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子》鹿头鱼

1、第 1 章

　　伟阳中学向来是以高素质教育闻名，不仅做到了初中部升学率相当高，连同在一个区的高中园区也受到各界好评。不过几乎所有初中部的学生都有一个伟大的目标，那就是能结交高中部学长，与自己不一样的看起来像大人一样的高中生学长。

　　“老板，你这样做就不对了嘛，我已经花好几块了还一个都没中，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有放奖品里面啊？”林嘉淳拎起木桌上被戳得不像样的泡沫方盒冲到一脸嫌弃的老板面前，“你听听你听听，被我这样拎起来却没有声音，肯定是什么都没有吧，啊！”老板放下遥控器，瞥了他一眼，一把抢过泡沫盒子放到桌上，随意戳破了一个被红纸覆盖的小格子，一张纸安静地躺在里面，林嘉淳愣了一下，抽出纸一看，上面写着：恭喜中奖。“拉不出屎怪地球引力。“老板白了他一眼，继续看电视。“老板，一瓶百事。”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林嘉淳回头一看，是体育课上见过的帅气学长。“让开让开。”老板从冰柜拿了一瓶百事可乐，见林嘉淳还愣在原地，一把推开他，把百事递给了学长。“啊，学长你好！我叫林嘉淳！森林的林，嘉宾的嘉，淳的话……呵呵呵……”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用这个字组词，真是太丢脸了。林嘉淳尴尬的笑了笑，那个帅气的学长收回看着自己的目光，转过身边走边说：“我知道是哪个林嘉淳，公告栏上看过你。”公告栏？望着学长远去的背影，他纠结地从记忆中想要找到自己能够上公告栏的事迹，不可能是得奖什么的啊，那到底是什么呢？哎，算了算了，明天去学校看吧。林嘉淳叹了口气，把滑下肩膀的书包拉了拉，离开了小卖部。

　　就算是如此优秀的学校，也总有许多粒老鼠屎，导致就算是上课也还是有人会因为违纪被赶到教室外站着。林嘉淳连续三天未完成作业，又迟到四次，班主任气的连老花眼镜也掉到了地上，大吼一声：“去告示栏看看你做的好事！”于是他就成为了班级第一个被赶到操场罚跑三圈的学生，尽管圈数不多，可是一圈八百米也够他这种看起来就很弱的人跑到萎了。林嘉淳晃晃悠悠走到告示栏前，原来学校是在追究厕所水龙头被弄坏的事情。“靠！”林嘉淳狠狠一拳捶在自己的照片上，“侵犯老子肖像权！”但想想还是没办法，谁叫人家有钱有势又是校长呢，最后也只好揉揉隐隐作痛的右手晃到操场上去了。“啊，学长学长！”刚走到跑道上，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林嘉淳忙跑过去热情打招呼。“有事？”对方的冷漠态度真令人绝望。“哈哈哈学长好巧啊在这里遇到你！”他有些绝望地望着他漆黑的双眸说道。学长左右看了看：“现在好像没有初中部的体育课啊。”林嘉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呵呵呵我下来锻炼身体。”“祝你早日强壮。”扔下这么一句话学长就华丽离开了，林嘉淳死皮赖脸追上去问了句：“学长叫什么呐？”他低下头俯视着他，又是那双漆黑的眸子，林嘉淳有些不好意思盯着人家那么漂亮的眼睛，只好移开目光。“沈云扬。”学长突然微笑起来，语气也轻松了许多，林嘉淳重新对上他的目光，也笑了：“我叫……”话未说完，学长就抢过话说：“林嘉淳，我知道。”他呆呆的点头，正欲张嘴，美女班长的声音就出现了：“林嘉淳，你在干什么！”沈云扬转过头，美女班长愣了片刻，随后淡定地捋了捋额前的刘海，“老师说让你快点跑完上去，对你的处罚还没完呢。”林嘉淳撇了撇嘴，简单的应了一声，转身跑向操场，慢悠悠跑了起来，与其说是跑，不如说在晃动。美女班长对沈云扬微微一笑，向教学楼跑去，沈云扬远远望了一眼在跑道上晃悠的林嘉淳，也迈着轻快的步伐去了高中部教学楼。

