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十二章（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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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云并没看着恩雅进入舱房之后立刻离开，而是在外面呆了一段时间，看到那见舱房熄了灯，才怅然若失的回到自己的舱房。
“人主。”
韩海正在擦拭自己的剑，一边的吕谦不等吕云回来已经睡着了，而且很不客气的一脚踢开被子，一条腿露在外面。吕云上前给他盖好被子，细心的掖了掖被角，确保孩子不会着凉。
“人主？”
韩海又叫了一声。
吕云应了他，问道：“怎么还去不休息。”
“我想人主不放心这个小子，所以留在了这里。”
吕谦爱撒娇，总是喜欢黏着吕云或是恩雅。他是个孤儿，又是在黑纱那种强势的地方长大，性格比一般的孩子缺乏安全感。所以自从当了吕云的徒弟，在心里其实一直把吕云当成父亲兄长一般的角色。吕云一旦不在总会觉得空落落的，这个时候他就爱拉着韩海，韩海被他烦的没办法，原本，都是在照看孩子后便离开。但这次，似乎有什么话想跟吕云说才等了这么久。
“不仅仅是因为谦儿吧，有什么事吗？”
吕云看了出来。
他道：“再过几天，就到渡口了，人主，我们接下来可以自行离开了。原本在别院的时候，人主不就是这么打算的，只是那时因为同路所以才-------”
“我知道。我也有这个打算。”
吕云淡淡道：“你和谦儿，带上满月姹姹，他们会跟你们一起走的。”
“你们？人主，你不和我们一起？”
韩海恍然，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吕云还是一副默然的样子，似乎不打算回答韩海这个问题，黑纱的教育让他不敢开口质问吕云，却在心里郁结了成千上百回。人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回去了。”
那边看过去，吕云已经除下了上衣，准备就寝。韩海只见得少年纤弱的身形，心里萌生一股隐忧，这些日子以来，似乎人主，总有几分......他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大事，但是，总还是希望人主以大局为重。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没能对着吕云开口，默默地转向舱门的方向。
“韩海！”
“人主。”
就在韩海离舱门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突然听得吕云叫他的名字。
只听得到：“我们离开黑纱多久了？”
“差不多有小一年了？”
人主的这个问题很是奇怪，韩海这样想。
吕云道：“你和黑纱联系过几次？”
“三次。”
韩海如实道，吕云养伤的几日，他没有把后来处理的事情告诉他，他那时伤重，韩海觉得不能让他过于担忧。后来时间久了，那事情也解决了，便觉着没什么必要。后来想说，人主跟恩雅小姐接连出事，他又只能咽回肚子里去。但韩海深心里明白，自己怎么也逃不过一个知情不报的责罚，纵然没有威胁到黑纱，至少他是自作主张了。思及此，以为吕云想起这件事，立刻单膝跪下，道：“对不起，人主，我只是-------”
“你起来，我没有问罪你的意思。”吕云见到韩海这个动作，便觉着自己可能让他想多了，直接道：“我想你已经把那件事办好了，我不是问你那件事情。”
“那么，人主，您是------”
“黑纱还好吗？”
他问。
韩海顿时觉得奇怪，却又说不上理由，人主平日里从来不说这样的话。他看得清楚，人主看似尽责，但对于黑纱的感情极为淡薄，留在黑纱是不得已而为之。一开始，他对人主甚至是有些排斥的，同为当初被黑纱收养的孤儿，为什么人主能这么幸运，一开始便得到天主的青眼相待，受到的是成为天主的教导，与他们恍若天上地下。但是，这次行动中，人主明知道很危险，甚至可以不用去，却依然-------他记得恩雅小姐曾私底下问过自己，为什么黑纱中那么多人活下来，唯独吕云这个首领会伤的那么重，他当时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恩雅小姐那是探究的眼神......他很清楚那并不是自己的错误，但在那时，他便决定死心塌地的跟随人主。人主是一个值得他跟随的人，日后也一定是会成为一位合格的天主。
