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札》落小锡

10、第 10 章 无名居所

　　第十章

　　晢樱在自己的屋子里暗自伤神，冬果从外头给她端过来一碟切好的苹果，她也没动，直到那苹果上已经泛了黄色，也不予理睬。冬果是知道自家夫人脑子里在想什么的，自从将军娶了三夫人之后就一直爱往她那跑，好不容易借着上回的清明夜宴夫人驳回了些许将军的心。可谁知道还没过多少时日，那大夫人皖月却怀上了。

　　冬果见晢樱迟迟未动那碟水果，便让旁边的画扇去给晢樱倒杯茶，顺带把苹果拿下去。画扇去拿来了清明前新下来的君山银叶给晢樱奉上，也想让她去去火气，谁知道一不小心手一抖茶水溅出来一点儿，落到晢樱的裙摆上。

　　晢樱正出神，忽然觉得腿上一烫，开口斥到“你这小丫头！怎么做事的！”画扇连忙跪下认错，冬果匆忙上前查看晢樱烫到的地方，见只是红了一点儿，并没什么大碍才放心。对一边跪着的画扇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若是烫坏了夫人怎么办！”说完后对着画扇使了个眼色“还不快下去！”画扇也是聪明人儿，忙起来出了房门。

　　冬果跪着帮晢樱把裙摆卷起来，让烫到的地方晾在空气中，说到“夫人，你也不要生气了，她也是不小心。”晢樱平复了一下心情，叹口气说 “不怪她，也是我的问题，自己心里头烦闷，倒是迁怒到你们了。”说着把冬果拉起来，让冬果坐在自己身边。

　　冬果何尝不知道自家夫人的心性，开口说到“夫人，是在为大夫人肚子里的那个烦心吧。”晢樱抬眼看了看冬果，缓缓问道“怎么？你有什么好主意么？”冬果坐的离晢樱贴近了些，小声对晢樱说到“三夫人那边儿，有个叫莹儿的，倒是个可心人儿呢。”晢樱听了这话想了一阵，露出了一个笑容对冬果说到“你去看看那莹儿平日里出入的地方，挑个僻静地儿回来告诉我吧。”冬果点点头，起身出去了。

　　茏竹轩这边，缘锡来看望皖月。天气也越来越热了，皖月和缘锡坐在茏竹轩里的一个小池塘边上，借着点儿水的凉气。缘锡对皖月说“姐姐也别太贪凉了，对身子不好，瑞雪，去给你家夫人拿个小衫来搭在腿上。”瑞雪笑了笑回答“三夫人说的是呢，这几日夫人都爱在这水边坐着，我怕她受凉也曾想拿来点东西给她搭上，她却嫌我烦呢。”皖月啜了口茶水笑着对瑞雪说“小蹄子，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瑞雪忙答是是是，之后就在一旁不说话了。

　　缘锡见了不禁觉得好笑，对皖月说“自打姐姐这肚子里怀了小将军，没想到性子也烈了不少啊。”一旁的瑞雪和甘荀听了都笑，皖月用手指戳了一下缘锡的头说到“就你会说话，”缘锡笑笑不语。

　　缘锡四处看了看，发现这茏竹轩里，多了几盆开的正好的芍药，芍药上也时不时的有那么几只蝴蝶停留。便问到“姐姐也好这花草了么？这芍药与竹子一配倒也娇俏，比起以前那一水儿的绿色要好多了。”皖月看了看说“这是将军前几日来的时候看见那些你送来的蝴蝶，说是看着怪好看的，飞走了可惜，就让人搬了这些芍药来。我留着看了几日倒也喜欢。”

　　皖月说到这，对一旁的瑞雪道“这茶喝着没味道，你去给我找点儿酸的。”瑞雪笑笑应了，叫了花信来陪着皖月，自己往灶房那边去了。缘锡听了皖月的话忙说“姐姐这肚子里恐怕是个男孩儿呢，总想着吃酸的。”皖月笑了笑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又说“是男是女这会儿哪儿看得出来，还得等过些日子让郎中再诊了脉才能有定论。”缘锡不接话，她当然知道皖月是想生个男孩的，若是生了，那想必就是将军的继承人了。

