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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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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都走了,马爷走到红蕖身边扶起她,并掏出手帕擦拭着她哭花的小脸。红蕖平生第一次与男人这样的靠近,心砰砰的乱跳起来。她有些害羞的想躲闪,但是却被马爷有力的大手抓着动弹不得。
不过红蕖并不厌烦马爷这样的亲近自己的身子,莫名的她感觉到这个男人给她带来安全感。马爷轻柔的动作,让红蕖的肌肤一阵的瘙痒,她红着脸低下了头。
马爷见状站起身来坐在红蕖的对面说“红蕖姑娘,为守身捍卫贞洁的举动,在青凤楼里不多见,令马某很是震撼啊。”
红蕖站起身来,飘飘一个下拜含羞的说“客官抬爱,倒是小女还没有谢过客官的出手相救之恩。如果不是客官来的及时,恐怕红蕖今日性命难保。”
马爷连忙扶起红蕖说“姑娘客气,路见不平,本就该我男儿拔刀相助之事。姑娘这么说,马某实在担当不起。”
红蕖为马爷倒了一杯茶说“我看他们叫您马爷,好像也很惧怕您,可见您也是个首屈一指的人物啊。”
红蕖这话完全没有半点奉承之意,她是发至内心的感慨。从她第一眼看见少年时,就感觉这个少年绝不是等闲之人,看着李少东家跑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敢放,就知道面前的少年绝对不是一般的身家背景。
马爷笑笑说“那是大家对我称呼,我的名字其实是叫马一峰。他们之所以怕我,其实是畏惧家父罢了。”
“哦,那马老爷一定位高权重的人了。”红蕖说着。
马一峰问红蕖说“红蕖姑娘,听口音不像本地人,家是哪里的为何流落到此”
红蕖有些惆怅的说“小女家住京城,可是京城动乱时常政变,波及到了我家。没办法我父亲只好把我送外投亲,可没成想半路竟然被人陷害,变卖到此。”
马一峰一听眉头紧锁了起来。他背着手在屋子转了几圈以后,感叹到“我早就感觉到你绝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看来祖上也是达官显赫了。只是时局动荡,大清现在是内忧外患,腹背受敌。导致百姓都无安宁太平之日。”
说完,马一峰对着窗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回头问红蕖“既然令堂在朝为官,敢问尊姓大名,或与许家父也是旧识。”
红蕖想了想,又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她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说实话。如果说了或许也可以帮助自己找到父亲救出自己;也或许说出无果,只能让亲王府丢尽颜面。
看着红蕖犹豫的不肯说,马一峰也猜出了红蕖的心思。
马一峰说“姑娘不用担心,我马一峰绝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如果你实在不方便说也无碍,以后什么时候想说再告诉我也无妨。”说着,马一文开始四处参观起红蕖的房间来。
看见房间一角摆着一个古筝,马一文就来了兴趣。
他问“你会弹古筝”
“自幼学习过。”
“哦,我刚才来晚了。只是听外面的人说红蕖姑娘的琴声抚得是醉人心弦,但不知姑娘可否为马某奏上一曲”
红蕖连忙起身说“当然,马爷既是花了钱,红蕖定当满足。”说着走到古筝前,打开香炉,点起香,然后坐在琴前轻拨丝弦。
马一峰坐在茶桌旁品着茶,看着红蕖专心的抚琴。香炉里的轻烟淡淡的围绕着红蕖飘渺,合着琴声的起伏在空气中游荡着,轻烟缭渺映衬得红蕖宛如身处仙境一般。
马一峰在红蕖的房间待到很晚,直到丑时更响,才恋恋不舍的离去。出了红蕖的房门,马一峰看见秦妈妈在门口打瞌睡,就故意咳嗽了两声。
秦妈妈一惊清醒了过来,看着马一峰站在面前,连忙擦了下流在嘴边的口水,献媚的说“马爷,您尽兴了吗”
马一峰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秦妈妈很高兴的说“那以后欢迎您常来啊。”
马一峰一摆手叫下人给秦妈妈递过三百两的银票,秦妈妈连忙兴高采烈地接了过来,小心的叠好揣在怀里。然后跟在马一峰的屁股后面送他出门。
就在马一峰坐上马车的前一刻,马一峰突然转回头对秦妈妈说“红蕖,从今天开始不准接别的客人,今天起,我包了。”说完,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秦妈妈一听说红蕖姑娘被马一峰包了,可是乐的忘记北了。她屁颠屁颠的跑到红蕖的房间里,看着红蕖还坐在桌前就说“红蕖啊,我的好闺女,你可是碰见财神爷了。”
