10、Episode.10 殇与曾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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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家之上的天空，大作的狂风卷起云海，遮住了唯一能够洒向这里的几束阳光。
朽木千悠野置身院外，停住脚步，忽然勾起嘴角。
——NE，这样被人跟着的感觉很不好呢。
“哦呀，想不到您还记得我。”回过头之后，纯净看似不带一丝杂质的笑粲然扬起，眼眸中所倒映的则是那抹神秘的紫罗兰色。一声无人所闻的叹气，轻轻唤出那个名字，“夜一大人。”
已经……多久没有叫过这个名字了呢？
那个名字的主人则依旧面无表情。黑猫一般亮金色的瞳仁虚了虚，好像想要努力看清楚对方。然后，唇角也扯开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紫发随首的偏动而划出微小的曲线，“嘁，倒是你一点都没有变啊，千悠野。”
“夜一大人还是同以前那样会说笑。”笑像被涂上了凝固剂而无法把勾起的弧度缩小，千悠野阖目，“但是如果千悠野没有猜错的话，夜一大人现在应该正在一护君身边吧？”
被叫做夜一的女子一身橙衣，摆出一副“很奇怪吗”的样子，黝黑色皮肤如别致的声线那样透露出其主人的爽朗与大气，“怎么了？我出现在这里就让你这么惊讶吗？”
“呵，怎么会呢～您可是夜一大人啊。”
应该，已经百年了吧。
“让你失望了，千悠野。”说着，夜一纵身从屋檐跳下，没有再保持那样似乎正居高临下的姿势，“路过这里的时候发现你的灵压，还以为是错觉呢~”
那样灿然的颜容在下一刻化为乌有。夜一蹙眉，眸里泛起凌厉的波澜，“骗你的。现在来说正事吧。”
## BLEACH ##
如果真的有时光倒流这种事。
如果真的可以回到百年以前，回到百年以前的那个地方。
如果还能存在于那时的天空下，她就只有一个愿望——
做回她的，四枫院千悠野。
“夜一大人——”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十多来岁的黑发少女匆匆而来，“夜一大人非常抱歉我来迟了……呼呼……请问……水温还合适吗？”
好像怕再多耽搁一秒，她干脆把几个词连在了一起只用半口气便落下尾音。隔着一扇门外，能够清楚的看见她的剪影成跪姿，四枫院夜一不禁笑着回应，“嘛嘛~其实不用那么急啊，千悠野。”
外面的人似乎正双手端着不小的水盆，正要空出手来开门的动作停顿一瞬间，还有极其微小的一声“欸”，“那可不行，夜一大人。您可是家主大人兼队长大人啊！”
这样的话不是第一次敲入耳膜，夜一的随意接话显得更加从容不迫，“是是~”说着，在充盈着沐浴香的雾气之中赫然起身，正值千悠野的手扶上门柄之时，女子起伏着的悦耳声线再次从房间的深处响起，“我已经洗完了~放心，你每次的水温都很适宜哟~千悠野。”
女子凹凸有致的灰影已经立刻证实。而千悠野懵了几秒，随即将找到的衣物顺手献在了未开启的竹门前，“那么……夜一大人，这是您的衣物！”
然而继拉门声之后的是尾音被拖得极长的感叹，“哈？”夜一拿起千悠野双手而上的衣物反转打量，只见上好的绸缎在指尖不定的滑动，一皱眉便把其扔回木椅，“我怎么能又穿这种衣服呢千悠野！要知道穿一次已经很要人命了啊！”
“但……但是夜一大人，如果您晚上要去同为贵族的朽木家的话……不穿家里的衣服是不行的啊！”
“好了好了我说不穿就不穿，又不像去空鹤那里搞得那么隆重！你也马上换死霸装吧~”似乎正在做着示范，夜一眨了眨金色眸子，拿起另一边木椅上死霸装快速套上纹有“二”的白色羽织，“啊~对了，把玖杉那孩子也叫上好了，让她去见见白哉那个臭小子也无妨~”
把朽木白哉比作臭小子或许也是四枫院夜一人生一大乐趣。千悠野擦了擦鬓角的冷汗，只能应付式的一声“是”。
朽木家不远。千悠野奉夜一之命好不容易阻止了一大泼侍卫和几位管家，碎蜂硬是从四枫院家的人群中挤了出来，绕过千悠野的身子朝后面大喊，“夜一大人！也请带上我吧！”