“很好，因为人主不在，暂时让九香和载和接手。这一年黑纱一直在休养生息，等人主回去的时候，一定和之前不一样了。听说，九香把黑纱管的很好，不愧是天主选出来的人。人主不用担心”
九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属下，能力卓越，忠心十足。吕云点点头，道：“是吗，那我就放心了。”即使没有他，黑纱也一定会好好的，如果没有他、东修-------吕云不知道该如何随说服自己，他很想念东修，很想回到将勇卫。但他也喜欢这里，人啊，果然不能得到太多，一旦得到的多了，也随之跟着贪心起来。
东修啊、东修，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在如你所说的，对抗命运，也不能再等你来拯救。但是，现在我有想做的事情，我必须这么做。
“人主，您到底想说什么？”
韩海猛地有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似乎，人主到底要做什么？
吕云眉头始终紧皱，似乎从刚才开始，他就没有松开过：“没什么，只是看到这样的黑纱，觉得很欣慰。你们做的很好。”
“是因为人主，要不是人主，可能瘟疫的时候，我们已经死了。”
那场瘟疫是黑纱中人的噩梦，他们是杀手，不怕死在目标的手中，为了讨生活只能如此，但却无比害怕无缘无故的死在疫病之下，太憋屈。
“救你们的不是我。”
吕云摇头。
韩海嘿嘿傻笑了两声，觉得人主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在我们心里，如果当初人主放弃，直接把我们都烧了的话，恐怕也留不下那么多人了。当然还有恩雅小姐，要不是她------对了，人主，我们要离开的消息恩雅小姐知道吗？”他忽然想起这个来，在这里逗留了这么久，不跟主人打个招呼却是说不过去。
“她知道了。”
吕云简短的回答了他。
“知道人主和我们要回去？但是，恩雅小姐的那两个下人为什么要跟我们一起？”
突然才想起这件事来。
吕云道：“托我们把人带回去，你这样做就可以了。”
“是，但是人主------”
“我，把谦儿交给你了。”
吕云突然转身，说出了让韩海手中的剑跌落的话。
韩海心中惊骇万分，万万想不到吕云会说出这样的话，急道：“人主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
吕云默然，道：“我要晚点回去。等到了渡口，你带着谦儿他们离开。我有要紧的事，必须留下。”
“人主，恕属下斗胆敢问到底是何事，需要人主，唉！”
韩海不知道该说什么，蓦地想的一件事，但又觉得根本没有这个可能。
吕云默然，半响才道：“私事，你不需要知道。”
“是。”
心中思绪争斗了半天，韩海还是颓然的认同了吕云的做法。
“师父，你和韩海叔叔都在啊！”
显然两个人的对话越来越大声，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吕谦都吵醒了。但小孩子毕竟年纪小，倒是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就只揉了揉眼睛，嘟囔几句。
“没事，你睡吧！”
吕谦困得要命，听到师父这么说话，当即转了个身，继续睡去了。
“人主，属下知道，我的话无法对人主起什么作用，但是，我希望人主不管做什么决定，都能以黑纱为重，我们所有的人都很需要人主。属下告退。”
说完，韩海点头一礼，退了出去。
独留吕云一人在那边，心中纠结着万千思绪。恩雅小姐的救命之恩，他不能不报，更何况她被自己多次连累。如今她有性命之忧，自己又怎么能撒手不管。只是黑纱，好在有九香，韩海回去之后，也能很好的管理黑纱吧！而他，若是能够不死......想来想去，吕云这一夜蜡烛点到天明，烛泪点点滴滴，就跟南方淅淅沥沥的雨，让人闹心。
“姐姐、恩雅姐姐，我还要绿豆糕。”
吕谦突然翻了个身，引起吕云的注意，待他仔细看时，小猪子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就是嘴巴仍旧砸吧砸吧的，似乎在咀嚼着什么。吕云听得他那么说，先是一副错愕，随后想起来这些日子同恩雅的相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笑意。
