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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羽怨姬……

      這個名字自己肯定聽過,問題是什麽時候在哪裡內容是什麽?自己的記性一向不錯,爲什麽就是記不起來呢?啊,對了,有些人說的有些話自己一向不太放在心思,比如……
      朱武好容易要找到突破口,卻被突然響起的嗓音打斷了。

      “你是知道我要來接班了才閑閑發呆不幹活么?”

      回過頭,看見已經換上了手術服的天不孤。

      “讚美優雅高貴美麗溫柔的Doctor Sky,我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親愛的你盼來了,真是想死我了。”

      天不孤的笑容里總帶著一絲神秘,語調也總是悱惻悠長的多情,“公子多日不見,嘴上越發肉麻甜滑。”

      朱武不禁一個寒顫,再肉麻也比不上這一聲纏綿的公子好不好?真是聽再多次都會起一身雞皮疙瘩,完全不能理解天刀和楓隊是怎麼淡定下來的。

      “報告在桌上,還剩十八條屍交給你了。”

      “知道了。”

      在解剖室里跟那麼多屍體一起關二十多個小時可不能就這麼大咧咧的走出去,朱武花了一刻鐘沖掉身上的屍臭,換過了衣服,然後回到辦公室裡接通解剖室里的分機。

      “剛才忘了問,你想我明早幾點回來換班?”

      “六點。”

      “太早了吧!”現在都已經晚上十點了誒。

      “七點,沒商量。”

      “好吧好吧。”朱武也知道跟天不孤沒太多討價還價的餘地,人家Doctor Sky目前都算半辭職了,現在都是回來幫手才算時薪。

      掛了電話拿了車鑰匙走出辦公室,順便去三樓重案組送一下新報告。結果朱武剛出電梯就發現今晚的三樓又是格外熱鬧,凶神惡煞的小混混到處都是,而且是隔三差五就會在晚上看到的那些臉。看來反黑組又把互相搶地盤的太息公和凱旋侯雙方人馬都銬了,這兩人真是鬧死了,咒世主當年到底是多缺心眼兒才會同時安排這倆人當大幹部。

      去赭杉軍辦公室放下報告,交代了今晚有事找天不孤之後就準備快速回家爬床。結果剛走出重案組,沒等他拐過彎去按電梯,就被反黑組那頭精神十足的聲音給叫住了。

      “Doctor~求驗傷~~~求驗傷~~~”

      循音望去,果然見到嘯日猋扒著反黑組門框對自己直揮手。

      這娃當年絕對是在老八局被黃龍、尚風悅乃至楓岫等一幹人等寵壞的。朱武本來想說自己下班了,讓他有膽子去找天不孤。但轉念想到自家那個寶貝徒弟幽溟和紫荊衣那邊的白雪飄,不禁自嘲,哪家的熊孩子不是被寵出來的呢。

      於是應了一聲,“來了,回你位子上坐好去。”

      “收到~”

      走進反黑組,看見辦公室里太息公帶著拈芳姬,凱旋侯帶著無執相各自在做筆錄。尚風悅也在,反正每次凱旋侯被抓他都會來湊熱鬧,見怪不怪了。

      朱武走到嘯日猋身邊,問,“哪兒傷了?”

      嘯日猋把左臉扭過來給他看,用手指著上頭的傷痕說,“這兒,這兒,我被毀容了,這是襲警加毀容,重罪來的。”

      嘯日猋臉上是一道長長的指甲抓痕,看得出對方抓的狠,又紅又腫都見血了。能造成這種傷痕的不外乎就是二選一的答案,朱武樂得陪嘯日猋逗逗傷人者。

      “哇,真慘。是哪個兇殘的虎姑婆那麼狠心,把我們小嘯如此英俊帥氣的臉給傷了啊?”

      “你說誰虎姑婆?”背後果不其然惱羞成怒,還帶拍桌的。

      朱武回過頭,對上怒氣衝衝的太息公,“我可沒特指誰,公這般著急代入是為何啊?”

