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葛一]星夜》谙理

4、（四）

　　妮露默默地望着一护离去的方向，竟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砰！」诺伊特拉破门而入。妮露一下子回过神来，见到来人，眼中满是警惕与敌意。
　　「别那么看我啊妮莉艾露！」举起用破布条缠住的右手，嘴角扯出一丝像是嘲笑的笑，「这个，给我治疗一下吧！」
　　「诺伊特拉，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妮露摆出严肃的表情，「这个伤口早就已经好了！」
　　「好了？」诺伊特拉上挑着眉毛，随即抓起医务室里的一把剪刀，猛的刺向右手，「这样能称作好了么？快点给我治疗一下，妮莉艾露！」
　　「诺伊特拉！」
　　「哈哈哈哈！」诺伊特拉大笑，之后表情又狞狰起来，「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别以为有豹王做你的后盾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别忘了是谁把你弄进来的！ 」
　　妮露无言，只是狠狠地盯着对方。
　　「失礼了。」身后突然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诺伊特拉下意识地回了头。
　　突然间一记硬硬的勾拳袭来，伴着金属的响声，对方好像把自己所有的力气都加在了这之上。诺伊特拉不稳，猛地磕在床沿上。
　　妮露吓得不敢出声。
　　「诺伊特拉——你是叫诺伊特拉吧？」一护的眼神冰冷，橙眸中摆着蔑视，「对妮露放尊重点！」
　　「切！」啐了口血，诺伊特拉一脸不屑，抬起头来，望向眼前人，「呵。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吧？叫黑崎一护是吧？」
　　拳头袭向一护。一护正准备迎下这一拳之后给一个凶猛的反击时，却有一抹湖绿色挡在面前。
　　「不要再这样了！」娃娃音此时却显得坚定，「停手吧，诺伊特拉！」
　　「切！ 给我记住，妮莉艾露！ 」也许是看再争斗也无意义，诺伊特拉收手，随即转向一护，「还有你！小杂种！」
　　一护只是瞪着对方不语。
　　「你们！你们！」两个穿着纯白衣服的人走了进来，「快到广场集合！萨尔阿波罗大人有话要讲！」
　　「萨尔阿波罗？谁呀？」一护不耐地发声。
　　「萨尔阿波罗大人就是萨尔阿波罗大人！快到广场集合！」
　　「哼，萨尔阿波罗那混蛋竟然混到这里来了，看来他也没怎么样啊。」
　　「总之我们先去看看吧。」妮露略带不安地说。
　　该不会……

　　「各位，早上好。」粉发男子推推眼镜，眼神阴郁地望着广场上的众人，「我是萨尔阿波罗·格兰兹 。
　　「——是你们的新典狱长。」
　　广场上稀稀拉拉地传来唏嘘声，也有人一脸怀疑地望着高台上粉发的男人。
　　萨尔阿波罗嘴角勾勒出一个疯狂的笑。
　　妮露打了个寒战。
　　「从今天开始，这里不再是监狱！」
　　这句话就像一点火星，瞬间点燃了这一触即发的炸药，囚犯们的议论爆发出来。接下来的路，是通往天堂，还是通往更可怕的地狱呢？
　　「从今天开始，这里，洛杉矶监狱，正式更名为洛杉矶人体实验研究所！」男人脸上写满了狂乱与蔑视，正如刚刚的话语。
　　刹那间，议论声、谩骂声、怒吼声、大哭声不绝于耳。
　　妮露攥紧拳头，力道之大以至于手心痛到心里。
　　「当然，」男人再次开口，广场瞬间寂静下来，像是在等待审判一样，萨尔阿波罗再次推推眼镜，「我不会强迫你们任何人成为我的实验材料，你们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这一次再也没有议论声，广场上寂静得诡异。
　　萨尔阿波罗环视一下，满意地望见每个人的惊恐、猜疑、惶惑……然后轻笑一声。
　　「成为我的实验材料，或者，成为为我工作的实验者。」
　　——成为被宰割者，或者，成为魔鬼。
　　——哪一方都不再是人。
　　妮露指节发白，不由得倒吸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混蛋！恶魔！」一声嘶吼打破了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身上，「上帝，上帝不会容许你做出这等肮脏的事情的！」
　　「哼，上帝？」萨尔阿波罗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这里，我就是上帝。」
　　「啊！」中年男子的瞳孔骤然缩小，胸前插着明晃晃的一把刀子，口中汩汩地冒着鲜血，眼前是萨尔阿波罗的手下，「你……会……受到……上帝……啊——！」
　　中年男子倒地，鲜血喷洒着，流动着，扭曲成怪异的形状。
　　鸦雀无声。
　　「因此，我要求你们对我绝对服从。」萨尔阿波罗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否则——我想你们已经看见了。」
　　——这里将变成真正的人间炼狱。
　　妮露隐约地感觉到，这只是一个开始。属于萨尔阿波罗的更加疯狂更加黑暗更加残忍的东西，正潜伏着，等待一个时机爆发出来。
　　「另外，我不允许任何人任何时候做出任何动摇我的统治地位的事情，比如无意义的争斗，比如未经我允许的杀戮。」银边眼镜下扯出一个怪诞的微笑，「否则实验品的质量会受到影响。」
　　很多人已经开始放声大哭，就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一样。他们都知道，这是真正的绝望。也许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哭泣了。
　　切，一帮小孩！
　　人群总有个人不和谐音，比如黑崎一护，比如豹王。
　　豹王不屑地嗤笑一声。
　　疯子就是疯子，到哪里都改变不了;人类就是人类，什么时候都坚强不起来。
　　监狱对于疯子来说，是个不小的舞台，不是么？
　　「最后还有件事，」萨尔阿波罗发话，「所有的有色人种马上给我过来，你们可是重要的实验材料。」
　　眼镜逆着光，一护感到萨尔阿波罗的冷冷目光扫到自己，听到他补充一句，「还有混血也是。」

　　「我在这里提醒你，萨尔阿波罗。」豹王站在原来的典狱长室的废墟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废墟中的萨尔阿波罗，「黑崎一护是我的人，不准你动他。」
　　「嗯？你的人？」萨尔阿波罗把粉发向后一捋，眼镜下的目光锐利地射向蓝发人，尔后大笑，「怎么我怎么从来都不记得豹王会上同一个人第二次？」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萨尔阿波罗一脸嘲笑，「更何况，你好像还没干过他，凭什么说他是你的人？」
　　「啰嗦什么！」豹王眼中显出恼怒，「若是你敢动他，我就会动手杀了你。」
　　萨尔阿波罗笑笑，做出一个制止的手势，「放心吧，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打他的主意。」闭上眼睛，像是回味着什么，「不过那眸子和发色，真是个尤物啊！可惜了！」
　　豹王威胁似的眯起双眸，「萨尔阿波罗·格兰兹！ 」
　　「啊别生气别生气，作为赔礼我就把这个送给你吧。」萨尔阿波罗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小钥匙，一挥手扔给豹王，「这是那位美人手铐的钥匙，蓝染大人已经准许给他卸下手铐。」
　　豹王眯起冰眸，「为什么给我？」
　　「既然豹王大人想玩，那么我就给您提供点乐趣。」萨尔阿波罗嘴角挂着不知名的笑意，「就当是卖你个人情吧。」
　　豹王咂咂嘴，不说话。
　　金眸染上邪气，萨尔阿波罗缓缓开口，「因为黑崎一护，可是蓝染大人特别关照的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