翌日，船上开始清点随船的物品，决定到下一个港口需要添置哪些东西。
韩海带着谦儿，意外的徘徊在恩雅一行人的周围。和谦儿不同，韩海很多时候都只和姹姹满月等人讲话，不会贸然来到他们周围。虽然这只是一个很小的举动，但恩雅还是上心了。
“谦儿，到姐姐这里来。”
恩雅在兰芝的耳伴说了几句话，唤吕谦过来。
吕谦跑了过来，却没有跟往常一样拉着恩雅玩闹。
“师父说姐姐最近会很忙，让我不要过来打扰姐姐。”
两个女子面面相觑，兰芝伸手摸了摸吕谦的脑袋：“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不过现在没有关系，姐姐带你到里面去玩，这里灰尘太多了。”说罢以眼神对恩雅示意，得到她点头肯定后，跟着拉起吕谦的手。“
“恩雅姐姐？”
“去吧，你师父说的很对，姐姐最近恐怕会很忙，跟这位兰姐姐去吧！”
“是，我知道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道，吕谦也就显得不再那么莫名其妙。现在他对兰芝不像之前那么反感，由着她拉起自己的手，带着自己往最大的那间船舱方向走。
见吕谦被兰芝带走了，恩雅吩咐了吴妈几句，往韩海的方向走去。
“找我有什么事？”
韩海还在踌躇要不要问恩雅，没想到恩雅先行发觉了他的不对劲。
“小姐。”
他觉得很是为难，人主选择留下来，他是个重情义的人，那么肯定是恩雅小姐这里出了问题。杀手特有的敏锐让他在别院的时候就发觉这家人的气氛不简单。可是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却选择离开。但是心里对黑纱挂念的战胜了这份愧疚，不得不说道：“虽然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不是很合适，但是，恩雅小姐，我们打算在下个渡口就转乘其他的船，直接回到朝鲜。”
恩雅听了，沉默良久，才笑道：“这么快就要走了？也对，你们在这里太久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是时候该回去了，现在走也好。”至少，不会碰上危险，她觉得在这件事上她应该高兴，可是怎么样心底收拾空落落的，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恩雅小姐的神情似乎对他们的离开并不意外，韩海继续道：“虽然不知道小姐的人为什么要同我们一起走，但是既然是小姐的吩咐，，我们一定拼死做到。我想很快就能在朝鲜和小姐见面了。”
这是个很好的愿望，恩雅苦笑着点头：“嗯，是的。满月和姹姹就拜托了。”尽管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姹姹，但是必须得让他们离开，否则-------恩雅不能保证自己能完全保护她们。
“是。”
韩海点头，道：“不过小姐，人主没有跟您说什么吗？”
恩雅听得觉着分外奇怪：“他有说什么吗？”
韩海愣住，暗想，人主难道什么都没有跟她们说吗？或者，他根本想多了？见恩雅探寻的看着自己，韩海立马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随口一说，就那么随口一说。”
“好，我知道了。”
“瑾姑娘，姑娘请您过去。”
兰芝身边的玉蓉小跑着过来通报。
“出了什么事？”
“没有，就说看看您好了没有，您好了的话就请您过去。”
恩雅道：“我知道了。”说罢看向韩海。
“小姐有什么的事的请尽管去吧！我讲完了。”
他虽然听不懂方才那名侍女在讲些什么，但想来是有什么急事找恩雅小姐，反正想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
“那我们走吧！”
恩雅召唤玉蓉，女子对两个人福了福身，跟着离恩雅三步的距离走了。
“找我吗？”
进舱房的时候，兰芝正在拿花鼓棒。
显然两个人玩得很开心，兰芝道：“结束了吗？”
“嗯。”
“谈的怎么样？”
“很好。”
“姐姐，你看这很有趣。”吕谦玩得起劲，恩雅笑着往他那方看去，道：“有趣就好。你继续吧！”
吕谦看到她们在说话，遂不敢开口打扰。
