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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忍得很困难 ...

  •   秦弦在原地不知所措地待了很久,只觉得自己真是可笑。他给聂齐打了电话。

      聂齐正在研究他的尖端科技,看着他连打了三个电话过来都没有接。但秦弦锲而不舍地骚扰他,扰得他无法正常工作,聂齐只好接电话,“什么事?”

      “出来喝酒。”

      “你自己去喝,我又不是下酒菜,别老是这种时候想到我。”

      秦弦说什么都要把他弄出来:“哟,你从良了?动不了你,就不怕我去动别人?”

      聂齐心不在焉地回答,“你动谁都可以,别动我家的聂小妹妹就行了。”

      “我就是要动个姓聂的,你自己看着办。”

      他吊儿郎当地说着笑,聂齐却很清楚他是真的发火了,“你在哪里,别乱来啊。”

      “我在会所等你,别让我等急了。”他已经忍得很困难了,如果还找不到一个人纾解一下,就离疯子不远了。

      他口中的会所,是他俩经常泡的老地方,环境古香古色,雕栏画栋,货真价实,一看就是个烧钱的地方。

      秦弦坐在包房里等他,不一会儿聂齐就急吼吼地来了,一见他来秦弦就问,“你带聂小妹妹来过这里吗?”

      “我带她来做什么?”桌子上的酒已经喝完了四瓶,这小子已经喝醉了,“那丫头看不得这些东西,我可不想破坏我在她心中的形象。”

      有几分醉意的秦弦,笑容也带着邪气,“你还有形象?明明就是衣冠禽兽。”聂齐一旦疯起来,不比他逊色,甚至上次,他都被他的失控给吓到了。

      平日里的秦弦,行事作为本就有几分邪魅雅痞,也只是在聂翼跟前才那般地小心翼翼。聂齐就怕他现在不再顾及,这个妖邪样子去找聂翼晦气,“那你呢?禽兽不如。”

      “我还真他妈觉得自己禽兽不如。”秦弦恨恨地想,如果真是禽兽,老早就把她给办了,看她还怎么……

      “随便说说你,你还就当真了。”聂齐自觉罚了自己一杯。“你今天这么风风火火把我叫了来,到底是要哪样?都坐这么一会儿了,怎么还不见你叫的美女来……”

      “知道你随传随到,我逗着你玩玩。”秦弦坏笑地看着他,“你都来了,还要什么美女。”

      聂齐瞪他,“你今天吃错药了?”

      “我没事,我好着呢。吃错药的是你妹妹。”秦弦漫不经心地看着他,可有可无地问,“聂翼,被人家灌什么迷魂药了?怎么想法稀奇古怪的!”

      聂齐似是而非地应了一声,“嗯。”

      他这样就没下文了,秦弦又道:“到底是不是你妹妹了,你怎么一点都不了解她。”

      “就是太了解了,才知道不用替她瞎操心。”有人这么装作不在乎,明显是心里介意得要死,这时候不玩玩他,还等什么时候!

      “是你操心不上吧,人家根本就不稀罕!”

      聂齐知道,其实他说的是自己,“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弦笑了笑,盯着他,自己一杯一杯地喝。

      聂齐看着他这般无奈,即使心里想玩他,却还是下不去手,只得真心实意地说,“你是借酒消愁,我知道。像我们这种人,三十多岁了,有时也会困惑,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想说的话,却开不了口。总觉得生活很乏味,很多事情,为做而做,要不是家里有老子逼着,很多事,早就不愿再干了。你觉得活着不开心,生活没有乐趣了,就想找点新鲜玩意试试……”这家伙还真当他的话可以下酒了,怎么还不停杯!聂齐拦下他的酒,直视他道:“可是她不一样,聂翼这丫头,她的想法很奇特,要的也够简单,只是单纯地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已经足够了。”

      秦弦冷眼笑问,“怎么非得是那个人……”

      聂齐被他笑得心颤,极力劝他,“她要的东西,那么真实,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给得了的。她看上那个小子,哪里只是看上了他的人,还有他能给她的生活。只有得到了她想要的生活,她才会快乐。”

      “那我呢?”

      “你给不了她。”

      秦弦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聂齐把桌上的酒全开了后,先递给他一瓶,“谁心里没有惦记不到的女人,你何必呢?”一醉方休,至少忘了现在。

      已经有两年没听聂齐提起过了,想不到,他还是不过去。“你还想她?”

      “说不想是骗谁呢?”

      同病相怜的人最能成为知己,谁都知道。

      当他们两个都喝得半醉时,有妈妈桑进来问,要不要点公主。聂齐撑起身子,靠在秦弦身上,“都叫进来,今天有人要发红包。”男人一旦忍得久了就容易犯错,聂齐知道他最近是为了某人在守身如玉,可某人是不会领情的。他还是帮他求个解脱吧。

      秦弦没有阻止他,也在想就这么算了吧。可是,当他看到那十来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走进来时,竟抑制不住心中对自己的厌恶,“滚出去的人,我发双倍。”

      这下,款款而来的美女们,顿时做鸟兽散去。

      聂齐看他这么和自己较劲儿,“你这是何苦?”

