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九章（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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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雅把新的一副配好熬在炉子上，对姹姹说道：“我去看看午饭，你看着火候。”
“是，小姐。”
姹姹忙过来结果蒲扇，小力的扇着药炉里的火。
其实她不是很想一直做这些味道寡淡的食物，总是这种味道，也难怪吕云不吃了。恩雅有些泄气，想着是不是变化一下食谱，那家伙怎么能吃的那么少？不会饿么？
“小姐，那个------”
“吞吞吐吐的到底什么事？”怎么最近人都这样说话，恩雅无奈道：“到底想说什么事？”
姹姹舔了舔唇，半响才道：“小姐，大人他们是不是就是师傅们说的杀手啊？”
知道了么？恩雅心想，说：“你怎么知道的？”
“李管事说的。师傅们都知道了，兰小姐也知道了。”
难怪那天那种表情，恩雅心里有了底，只说：“所以呢？”
姹姹放下蒲扇，试探的问道：“小姐为什么这么做，我听说是大人他们在的那个组织害死夫人不是么？上次也是他们把小姐绑走的，小姐为什么还要------”
“我看起来像傻瓜吗？”
恩雅直直的看着姹姹问了这么一句。
姹姹不明白，但还是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地，小姐是傻瓜的话，世界上就没有聪明人了。
“那就是了。”恩雅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从你到我身边开始，你见过我做毫无意义的事情么？”
姹姹还是摇头。
恩雅低头深深地低了口气，继续说道：“这就对了，你看，凡事都是有理由的。我这么做也有我的理由。虽然现在你们看来很不可理喻，我知道姹姹，我让你们担心了。但是，有些事情是非做不可的。”
“我虽然听不懂小姐您在说什么，但是小姐既然说这么做那就这么做吧！”
姹姹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小姐是最聪明的，小姐做什么都是对的。从小都是这样，她不用想什么，安安心心的呆在小姐身边，听小姐的吩咐就可以了，姹姹觉得，那样是最舒服的一件事情。
兰芝在厨房门口顿住，暗自叹了口气，其实，她都没有姹姹拎的清楚，关心则乱吧！
“兰儿，怎么站在厨房门口？”
恩雅见到了，赶忙跑过去问道：“不进来么？”
“姐姐，”兰芝把她拉出来两步，小声的跟她说道：“对不起。”
“如果是之前的事情就算了。”恩雅笑着说：“没事的。”
兰芝欲言又止，恩雅看着，暗想，难道还有其他的事情？果然，兰芝等了许久才开口道：“那位，我冒犯了？”
“啊？”
那位的意思指的只能是吕云，冒犯了？兰芝是什么意思？恩雅一头雾水。
兰芝看了看恩雅，慢慢低下头，很不好意思的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恩雅听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怪吕云会问那些话，再想起谦儿的眼神和韩海被她特意躲过去的问话，原来是因为这个。但无论如何、兰芝都是为了自己，恩雅叹了口气，说道：“那你想怎么办呢？”
“那个，我先道歉好不好。虽然不觉得该道歉，但是，毕竟是客人啊，再说，怎么样都救了姐姐。”
其实在兰芝心里，那天的话没有一句是错的，恩雅知道她的脾气其实比自己都固执，如果心里认定的话，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只能叹了口气，道：“不用了，你怎么都是为了我，我去吧！即使在生气，也不能对我拔刀相向吧，你就不一样了。”说着拍拍她的肩膀：“兰儿，谢谢你，但是对于姐姐来说，很多事情都是有考量的价值的。母亲过世的时候，人主还是一个小孩子，也就比我们大两三岁吧！我即使再怨再恨，也是没有办法怪到他身上的。而且，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很现实的，目前的实力没有办法对付黑纱烛笼，这牵扯到朝廷，所以只能这样。兰芝，你或许会觉得我这个人冷血，但、你要知道，我真的是-------”
“我知道的。”兰芝听得恩雅这么说很是心疼，立马开口阻止道：“姐姐，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也是急了，再说确实是因为她们姐姐才出事的不是么？我知道、我知道，我道歉是了，以后再也不找麻烦了不行吗？”
恩雅听她这么说，不禁觉得很好笑。爱怜的给她理了理鬓角的发丝，道：“怎么可以呢？”
“啊？”
“以后有人欺负我，你也不找他麻烦吗？”