兰芝倒是没有注意到吕谦的状况，只是看着恩雅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觉得很是不舒服。不由得道：“说离开的事？”
“对。”
“果然猜对了。”她跟个答对了夫子问题的学童一般笑了起来：“姐姐似乎不是很开心，因为听到了这个消息？”
“总不会有人为离别开心的。”恩雅端起茶杯，小声道：“我忽然觉得秋天提前到了。”
“这么快就伤春悲秋，不像你啊！”
兰芝抿嘴笑道：“什么时候你也会露出这样表情了，我认识的瑾芝姐姐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你说我能是什么样子呢？”
恩雅笑道：“天生就是这个样子的，还能变成什么样。倒是韩海，总觉得有什么没对我说。但是，算了，这是他们自己的的意思。我也不能勉强。”
兰芝学着她的摸样打趣道：“姐姐看来是舍不得？”
她白了她一眼，说道：“你真是------有空做个长舌妇还不如仔细看看船上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免得在路上抱怨。”
“抱怨的是你吧？”兰芝不屑道：“可是姐姐，我们怎么处理在那个？”
她指了指上边。
恩雅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很快就到渡口了，你说呢？”
兰芝看着恩雅娇憨的模样，不由的噗嗤一笑。见着挂在屏风后面的箫，道：“姐姐，我们和在家里一样合奏吧，船上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的。”便说便去取箫，试了试音色觉得还可以。
恩雅单手托着下巴，脑袋还直摇晃，泄气的说道：“我看还是算了，现在哪里有那个心情。”
“就是因为这样才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兰芝无奈道：“我一想到还要在水上漂一个多月就觉得浑身发毛。”
“一个多月？，还有十几天！”
恩雅严肃的看着她，眼神让兰芝为之一愣。然后听她说到：“你又忘了？我以为我们说好了的。”
兰芝叹了口气，说道：“嗯！”
两姐妹这么一说话，气氛顿时僵了下来，恩雅觉得自己过火了，兰芝又是尴尬万分。别扭了半天，还是兰芝先开口，带着明显比较欢快的调子说道：“看，我们老实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不是说好了到时候再议的吗？现在呢就舒舒服服的坐在这里休息，我看吴妈那边也快结束了，压根用不着我们过去。你说，这箫的音色如何？”
恩雅明显心思不在这个上面，对于妹妹的提问，很勉强的敷衍道：“很不错。”
“姐姐，你把我们舱房里的琴取来，好久没有和你------”
“对不起，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情。兰儿，很对不起。”
恩雅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不该在这个时候扫兴，还是平日里喜爱的妹妹，但是，如今的她真的没有心情鼓琴悦己。
兰芝也明白她现在的心情，反倒是安慰她：“没事没事，我知道的姐姐，琴瑟在御、莫如静好。姐姐还是喜欢安安静静的呆着，对吗？”
听她这么说，恩雅笑了，伸手理了理她略微有些凌乱的鬓角。
“真的这么喜欢的话，你帮我去取吧，我现在可是一步都不想动。”恩雅嗔道：“那些乐器可都是你收拾出来的，放哪儿我一个都不清楚。”
兰芝听到她这话，蓦地笑了。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姐姐现在的样子。
“好，你等着。”
说罢兰芝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要出去。
“哎，等等。”恩雅先是叫住了她，才对着身后的女子道：“玉蓉，你跟着她一起去吧！”
“是。”
叫玉蓉的女孩忙对着恩雅行了个礼，白净的脸颊上几颗小麦色的雀斑显得她可爱得很，整个儿一小巧可爱的瓷娃娃，跟着兰芝身后亦步亦趋，两只双丫髻一颠一颠的跟蝴蝶似地。
吕谦听得兰芝走了，有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一阵小跑到恩雅身边，道：“恩雅姐姐，兰芝姐姐哪里去了？”
