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一翼》一二斤雪

3、3被相亲

　　转过身，聂翼就给聂齐打电话，“聂二哥，你那边什么情况？”

　　聂齐这会儿正和秦弦喝酒，笑呵呵地问，“你放假回家了？”

　　他现在的态度像是和她闲聊，一点紧迫感都没有，让聂翼很憋屈，“别废话，我这边被逼相亲了。你那个狗肉朋友是什么情况？”但凡和他的朋友牵扯上，他不可能不知道。

　　“喔，这事啊，你就当去走个过场。”聂翼看看秦弦，微眯着眼，半醉半醒，打趣地说，“人家秦老五也是迫于无奈，这么把岁数的人了，还是孤家寡人，家里人着急啊，所以，就想你给解救一下。”

　　秦弦看他表情那么随意，想来对方是很亲密的关系，“是谁啊？”

　　聂齐嘴角弯弯，“我家那个小丫头。”

　　“聂小妹妹。”秦弦一下就想起她了。

　　聂翼听到聂齐在和别人闲聊，不悦地吼他，“凭什么呀，我还不是泥菩萨自身难保。”

　　聂齐赖皮地哄着她，“那你们就相互帮助一下吧，哥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聂翼嘟嘟囔囔地不依，“你要怎么还我？”

　　“到时候随便你。”妹妹他也只得这一个，他不疼她还疼谁。

　　反正也推不掉，聂翼撅着嘴道：“好吧，这次给我记住了，没下次了。”

　　“行。”

　　秦弦见他挂了电话后笑得鬼头鬼脑的，“喂，这是你亲妹妹又不是情妹妹，你至于接个电话就笑得这么□□吗？”

　　聂齐嗔他一下，“胡说什么呢？你还不知道，我家小妹妹要和你相亲了吧？”

　　秦弦阴柔的美男脸上绽现笑颜，“她想见我？”

　　聂齐被他笑得眉头一跳，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想的美，她跟我抱怨来着，被我唬回去。”

　　秦弦大为感动，敬他一杯酒，“真是谢谢你了。”

　　两人一饮而尽，聂齐故意道：“别客气。你们也有些年没见了吧？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

　　“现在她一定是个大姑娘了。”那年见她时她有多大，他都有些记不清了，现在喝了酒，更有些模糊她小时候的样子。那个一个人跳着芭蕾舞的聂翼，她现在什么样了……他越想越好奇。

　　他的旖旎想象，聂齐了然于胸，“瞧你这一脸沧桑，活像个怪叔叔。”

　　既然被他揶揄，秦弦也不扭捏，“呵，所以聂小妹妹是约了什么时候和我见面呢？”

　　聂齐挑眉笑道：“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啊，好，看在你这么急的份上，我帮你去催催。”

　　三天过后，聂翼被宋爱娟打扮了一翻，香喷喷地被推上了去相亲的车里。“怎么开车的是你？”

　　“看到你二哥，你有这么意外吗？”聂齐亲自来开车接她，给她保驾护航。

　　聂翼还是对他发了脾气，“你这张老脸我倒是不讨厌，关键是你也来逼我相亲，太不厚道了。”

　　聂齐赔着笑，“怎么说？”

　　“好像某人也没结婚吧？”

　　聂齐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才转移重心到你身上啊，妹妹，为了哥哥，你就大胆的往前走吧。”

　　“哼……”

　　到了目的地，聂齐问她，“要不要我在门口等你啊？”

　　“真怕我吃亏就别送我来啊，来都来了，你说这些做什么。”

　　聂翼说完了就开门想走，聂齐却拉住她，“你别说怄气话，你不知道，我这个兄弟啊，他……”

　　聂翼不以为然地玩笑道：“真要是个败类，也是你害的我，出了什么事，你看着办。”

　　聂齐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松开了手，“你去吧。”

　　聂翼下了车就开始给杨正打电话，“正正，你在打工吗？”

　　“是啊，想我了？”杨正这次暑假没有回老家，而是开始了实习。

　　“想啊，如果我现在给你说我在做什么，你一定更想我。”她一直都知道杨正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好，可就是太腼腆了，总让她觉得自己不够受重视，现在她就把自己相亲的消息告诉他，刺激他一下。

　　杨正听了这么说，就乖乖地问，“你在做什么？”

　　“我妈让我来相亲，亲爱的，我是被逼迫的，快来拯救我哟。”她说得轻松愉快，可心却是砰砰地跳。

　　“什么？”果然，他被惊住了。

　　不等他多反映片刻，聂翼立即道：“我现在不方便打电话了，我把地址发短信给你，等你来哟。”

　　聂翼挂电话的时候其实秦弦还没到。她故意就给杨正电话挂了，让他干着急。她坐在定好的位置上等着他来，秦弦什么的，她完全当作是浮云。

　　秦弦来的时候，心里挺复杂的，但毫无疑问，他很高兴。可见到她本人的时候，却有些笑不出来。她闭着眼睛，呆呆地坐在那里，他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睡着了吗？”