红蕖撇了秦妈妈一眼,没有理她。
秦妈妈知道红蕖还在为刚才的一巴掌恼火,就陪着笑脸说“我说红蕖,你不能怪妈妈,妈妈也是迫不得已那么做。你说来的都是客,我能不给客人留点面吗其实我打你,我也心疼啊。”说着还硬挤出了两滴眼泪。
看着秦妈妈假惺惺的样子,红蕖觉得真是恶心,可是她压根也没指望秦妈妈会真的心疼她。
于是红蕖放平了心态,冷冷的说“你说什么我撞见财神爷了”
秦妈妈见红蕖没有和她翻老账,就坡下驴的说“就是那个马爷啊,他临走的时候说了,以后你就不用服侍别人了,他包了你。”
说完,秦妈妈把刚才马一峰给的银票拿出来给红蕖看。
红蕖连眼皮都没抬,她身为格格哪里会对这几张破银票感兴趣。不过今非昔比,堂堂的亲王府格格,竟也被人论斤论两的卖了。唉,天理何在啊
想着红蕖轻轻的叹了口气说“秦妈妈,你出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说着就冲着秦妈妈摆摆手。
秦妈妈看红蕖这样冷带自己,也不生气,一边叮嘱着丫鬟好好侍候着红蕖就寝,一边退出房外顺手将门带好。
秦妈妈刚一出来,青凤楼的几个姑娘就围了过来酸溜溜的说“呦,妈妈你也太偏心了吧。红蕖那么对你,你也受得了”
秦妈妈一看到他们脸色立刻就变了,驱散鸭子一般的挥着手说“去去去,都回去睡觉去,你们要是哪天能招几个马爷这样的客人来,我也对你们这么好。没那本事就别站在这里嚼舌头,小心我把你们都这几都脱光了扔在大街上。”几个姑娘无趣的走开了。
这一晚红蕖没有睡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马一峰。想着想着红蕖的脸就慢慢的红了起来。虽说马一文的装束很另类,与大清子民有别,但是对于身在亲王府的栾婷来说,却已是见怪不怪了。她见过很多海外留学归来的学生都和洋人们一样,剪了辫子,穿着西装。曾经的栾婷和丫鬟们私下里还嘲笑过他们是假洋鬼子,可是今天见到的马一峰,却是那么的气宇轩昂,没有半点做作之嫌。让栾婷的心里对这个彬彬有礼的少年多了一种情动。
第二天晚上,马一峰又来了。这一次,他给红蕖带来了一只鹦鹉。
马一峰说“红蕖,我想你一个人待在这,一定闷得慌。我便叫人买了只鹦鹉陪你玩好吗”
红蕖再次见到马一峰的时候,少了昨日的生疏感。况且看着马一峰还费劲心思的为自己带来了宠物,更是开心的不得了,心里对马一峰又蒙生了一种好感。
她逗弄器鹦鹉来说“叫一个,叫一个。”
鹦鹉还真的开口说话了“红蕖,红蕖。”鹦鹉叫着栾婷的花名。
弄的红蕖吓了一跳,“呀,说的这么清楚”红蕖惊讶的盯着鹦鹉说。她一高兴,转身抓起一把桌子上的花生喂鹦鹉。
马一峰看着红蕖小孩子般的兴奋,脸上也浮出了微笑,站在红蕖后面陪着她逗弄鹦鹉。
马一峰就这样每天都到青凤楼来找红蕖,只是每次待到丑时就走。红蕖也习惯了每天晚上等着马一峰来找自己,如果某天马一文稍稍晚来一会儿,红蕖就会心焦起来。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红蕖和马一峰的感情,也已经从触膝长谈到了相拥入眠。只是每到丑时,马一峰依然准时的起床回家。这让红蕖的心里总有些失落感,红蕖不止一次的猜想,马一峰是否已有家眷如果真的有,那么自己又算什么身在青楼,能否可以与马一峰结为连理呢红蕖每天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被这些问题困扰着,可是每次马一峰一来,就让红蕖彻底打消了这些杂乱的念头。她想,即便是他已有家室,自己也无所谓,能与马一峰每天相见就以满足了。
有一天,马一峰告诉红蕖,自己要去京城办事,问她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带给她。红蕖听到京城二字,眼泪就落了下来。
马一峰见心爱的人突然哭了起来,就连忙安慰说“红蕖怎么了我哪里做错了吗”
红蕖摇摇头说“没有,只是我又想起京城的家来。”
马一峰松了一口气说“这样啊,那你告诉我你家的住址,我去帮你打探一下。”
红蕖红着眼睛看着马一峰,用恳求的语气说“那你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马一峰一听为难的说“不行啊,这次去京城,是和家父一起,况且他还不知道有你的存在。这样冒失的带你前往,恐怕不妥。”
红蕖一听,便明白了,她轻轻的点点头说“那好吧,既然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家的事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的父亲就是,亲王钮钴禄景和。”
“啊”马一峰一听这个名字顿时就傻了眼,险些跌倒在地。
马一峰不相信似的反问道“什么你的父亲是钮钴禄景和那你就是格格了”红蕖含着眼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