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月娥闯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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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人的地方是没有秘密的，没多久，整个天女山都知道了教主母子相认以及少主拒婚的事。
沈绉住的知客院忽然热闹起来，教女们对这个敢于拒婚的少主很好奇，都想一睹尊容。
因林芷不再戴着面纱，当教女们如愿看到沈绉时，都会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叹：“真像啊！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沈绉为避免被人当成猴子看，躲进了林芷的温泉山庄，在那里捣鼓“能震慑四方”的武器。
天女山地势高险陡峭，而林芷的居所竟然还有温泉，显然附近地下有地热能源。地热能一般集中分布在构造板块边缘一带，该区域也是火山和地震多发区。有火山的地方就有硫磺，有硫磺就可以制造黑|火|药。
黑|火|药爆炸的化学方程式是：2KNO3+S+3C=K2S+N2↑+3CO2↑
三者质量比为硝酸钾74.64%,硫磺11.85%,木炭13.51%，考虑到木炭粉纯度不够，将三者比例修改为75%：10%：15%，效果最佳，可以当做炸|药用。可惜山上天然的硫磺并不多，和火硝一样，都需要从山下大量采购。
能自由出入禁地的除了教主，还有圣女。在沈绉成功引爆几次黑|火|药后，终于把圣女招来了。
沈绉礼貌地向圣女笑笑，继续试验。
见识到黑|火|药的巨大威力，圣女终于忍不住问沈绉：“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比雷火山庄的震天雷还厉害？”
沈绉嘴角一扬：“杀伤力有限，不算厉害，顶多用来吓唬人。最厉害的是现代的各种烈性炸|药，可惜条件有限，目前我还造不出来。”
“还有更厉害的？”
“对，固态的，液态的，胶质的，化学成分都不一样。”
“你怎么会做这个？说你不是天机门的我都不信。”
“天机门算什么？说是天机门，恐怕连天机的门都摸不到吧。”
“你又如何知道？你可不是天机门的人。”
“你不知道有种人叫做天才吗？呵呵呵。”沈绉笑得张扬，秋日的阳光照在他年轻俊朗的脸上，耀出一片灿烂的光辉。
这个时候的沈绉，一派大家公子的潇洒风姿，全然不同于往日的狡诈无赖和诡计多端。
圣女看着这样的沈绉，眼睛里的波光开始荡漾起来，忽然问道：“为什么你不想留在山上？是我不够美吗？”
沈绉一愣，敛去笑容，直视圣女波光潋滟的眼睛，道：“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然而我们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两个人，有着各自的轨道，这轨道不该有交集。你是远离尘世的天山雪莲，生在云端，傲视冰雪，遗世而独立；我是江南雨下的的木棉，平凡普通，随处可见，我的根深植于泥下，我们很不般配。我是一个世俗的人，我喜好锦衣华服、美味佳肴，也喜欢斗鸡走狗、纵马游猎，更喜欢聚敛金银，我比纨绔子弟，就好那么一丁点儿。”
“你很坦诚，我从没见过有人这样说自己。”
“能坦诚说话也是一种福气。可惜大多数时候，人跟人之间都不能正常说话，非要拐弯抹角。”
“你对谁都这样吗？我看你以前也没这么实诚。”
“呵呵，当然不是，对值得坦诚的人我才会坦诚，你跟我没什么利害关系，以后也不会有，我才会无所顾忌。”
“既然这样，我也要坦诚相问。那次晚宴，你说做什么都不能让女人伤心，可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我，就不怕我伤心吗？”
“你才不会伤心呢，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巴不得我拒绝你。”
“你如何知道？”
“我是天才啊。”
“故弄玄虚。”
“好吧，我承认我善观气色。人的所有秘密都写在脸上，除非你很会演戏，否则只要你有表情，我就能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猜出你的真实意图。”
“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猜不着，你戴着面纱。”
圣女伸手解下面纱，用两潭幽深美目盯着沈绉，朱唇轻启：“现在可以猜了吧”
沈绉双目聚焦，盯着圣女的面孔看了半天，只感觉到圣女的眼神柔得似要滴出水来，赶紧避开：“还是猜不着，你长得太美了，影响了我的正常判断。”
圣女掩唇一笑：“你不是正人君子吗？怎么会被影响判断？”
“这世间哪有什么正人君子，在你面前就更不会有。男人通常分为两种：好色和非常好色。只是有些人自制力较强，暂时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那你呢？那天慷慨激昂地说什么良心和责任心，很有君子风范呢。”
“呵呵，你别听我说得好听。其实人是最复杂的动物，想是一回事，说出来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我不是君子，更不是圣人。”话忌满，可不能说死了。
圣女微笑着对沈绉道： “娶我和下山并不相悖，师父只是想给天女教留下林家的血脉，并没有要求你一定要呆在山上。”
沈绉侧目：“你的意思，我只负责跟你生孩子，其余的什么都不用管？”真叫人生气，把他当成什么了，是负责配种的种猪？
圣女的脸颊瞬即染上了一层红晕：“如果你愿意，也可以随时上山来，来看我。”
