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武士同人）》贪嗔痴念

41、第十二章（2）

　　“姐姐，你不觉得今天师傅们都很奇怪吗？”
　　兰芝帮着温夫人剪裁，在一边悄悄地问恩雅。
　　恩雅笑着说：“心里有鬼呗！”
　　“有鬼？姐姐，你什么意思啊？”
　　兰芝小心的问着她：“会不会？”
　　“要不我们打个赌，嗯，就赌-------”
　　“哎哎，我可不要，你啊，就会趁着这个时候打劫，我才不要呢！但是，姐姐，你说，师傅们有什么好瞒着我们的，会不会跟父亲有关啊？”
　　兰芝猛的想到这种可能的，不由得忧心忡忡。
　　“如果真的跟父亲有关的话那么其实瞒不瞒都没什么。”恩雅心里想可能就是这件事，但是不想兰芝心里难受，便道：“你想啊，若真是父亲的事情，告诉了我们我们也解决不了，说不说有什么意思。我估计还是那个人的问题，可能真的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我那天听师傅说‘江湖’，会不会是他们江湖中的人啊！想来想去也就这种可能了。”
　　“哦！”
　　兰芝虽然还有些懵懂，但到底信了，转头继续料理布料。倒是恩雅在哪里急出了一声冷汗，总算把这孩子糊弄过去了，不枉她七扯八扯的扯上一大堆。但是恐怕还是瞒不了多久的，她的话中驳论很多，兰芝人又不傻，想想就会明白。但愿在这之前师傅们都会把事情解决清楚。也不知道父亲到底怎样了？
　　与父亲来说，她可能帮不上太多的忙，但身为子女，自当尽子女的本分，在这时候伴其左右。
　　“瑾儿，把线给我。”
　　“好。”
　　恩雅急忙把劈好理顺的五色的丝线送道温夫人手中。
　　“兰儿，你哪里裁好了没有？”
　　温夫人不满的出声，这船上本就比不得家中，孩子们在磨磨蹭蹭的，得到什么时候才好？
　　“好了好了，母亲。”
　　兰芝嘟着嘴把裁好的料子送到温夫人手里，看着她熟练的穿针引线。
　　“你们呐别嫌着，把到时候要用的绣品、荷包什么的都做好，不能到了母亲娘家那边让人笑话。”
　　“姐姐，你看母亲嘴碎的，唠叨死了。姐姐，我们过去做。”
　　兰芝极不乐意，说的温夫人也好笑：“你看你看，我就知道吧，还老是赖在我这里呢，这些就觉得不乐意了？”
　　“算了，我们就在这儿，反正材料也是奇怪的。听说那边还有好几个表姐妹，总得做点，不然到时候拿不出手，母亲面子上不好看，糟糕的还是我们。”
　　说着哄兰芝过去，看的温夫人也打趣：“三个孩子里啊就属你嘴最贫。”
　　恩雅咯咯地笑，同兰芝嬉闹的坐下来。
　　两个人各自选料子、将一根丝线劈成十八股，细细的绣。一边咬耳朵你做手绢儿我做荷包，商量的半天才定下来，这时温夫人手上已经是做了一小半了。看着两个女儿，也只得叹着气摇摇头，由着她们去了。
　　吱呀一声舱门打开，就见着谦儿蹦了进来。
　　“嘘！”
　　恩雅给他打眼色，看到一边带着孩子的姹姹，小声问：“怎么回事？”
　　“谦儿说要找你，可是小姐又不在舱房里，我想小姐可能在夫人这里，便带他过来。”
　　姹姹说道，一边忙跑去给夫人行礼。
　　“好了，小孩子爱玩，怕是在船上寂寞了。”
　　温夫人这般说道，让姹姹把孩子带到后边恩雅那里。
　　“恩雅姐姐。”
　　谦儿跑到恩雅那边，乖巧的站着。
　　恩雅捏了捏他的脸，小声说道：“怎么来我这里，你师父呢？韩大哥呢？”
　　“别提了，道长师傅让师父看着一个陌上人，韩叔叔老是见不着人影。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就只好来姐姐这里。可是刚才还没有找到人。”
　　小小的孩子脸上满是抱怨，粉嘟嘟的煞是可爱。让恩雅又想捏了，可惜吕谦早有准备，灵活的躲开，对恩雅这个小嗜好他抱怨了不止一回。