兰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那个，肯定不会放过的，但是姐姐------”
“好了！”
恩雅捏着她的两边脸颊给她做出一个笑脸的样子：“再哭就不漂亮的，大家都说你这张小脸蛋比我的还好看，哭花了多可惜啊！要多笑笑嘛！走吧！”说着揽着她的肩膀。对着迷惑不已的她的说道：“要是准备去道歉的话，我陪你一起去吧，要是回家的话我也跟你一起去。”
“姐姐！”
兰芝开心的挽起她的胳膊。
恩雅又无奈又带点宠溺的笑道：“每次你只要叫一声姐姐，我就什么办法都没有。走吧！”
吱呀一声门开了，吕谦开心的跑到门口：“是恩雅姐姐么？”
一眼看去却是兰芝，吓得整个人又缩了回去。
吕云起身，见着谦儿的反应，不知道会是谁。
“人主，这是兰芝，那个，你应该认识了吧，我的妹妹。”
恩雅一把拉过躲在她身后的兰芝，看着谦儿的反应，就知道上次兰芝发飙的效果了。不由得叹了口气，就是一个从小当淑女一样养大的的孩子怎么会那样呢？想着不禁转头看着妹妹的脸庞，觉得线条温和柔婉，怎么看怎么舒服。
“对不起，那天的事，我不该发火的。”
兰芝怯怯的说道，却是让一边的韩海都惊讶的放下了手边的活。
“这孩子脸皮薄，剩下的我帮她说吧，就是太担心我了，你们能别介意么？谦儿，姐姐跟你说对不起，你不要生气行么？”
“不、是的。”看着恩雅奇怪的眼神，谦儿好容易调整好自己的音调：“我说的是我不会介意的，恩雅姐姐，我没事的。”
小孩子最记仇、也最不记仇。恩雅看向吕云，他只是一笑，说道：“这位，朝鲜话说得不错。”
“是姐姐教的。”
兰芝指了指恩雅。
吕云点头，道：“看上去和恩雅小姐的关系很好啊，对不起，因为我的关系让恩雅小姐身处险境，你是担心自己的姐姐。该道歉的是我，让你们遇到这种事情。”吕云这话是真心的，如果不是他，恩雅小姐也不用--------
“好了，这算是接受了吧，以后的事情一笔勾销哦！”
恩雅摆手做出一个到此为止的手势：“这些算是和解了吧！”
这时姹姹端着药进来，觉得里面气氛莫名有些奇怪，但还是说：“小姐、兰芝小姐，我把药拿过来了。”
“哦，给我吧！”
恩雅伸手接过托盘，熟练的放到案几上，伸手试了试温度，从碗沿传出来的温度正好。恩雅这样想，说道：“正好到了喝药的时辰，来吧，一口气喝掉比较好。”说着端到吕云唇边，吕云看她不知道是该叹气还是该做什么，只能说道：“我自己来。”
男孩子的自尊也不允许这样吧！恩雅识相的把碗递给了他，等他一口气喝干了才露出微笑，放回姹姹手里的托盘上。
“这样才乖。你好好休息吧！”
“兰儿，我们也回去吧！我陪你回家。兰儿、兰芝。”
恩雅叫了两下她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回事？发呆吗？”
“没什么，姐姐我们走吧！”
生病的时候这样熬药喂药在这里只是自己的待遇啊！兰芝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不能表露在脸上，只能心中暗暗的不舒服，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还是先随姐姐回家。
养父那关虽然不好过，但总比让姐姐知道的好。恩雅在心里做了个评价，陪着兰芝，费尽心机得到父亲的谅解，尽管这样还是挨了一顿大骂。好的是兰芝还是回到了家里，养母只是以为自己生病了兰芝去照顾而已，拉住自己说了好久的话。
“姐姐，这是上一回敏如在京城来的信。当时因为姐姐不在所以没法告诉你。”兰芝这才想起二人在京城的闺蜜，取出信件道：“看看写了什么。”
恩雅拆开一看，道：“倒是没什么，京城普通的事情罢了！兰芝，父亲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没有啊！再说父亲已经致仕了，他压根就不想再管官场的事情。”
兰芝想了想，这样回答：“姐姐，敏如的信里提到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恩雅哼了一声，说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是什么事啊？”
“敏如大喜了你知道吗？”
恩雅突然转身，一脸好笑的看着她。
“大喜？”兰芝先是一愣，随后道：“订婚了？她不是要选秀的吗？”
“选秀的时候直接加恩赐婚了。”
恩雅道。
兰芝皱着眉想了想，问道：“那户人家？”
“你不会想知道的。”恩雅道：“不过还有个一年半载，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去京城特地看望她一下吧！这几年你都没回去过。”
兰芝无奈：“没有办法啊，父亲都说怎么也不喜欢那里，打死也不肯再回去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姐姐啊，你劝劝父亲吧，我真想回去探望敏如他们。”
“没说不让你去啊！”恩雅推了她一把：“过些日子我们自己去吧！”
