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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死后重生 ...

  •   2012年10月1日晚上10时
      “砰!哗!”无数烟花在深蓝色的夜幕上竞相绽放出绚烂的光芒,一辆黑色拉长型轿车悄然无声地往空旷少人烟的郊野开去,车轮碾碎掉落的一地残叶,幽暗的路灯下越发看不清远处缭绕起的夜雾阵阵,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寂静。
      轿车无声停在了红枫林前,却不见有人下车。不久,红枫林里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小动静,似乎有人影闪现,正拖着沉重的不明物体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浓浓的夜雾下,人影逐渐清晰,竟有三个人从里面走出。一男两女。
      轿车里坐着的人不自觉挺直了背,嘴唇紧紧抿起,看着前方的目光喜怒不明。
      率先从林子里走出来的中年男人双手拖着的是个女人,高耸的宴会发髻显得凌乱不堪,几缕发丝披散下来,脑袋无力地向一边垂下来,似乎已没有了意识。男人粗鲁地把她摔在草地上,细长的眼里闪过一丝嫌恶的光芒,与身后二人对视了下,然后又望向轿车停留的方向,等待着接下来的指示。
      突然男人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在这空无一人阴冷昏暗的地方,突然响起这刺耳的声音,连男人自己都忍不住吓了一跳,小心按下接听键——
      “人没了?”手机里传来一道冷郁阴沉的男性嗓音,只不过简短的三个字,却让中年男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方才动手时心跳得都没现在这般快,吞了吞口水,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没,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手机那边又没了声响,他鼓起勇气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神秘男子发话了,“把她带回西海那边的老别墅,”顿了顿,又道:“关进酒窖里。”
      中年男人身后一直沉默站着的年轻女子一脸怔愣,不理解地喃喃道:“为什么不杀了她?”
      “呵呵,呵,咳咳——”一直瘫软在草地上的华衣女人突然醒了过来,发出沙哑短促的笑声,吓得在场的三人习惯性地一抖,竟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死死地盯着正趴在地上蠕动的女人,仿佛她会突然跳起来咬他们一口似的。
      手机那头也沉默了下来。
      女子咳了好一阵,断断续续,气也接不上的感觉,半晌又没了动静,似乎又昏过去了。中年男人见状,正要装着胆子上前拨弄她看看,谁知那女子竟缓缓半仰起头,凌乱的发丝滑落,露出一张狼狈却依然难掩美艳精致的脸蛋,黑白分明的杏眼,眼角微微上挑,过分挺立的鼻梁,完美的唇形,即使脸上沾染着灰尘,也带着一股逼人不敢直视的性*感诱*惑,那样的美丽,不像是真人,倒更像个加大版的芭比娃娃了。
      可此时她的额头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流着血,渐渐染满了左半边脸,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凄厉而张狂,她无力动弹,趴在那儿喘息缓缓说道:“你们,为了今天,盘算了很久吧?”她努力凝聚焦点,目光一个个看了过去,她那所谓的舅舅舅妈,还有,她的堂妹。心里狠狠一痛,怒意狂烧。
      被她目光扫过的张清和吴秀婷都不禁往后缩了缩,以往对这个人的畏惧让他们做出了潜意识的反应,只有一旁的司马姗姗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此时只能趴在她面前的女子。
      这个往日不可一世,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她也有今日?
      女子在湿冷的草地上费劲地挣扎着,双手死死抓着杂草,张清眼见着心里突然浮起一丝怪异的兴奋感,冷哼道:“别做徒劳的挣扎了,现在我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说是如此,但他就是不敢上前去。
      之前开的一枪就打在女子的右腿之上,此时鲜血缓缓流在草地之上,染上一抹凝结成块的暗红色,女子身上的黑丝晚礼长裙反而看不出任何异样。
      而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女子竟在他们眼前缓缓爬了起来,还边喘气边挺直后背坐在草地上,左腿盘起,受伤的右腿慢慢伸直,姿态傲慢而端庄,一如往昔。
      张清眼都直了,司马姗姗的表情淡漠,双拳却不自觉握紧,而一直在坐在轿车里远远注视的神秘男人目光更显深沉复杂。
      “你,司马贞贞你——”
      “来吧,让你背后的人跟我聊聊天。”这仿佛在跟无知孩童说话的语气,正是女子一贯对他们的态度,令人畏惧,更令人愤恨。
      张清呼吸急促,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眼前的女子,没错,这就是他那高贵的“侄女”,萼伦岛地下王国司马家的现任掌权人,寰宇集团的女总裁,司马贞贞,她喊他姐姐一声“小妈”,他们全家都要仰仗着她的鼻息而卑微存活着,该死的!