　　“林嘉淳，你说我说你什么好？就算成绩不好，也总得找点事做吧？”结束了跑步，做清洁等一系列的惩罚之后，林嘉淳又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至于为什么去校长办公室，还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水龙头。校长说话的时候眼里似乎还闪着泪光，林嘉淳低着头，身后似乎有人进来了也提不起他的兴趣。“校长，我有找事做啊，昨天我还打扫了我们那一层的男厕所呢。”校长拍了拍桌子：“你！你这是什么话！”看校长着急的样子，林嘉淳突然感觉一股力量涌入心头，抬起头盯着校长的秃顶说：“校长，我觉得我们学校的制度是很有问题的。都说狗和人是朋友，可是狗也有不吃骨头的狗嘛，何况是人呢！相反，这些狗更加娇弱，更加需要人的保护，他们要吃香肠喝牛奶，他们不可以做像拿报纸看门这一类的正事，可是他们也有他们发挥的地方诶。对不对？虽然许多同学的成绩那叫一个好啊！可是他们也有不足的地方，我们这些人成绩虽然不好啊，可是也有长处啊！会造原子弹的人也不一定会玩弹珠啊！校长！”一串话说完，校长咽了口口水，感觉完全听不懂眼前这个明明长得很乖的学生说话的逻辑，完全没有听到重点在哪里，学校制度的问题在哪里，智商是硬伤啊：“你可以走了，记得交赔偿款。”校长挥了挥手，林嘉淳有些高兴，心想难道校长真的被自己说动了？晃晃悠悠离开了办公室，一直站在角落里的人这才走上前：“校长，您找我有事？”校长忙把他拉到身边坐下：“诶，沈云扬啊，听你们高中部代理校长说这次三科联赛你获得了全国一等奖，我决定专门让你在初中部做一次演讲，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啊！”沈云扬没说话，校长有些急了：“不用不好意思，以后多的是机会给你，久了不就习惯了吗？”“不用了，像刚才那位同学说的，想学的不用说也学得好，不想学的怎样都学不好。”说完，沈云扬站起身，有礼貌地点点头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校长有些感动，果然不愧是高二年级第一啊。哪像林嘉淳那种任课老师老师都为之头痛的学生，要不是那家伙的爸爸为学校做了不少贡献，才不会留他呢。不过，他刚才有说过沈云扬说的那句话吗？真是奇怪。

　　放学时连空气都变得美好起来，林嘉淳塞着耳机哼着歌晃悠在林荫小道上，阳光透过繁盛的树叶如星星一般散落在地上，不烈不寒，气温感刚刚好。“林嘉淳！”沈云扬快步追上了没有反应的某人。“林嘉淳！”一直跑到他面前，林嘉淳才听到那么点声音，摘下耳机有些慌张地说：“沈……沈云扬学长？”对方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头，林嘉淳被这毫无防备的一击拍得向后退了两步，不由的有些懊恼：“你干什么啊！”沈云扬白了他一眼：“你还问我，叫你半天了你不答应。”林嘉淳哦了一声，还是问了一句：“你干什么？”沈云扬叹了口气，伸出手：“拿纸和笔出来。”林嘉淳还是没反应，依旧语气波澜不惊地问：“你干什么？”所以说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特别是一个理科很好的人。“拿出来！”非要他吼一声，林嘉淳才手忙脚乱从书包里拿出一支笔和一个草稿本。沈云扬接过纸笔唰唰唰写了一串数字：“这个是我的□□号，手机卡报废了，所以换了新号码再告诉你。”说完就把笔和纸交给了林嘉淳，突然很阳光地笑了起来，“从现在起，我们做朋友吧。”

　　告诉人家□□号自己却不上线，真可恨呐。林嘉淳心里骂着沈云扬，脸上却挂着笑，真开心啊，可以和看起来就很厉害的学长做朋友。“嘀嘀嘀。”一阵敲门声过后，消息提示音也响了起来。

　　“嗨，小学弟。”

　　“\(^o^)”

　　“没记错的话，你初三？”

　　“恩恩，学长果然就是学长啊！！”

　　“这么说，你应该什么都不懂吧？”

　　“？？”

　　“我给你看一个视频吧。”

　　“啊？”

　　“不想看？”

　　“不是不是，超级想看啊！！！！”

　　然后消息就断了，林嘉淳点开接收到的文件，画面里出现了两个长得不怎么样的男

　　在聊天，说的还是日语，不过有字幕。看着看着，二人搞笑的举动逗得林嘉淳哈哈大笑，原来学长要给自己看的是小品啊，真是可爱的学长啊！看完后，林嘉淳长长舒了口气，那边就很准时地发消息过来了：

　　“怎么样？”

　　“好好笑啊谢谢学长~！！”

　　“不用谢，想不想看第二部？”

　　“有第二部啊？想看啊想看啊！”

　　“好啊，那下次我给你看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

　　“乖。”

　　然后沈云扬的头像就变成灰色了，看着最后那个意味不明的字，涉世不深的林嘉淳并不觉得怎么样，大概是学长的习惯吧，又把视频看了一遍，才关了电脑回到桌前解决明明不想做还要被逼着做的东西。．

