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落（清宫）》神月无心

12、音徽寂寂空成梦（二）

　　12．音徽寂寂空成梦（二）
　　唇齿激烈的相撞着, 他根本不理会那疼痛,或许本身就享受这种暴力的施予.
　　我一口咬了下去.
　　“呜…” 四爷终于放开了我, 搽了下嘴唇上的血.
　　我连忙退到安全距离之外, 忍不住心中的愤怒,讽刺道：“这下你满意了。”
　　“啧啧啧，小野猫终于又把她的爪子亮了出来。难道你以为凭老十三的一句话，我就会放过你吗？”
　　我依然咬着牙，倔强的瞪着他。只怕已经将下嘴唇咬出血来了。
　　“得，今儿个爷没心情了。”他薄怒道。
　　“陈顺。”
　　“喳。”候在门外的陈顺立马把门打开，进屋里来。“爷，有什么吩咐？”
　　“找人去定妃娘娘处通报一下，就说有急事，改日再来登门谢罪。顺便知会一下老十三。我们现在回府。”
　　“喳。奴才这就去办。”
　　随后就拂袖而去。
　　心中的苦闷和委屈都化作了泪水，我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趴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我终于明白凭我的这点自信和能力，根本不足以自保。是我的想法太天真,还是这宫廷生活太过残酷。
　　一会儿，就听到有人进来了。我连忙止住了哭泣，想起身回避。
　　原来是乌玛。
　　“敏儿，你还好吗？四爷没把你怎样吧。。。”乌玛一脸担心的问道。
　　“乌玛，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呜呜。。。”好不容易止住的哭泣，又卷土重来。
　　乌玛也被我哭的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还没等我哭够，就听到定妃娘娘宣我觐见。
　　唉。。少不得又是一顿责罚。

　　我顶着核桃一样的眼睛，跪在定妃娘娘面前。十二和十三恐怕是早就回去了。
　　本着态度第一的原则，我决定骂不还口。
　　“你说你今天做错了什么。”
　　“娘娘明鉴，。。。。。”我添油加醋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省略了被吻一事。
　　再加上瑞丫头和兰儿在一边帮忙说好话，
　　最后只是罚我面壁思过10天。
　　这事情就算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这十天中，我除了抄写经书之外，只能呆在这又黑又暗得小厢房里。虽然乌玛经常偷偷得多送点糕点来，但还是处于半饥饿状态。当关好禁闭之后，我一下子瘦了好多，原来脸上嘟嘟得婴儿肥都不见了，露出了尖尖的下巴，看上去清秀了不少。算是唯一的好处了。清儿托小太监给我送了张纸条，让我多加小心。心下不由的一阵感动，虽然她不能做什么，至少她还是有这份关心在。让我寒冷的心，生出了一点点的温暖。

　　那天，十二的漠视灭绝了我那小小的希冀，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的不忍或是担心，只有那种冰冷的漠视。十三是仁至义尽了，虽然不知道我和他之前的纠葛，但是他的那份人情，我肯定会加倍报答的。至于四阿哥，那份屈辱，我总有一天要加倍讨回来。

　　我的苦楚没地方说，只能拨弄着琴弦，一首《笑傲江湖》，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弹到最后眼泪狂流。爱意情仇，到底怎么区分呵。
　　乌玛推门进来，说：十三阿哥来了。
　　我连忙抹了抹眼泪，勉强扯了个笑容，低头向他问安。
　　他倒也不追问，只是淡淡的笑着，说：“敏儿，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否认还是承认。
　　“清儿很是着急，知道你没事了，才放心。”
　　一听到他提起清儿，我的眼圈又红了，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感动比悲伤更容易使人流泪。我点头，说道：“唉，十三阿哥，那日还是要多谢你了。敏儿铭记在心。”
　　“别见外了。司南这几天也老是担心你来着，我今天算是受了两人之托。”
　　司南，似乎好久都没见到他了。不知道这个倔强孤独的少年现在怎样了。我们是同病相怜的孩子呵。就象同极磁铁，挨的太近就会互相排斥，离的远了反而发现本质的相像。
　　“不知道大哥现在怎么样了。”我忍不住问道。
　　“嗯，司南现在可是御前红人。最近又被封了个御前行走。”
　　“嗯，那就好。”至少也算个半大不小的官职了。
　　“咳。。”门外一阵咳嗽声。
　　十三皱了皱眉头，拍了拍衣服，说：“得，定妃娘娘醒了呢。我先走了。记住，没有过不去的坎。”
　　“嗯，谢谢。”我起身目送他离开了小院。