      太息公拍在桌上的手掌握成拳,神色里染上一絲陰狠殺意,“別以為我不敢動你?”

      “隨時恭候。”朱武笑意不變,眼神卻冷了些。

      “公,省下你不必要的樹敵。”

      出自這個人的規勸或是警告,才是讓太息公最為惱火的,只見她面向發話人,臉上的狠色越加明顯,“侯,你還不夠資格過問我的決定。”

      “若公執意要替組織惹麻煩,我不介意上報請王定奪。”

      “凱旋侯你找死?”太息公騰的站起,伸手就要去抓桌上被當做證物扣留的槍。忘記一辦公室警察的後果就是,重新被手銬銬在了座位上。

      負責問她筆錄的刀無極不變的一張嚴肅臉,“這裡是警局不是你的場子,再鬧當心這次真出不去,我看咒世主到時候會不會浪費時間和財力在你身上。”

      “話說……”一邊看熱鬧的尚風悅突然開口,“一小時前已經通知了那誰,就算他再懶再宅,照慣例不出十分鐘也該到了,好友你真的不用去換造型么?他到了要是看你還這麼一身黑,說不定扭頭說沒見著人就走了哈。這樣,你今晚就得跟公一起蹲一晚上了。”

      “你怎麼現在才提醒我?尚風悅你必須是故意的!”

      尚隊笑而不語,沒錯,擺明了就是見不得凱旋侯太得意,再說這樣比較有趣嘛。

      “出於歉意,我照舊借你辦公室換衣服。”

      “算你狠……”凱旋侯離開反黑組是用跑的,尚風悅他們掃黃組在兩樓,容不得急著換造型的人浪費時間。

      看著凱旋侯的背影,給嘯日猋上完藥的朱武笑眯眯的說,“尚隊你真是太壞了。”

      “哎呀,彼此彼此嘛。”黑白兩道誰不知道三局法醫出名的壞心眼兒。

      細心的雅少看朱武還沒離開的意思,便問道,“Doctor你不回去休息?”

      “反正已經晚了,尚隊不是說那誰就快到了麽,我決定把戲看完。”

      “哼。”被銬住的太息公又不安分起來,“這不公平,那傢伙每次問完筆錄就被保釋,我們就非要在拘留所里待一晚上甚至好久天,憑什麼?你們這群警察太以權炙搅耍乙对V你們,我一定要投訴你們!”

      “你去投訴好了。”尚風悅不在乎的笑笑,警務內部調查負責人是練峨眉,他才不信練姐會搭理太息公呢。而後尚風悅又好心或者該說故意氣人的補了一句,“你也想被保釋的話,那簡單啊,也當警察家屬唄。”

      當然,問題是誰肯讓太息公當自己家屬。就尚風悅認知範圍內,好像沒見過那麼腦子不好使的警官。

      “哼,癩□□想吃天鵝肉!”

      “啊?十三局代局長跟你求婚了?”

      尚風悅此話一出,沒他那麼毒舌壞心的都沒反應過來,唯一反應過來的朱武正在喝雅少泡的茶,一口水沒能噴出來的結果就是嗆個半死。好容易咳嗽完,拍著心口緩過來就連忙向尚風悅抗議。

      “尚隊你不能這樣,你真不能這樣……人家海蟾尊據說有喜歡的人了。”

      朱武一說,除了黃龍和漠刀之外其他人都反應過來了,十三局代局長海蟾尊的花名是□□OR海產來的。花名沒惡意,就是叫著怎麼順口怎麼來,就比如他們一直喊藺局雙兒OR雙雙啥的。這不,昨天蒼局剛到任不出三小時,花名蔥哥就給嘯日猋搞出來了。

      不過據說十三局代局長跟他們重案組靖隊不合,小一哥正著急著給他們調個正式局長過去呢。另外又聽說,練峨眉的內部調查科正在查海蟾尊。不過這是人家分局的事兒,他們不摻合,聽聽就算了。

      尚風悅無聊著想拿太息公繼續打趣,結果這時候門口傳來一句悠悠的懶懶的,“好友,他不在麼?那我先走了。”

      “等等!柚子麥走!”其實尚風悅就是裝著急,以楓岫那個速度哪需要那麼焦急的口氣,尚風悅喊完人楓岫還沒能轉過身呢。

      “嗯?”

