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芳华》千张酱

7、第 7 章

　　第二日白礼华见了鼻青脸肿的表姐和意气风发的表姐夫，不免有点狐疑，再看早餐桌上温柔对待妻子的杨元德，时不时还关照她多吃些，表姐嘴角瘀青连开口都难，还是把丈夫夹来的包子油条都吃了，眼睛也躲躲闪闪害羞似的不敢和自己对视，忽然想通了，心里又好笑又鄙视。

　　到底是富家小姐出身，白礼华也没空去猜测表姐夫妻的关系，过后也就忘了，偶尔去见见表姐，只见她愈发沉静，身材也保持地极消瘦，话也愈来愈少，说起来也不过是同舟在她床上放了蚯蚓或者是在她吃食里撒了土，白礼华也觉无趣，渐渐来的就少了。谁知一日白礼华父亲白耀庭因向低阶兵士收费传话，被一个对头发现告了一状说他里通外敌是特务，陆司令正为有机密泄露发怒，立刻停职查办了白耀庭，白家一片惨淡之际，唐月蔓差人送信来邀请白礼华去杨家在东郊新买的别墅散心，白太太觉得这时女儿在家也受不好影响，即刻打发女儿去陪伴表姐，谁知到了下午唐月蔓又挂了电话来，问白礼华什么时候动身，白太太诧异一早就随着杨家一个下人走了呀，莫不是路上遇见同学了，又差人一路去寻，谁知这白礼华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不见踪影。白家正是多事之秋，找了许久又报了警，也没个音讯，加之白耀庭失了陆将军信赖，只好卖房子卖车带着老婆和小儿子避去乡间庄居。

　　再说那杨家，唐月蔓觉得要不是自己找表妹来相伴，她也不会这么不明不白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心里愧疚，便自在房里摆了尊菩萨，成天吃斋念佛为表妹祈福，除了早上去给杨老太太请安，饭都不与大家一起吃，只知闭门念经，那杨家唯一的大小姐杨同舟便失了捉弄唐月蔓的机会，只好小打小闹的又去跟两个小妾作对，小妾受了委屈也只好跟元德撒娇，元德惯着同舟，也只会去怪责秋姐，越发把这个女儿纵的是脾气暴戾，无品无德。恰巧小妾雪兰有了身孕，秋姐自己不敢动手，又串掇的同舟去和雪兰争洋布，争着争着便吵了起来，雪兰想着自己肯定是生儿子的，说话就硬气了些，那杨同舟便立刻动了手，两人揪头发扣眼睛的打做一团，秋姐假意去拦，其实伸脚儿绊了雪兰一下，雪兰一摔，顿时倒在地上血顺着裙子染了一地，杨同舟一见闯了祸赶紧跑走，躲了起来。

　　等杨元德赶去医院，五个月的男胎已是救不回来了，气地杨元德回来狠狠打了杨同舟一顿，又命她去雪兰床前道歉，一个被惯坏了的小丫头，虽则做错了事，然已经被责打过了，还要去给一个妾道歉，心里极实不情愿，挑了个午后自己去了雪兰跟前，横眉冷视满脸苍白的雪兰，心里想着，狐狸精就知道装相哄我爸爸。本来躺着的雪兰一见杨同舟立刻坐起来，拽住杨同舟的袖子大哭我苦命的儿啊。杨同舟丢开雪兰的手，冷冷的说＂可是你自己没站的好，可不是我推的＂见雪兰只是坐在床边哭，又不屑的说＂你一个妾罢了，就算生出来也不过是妾生子，好不好打一顿提脚就卖了......＂雪兰听了大怒，想到下人们的流言，也没想后果就抢着说＂妾生的就不是人吗？你一个孽种凭什么看不起人，你怎么不去问问你那□□的娘怎么有脸生下你的＂话音刚落，一个身影扑进来甩了雪兰一个耳光，雪兰一惊之后也从床上跳下，伸手上前和秋姐撕打起来，一边口里又哭又骂＂死不要脸，偷人偷到自己亲哥哥，害死人家母女，现如今又来害我的儿，杨元秋！你以为你瞞得了世人吗＂跟着秋姐后面的香玲拦了这个又顾不得那个，急得直跺脚，那雪兰嘴里还在继续叫骂＂臭不要脸的贱货，勾引到自己哥哥，老天怎么不劈死你＂又指着杨同舟骂＂贱种子，不安好心，孽种！＂秋姐到底是嫁过乡里人又下地干过活也受了些折磨的，对付一个娇滴滴的妾不在话下，她也不开口，三下两下就把雪兰抽成个猪头，等到香玲叫了唐月蔓来，雪兰已经昏倒在地上，满嘴的鲜血，脸肿的发亮，唐月蔓一见吓得腿软，颤巍巍跪在雪兰身边，探了探鼻息，见尚有气息才想起快送医院，又挂了电话给杨元德，只说小姑子秋姐打了对杨同舟不敬的雪兰，杨元德回来问明了前因后果，责罚了唐月蔓治家不严，又送了雪兰去郊区的别墅休养，又找了家寄宿的教会女校，把才十一岁的杨同舟送了去，至于始作俑者秋姐，骂不得打不得，只好罢了。

　　却说杨同舟听了雪兰的话心里有些茫然，自己的妈妈不是早已去世了吗，□□又是什么？秋姑姑偷了亲哥哥什么东西？彼时同舟还未开窍，心里狐疑又觉得有些害怕，爸爸要送她到寄宿的学校她也不敢吵，委委屈屈就去了，等到了那学校，开头两日倒是新鲜，然而这么些学生，想要别人迁就她却是不能的，同舟又是个直来直往的爆脾气，一言不合便要动手，学校的修女极是严格，遇见这样没规矩的自然要好好惩罚一番，于是头几个月，同舟也吃了不少苦头，到底是教好了不少，每月回家也懂得些礼貌，性子也似乎沉静下来。

　　杨元德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好极了，自家女儿到底还是随自己，这么机灵将来变个知书达理的淑女不在话下，再结门好亲，一家也能沾光，只可惜了没有儿子，雪兰香玲到底是娼优之流，也不知道以前吃了什么，雪兰更是伤了根本，怕是不成，自己还不算老，老婆和妾没动静，自然应该再讨个好生养的来，不经想到了那个短发白嫩的人儿来，那样白滑，愤怒的脸蛋儿红扑扑的，火爆热辣的性格竟然有那样柔软的胴体，让人恨不得化在她身上，只可惜...杨元德回回神，可惜了可惜了，连头发丝儿都是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