      “今晚就够了,我们各自回家了吧。”

      见他还没有死心,聂齐很不放心,于是拉住他,“她想要的已经找到了,就那小子可以给她。看在你喜欢她……”聂齐打住,不想刺激他,就转而说,“看在你记着她这么多年飞份上,成全了她吧,别让她讨厌你。”

      他这么较劲,秦弦挑眉,“可是她的爸妈?”

      聂齐笃定道:“他们执拗不过她的。”

      “喔……”秦弦这时脑子一片混乱,醉得连思考的能力都有些退化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他还能再做什么。

      秦弦一个人回家后,顿感身心俱疲,可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与其在床上翻来覆去,他干脆爬起来,他又想看看那部电影了。

      这么多年,如果有人问他,这辈子最喜欢的电影叫什么,他一定会说是《美国往事》。为什么?

      电影里的故事,虽足以打动他,却并不是使他念念不忘的全部。他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看到里面年幼的女主角,她跳着芭蕾舞的样子,仿佛是当年的聂翼。

      那年她才十一岁,是一颗被娇养的明珠,还是懵懵懂懂的时候,已经知道什么叫骄傲了。他看到她,她正在练功房里跳着芭蕾舞,优雅而高傲,像一只白天鹅。这世上他能想象到的最美的画面,莫过于此。每一次看到电影里出现女主角年幼时跳舞的场景,都会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画面,他无法忘记这一次,在自己二十二岁的年纪里,这么轻易地,甚至是草率地,对一个发育不全的小女孩,一见钟情。

      这一直是让他羞耻的事,因为那时的他,抑制不住地,像是变态一样,每天都去聂家做客,就为了能在不经意间瞄上她一眼。后来,幸亏她回老家了,他才说服自己止住了这疯狂的行为,否则,他随时会控制不住自己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再次见面,是十年之后了,他一眼便认出她。这么多年心里模糊的影子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脸庞,他很想告诉她,聂翼,你长大了,真好。这么多年,在我心里,没有谁能及得上你。可是惊喜之后就是惊惧,他看到自己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的白天鹅,对人低下了头。

      原本让他赏心悦目的人,如此轻易地属于了别人。这么多年,他坚守了心里最纯粹的,最干净的地方留给她,可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电影里,女主角发现了男主角在偷看她,可聂翼怎么就是看不到他……突然这么伤感,或许是想到初见的瞬间,他还是在心动……肯能是吃素太久了,不行,他还是开荤吧。他拿起电话,拨了号码,“过来!”还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去遗忘她吧,一个女人,不就是个女人……

      这个周末,聂翼和曲画约好了逛街。她二人已经有一段日子没出来厮混了,一旦溜达出来,就直奔商场扫荡。逛了一圈后,两人收获颇丰,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来欣赏“战利品”。

      “你给我看看你那条连衣裙。”一坐下来,曲画就翻着聂翼的购物袋,这条白色蕾丝的裙子她很喜欢,可她人不如聂翼白净,穿着很显黑,她只好割爱了。

      起初看到的时候就是曲画在激动,可她试过之后发现自己不合适,才鼓动聂翼买下来的。聂翼看她这么放不下,有心承让,“你要就拿去,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

      曲画憋着嘴,“难得你穿了好看,我才让给你的。”

      聂翼自负地笑,“我穿什么都好看,你让得完吗?”

      “你……”曲画正要批斗她,却被眼角余光瞄到的画面吸引,“你看,那个女的好像是电影里的……”

      “女的我不认识,不过男的我挺熟。”这妖男不是秦弦又是谁。看他那邪妄过盛的笑眼,聂翼并没多大兴趣,只当他是假正经装腻了,露出本来面目了。

      曲画直勾勾地盯着这阴柔美男,妄加评论道:“这么妖孽的男人你都认识?我敢保证,这男的如果画了眼线,一定比女人更媚人。”

      “是吗?”下次让秦弦画眼线试试看!

      “你看他像不像……”根据他这条件,不出来卖点什么真是可惜。

      聂翼猜出她心里臆想人家是做下三滥生意的,立马更正她,“这人是我哥的死党,卖房子的。”

      “做房地产的,有钱啊。”可惜了他引人犯罪的形象了。

      “是啊,所以你看,人家现在不就在发展……事业吗?”

      以这么暧昧的态度,能发展什么事业。“泡妞也叫事业?”