　　终于等到体育课，每周的这节体育课是跟高二一起上的，而且还恰好跟沈云扬的班一起，林嘉淳屁颠屁颠跑到操场上，一直等到上课十五分钟还是没有见到沈云扬，鼓起勇气跑到故意与初三分开玩的高二群体之间晃了半天，一个看起来比较和善的眼镜男走上前问他找谁，说明来意后，才葱那眼镜男嘴里知道原来他生病身体不舒服正在教室休息，听到伟大的学长生病，林嘉淳谢过眼镜男后忙跑到高二教学楼，找到沈云扬的教室就从后门走了进去，果然，沈云扬正一动不动趴在课桌上。林嘉淳一直走近了他都没动静，不会是晕过去了吧？林嘉淳加快脚步，原来沈云扬正戴着耳机在看视频。“学长，你没事吧？”他绕到桌子前面，沈云扬没说话，双眼正闭着，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呼吸平稳。林嘉淳瞟了一眼桌上的MP4，两个长得很帅的男人正坐在床上聊天，没有字幕，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林嘉淳正要拍沈云扬的肩膀，视频里的男人突然开始接吻，然后一个把另一个压在床上，两个人互相抚摸着对方，林嘉淳瞬间傻了，这是在做什么？啊，应该是女方看起来比较中性而已，一定是这样！刚要松口气，上面那个一把脱下下面那个的裤子。“噗！”林嘉淳差点窒息，这时沈云扬也行过来了，见林嘉淳瞪大眼睛站在自己面前，若无其事地收起MP4和耳机，抬头看着完全愣住的林嘉淳，淡定地说：“你来了。”“你……你……你在看什么！”林嘉淳后退一步，指着沈云扬的抽屉。

　　“啊，同志片，你不也看到了么？”

　　“两个男人啊！”

　　“不然呢？”

　　“为什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你变态啊？”

　　“人各有志，我是同志，不行么？”

　　“同志？是什么意思……”

　　“呵，我忘了你还是个小屁孩儿呢。也就是说，我就是同性恋。”

　　“拉倒吧，你看起来很正常啊。”

　　“同性恋哪儿不正常了？”

　　沈云扬站起身，突然捏住林嘉淳的下巴，笑了起来：“以后我会让你知道，女人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林嘉淳坐在电脑前，连男女爱情动作片都没有看过的幼小的心灵就这样被狠狠扎了一针，有些麻木。心里纠结着沈云扬在教室里对他说的那句话，虽然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自己一直崇拜的学长是同性恋这件事还是很吓人啊。

　　“林嘉淳。”

　　“是！”

　　“要不要上次那个视频的第二部？”

　　“要！”

　　“好，我发给你。”

　　“谢谢学长！！”

　　“不用谢。”

　　沈云扬边传送着视频文件边暗暗笑着，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点防备心理也没有，对事情忘记的也很快啊。顺手发了条消息给另一个人：“事情办得很好，谢啦。”对方看到这条消息，心想自己也不过是按他的要求告诉一个初三生关于他在教室的消息而已，有什么值得感谢的？沈云扬看着文件传送完毕的提示，合上电脑，等待着与林嘉淳下一次能见面的机会。

　　林嘉淳突然不想回家吃饭了，怀着一种无颜面对父母的心情走进了学校食堂。“今天好爽啊，学校居然加菜了！”听见路人兴奋的声音，林嘉淳叹了口气，这算是对我的安慰吗？“林嘉淳。”这一定是对我的惩罚。林嘉淳又叹了口气，试图绕开眼前这个笑得灿烂的人。“林嘉淳。”沈云扬端着餐盘向他靠近，见他还是不理睬，干脆跟在他后面一起走。林嘉淳不想管他，打好饭以后看着餐盘上美丽的大鸡腿，再次叹气，这是一点小安慰。“宝贝。”沈云扬突然凑到他的耳边，柔声叫道。林嘉淳手一抖，美丽的大鸡腿掉到了地上，引来路人和食堂阿姨的强烈鄙视，食堂大爷把鸡腿捡起来宝贝似地说什么洗洗就可以了，然后狠狠瞪了他一眼：“再也不给你吃鸡腿了！”林嘉淳觉得冤枉，脱口而出：“不要不给鸡腿我。”又是一顿强烈鄙视。沈云扬用一种很明显的幸灾乐祸的语气说：“我们去那边坐吧。”林嘉淳回过头死死盯住他，刚要抬腿走，沈云扬用稍大一点的声音喊：“宝贝。”林嘉淳只好放下已经抬起来的腿：“走就走！”于是沈云扬就带着他坐到了几乎没有人的阴暗小角落。

　　“宝贝，昨天的视频好看么？”

　　“看你妈。”

　　“哟，想见我妈啊，是不是早了一点啊？”

　　“你这个变态！我以前看错你了！”

　　“我本来就是变态，你以前以为我是什么？温柔学长？哈哈，宝贝你真可爱。”

　　“别再说了！恶心！”

　　“生气了？好好，我不说了，不打扰我们宝贝吃饭了。”