　　快过年了，宫里开始置办年货。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常。延禧宫也一片喜瑞之气。定妃娘娘定了年初十开宴请客，拟了名单。由于这里里外外的准备工作还要有人管，瑞和兰儿都脱不开身。这送帖子的事情，便落在我和乌玛的身上。雪后初晴，我们俩带着厚厚的披风，踩着薄薄的积雪，顺路送往各个宫殿。

　　按照级别大小，先后顺序可乱不得。所以头一个便是德妃娘娘这里。按例，这请贴是要当面交给德妃娘娘的。我们扣开小门，报了姓名，说明来意。那太监便把我们领到一个偏厅候着。我仔细打量了下这个小小的偏厅。清一色的黄花梨木，每一个家具物件上都雕刻着一组图案。竟然是八仙过海的一整个故事。
　　“太。。。太牛了。”我忍不住赞叹道。
　　“你看什么呢。还有牛。”乌玛好奇的问道。
　　噗哧。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解释道：“乌玛，你看，这每个家具上都刻画着八仙的一个故事，非常有趣唉。你看，那个是八仙中的铁拐李哦，传说他。。。。”
　　乌玛听得津津有味，不住的点头。“呵呵，汉族的故事还真有趣。”
　　这时，有人掀门帘进来了。我们立马止住交谈。居然是清儿。
　　我一喜，迎了上去，“清儿～～～。”
　　“敏儿。敏儿。你还好吧。”清儿一见到我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一阵酸楚，还是笑着说道：“挺好的。上次多亏十三爷了。你帮我多谢谢他。也谢谢你。”
　　“俩姐妹别客气了，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多亏上天保佑。”清儿眼圈红红的。
　　“好了，德妃娘娘宣你们进去呢。跟我来吧。”
　　清儿把我们带到主殿门口，轻声说道：“进去吧。”
　　“嗯。。”我轻轻点头。

　　前面已经有三四个管事嬷嬷在等着回话。
　　好不容易轮到了我们。
　　德妃端坐在宽大的木椅上，手里拢着小暖炉，正在和太监低声吩咐什么。
　　我们禀告完来意之后，呈上了定妃亲笔所写的请贴。
　　德妃从太监手里接过了请贴，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转告你们娘娘，有劳她费心了。”

　　从德妃那里出来，我们就去了宜妃所在的宁寿宫。相比永和宫，宁寿宫就要冷清的多。
　　也没见到传说中的大美女，据说是被康熙传去对弈了。
　　和宁寿宫的小宫女蓉儿认了姐妹。
　　那蓉儿也是小孩子心性，颇对我和乌玛的胃口。
　　正在聊着呢，就听到前面通传九阿哥来了。
　　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问蓉儿：“九阿哥是不是很漂亮啊？”
　　蓉儿抿嘴一笑，“模样是顶顶俊了。要我说啊，阿哥里面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了。”
　　“还是十二阿哥好” 乌玛心有不甘说道。
　　。。。。。。
　　“不如我们去瞧瞧啊。”我提议道。
　　“好啊好啊，就去请个安好了。” 乌玛立马同意。
　　蓉儿想阻止已经来不及，我和乌玛已经冲了出去。她也不得已只好跟着我们。
　　“请九阿哥安，九阿哥吉祥。”
　　九阿哥转过身来，手一挥，忽然注意到我和乌玛并非宁寿宫的宫女。
　　我一见，果然也算名不虚传。五官的确比十二的更精致，身材也好，气质尤其出众，不过就是有点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未等他开口询问，蓉儿已经将我们的来意说了一遍。
　　忽然，我想起上次赛马的那回事情，啊呀，不好，难道真的是九阿哥！
　　抬眼又看了几回，越看越像。
　　千万不要被他认出来啊。万一。。。那就来个赖到抵死不承认好了。
　　心里正盘算着，忽然瞟到九阿哥也正朝我们这边看。赶快把头压低。
　　“乌玛西亚，索多图可好啊。”九阿哥原来认识乌玛西亚呀。
　　“回九阿哥的话，索多图他好着呢。他常常念叨着，说什么时候能和九阿哥再拼八十大碗草原的烧刀子。”
　　“哈哈哈，恩。下回你见了他，就和他说我随时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