辻春玖杉此时只管扯着夜一的袖边紧紧随后。想了想还是回过头，眼帘尽是柔和的银白色月光铺天盖地，笔直的照亮四枫院家门上巨大的家徽，周围墨绿染上白色的树冠，还有——
她突然捂着嘴偷笑起来，原因是朽木千悠野手足无措且险些摔倒的修长背影，还有虽然急促慌忙，但最底层永远没有失去的一点轻快与稳重，那样美恰如月光般美好的声线。
——千悠野大人。
如果可以，玖杉会一直都这么叫。
朽木白哉的性格很臭屁，看到他本人的时候才想，原来夜一一直都没有在吹牛。黑色的眸仿佛早已脱去这个年龄应有的稚气，脑后的发则干练的扎成一束。从他嘴角每漏出一句“妖猫”的称呼，碎蜂就会毫不留情的挥上一拳。
他不经意往这里瞥了一眼，玉眸最终还是和那双眸子来了个猝不及防的碰撞。
“怎么，妖猫，这个女孩子以前没有看到过啊。”
“噢～说来也是！SA，玖杉，这个就是白哉哟～”
“喂妖猫！我只是问她是什么人啊！谁要认识了！”
“MA有什么不好白哉大少爷，这样不交朋友，小心长大没人要哦～”
“嘁……”白哉一声不屑，斜眼再次朝玖杉盯了过来，双眸微阖，看出他是及不情愿的把手伸到玖杉面前，“朽木白哉。”
微微一愣，先是看了看夜一一脸爽朗的笑，才踯躅着把手伸了出去，“四枫院玖杉。”
结果包括夜一在内，都没有预料到白哉轰然跳起十字的鬓角。只见他一张脸上几乎就被“不爽”二字给布满，火气盎然把手狠狠搭在了玖杉头顶蹂躏起来，嘴角还有极度别扭的抽搐笑意，“可恶……臭小鬼，至少话后要带一句‘请多关照’啊！”
没错。四枫院玖杉。我的名字。
就那样，用这个名字，用这个身份，都不知道是用了很长的时间，还是很短的时间。那样的每一日，就像早就赢过了时间的脚步，可以看着千悠野的背影浅浅的笑，可以无忧无虑、用四枫院玖杉的身份获得想要得到的和谐、安宁。
『蓝染惣石介！』
到了那时，早已不知这一声悔恨交加的音来自于谁。
平子真子勉强能够支撑着不会倒下，脸上一半猖狂的虚化面具还在不断想要侵蚀他的整张脸，嘶哑的声线痛苦不堪。
血腥味，以及浓重的，愤恨的味道。
平子真子的眸里不知都混杂了什么，盯着蓝染寸光不离。
她谁都没有去看，包括罪魁祸首的蓝染。不论是始终带着诡异笑容的市丸银，还是一脸面无表情的东仙要。
——唯独，她的视线就停在了四枫院千悠野的身上。
那一瞬，不解、战栗、彷徨。
『千悠野さん……』
手不受控制，臂膀到指尖，全部传输着一样东西。恐惧。
『NE，千悠野さん……你不是坏人对吧？你……』
那是如假包换的四枫院千悠野啊。
那就是平日里的四枫院千悠野啊。
那就是和自己说“没关系”“再加把劲”，那样温暖可靠的四枫院千悠野啊。
——但那同时，又是永无止境的。悲与仇。
……
## BLEACH ##
“然后呢？你现在应该不属于四枫院家了。”
冰冷快速，不带丝毫能够听出的抑扬顿挫，澄亮的金色眼眸修长凌厉，似乎，还有隐隐透出的杀意。
“啊拉～夜一大人不要这么见外嘛～”她只是再次淡淡一笑，竟然含着无法形容的诡异与虚幻，“我现在在朽木家，在白哉那里认识了很多有趣的人呢。”
抱胸。“是吗。”纵身一跃，实在无法忍住想要盖过那样声线的冲动，“朽木千悠野，原来，你害了四枫院，甚至害了喜助和平子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朽木吗？”
“可不能这样说话，夜一大人。”就像模仿着当年的对方，从容不迫与游刃有余，“您和浦原先生失踪之后，千悠野我可是有安安分分的待在朽木家里过日子哟～”
身为四枫院千悠野的那张脸，丝毫都没有改变。语气和尊称，说话的方式，就好像，眼前这个人依旧是她所认识的四枫院千悠野。那个生怕自己什么都做不好的，总是留下背影的黑发少女。
“是是~非常抱歉~让夜一大人生气了~”突然间的两手摊开，那样沉重快无法呼吸的气氛被轻易划破，夜一的脸上只是一惊，却没有想要松开脸笑起来的意思，“千悠野可是知道的哟～夜一大人找到我想问的事情。”
“比如说……”勾嘴一笑，不可名状的邪魅全数透露，“关于玖杉的事，对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Episode.10 殇与曾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