　　聂翼笑了笑，这人来了，杨正要什么时候来……

　　她静静地就坐在他面前，和她小时候的样子变了又没变。聂翼，如果不是在这里安排好的见面，如果是走在大街上，他一定也会一眼就认出她。他的小白天鹅，已经长大了……

　　可还来不及让他再仔细看看她，聂翼突然睁开了眼睛，却不是看他，“正正来了。”

　　他看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大男孩跑了进来，就在他面前，把她拉走了。原来，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只是听他的脚步声，她就知道是他来了。

　　一直到她离开，从头到尾，她都没看过他一眼。

　　没一会儿，聂齐进来了，“怎么回事，我妹怎么让人给拽走了。”

　　秦弦笑了笑，“是她男朋友来了。”

　　聂齐注意着他的表情，有些替聂翼担心，“她有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秦弦看着他，表情除了笑还是笑，“走，陪我去喝酒。”

　　聂齐莫名其妙就被他拉去喝酒，眼看他喝得半醉还死活不回家。“你这是闹哪样啊？”

　　其实他这时是清醒的，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心里都清楚，他抱着聂齐吼，“回你家。”

　　聂齐很无语，“你这样跟我回家里，我家里人非得以为我们有奸情不可。”把他这么带回家确实不好看，可带到他的公寓里，秦弦又死活不肯。这死家伙是想去聂家的大宅里看看，他到底要看什么？！

　　聂家的大宅，住着聂家的当家人聂涛生，现在家里很多人都搬了出去，可他们的房间都还保留着。以前，聂齐还住在这里的时候，秦弦会去找他，然后还可以看到其他人。

　　这次运气好，回去的时候家里人都睡了，聂齐把他扶到客房里，看他睡得人事不省，就自己也回房了。后半夜，秦弦醒过来，鬼使神差地又游荡到了以前聂翼练功房里，这是他沦陷的地方，是他永远怀念的战败区。

　　居然聂翼也在这里。她跟着杨正跑了的事，被聂齐打电话给宋爱娟说了，聂翼知道今晚回去一定得挨批，就回了大宅里躲几天。这次，她是真的把杨正给气到了，原来，知道她会去见别的男人，他会这么紧张啊，真有意思。他把他拉出来，又是无奈又是气闷的，非得要她保证没有下次。聂翼存心逗弄他，哪里肯就范啊，结果就激得他当场吻了她。这是他们的初吻，她从来没吻过别人，相信他也是。两个笨拙的生手碰在一块，不像是接吻，只是生涩地唇与唇碰撞到了一起。现在想起，都觉得嘴唇和牙疼。

　　可就是这样的接触，却让她整晚的睡不着，只有用跳舞来消耗体力。待会儿跳累了，差不多就可以睡了。

　　秦弦看着她，她还是背对着他，专心地，跳着自己的舞。

　　秦弦蓦地，以为自己走进了梦里。曾几何时，这是他始终难以启齿的梦境，已经长大了的聂翼，曾千百回地出现在他的梦里，可梦中，她始终不曾回过头。现在，活生生的她就在眼前，不管她心里是不是住着别的人。但她的人，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躲藏在门外，透过门缝瞧瞧看她，内心里，却无法抑制地想要碰触。

　　这时，聂翼的手机响了。“嗯？”

　　她的声音，调皮而生动，让他的心不由得痒痒。

　　“哼”

　　“好呀。”

　　“挂了，想你哟。”

　　她没说几个字，电话就挂了，但这片刻的呢喃，却够让他抓狂的。

　　他失神中，聂翼转过身来，发现到他了，“谁，偷看也不注意，你的呼吸。”

　　“呼吸也是错吗？”秦弦笑着走到了她眼前，“聂小妹妹。”

　　聂翼笑容和煦道：“秦五哥，今天下午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你记得我？”她的笑容很勾人，可以看得出，她正陷入爱河里，自以为自己很幸福甜蜜，以至于，对旁人，她漠不关心。

　　“当然了，今天下午不是才见过？”虽然那时她并没认真注意过他，但不可否认，这人长得挺不错。

　　“原来你有拿正眼看过我。”看样子，她是已经把他忘记了。

　　聂翼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小瞄了一眼。”

　　“你都不拿正眼看我，是因为有男朋友了你得注意吗？可你这样一叶障目，怎么知道自己能抵制别的诱惑？”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没有选错人。

　　果然是聂齐的朋友，说话真是幽默，“诱惑，要我怎么正眼看你，要怎么看清楚你？用显微镜吗？”

　　秦弦虽然还在笑着，可明显有些沉下脸，“小妹妹，我这么正经的问你，你能认真些吗？”如果这时她是对着爱的人，眼神一定会更温柔更温顺，而不是像现在，只是对哥哥般的调皮。

　　他的长相本来就属于阴柔型，笑容灿烂时看起来美好，笑容阴郁时看着就比较吓人了。鉴于他是聂齐的朋友，聂翼还是对他比较客气，“秦五哥，你不用和自己较劲，也不用陷入这么幼稚的激将法里，感情这种事，没有什么不服气，争口气的，你别和自己过不去。”

　　“你说的有道理。”可我不是较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