      损友在一起,说话就爱使坏。聂翼开始有意抹黑人家,“事关千秋后代的大事,封山造林非一日之功,你懂不懂。”

      曲画立即跟着起哄,“你倒说说看,要几日啊。”

      “这要凭本事了。不过听说,经常磨损,会不好用。你看他这桃花泛滥的样子,一定离不好用不远了。”

      曲画点点头,“你说,他们到底是有过几日,还是根本就没……”

      聂翼仔细观察了他一会,断言道:“按经验分析,一定是有一腿了。”

      “怎么说?”

      “你看看,是女方主动的多一些,男方反而是悠哉随意很多。”聂翼有道理地分析着,“如果没有做过什么,那猴急的一定是男方,女方再怎么想要也得故作矜持吧,可你看看现在,女的完全就放开了,一点扭捏都没有。可见,不止几日,可能要上月了。”

      曲画觉得她分析得头头是道,“有道理,你果然眼毒。”

      “不客气。”聂翼得意地笑着,“就知道他是这种人。”

      哪种人?秦弦看到她来了,还故意在她面前和女人亲密了些,可她不仅什么反应都没有,好像还在笑话他。他对她太好奇了,忍不住从她身后走过,想听听她在笑什么……她说他是这种人,是一个渣子吗?!

      秦弦很清楚自己还是没看开,如果真心离开,他就该不问黑白曲直,她要误会就由她去……看来这次,他把自己安排出国去考察,是英明决定了。

      当聂齐从别人口中听到他要去南非的消息,吓了一跳,立马就给他打了电话,“有你的,要去非洲都不说一声。”

      “我不说你不是也知道了,你这么关注我。”秦弦搂着怀中人女人,懒洋洋地回答。放浪形骸的日子,除了让他更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根本无法冲淡他对她的执念。现在还不走,他很担心自己会冲动做事。

      “是谁的电话?”女人娇媚地问着他,由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放肆,秦弦放纵在这种为所欲为的随意中,对她笑了笑,“嘘……”

      最近他随心所欲的行径有人传到他耳里,聂齐也就随便听听,没当一回事。可想不到,他这一刻也不消停,“喂,你旁边是谁?”

      他散漫地应声,“不是你家的那位,别激动。”

      说得这么酸,心里得有多憋屈。聂齐知道他心中幽怨,想做一回好事,“你什么时候走,好歹也办个饯别宴吧。”

      “别这么复杂,老地方,就今晚。”

      “没问题。”

      他会这么做,聂齐总是有些过意不去。可谁叫护短是天性,他也无可奈何。在去赴约的路上,他开车绕了一圈,在聂翼家楼下停了,“在不在家?”

      “在家啊。”下班之后,聂翼一直闲置在家里,看看书读读报,生活乐淘淘。

      “今晚陪我去个地方。”就让他见这一面,也好死了心。

      聂翼马上从床上跳起来,特别高兴道:“你今天怎么了?平时让你带我去见识见识,你说什么小孩子不应该去那些地方……”

      “你赶快来,我已经到了。”

      十分钟后聂翼就出来了。白色的蕾丝加黑色暗纹的连衣裙,优雅中带点小诱惑,聂齐笑了笑,“算你合格。”好歹也让人家老秦认命了,知道自己看上你,不是瞎了眼。

      秦弦叫的人已经到了,就是不见聂齐来。他站在门口望了一眼,却见到他把聂翼给牵来了。“你怎么来了?”干嘛还打扮这么漂亮,怕他意志力太坚定了是不是?!

      聂翼嬉皮笑脸地回答,“还不是来长见识的,好歹知道一下你们都是怎么玩的,让我开开荤。”

      她说得太过暧昧,聂齐赶紧吼她,“你还是素着吧,才多大的人。”

      “哼……”她嘟着嘴生气的样子,看得秦弦眼馋,忍不住地想入非非。聂齐一巴掌拍到他背上,对聂翼道:“今天是你秦五哥的饯别酒,你也意思一下啊。”

      聂翼乖乖地嗯了一声,“我真该带件礼物来,万一你不回来了,好歹也有个纪念。”

      她又在和他开玩笑了,表情上不见丝毫的离别之苦,她或许巴望着他别回来了……秦弦大大方方地笑着,摸摸她的头,像对一个小妹妹般地说,“没带就算了。”

      “怎么能算了,下次我补给你,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秦弦挑着眉,“你……什么也别送。”

      “瞧不起人。”聂翼撅着嘴,别扭了一下,随即又释然了,“那就算了吧。”

      如此轻易地就松口,她也真是随口一说。她没把他放在心上,秦弦知道。可看着她什么都不懂的笑,他却无法克制自己的心动。

      聂翼发现他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便又玩笑道:“可是你走了好可惜,万一我结婚的时候你都没回来,我不是得少收一份红包了。”

      秦弦心中有些受伤,勉强地笑道:“这么快,就要嫁给他了。”

      聂翼却是不懂他心事,“反正迟早就这回事了,你也别这么惊讶。”

      “嗯……”秦弦竭力和蔼地对着她笑,心里的猛兽却有些不受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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