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情帝国--追忆巴比伦(亚历山大大帝同人)》ayaladehui

9、9.重返培拉

　　听完我的叙述，菲洛塔斯也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狡诘’的赫斐斯，这个外号也不错呢，来，再喝一杯！”“哦，不，我够了。”我并不想喝醉，尤其是刚回培拉，我正准备与祖父团聚的前夕。“你不是个孩子而是男人啰！”哈帕鲁斯从熙熙攘攘的军官酒吧另一角挤了过来，向我举起了酒杯“好久不见，赫斐！”“哈帕鲁斯，你现在还在外交处见习吗？”“不，不”这个桔发花花公子般打败的青年摇起了手指“我已受命接替埃及部分建设的财政监管一职了。”“的确很适合你。”菲洛塔斯又灌下一大杯葡萄酒笑道。“我也这么觉得”哈帕鲁斯笑嘻嘻的拍了一下酒桌“替我的朋友们再送上两桶上好的葡萄酒，今晚我请客！”酒保立刻应声走开去取酒。“那么我听说亚历山大陛下这次回培拉是为了与未婚妻完婚的吗？西尔维斯，那个整天跟在皇太后身后脸上有雀斑的女孩？”“别问我，我只是个军人”菲洛塔斯难得的有了一丝醉意。“我也不清楚，这应该是皇室内部的事。”我笑了笑，抿了一口酒“味道真烈”“哦，那边好像是我认识的外交官，抱歉，菲洛，赫斐，我过去一下。”哈帕鲁斯同他的叔叔一样具有敏锐的政治嗅觉，正如他偶尔自嘲的说对于不会打仗无法立战功的他而言，钻营更为重要。

　　“嗨，我还想再痛饮一桶好酒呢，就像我们在偷袭埃及前的那个晚上，坐在船舱里，看着尼罗河入海口上空的明月，不知前方是什么等着我们，会是死亡还是荣誉。”坐在高高临海的山崖上，菲洛塔斯流露出了平日不多见的真实情感。“好了”我夺下他手中渐空的盛酒器“你喝得太多了，菲洛，忘了明日就得返回军营的事了吗？你的士兵会失望的。”“失望？”菲洛塔斯露出一丝伤感“我甚至不能将他们从战场上全部带回家，让他们再健康的回到亲人面前，战争的意义是什么呢？”“你在问我吗？”我无奈的笑了笑“身为马其顿将军的你，身经百战赢得无数胜利的菲洛塔斯，问，我，吗？”我尤为强调了最后几个字。菲洛塔斯的绿眼眸里写满了忧伤，仿佛坐在我身边的不是个军人而是一个诗人。我喝了一口所剩无几的酒，用手背擦去嘴角的酒痕“菲洛，对于我们而言是没有疑问的，只有一个箭头：亚历山大手所指向的方向，也就是帝国利益所在的地方。”菲洛塔斯望向了我，凝视了半晌，似乎思考着什么，而我有了些困意，微咸的海风有着催眠的力量“历史会解开所有的疑问，有一天，或许不需要战争，所有的人们也会彼此了解，彼此热爱吧。”我像说给自己听也像说给菲洛塔斯听。“你醉了。”菲洛塔斯清晰沉稳的声音传来。“不，我困了”我抱着膝盖半睡着了。在高高的山坡，面对着暗蓝色轻伏如呼吸着的少女般的海洋，大海也似乎入睡了。我不像哈帕鲁斯，对明天充满野心，也不像菲洛塔斯。对明天充满疑问。我不在乎明天，不论明天如何，我自小就学会了接受，而且相信明天不会抛弃我。

　　祖父对我回家感到十分高兴，当他抚过我受伤的脊背时自豪的向邻居们宣布那是为了祖国而留下的荣誉伤痕。亲戚们也为我补上了成年礼的仪式。大家欢乐的吃喝玩乐，祭拜神灵和祖先。我则避开了人群，像游手好闲的牧神潘一般躺在草场羊群中，嘴里衔着根三叶草的茎，望着天空，享受着犬儒派代欧吉斯所说的生命真谛：日光浴。

　　一个影子遮住了阳光，我还未来得及辨认出什么，一只手已蒙住了我的双眼，“亚力克斯”甚至想也未想就脱口而出亚历山大的名字。熟悉的笑声以及更为温暖的拥抱“为什么？赫斐，为什么小时候每次躲迷藏，你都能第一个找到我？是因为比我自己更了解我吗？”我从草地上跃起身，果然是亚历山大本人。“虽然说好让人送过来，可我更想亲手交给你。”“什么，陛下？”“我说过的成年贺礼啊”他挪开身，我才看清在他身后的苹果树上拴着一匹洁白，美到让人看呆的小马，大概只有两岁，但已长的很健实了。“是阿拉伯的纯种马，传说来自遥远的东方草原，现在它是你的了。”我抚摸过白马的马背，脖子，捧起了它的脸，长长的睫毛下聪明能听懂人话似的眼睛，让人一见就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了它。我忍不住亲吻起了小马的脸，而小马也温柔的蹭了蹭我。“谢谢你，陛下，我很喜欢他。”“是吗，很少有马会这么让我中意的，因为我已有了布斯法罗斯，可它是个例外，我从看到它的第一眼起就觉得很配你。赫斐，给它取个名字吧。”“菲迪皮茨，我想它会比那个菲迪皮茨更擅于奔跑的。”我欣喜的转向亚历山大“陛下，我该如何感谢您的厚意和礼物？”“呜”亚历山大微笑的扶起了我“一个吻好了”我怔住了“如果你是女孩的话，”亚历山大开玩笑的接下去自己的话语“可是男孩的赫斐就没办法了，那么就跟着我，守护着我，无论我去哪，一直陪伴着我就行了。”像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亚历山大转身走向山野。我默默的牵起马跟在了他的身后，心中不知是什么感情，更多的则是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