“哦，她回舱房取些东西，你自己继续玩吧！”
“是！”
兰芝跟恩雅说话一直用的都是汉语，吕谦略微能听懂一些，但方才她们说话声音很小，用词也过为艰涩，显然孩子是没听到。见着兰芝突然离开，便跑过来询问。恩雅摸了摸她的脑袋，吕谦很是不满，却也不敢跟像李甯那般嫌弃的避开。之前姐姐会捏自己的脸，师父老是喜欢摸自己的头，现在倒是掉了个儿，姐姐爱摸自己的脑袋，但师父就------唉，不管哪样他都不喜欢，他一向自认为是个小男子汉，跟那些流着鼻涕的奶娃娃不一样。
恩雅似乎是看懂了他的心思，反而更是戏虐的又捏了捏他的脸，道：“谦儿，在师父身边要乖乖的啊！”
“是，我一直都很乖。”
吕谦眨着闪亮亮的眼睛，期待得到姐姐的赞许。
“嗯，我们谦儿确实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恩雅笑道。
看着吕谦一副讨喜的模样，恩雅不禁微微笑了起来，顺便看到孩子正在玩的花鼓棒，想着陪他一起，这船上就这一个孩子，难免寂寞。
“姐姐，再陪孩子玩呐？”
兰芝进来，就见到这幅情景。
“你也来吧！”
恩雅笑着招呼兰芝过来，两人玩的起劲。
这时，姹姹突然推开门跑了过来。
恩雅见她这幅模样，不满道：“冒冒失失的成什么样子？”
姹姹整个人喘着粗气，急道：“小姐，李管事那里请您过去。”
李甯，他不是在看着柯策涵吗？恩雅心中不由得奇怪，问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只说请您过去。”
姹姹先是被自己小姐呵斥了一番，接着又是没好气的问话，心里不禁有些委屈，暗中怨恨李甯让自己跑这一趟。
“这个李甯也真是的。”兰芝似乎对他也没什么好感，虽不至于口出恶言，但对于他接近自己的姐姐却是万分的厌恶。哪怕师傅们都很喜欢他，可她就是看不惯李甯那轻浮的模样。一想到不知又出了什么劳烦自己的姐姐，便道：“姐姐，我同你一起去吧，看到底出了什么幺蛾子。不知道我们这个时候最忙嘛！”
恩雅也晓得兰芝对他的恶感不是一日两日了，无奈道：“算了，反正我们也是在偷懒。你就不用去了，免得到时候又都是火药味。在这里看好孩子吧！也舒心些，你放心，我去去就来。”说着阻止了兰芝，自己缓步走至姹姹身边，小声对她道：“我们现在过去吧！”
“是，小姐。”
除了舱门，恩雅才严厉的问她：“你老实跟我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就是，小姐，李甯管事请您过去，怕那位病人出事，说他一大早的情况就不是很好。”
姹姹小心的说，一边看着自家小姐的反应，果然是越来越阴沉。心里不由得暗暗祈祷小姐到那里可不要发火。
“一大早情况就不是很好，那现在呢？”
“还是老样子吧！”
姹姹对这些不是很清楚，跟小鸟似地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觉着李管事说人不太好，那边是有点问题，便傻傻的听他的去请小姐，现在她都觉得有点后悔了。
“还是老样子，李甯会医术吗？一个上午都是这样，人早就驾鹤归西了吧！”
在这点上恩雅从不介意用些不好的言辞，也颇为疑虑李甯是怎么看出人不好的，他自己又不会医术，难不成还听病人嚷着？
到了那里恩雅才发现是怎么回事。吕云在收拾针囊，似乎刚刚给柯策涵施针完毕一样。
“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恩雅快步走了过去，小声的问他。
吕云放下针囊，看着她道：“伤口有些发炎，现在没事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吕云听她这样问，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看了呆在墙角的李甯，那人正像往常一样拿着扇子一开一合的，眼角眉梢都是阴谋得逞的笑意。
姹姹倒是看见吕云放了下心来，至少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小姐会注意自己的体统，这样不会当着人面冲自己发火了。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十二章（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