      他望着那张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脸庞,令他厌恶至极的假脸!呼吸更紧,捏着手机的力道不自觉加重,恨不得手里捏着的就是这人的脖子,突然手机里传来一阵熟悉而阴沉的嗓音,“把平板电脑打开,我跟她说话。”
      张清浑身一抖,这才想起手机直到现在都没有关掉对话。他赶紧应了一声,让妻子拿出背包里的平板电脑,然后放在了地上面向那女人。
      司马贞贞勉力维持着,面上不露一丝破绽,她将目光移向电脑屏幕,那一瞬间竟愣了愣,左手撑在草地上,摇着头,“呵,呵,呵呵……居然是你,今晚真是个惊喜之夜!呵呵……”一滴泪无声无息从眼角滑落,狠狠跌落草丛之上,凝结,成霜。
      屏幕上的人安静地看着她,她的狼狈,她难得的脆弱,她的一切即将归他所有。他是以成功者的身份在面对她,她只能臣服于他,如果她还想活。
      “我实在不想问你为什么。”司马贞贞没再看他一眼,往前将平板电脑反过来盖在草地上。
      她转身抬眼望向眼前的三人,薄唇勾出一丝淡笑,不屑道:“你们准备把我怎么样?杀了我吗?如若不然,他日司马贞贞必将让你们百倍奉还!”
      话音一落,张清拔出风衣暗袋里的手枪,双手握着对准她,狠狠咬牙道:“到了现在还这么嚣张?你当你是什么,你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我现在就杀了你!”他克制不住扣紧了扳机。
      “住手!”平板计算机里传来低喝声,“把她绑起来带去西海的别墅!”
      “可是——”张清张嘴,却马上被喝住,“你懂什么?她现在死了,寰宇集团马上就会被拆分重组,免费送给慈善机构,我们什么都不会得到!”
      张清这才想起,司马老太爷临死前立下的变态遗嘱,如若司马贞贞意外身亡没来得及召开股东大会的话,寰宇集团便会免费送给政府,而司马家的私人财产全部捐给慈善机构,不会留下一分钱给他们。
      这个女人还不能死!他恨恨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手枪。
      司马贞贞笑了起来,快意而又蔑视,眼前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她知道自己快到达极限了。望向一直安静如透明人的司马姗姗,她模糊看到那眼里熟悉的清澈黑色,仿佛看见了从前,一阵恍惚,她听到自己在问:“姗姗,我很想知道,当你在电话里与那些人演戏,装作被□□骗我过来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司马姗姗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微微露出笑容,她点了点头,道:“我很期待。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是啊,你知道,我纵使防尽天下人,却独独不会防范你。你一直都知道。”她轻声说着,似呓语般,“二十年来,你就骗了我这一次,而这一次,就让你赢大发了。”
      她抬起头,已看不清眼前的众人,却依然眼神清澄,她笑着说:“姗姗,没想到你那么恨我。姗姗,从现在起我不会叫你司马姗姗,因为,你本来就不姓司马!”
      司马珊珊脸色一白,眼神变得凶狠,双拳紧握浑身紧绷。
      她笑得更开心,“对了,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到了这一步,再装就没意思了,不是吗?”
      “司马贞贞你得意什么?就是因为你的不可一世,傲慢绝情,从来不管别人的想法,你有当过我们是你的亲人吗?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你怪不了我们!是你自己造的孽!”吴秀婷尖声喊道。
      众叛亲离,是啊。连最信任的亲人都背叛她了,还有那个人——
      她重重喘息,垂下了头,声音轻得仿佛羽毛,风一吹就飞散了,“就算如此,我也不会让你们顺心如意,大不了——”她咬着唇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张开双手猛地扑向了不远处的张清,那披头散发满面血痕的模样,就像是个追魂的厉鬼。
      轿车里的男人猛地一震,失声喊道:“住手!她是要——”
      “砰!”一声枪响,伴随着天边同时响起的烟花绽放声,将他的话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来不及了。张清慌乱之间,朝着扑过来的司马贞贞的心口开了一枪。
      男人的手紧紧握在门把之上,僵住了。
      司马姗姗和吴秀婷都惊得傻住了,呆呆地看着,司马贞贞嘴角流着血,双手紧抓着还在冒烟的枪口,嘴角抽搐,竟露出一丝微笑,然后缓缓倒在了地上,从抽动,到动也不动。
      鲜血流了一地。
      长裙却依然光鲜,华丽,不露痕迹。
      “她,她死了?!”