　　林嘉淳哼了一声，其实昨天的视频刚开始还很正常，只是后来就发生了所谓钙片才会有的片段，当时自己觉得恶心赶紧关掉了，谁知道那画面看了几眼以后竟让人睡不着觉，林嘉淳心想，绝对不能告诉沈云扬昨天自己半夜起来完整的看了一遍还有了反应，绝对不能。“怎么了宝贝，在想什么呢？”那个讨人厌的声音又出现了！林嘉淳愤愤不平地吃了一口大白菜，发现原来沈云扬的餐盘里面也有鸡腿，而且还没有动过。“你可别惹我！”沈云扬刚喝一口清汤，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差点呛死。“怎么了？我喝的又不是你的汤。”林嘉淳冷笑一声：“你不喝我的汤，我可是要吃的你鸡腿！”话罢，也懒得用筷子，直接用右手从他的盘子里抢过鸡腿，甚至忘记了咀嚼拼了命地啃着，不一会儿就剩一根骨头了，林嘉淳平静了片刻，发现嘴里东西太多也实在很难咬动，刚才啃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呢？“宝贝你好胃口！”沈云扬由衷赞叹，然后把两人面前的餐盘移到一边，突然站起身说：“看你难受，让学长帮你分担一点吧！”然后俯身吻上，林嘉淳紧紧咬着牙阻止着他乱动的舌头，沈云扬倒是很享受地捏了捏他的脸，成功把舌头伸了进去，几分钟后，鸡腿被消灭的只剩下几块碎肉还留在林嘉淳嘴里。空气变得很安静，沈云扬优雅地擦了擦嘴：“多谢款待。”林嘉淳机械地嚼完了剩下的肉，慌张地看了看周围，还好是因为在角落，时间又有点晚，所以没有被发现。“你果然是个死变态！”颇有气势地吼了一句以后，林嘉淳拍桌而起，想想觉得划不来，把满是油的右手放在沈云扬胸前用力抹了几下：“擦你一身油！”望着他弱小的背影，沈云扬居然来了兴致，叫了声：“宝贝，小心慢走哟。”食堂大爷莫名听到这样一句话，对食堂大妈说：“现在的学生，真不害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二统考将至，食堂事件之后几乎没有再见到沈云扬，□□也没见他在线，看来这就是成绩好的人的悲哀啊。林嘉淳悠哉地喝着汽水，管他什么考试呢。反正也没什么事，他在家泡了一晚上冷水澡终于发烧，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每天等爸妈出门就开始打游戏，有几次忍不住还是看了那唯一一部，看完又开始怪罪自己邪恶的思想，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回到学校的时候发现高中部居然没有人，看了告示栏才知道原来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件，比如高中猥琐男勾搭初中女生等等，所以高中部迁到老校区了，离新校区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在更偏僻的地方。“嘿嘿，沈云扬，这下可有的你受了，那么偏僻的地方你肯定寂寞难耐吧，哈哈。”林嘉淳笑得没心没肺，心里闪过的一丝小失落可能连自己也没有发现。“怕我寂寞就去陪我呀宝贝。”沈云扬作为学生代表回到原校办事，碰巧听到某人的话后忍不住插了一句。林嘉淳吓出了一身冷汗，还是态度强硬地说：“不，我要走了。”说完就想溜，沈云扬抓住他的书包带：“上次不是说把手机号给你吗，现在就给你。”林嘉淳这才安分下来：“把你手机给我，我存给你我的号码，你给我打个电话，我没带手机。”“好，宝贝说怎样我就怎样。”沈云扬拿出手机交给他，“密码是0720，你的生日。”林嘉淳脸一红，划了几下后把手机递给沈云扬：“喏，好了。”

　　虽然那货几天没打电话过来，不过不管在学校里怎么晃都见不到沈云扬真是太爽了，想到以后原来的高中就快变为借地盘的高级小学，自己也可以变成学长就觉得相当开心啊~正想着，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不会是那个人吧？接起电话，果然是那个人！

　　“宝贝，我在你家楼下。”

　　“什么？！为什么！”

　　“我想你了。”

　　“想你妈啊我靠！”

　　“下来吧，宝贝。”

　　“去死吧，变态。”

　　林嘉淳挂了电话，心扑通扑通快要跳出来，那家伙想干什么啊？“小崽子，有同学找你！”妈妈的高分贝嗓子吓了他一跳，死就死吧，十八年后还是一条汉子！怀着必死的心态，林嘉淳打开房门，沈云扬像饿狼一般冲进房间：“我跟阿姨说了，我爸妈不在家，你答应让我来睡一夜。”林嘉淳听到咔哒的上锁声音以后，暗暗骂了一声，但幼小心灵里剩下的一些纯洁还是支撑着他，对，他只是来睡一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