　　缘锡又坐了片刻，起身说“我就不在姐姐这叨扰了，我看姐姐你又像是困了呢，让花信扶你到里屋歇着去吧，妹妹告辞了。”皖月点点头说“妹妹常来玩，我爱跟你聊天呢。”缘锡答应下来，就携着甘荀走了。

　　在路上，缘锡觉得回去也是无聊，就跟甘荀在这府里转转。这沈府大得很，前些日因为天气还冷，缘锡并没有到处走动，竟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她们顺着一条没走过的小道走，一路上看见了一些野花儿，甘荀就折来给缘锡看。走着走着来到一个清静地儿，是一个院子，虽然院门上有匾，但匾上却并未刻字。

　　门口载着两棵柳树，有个小厮正在打扫庭院。缘锡看着觉得好奇，让甘荀上去问。甘荀上前去和那个小厮谈话，她对那小厮说“那位是三夫人，我家夫人让我问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那小厮一听忙到缘锡面前来行礼。

　　缘锡让他起来，那小厮开口“原来是三夫人，小的名叫卢林。”缘锡点点头问到“这院子倒稀奇，明明有匾额，却又不刻字，这是为何？”

　　卢林回答“这是院子主人的意思，不让刻字，说无名就好。”

　　缘锡听了更觉得奇怪，便问“这院子的主人是谁？”卢林斟酌了一下回答“是张行衍。”缘锡心下了然，又问“请问我可以进去看看么？”卢林忙回答“将军吩咐过，女眷是不可以进去的。”缘锡也没多说，和卢林说了声告辞就和甘荀一起离开了。

　　等离那地儿远了，甘荀说到“原来将军也喜好这个呢。”缘锡回答“是呢，以前总是听说，这次倒是见到真的了。”甘荀笑笑说到“不过是一时兴起吧，还宝贝着呢，我刚才往里头看了看，连个丫鬟都没有，全是男的。”缘锡笑笑不再说话，二人走远了。

　　下午，冬果在去灶屋的路上碰到了莹儿，忙上去搭话。

　　“莹儿姑娘慢走。”

　　莹儿听到有人叫自己，停下来一看是冬果，并未说话等她走进。冬果走近后说“姑娘这是要去灶屋么？”莹儿回答到“是的，前些日子将军说每天给夫人送一盅羹，我负责每天去灶屋告诉他们今天夫人要哪种。”冬果笑笑说“将军还真是疼爱三夫人呢，正好我也要去灶屋，我们一道走吧。”莹儿也乐得多了个伴儿，就应了，二人说笑着往前走。

　　此时缘锡和甘荀已经回到了素画阁，缘锡又让甘荀把那个未绣完的荷包拿来继续绣。甘荀在一旁说“夫人这次对这荷包倒是真上心呢，这都来来回回换过好几个样子了，还绣到一半弃了两个。那两个明明就很好，我和莹儿拿回去后把剩下的绣完也是好看的很呢。”

　　缘锡开口说“这不是要送给将军么，细致些好。”甘荀没再说话，出去给缘锡倒了杯绿茶回来。“夫人也别累着自个儿了，这东西毁眼睛呢。”缘锡放下绣撑拿起茶杯喝一口说“我又不总做这个，也就是这次兴起了。”甘荀把那绣撑拿过来看，上面绣的是老虎和蜘蛛的图案，老虎与蜘蛛互相对弈的样子颇为生动。

　　“夫人真是谦虚了，和前两个一样，绣的好着呢。”

　　缘锡笑笑又把那绣撑接过来继续秀，甘荀在一旁虽然想劝她休息，却也不知怎么劝，只能任她去了。直到莹儿进来说晚饭已经送来了，缘锡才放下绣活儿和甘荀一起到大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