      地上的手机闪动着定时光芒,正好是午夜十二点整。

      我已经死了吗?
      为什么我会落到这种下场?
      因为你为人处事刚愎自用不留余地,所有的人都怕你,恨你,巴不得你赶快去死!你说你做人是不是做得很失败?
      我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样?你已经死了,还能像洗牌那样重新再来一次吗?
      如果,如果再有一次重来的机会,我愿——
      你愿如何?
      其实我一直都过得不快乐,也不觉得幸福。要是能再活一次就好了,再活一次就好了,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
      迷雾渐渐散去,路的尽头分成两端,一边洒满金光百花环绕,散发着幸福祥和的味道,一边高耸着她最熟悉的高楼大厦,冰冷,又热闹。
      站在路的中间,她转头望向那人声鼎沸的丛林,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你不怕吗?回去,你就将面对生死离别,尔虞我诈,从此活在火烤的煎熬之上。难道,到时你又再自杀一回?
      这次,她没有再犹豫,头也不回的融入了那片丛林里,消失了。

      一阵阵悠扬的音乐伴随着人们交谈的笑声传入耳内,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眼见着终于有了反应,一直趴在床边皱着眉苦苦守候的叮当顿时露出了个大笑脸,咋咋呼呼道:“大小姐,您可终于醒了!舞会已经开始了,叮当一直叫您,您还是不愿意醒。大小姐,礼服已经准备好了,快起来换上吧!”
      司马贞贞微微睁大眼睛,瞪着那古色古香的黄花梨雕纹床顶,眼神古怪,这不是爷爷还在时家里面的摆设吗?她的床早就换成欧式的超大圆形雕花天鹅床了。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大小姐,您怎么还躺着呢?老太爷和客人们都在楼下等着您去开第一支舞呢!大小姐——”
      这叽叽喳喳如小鸟聒噪的声音又是谁?她不耐烦地皱着眉,转头看去,傻眼,圆眼圆鼻子厚嘴唇瓜子脸,这怪异组合的长相怎么这么眼熟?不就是几年前早就被她炒掉的小女仆叮当吗?!
      她与眼前的叮当愣愣的四目相对着,心突然怦怦狂跳起来,她猛地坐起身,低头看,没伤没中枪,身上穿的是一套白色的丝绸睡裙。
      她立刻伸手抓住还在傻呆呆看着她的叮当,高声喊道:“快说!今天是几月几号?”
      叮当眼儿瞪得圆圆的,一副傻乎乎的可爱模样,条件反射道:“今天是六月三十日啊,大小姐。”
      “哪一年?!”司马贞贞的声音更显严厉,甚至带着一丝丝颤抖。
      叮当被吓到,马上大声回答:“二零零七年!”
      司马贞贞刺激太大,眼一翻“砰”一声往后仰倒在大床上,厚实的古董木床撞得她后脑阵阵发疼,叮当凑过来紧张问道:“大小姐您没事吧?您,您是睡糊涂了吗?”能不糊涂吗?睡了一天一夜呢。她在心中暗暗吐舌头。
      她小小地瞪了叮当一眼,后者立刻缩起肩膀低垂着脑袋,一副不定性的模样。
      司马贞贞没心情追究她的不成样子,摸着后脑的小肿块,心情极为复杂,既茫然不安,又欣喜不已。
      她真的又活了过来,还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还是说,她只是做了一场梦,如今才是真实?
      可那五年里发生的每一件事,如此清晰真实,那种细节与心情,不可能是做梦做得出来的。
      心里的念头疯狂转动着,她转头对叮当吩咐道:“去把镜子拿来给我。”
      叮当不明所以,仍乖乖“哦”了一声,爬起身去给她拿了面镜子过来,镜子背面镶嵌着一块鸽血红宝石,以极复杂精细的雕工纹路衬托着,是她十八岁时爷爷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后来她嫌太土气不知扔哪儿去了。
      司马贞贞轻抚着镜子背面的纹理,冰凉的宝石,心情有些酸涩而怀念,原来,她曾经扔掉那么多东西,丝毫不放在心上,不管是物件,还是人,她都没珍惜过。这就是她重生的原因吗?