　　恩雅听了吕谦的话，面上虽是不显，心里却翻起浪花。大师傅为什么宁可让吕云看着那个人，是让自己不要插手这件事的意思吗？但是，似乎又没有说不得把这件事传扬出去，否则谦儿绝对不会知道。当然，可能也只是师傅一时之间没能顾得上而已。恩雅一边带吕谦坐下，给他抓了把瓜果点心，对他道：“姐姐要把这些东西理好，待会教你念书怎么样？”
　　“可是我想出去玩！”
　　吕谦嘟起嘴，很是失望。
　　恩雅就这么看着他说道：“那你说要去哪里玩，这里有什么可以玩的？”
　　这么一说吕谦更是失望了，也是，这是在船上，什么都没有。
　　“是！”
　　“好孩子要乖乖的。”
　　兰芝跟在一边打趣：“要听姐姐的话啊，太皮了可不好，就跟姐姐小时候一样。”最后一句用吕谦听不懂的汉话说，倒真是给自己留面子了。恩雅对她怒目而视，却又无可奈何！自己才不像她说的那样呢！
　　“姐姐，你带他过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
　　兰芝想了想，还是给姐姐卖了个乖，绝对包揽下活计。
　　“算了吧，这么多呢，晚上我来做。你把这个绣屏弄好。”恩雅对她道：“劝着些母亲，对她的眼睛不好。”
　　这里是船上，过于颠簸，光在船舱里也不亮，做针线的话还要点灯。对温夫人一时兴起做做解闷恩雅不说什么，但不可太劳累。兰芝想来也是明白的，对着她点点头，示意这里就交给她了。
　　“谦儿，我问你，你师父现在在哪儿？”
　　刚走出，恩雅想起来这件事，便问他。恩雅想吕云应该不会避开谦儿，否则事情是不可能让他知道的。
　　“还在那里啊，那个病人那里。就在师傅舱房旁边。姐姐，你怎么了？”
　　吕谦见恩雅没有说话，摇了摇她的手，却见她还是沉默着，半响才道：“谦儿，我们去你师父那里。”
　　“好啊！”
　　吕谦求之不得，听了很是开心。但是发觉恩雅带他走的路却是另一条，不由的道：“姐姐，我们去哪里？不去师父那里吗？”
　　恩雅看着他莫名的笑了：“不，先回我的舱房，拿一些东西。”吕谦看着平日里熟悉的恩雅姐姐，笑起来的摸样也没有什么区别，确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生生打了个冷颤。
　　“人呢？”
　　这是恩雅见到吕云说的第一句话。
　　“小姐，道长他说-------”
　　“我知道他不让靠近那些人，肯定是那样跟你说的，我是重点看顾的对象。”恩雅对着吕云耍起性子：“带我去那里，别管师傅说什么，他那个木头脑袋也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吕云摇头：“小姐，我觉得还是听他的比较好。”
　　“那人要是死了怎么办？”
　　恩雅晃了晃手里的药箱，道：“还没醒吧？”
　　吕云看看药箱，再看看恩雅一副得意的模样，眉头皱的死紧，最后道：“我知道了，不跟我过来。”
　　红色的丝线一卷一卷的舒展开来，恩雅郁闷的将它缠在右手手指之上。
　　什么叫道长说您不可以靠近他三丈之内，那就呆在三丈之外好了。寻丝把脉的误差有多大知道吗？算了，反正那人昏迷者，现在也肯定没办法动手脚。
　　“好了吗？”
　　“嗯。”
　　吕云把丝线系到那人手腕上，放好木枕。正想离去，总有什么让他觉得稍显不妥，却又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妥，只得先压下心头的疑虑。
　　“小姐，怎么样？”
　　寻丝把脉再是精确，都会有差与亲自入内把脉。恩雅试了两三次，确定无误，才泄气的放下红线，只道：“确实受了很重的内伤，看来只能到下一个渡口再做打算了。云，这个。”
　　恩雅递过一个白玉小瓶。
　　吕云看着，问她：“这是什么？”药似乎焦师傅会送过来，看恩雅小姐的样子......