      “他在換衣服了,狗子閒著,你讓他給你辦保釋手續吧。”

      黃龍在邊上,“小悅啊,反黑組是我負責的……”被完全無視了。

      “來來來~”嘯日猋拿起表格朝楓岫直揮,已經來勁兒了,“紫頭髮紫衣服用珍珠袖扣打扮So gay的楓隊過來填表格交錢吧。”

      天刀笑劍鈍扯住嘯日猋小聲囑咐道,“楓隊脾氣好,你這話跟他說說就算了,以後看見二局那位可千萬憋住別亂說啊!”

      嘯日猋答應的就可大聲了,“你就放心吧三哥,當我傻的呀?我怎麼可能對著龍老闆亂講話?龍老闆面前,我從來都是說每次見到他都比上次更霸氣威武!”

      說完了他發現楓岫坐在面前拿著表格卻沒填,不禁疑問,“楓隊?這表格你老填了,還能有哪兒不會的?”

      “不……我只是在想,這樣好不好?”

      “啊?”嘯日猋表示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不過反正楓岫的想法本來就不是一般人理解的了的。

      “這樣每次都來保釋他,長此以往的縱容,久而久之只能使他有恃無恐。我在想,是不是應該給他一次教訓,他才知道以後不能這樣肆意胡來……”楓岫這話明顯不是說給嘯日猋聽的,想也知道他在徵求的是尚風悅的意見。

      “這麼……”尚隊覺得家務事自己還是不要太攙和,便說,“你的思慮也有道理,但如果今天就這麼做,太過突然,我怕他承受不了。不如,此次之後事先將警告給他,如果他犯了,那下次你就不來保釋他,這樣你更占理。”

      “那這次便罷。”楓岫說著從懷裡拿出自己的鋼筆開始填表,嘯日猋看看自己桌上放滿了圓珠筆的筆筒,在心內嘆道:唉,某些裝模作樣非要用專用筆的隊長和局長們啊!!!話說,楓隊填表的速度真是一如既往的慢。

      楓岫都填表了,戲也差不多完了,千篇一律的結尾不看也罷,朱武站起來整了整衣襟跟眾人道別。

      “走了,明天見。”

      尚風悅欣賞著楓岫慢的驚人的書寫速度以及漂亮的行書,頭也不抬的問,“不等粉櫻花出來看結局啊?”

      “還不就是柚子逗得櫻花哇哇叫,都看過幾十遍了,算了。”

      朱武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冥嬢還沒走,見他回來告知棄天帝已經哄去睡了,交代了明天的早飯在冰箱里才離開。

      不用哄爹省力不少,朱武回了房調好鬧鐘,就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沾著床墊就開始意識迷糊起來。但迷糊里突然發現,床上的兩個枕頭被上下疊放在一起放在中間,被子被從中間對折放在床的左半邊。這不是他收拾床鋪的習慣,他一貫被子鋪開,枕頭分左右兩邊放。

      不過他很清楚這是誰的習慣,大學四年寢室里另一張床上一直都是如此。

      累的已經半死,但還是忍不住打電話去罵人,快捷鍵3,直通局長辦公室。

      對面的人剛接起來,他已經吼過去,可惜有氣無力威懾度不夠,“你想死啊?不是叫你睡沙發或者儲藏室么?”

      “沙發伸展不開,儲藏室要收拾,昨天剛下飛機太累了沒力氣弄。”

      “砍死你信不信啊?”