“这怎么行？”
兰芝一惊，连忙摇头。
恩雅好笑道：“母亲同意不就行了？我们偷偷去跟母亲说，再说父亲也没有不让我们去啊，只是他自己不准备去。反正我过一阵子要回朝鲜，顺道去看看敏如。”恩雅这样说道，最后一句话反而把兰芝震了，忙问：“姐姐，你还回去？”
“当然，很多事情都留了个尾巴，不把事情解决怎么办？”恩雅落寞的把头一颠一颠的，说道：“话说这个，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母亲这几天似乎在、嗯，跟云南这边的太太们走得很勤。”说罢一脸坏笑，敏如和兰芝是同年吧，两家有关系，母亲肯定知道敏如的事情了，八旗是按年纪选秀指婚，但是兰芝，母亲怕她年纪大了就晚了，估计也是今年就定下来了。
兰芝被她话吓了一跳，立刻反驳：“怎么可能，我前面还有个你呢，就是母亲真的有这想法，也该是先紧你的。”
恩雅转过头，无所谓的说：“不可能是我，你忘了啊？我在朝鲜订过婚的。”说罢转身就走。兰芝赶忙追了上去。
“不是说退婚了吗？哎呀，姐姐、你别走，等等我！”
别院里，姹姹端着一排西瓜。
“师傅们，先歇歇吧！”
还真是激烈，看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棋子，不由得笑了，师傅们还真是可爱，能为了一盘棋吵成这个样子。
“我说不对，这次应该走这边！”
“走这里。”
“不对不对，会被吃掉的。走这里走这里。”
“我说你们能不能不吵啊！就这几步棋。”焦老大怒，安安心心下个棋都不行。被他们一搅合，自己的思路也全断了，接下来该走哪步的？该死，要是瑾丫头在就好了，这帮老不死的：“不走棋吗？我哪是和一个人在下，是和两个人在下。”真是的，什么叫观棋不语真君子。亏两个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丢人。
“哎呀，你们。”
“哈哈，输了吧！老牛鼻子，按说好的，你输了啊！”
焦老大笑。
恩雅垂着肩膀与兰芝从院门进来，染坊的事情压得太久，一天弄完差点累死。
“还要毓秀坊的事情，姐姐，怎么最近事情这么多？”
“你还说，下次被再接那家的生意了，每次都是这个样子，临时出点状况，害得我们自己都得亲自上阵，哪有这样的。”
恩雅抱怨。
兰芝也是无奈：“是老顾客了，不能把人往门外赶啊！”
“那你不累吗？”
“怎么可能？都快累死了。”兰芝苦着脸叫：“姐姐，我想吃你做的燥子面，待会给我做一碗吧？”
“你，嫌我还不够累啊，我让姹姹给你做。咦，闹成这样要做什么？”
恩雅对庭院里嘈杂的情况眯起了眼睛。
“丫头，来看看，还是你二师父厉害，你看------”
恩雅看着棋盘上黑黑白白的，恩雅觉得自己一阵头疼。
“小姐，西瓜！”
姹姹递给恩雅一瓣：“哦，我不用，姹姹，晚饭之后给兰芝弄一碗燥子面做宵夜吧！真是可怜的丫头，这一阵累的都想死了。”看着兰芝啥都不看直接回厢房的身影，恩雅半是无奈半是不省心的叹了口气。
“小姐，怎么老说这些话。”
姹姹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说道。那边嘈杂之声又起，恩雅回头一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下是演全武行了吗？师傅们也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
“我说我好不容易赢一场，你们就------”
“师傅！”
“唉！瑾芝啊？什么事？”
大喊了一声，才把三个人的魂叫回来，恩雅无奈的叹了口气，恶毒的说道：“赢了输了又怎么样？那么烂的水准。师傅们还是好好地------哎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
“开饭了，我不闲聊了。姹姹，我们走，今晚吃什么？”
一边拉着姹姹离开，留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心里只喊不像话，这丫头时间越长越不像话，是不是要欺师灭祖啊？
“哦，对了，后院那边你先送过去吧！”
“小姐不自己拿过去吗？”
姹姹觉得奇怪。
恩雅想了想道：“还有事情要处理，也要见见管事们，你帮我送过去吧！”
“是。”
一个晚上食不知味，恩雅放下宵夜的勺子，看着一边就着公文睡着的兰芝，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云南的晚上也很温暖，风吹到人身上时都能把人薰醉。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的，月亮的光虽然冷，却依旧很好看。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九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