沈绉正色道：“抱歉，我不会让女儿在一个没有父爱的环境下成长，我不想呆的地方，也不会让她呆着。如果我有女儿，她将是我最珍爱的宝贝，我会给她全部的关爱和宠溺，给她撑起一片天，为她遮风挡雨，教她写字、画画、唱歌，陪她一起玩，把她捧在手心，她会在我的呵护下无忧无虑地成长。作为我的女儿，只要接受关爱就行了，拯救苍生的责任不该也不会落到她的头上。”
“如果是师父的意思呢？”
“那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的意见。人只有一辈子，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不能因为背负本不该属于你的责任而放弃自己应得的幸福吧？我娘是对你有教导养育之恩，可你的人生还是要自己做主，她不能藉着索取回报逼你嫁人的。人生苦短，能有几个双十年华？万事靠自己，可得抓住了。”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不愿意，难道我娘会绑着你跟我成亲不成？即使真绑着你，我什么武功都不会，你一跟手指都能把我戳死。”
“可是我想知道，你对我……”话未说完，山底、山腰上忽然响起一连串的锣声、号角声，盖住圣女的声音，沈绉没有听清后面的话。
圣女面容严肃道：“有人强行闯山！我要去迎敌，你最好不要离开禁地。”说完奔出温泉庄院。
有人找天女山的麻烦，跟沈绉没有任何关系，可他娘目前还是教主，于是犹豫着要不要拿新拌好的火药去助战，考虑到自己不会武功，这么做有点冒险，便作罢了。
抬头看太阳有点偏西，又到了午睡的时间。秋天的太阳已经没有夏日的热毒，照在身上暖暖的。
行到花厅，院子中的两棵桂花树正开得盛，老远就闻到一种香香甜甜的味道。
沈绉一时兴起，到他娘的屋子中翻出一根比铅笔略细的丝绳，在两棵桂花树中间结了个吊床爬上去，晃晃悠悠地进入了梦乡。
太阳透过桂花树枝叶间的空隙照到他的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瓢落的桂花落了他满头满脸满身，远远看去，像是一幅线条简单却又颇具意境的水墨画。
沈绉正睡得香，忽然感觉耳朵被人揪住，睁开眼睛一看，李月娥正一脸怒容地站在跟前，揪着他的耳朵，忙滚下吊床，口中告饶道：“师父饶命!好久不见，您怎么一见面就揪着徒儿的耳朵？好疼！”
“你还知道疼？我在山下为你拼死拼活，你却在山上优哉游哉睡大觉！”
花厅中的几个天女教众“唰”地抽出剑来，指着李月娥：“住手！不得对少主无礼！”
李月娥毫不示弱，狠狠地回瞪众人，右手却仍旧揪着沈绉的耳朵不放，还加了几分力气。
沈绉吃痛，极力忍住，面容扭曲地对天女教众笑道：“各位不要紧张，我师父跟我开玩笑的，一点都不疼，真的！都是自己人，放松，放松！”
“谁跟你是自己人！几天前，孟大哥在天水河发现你的衣衫，我以为你被天女教害死了，请了一班武林高手来给你讨还公道，没想到你却在山上逍遥快活，害得我白白为你担心…”李月娥忽然哽咽起来，没有继续说下去，手却松了。
沈绉侧过身子，这才看清李月娥是一身缟素，有几处还被刀剑划破，看来之前有过一番打斗。见其眼圈发红，顾不得去揉自己发红的耳朵，一边掏出手帕给李月娥擦眼泪，一边柔声安慰道：“对不起，师父，忘了给你报平安，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徒儿这一次吧。”
“我看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师父，上山那么久都不知给我报个平安。”
“怎么会呢？徒儿时时刻刻都把师父的教诲记在心上，如果师父觉得徒儿眼里没有师父，那是因为徒儿把师父放在心里。师父要是不原谅，徒儿就只能再去死一次了。不过，这样一来，就要浪费师父许多眼泪了。师父的眼泪比珍珠还金贵，怎么能浪费呢？”
“少油嘴滑舌的。你死了我才不会哭！”才怪，他还没死呢，她就眼泪汪汪的。
沈绉闻言，知道李月娥不再生气。他不过是替她解了黑风堡之围，她就为了他不顾生死地勇闯天女山，就只是为了给已被认为死去的他讨还一个公道，这份情义，让人感动。
心中暖流涌动，沈绉顿时把李月娥惩治他时的狠辣恶毒抛到脑后，见李月娥还沉浸在悲伤中，便笑嘻嘻地凑到她耳边，悄声道：“师父，你又没亲过我，怎么知道我嘴油舌滑？”
“你!别以为在山上我就不敢治你！”李月娥果然不再悲伤，俏脸一拉，狠踩沈绉的脚趾头，沈绉立即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李月娥仍不解恨，用脚又跺了几下：“臭小子，死性不不改，竟敢调戏、竟敢这般跟师父说话。”
“师父饶命，徒儿是看见师父太兴奋了，一时口误，请师父看在我娘的面子上，高抬贵足，脚下留情！”沈绉忙求饶。
真是昏了头了，长时间没见，只记得李月娥好的一面，忘了这尊大佛是位作风正派、为人正直、爱憎分明、开不得玩笑的主儿。
李月娥松脚，伸手揪住沈绉的耳朵：“坏小子，你一天不气我就不舒服是不是？”
“师父，您怎么又揪住耳朵了？”
“你要我高抬贵足，我抬了，要我脚下留情，我也留了。可我没说要手下留情嘛。”
“呃，师父，你学坏了。”
“我警告你，我师父也来了，等会儿要是你嘴上没带把门儿的，不分场合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徒儿不敢。”
天女山设宴招待了前来为沈绉讨公道的众女侠，宴毕，众人告辞下山，天女山又奉上不菲的谢仪，暂留山下的男性高手也得到了很好的招待。闯山风波终于平息。
李月娥要随师父李青萍下山，沈绉忙挽留，李月娥拒绝。
沈绉一直想回沈家，却不好意思向他娘张口，心中盘算，若是李月娥能留下一段时间，他就能找借口跟李月娥一起走。
李月娥不愿留下，沈绉便有些急，哀怨地望着她，李月娥看到徒弟欲语还休的眼神，把头转向一边，视而不见。
沈绉只好转向林芷，眼巴巴地求他娘帮忙挽留李月娥。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月娥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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