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冤死我了

11、尘埃落定

　　十一、
　　国庆过后，王宗的案子总算尘埃落定。我们的圈子也有了些许变化：罗辑要去上海实习四个月；罗涵和大海因为王宗的案子受到了奖励；尽管罗涵的主意是馊了点儿，但潜伏在王氏的张伟卧底任务顺利完成；森戈毕业后自己开了一个心理诊所；韩叙已经出院了，身上的伤是好了，可是……
　　我第n次在森戈的诊所里看到江洋和韩叙了。小韩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不哭、不笑、不说话、不吃饭、不与人交流；江洋胡子拉碴，满脸破败。
　　我把森戈拉到一旁问道：“韩叙到底怎么了？”
　　森戈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隔间里的韩叙，叹了一口气，说：“自闭症的一种前期状况。其实自闭症通常是生理原因造成的，但是要用生理和心理两方面同时治疗。现在可以排除遗传、大面积脑损伤这些原因，这孩子暂时丧失了一些脑功能，不过可以恢复。还有……”这小子吞吞吐吐一阵子，又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看江洋，继续道：“还有他性冷淡！”
　　“啊？！”

　　罗辑终于走了，所有人都去送机了。我没有露面，没有立场出现在他面前，只能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四个月，会有多少变数？
　　避开众人，我先离开了机场，去路被人挡住了，抬头一看，是江珊。
　　“怎么了？”我波澜不兴的看着她。
　　“谈谈。”
　　“好！”
　　面前的龙井飘着淡淡的香气，江珊美丽的唇抿得不能再薄了，看来是有心事。
　　“大成，你是一个好人。”
　　“怎么了？”我扯出一个安慰的笑。
　　“你知道……其实……我……”结结巴巴结结巴巴。
　　“其实你已经得到了江老太太的遗产。之所以还要和我在一起，是为了隔开我和罗辑，是为了不让我和罗辑感到幸福，是为了报复我五年前的轻狂和罗涵对你的不接受。”我替她说吧。
　　“你都知道了？！那你为什么……”她似乎很惊讶。
　　“为什么不和你分开？江珊，你和于菲不一样，你并不坏，只是任性而已。我纵容你的小把戏，是因为我也没办法原谅自己四年前的所作所为。或许在寻常人家还好一些，在你家这样的背景下，我这么负你的确是很恶劣，让你变成大家的笑柄。”
　　“你明白就好，这样，我也可以放下包袱了。”江珊的笑其实很美丽。
　　“但是仅此一次，不要因为罗涵而再一次报复罗辑了，我不会原谅。”我不得不想到江珊的另一个心结。
　　“为什么?听说你成大少近几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为什么被一个小鬼给捆住了？而且还是个男孩？”江珊话里带着戏谑的口吻。
　　“没什么，爱了就爱了。看他第一眼，我觉得老天把天使派了下来，尽管是一个别别扭扭、性格恶劣的天使。那时我就觉得自己陷进去了。”想到他，满心满眼的温柔。
　　“呵呵呵呵……好难得看见大成如此温柔、如此肉麻呀~~~”好夸张的笑啊！
　　“死丫头！”

　　江珊也走了，去了英国，我们的交往或说是交易结束了。外界传言，成大律师惨遭江氏千金抛弃——这是江珊动用媒体的力量给我的最后一份礼物，死丫头！
　　韩叙在森戈的治疗下略有好转，可是江洋却在这个时候订婚了。
　　约他出来，我想我们是该谈谈了。
　　“为什么？”最近这个词说得多、听得也多。
　　“别问了！”江洋一脸挫败。
　　“家里逼的？放弃韩叙了？另有打算？”我什么时候也三八起来了？苦笑~
　　“都有吧！我想放一放手，对彼此都好。如果我能把这感觉维持三年，到时候我会离婚，回来找他，不管那时的他是不是爱我；他没给过我任何承诺，那我只好擅自决定了。”
　　“对你的妻子不公平。”
　　“她？我想她也不待见我，一个用生意维持的婚姻，彼此的感觉好不了哪去吧！”江洋的脸上满是自嘲和苦笑。
　　“那我也不能多说什么了。”
　　“嗯，说句题外话，好好等罗辑回来吧！”
　　听了这话，我挑高了眉毛，满脸询问。
　　江洋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罗辑真的是个很坚强的孩子。那时候，你和他在一起被罗涵知道了，罗涵那坏脾气把他一顿臭骂，他咬着牙不说一句话；后来这事被于菲用小手段捅到罗将军那里，罗辑当时就承认了，他爸要来找你，也被他拦下了。这一拦不要紧，彻底惹火了那位‘火将军’，罗辑生生挨了一顿鞭子，把他哥那个大老粗都吓哭了，不过你的罗辑还是不松口，死也要和你在一起。”我终于明白罗涵为什么会打我那一巴掌了。
　　“还有，你们分手以后，我那傻瓜弟弟想趁虚而入，也被你家的贞男烈夫一口回绝，说了一句差点儿没气死大海的话：‘我相信他，我等他。’于是大海在打你之前，先和你家小罗切磋了一下。唉……我那弟弟真是笨，只会用强的，他就不会迂回点儿，来个‘曲线救美’。”
　　……
　　不知道怎么和江洋分开的，只知道冬天快来了，冻得我满脸眼泪成了冰碴。我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想到罗辑是怎么背着一身鞭伤对我说“祝你幸福”、对大海说“我相信他，我等他”，心里疼得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