      “我要回來了,一會兒再說。”

      那頭電話被掛斷了,朱武扔掉話筒低咒道,“敢掛我電話真的想死了……”

      嗯?等等……他剛才說什麽回來?什麽一會兒再說?各種問號塞滿了腦袋,可惜抵不過睡意的強烈,還沒想明白裡頭的意思,朱武趴床上睡過去了。

      清晨,鳥鳴聲透窗而來,雖悅耳卻也擾眠。朱武在半夢半醒間察覺到近處另一個熱源,另一個呼吸。

      瞬間清醒,殺意滿盛。

      翻身跨在對方身上,左手瞬間卡住咽喉,屈起右腿膝蓋頂住心口,右手摸到床墊下的M9,轉眼就把刀刃貼在了身下人頸動脈上。

      朱武本能的刀子就要割破對方大動脈,但持刀的右手腕卻被奇跡的牢牢扣住了。

      “一大早就那麼熱情,不太好吧?”

      發出一聲懊惱的歎息扔開刀,鬆開對方的鉗制重新躺倒,“真活膩了是吧?”

      “什麽時候開始改用美國貨了?話說在床墊下藏刀這個毛病你怎麼還沒改呢?多危險。”

      “你管我。”

      “要是你爹怎麼辦?他現在那麼傻,保准被你一刀斃命。”

      “他才不會一聲不響偷偷爬上床。”前幾天大風大雨雷電交加都只是縮門口,他爹被調教的不要太乖。“儲藏室歡迎你。”

      “床那麼大,多我一個沒感覺的。”

      “不用妄自菲薄,你其實很有存在感的。”偏頭一看突然發現電子鐘上顯示著6:40A.M.,朱武驚的瞪大眼,“開什麽玩笑?我明明調了六點一刻的鬧鐘的……”

      “好像被我按掉了。”

      神吶,帶他走吧,“局、長、大、人!”

      “早班時間不是八點半么?”

      “我跟天不孤說好了七點的,遲到的話就沒下次了。冥嬢今天七點半就會到,那之前你干什麽都行就是不要去鬧我爸。”如果不是只有二十分鐘來不及了,他一定先滅了這禍害再走。好在他們家雇傭兵出身,再惡劣的環境下也能在三分鐘內把自己收拾乾淨了出門。

      朱武直到在三局停車場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又犯錯誤了,正確的做法明明是在自己出門的時候順手把蒼扔出去,而不是自己走了把他留家裡悠閒的好吃好睡。

      爲什麽每次遇到蒼他的智商就像被狗叼走的肉包子一樣……

      朱武一臉我很不幸的表情走進辦公室,離約定的交班時間還差三分鐘,天不孤已經換好了衣服在等他。

      “我讓紫荊衣做的樣本報告在桌上,你一會兒自己看。”

      “什麽樣本?”

      “剩餘的十八具屍體中,有一具我在肺部發現不明粉末,拿去讓鑒證科驗了,結果是一種花粉。這種花很珍貴,近百年來已經漸趨滅絕,我覺得會是一條好線索,你讓赭杉軍盯著好好跟一跟。”

      朱武翻開報告,邊看邊說,“什麽花那麼厲害,花粉吸入人體隔了二十五年竟然還在,而且還能被檢測出來源。”

      “自己看,我先走了。”

      “好。”

      隨著關門聲落下,朱武翻過一頁報告看到了紅色粗體字標注的花粉來源。

      神蠶花。

      神蠶花……緋羽怨姬……

      他終於想起來了,怪不得雖有印象卻不能記起,那個傢伙說風流韻事給自己聽,他能記得清楚才怪。

      放下報告,撥通重案組分機。

      聽筒里傳來沉穩熟悉的語調,“赭杉軍,請講。”

      嗯?那麼早赭杉軍就已經到了?本來想讓值夜班的警員給他留言的,這下看來可以省下了。

      “赭隊,申請搜查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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