　　“软筋散。小心一点，这个能穿透人身上的皮肤。等他能动了，给他吃一点，不用太多，嗯，小指甲盖那么多就可以了。”
　　“可是，这是什么药？做什么用的？”
　　恩雅知晓他不懂，原本不打算告诉他，但既然问了，恩雅却又不打算隐瞒，只是说道：“就是可以让他一直呆在这个地方的药，啊，小心一点。我身上没有带解药，这玩意儿沾一点就有奇效。”
　　吕云看着掌心的小瓶，低垂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恩雅探究的看着他，半响，才听他说：“我知道了，但是，恩雅小姐不用去告诉道长吗？”
　　“不用。啊，但是，怎么是你看着他？”
　　“大概是我离得近吧！”
　　“那为什么不送到李甯那里？”
　　恩雅仔细想想，突然明白师父打的什么主意了，没经过她的同意把人挪上来也就算了，如果是吕云的她肯定不要意思去说什么，想了想说道：“你不要再看着他了，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呀！自己把人弄上来就自己看着嘛！算了，我会让李甯守着的，唉，不对，李甯是不是也来过？”
　　吕云点头。
　　恩雅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连他也会阳奉阴违了。转身就想去找人说一通。
　　“小姐！”
　　她这个样子，吕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猛地伸手拦住恩雅的手，急道：“你先等等，道长或许只是为了你好。”
　　“那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我，我说过不行的话就让他看着办，但不是让他把人给挪上来的。不对，师傅之前还反对呢，肯定有什么事情，否则怎么会这样，我要去问个明白，是不是父亲------”
　　恩雅急起来，才不管眼前的人是谁呢，劈头盖脸就说一通，手被握的死紧，根本就是挣脱不开。
　　“你快放开。”
　　“小姐，你先冷静下来不行吗？”
　　吕云说了这一句，就跟一盆凉水泼下来，恩雅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整个人吓得讪讪地，脑袋恨不得塞到地缝里去。
　　“你先放开我。”
　　恩雅小声的嘟囔。动了动被握痛的手。
　　吕云这才发觉，慌忙松开手。
　　恩雅喘了口气，心里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场景。
　　“怎么这么吵？”
　　李甯正在午睡，打着哈欠从舱房里出来。恩雅正愁没有台阶下，坦荡荡行至其面前：“李甯，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啊，小姐，这个------”
　　“你还知道我是谁啊？”
　　恩雅笑的很是灿烂，在李甯眼中却不亚于修罗恶鬼。心中暗暗叫苦，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解释：“小姐，这个，你也知道，道长他------”
　　“我知道，我已经知道了，所以你们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恩雅正色道：“也罢，跟你说不出什么来，你，现在给我看在这里，我去找师傅，把这件事说说清楚。”
　　本想叫李甯直接用小船送走，但考虑到船上的情况，恩雅还是想如今不是置气的时候，问问看师傅到底是何打算？但是，李甯嘛！恩雅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番，把李甯看的毛骨悚然，师傅要是喜欢，嗯，让他跟着师傅好了。
　　“小姐她怎么会来这里？”
　　李甯这会儿什么睡意都没了，只求万千先顾着船上还是夫人和兰小姐，别把船给闹翻便是了。如今这会儿看到一地的红色丝绳，见着就是寻丝把脉用的，小姐怎么会做这个？
　　吕云漠然道：“我不知道。”
　　“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跟冰一样......”
　　李甯还没说完，却见吕云将一物凌空向自己抛来，本能的顺手一接，入手带着人体的温热，但见一小巧玉瓶，泛着珠光，宛如眼前方才女子容颜。
　　“她说是软筋散。”
　　言罢干脆利落的闪身入自己的舱房，噎的李甯站立原地，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此人真真是让他讨厌的透顶，定不能让他靠近了小姐。再看手中玉瓶，明了恩雅所想，心中不由生出万千滋味，想来想去，只得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