      “大小姐——”
      她抬头,一眼望见叮当小心翼翼又藏不住好奇的目光,笑了,当初她就是见不得叮当这个模样,现在却觉得是难能可贵的纯真,可能是因为多出来的那五年经历,她并非是真正的二十岁了。
      她低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有种恍如隔世的茫然感。果然不是梦,那时候的她还没开始迷恋上整容的游戏,脂粉未施的脸虽然不够精致美艳,却显得清丽而自然,皮肤气色也比五年后的她要好很多。
      门外响起“叩叩”敲门声,伴随着一道圆柔含笑的声音,“贞儿,该出来了,大家都等到肚子饿了。”
      是爷爷!司马贞贞的眼泪哗一下狂涌了出来,叮当看得迷惘又手足无措,忙抓着纸巾给她擦眼泪,她接过用力抹了两下,努力平复心情然后高声答道:“好,我马上就出来了,爷爷。”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声音差点又哽咽了。
      听着门外传来轻而稳离去的脚步声,她捂着嘴,眼眶发红,心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狂喜与感恩。她最亲的亲人,她的爷爷,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够了,只为了这个,她也一定要活出一个全新的司马贞贞!
      也许上天给她这个机会,就是为了让回到过去去弥补遗憾的。
      “叮当,把衣服拿过来,我要出去!”
      “是!”叮当露出笑脸,她家大小姐终于恢复正常了,太好了!

      当她走到楼梯口时,所有的音乐和交谈声都顿时停止,一道白色的聚光灯打在她的身上,简单挽起的公主头,恰到好处的淡妆,一身淡金色的及膝小纱裙,完美的衬托出她洁白的肤色与姣好的面容,清丽脱俗如小仙女,令底下的宾客们都不禁看呆了眼,随即纷纷用力鼓起掌来。
      老太爷司马骏眼里闪过一丝骄傲的笑意,笑呵呵地上前挽起小孙女的手,带着她走到了灯光台上,摆了摆手,笑道:“让各位久候了。不好意思啊,今晚第一支舞就由鄙人和我这位宝贝孙女来开,希望各位不要嫌弃我人老舞步不好看,玩得尽兴,我就很感激了!”
      台下的宾客们很捧场地笑了起来,老太爷的幽默与亲切让气氛更显愉悦,音乐响起的时候,司马贞贞与爷爷滑入场中跳今晚的第一支舞,随即众人也纷纷下场,大大的会客厅里丽影双双成群,裙角翩翩,舞步飞扬。
      司马贞贞趴在爷爷的肩膀上,依然难掩澎湃的情绪,轻声道:”爷爷,贞儿好想你!”
      “傻丫头。”老太爷哂笑,“不过是去意大利玩了几天回来,还会想我了?以前出门再久,不是我催你,你还不乐意回来,明天我得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升起了!”
      她抬起头,带点小女儿的娇态,“是因为爷爷越来越帅气迷人了呢!”
      这话把即将迈入七十高龄的老太爷逗得呵呵直笑,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她随即朝老太爷做了个鬼脸,相依为命的祖孙二人之间的感情非常之深。
      舞曲快结束时,老太爷对司马贞贞说道:“明日我出门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爷爷给你带礼物回来,知道吗?”
      她顿时停住舞步,心脏突然漏跳了两拍,有些慌,“爷爷要去哪里?”
      老太爷好笑看她一眼,无奈道:“去香港啊,中午不是跟你提过了吗?”
      话音刚落之际,舞曲终止,人们双双离场,司马贞贞拉着老太爷的手走到了偏静的一隅。
      她直直望着爷爷,说:“爷爷不要去了好不好?香港地方小人又多,一点意思都没有,不如我们去钓鱼吧?要不打高尔夫球也好啊!”不安,恐惧,她的记忆在这一瞬间全部回笼了。
      明天傍晚六点,二零零七年七月一日,爷爷就是在香港的月华大酒店门口被车撞死的!
      不!她绝对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老太爷笑着摇头,拍拍她的脑袋,道:“不要任性,明天是香港回归十年的日子,爷爷应邀是必须要去参加的,以后再陪你去玩。”
      司马骏应邀参加由亚洲商会举办的顶级聚会,不仅有亚洲的顶级富豪们会参加,还有众多政界人士在场,做为寰宇集团的总裁,司马骏是必然要前往的。
      司马贞贞咬了咬唇,做了决定,“那您要带我一块儿去!”
      老太爷讶异地看着她,“你不是跟同学约好了去韩国玩吗?”
      去韩国就被人怂恿着整了容,爷爷出事之后,她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从此整容成狂,一发不可收拾。
      “我不去了,我要陪爷爷去香港!”她坚决地摇摇头。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死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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