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离歌》泠筠之

3、第二章

　　一路上，涵柳一边被姐姐带着向前跑着，一边留意着左右两边的亭台楼阁，默默铭记于心。
　　用了一刻钟不到，终于到达这建筑群的开阔之地，位于远落后的一片小树林。由于天刚蒙蒙亮，黎明透过繁茂叶片使树林看起来有些朦朦胧胧。踩在躺着露珠的泥土上，湿漉漉的，粘腻腻，涵柳十分讨厌这种感觉，不由的噘了噘小嘴，没说什么，只是速度变慢了。
　　周围的小身影到把她们甩下一大截。
　　含雁好像感受到了她的不适，紧了紧她们相握的手，把她往前面带了一把，佯怒道：“快点啊，我们要迟到了。”
　　急急向前跑着，看到男孩和女孩们分列两排，女生在前，男生在后，粗略估计了下大概20个孩子，男女对半分。含雁一把把愣在那的柳儿拉到自己身边，第一排的排尾站好。
　　“嗯，今天这队排的还算迅速。”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孩子般天性的好奇驱使柳儿抬起头，四周张望着，奇怪发出声音的人到底在哪里。
　　“柳儿，快低下头。”边上的含雁轻轻的耳语道。
　　可是匆忙的提醒已是来不及了，含雁一直低着头，入眼的是一双绣着金线的黑靴子，不是尊贵的主上大人又是谁呢？
　　“柳儿，又见面了。”不带任何情绪，在柳儿身前停了一下，轻轻说道。然后向斜前方走去。
　　眼睛扫视了一圈。朗声道“从这到树林尽头的山脚下，总共1公里路程，来回跑两趟，我给你们3刻钟时间，没有准时到的人有相应的惩罚，现在，开始。”
　　小男孩和小女孩们听到下令声都奋力的向前跑去，刚开始除了先冲出去的两个小丫头，其他人的步伐都很一致。柳儿记得一句话叫“枪打出头鸟”于是学着边上的孩子们，一边有节奏的跑着，一边均匀的呼吸。有力的步伐，“哒哒哒哒”划破清晨的寂静，不时会听见鸟儿的叫声。刚
　　刚到达山脚下，柳儿就觉得呼吸变得好急促，心跳的好快，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慢慢的前面的孩子们也都拉开了差距，之前跑在最前面女孩也放慢了步伐，渐渐被甩在大部队的后面，含雁一路上都在柳儿的身边，感觉到柳儿放慢的步子，边为她打气“坚持下去，跟我一起，呼，吸，呼，
　　吸。加油。”
　　一步一步往前，小腿机械的向前，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含雁说的话回荡在耳中“这里不需要柔弱和怜悯”，一遍遍回荡在她的脑海，可能这就是支撑她跑完全程的动力吧。她只感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快，划过耳畔的风声听不见，只有自己的心跳得飞快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不记得最后1公里是如何完成的，只知道跑完后，感觉周围的声音都是模模糊糊的，听得不真切，嗓子里有一种血腥的感觉，整个人晕晕的，只想坐下休息。
　　含雁看着她这狼狈的样子，猜到这可能是柳儿第一次做剧烈运动，左手轻轻搀扶着，让她软软的靠着自己。涵柳这时就好像可怜的小兔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嘴里模模糊糊的吐出残缺的字眼“水，我...我想..喝水。”含雁把她扶到一棵树旁，让她好靠的舒服些。
　　“好，好...”跑向另一边，从深井中吊了一桶水，拎着一大桶匆忙的往这边赶，一桶水随着晃动洒出了好多，还有一部分水渍打湿了含雁的衣裙。
　　柳儿歪坐在一棵大树旁，头上的碎发，粘粘的贴在脸上，嘴唇由于长时间得不到水的滋润，有些干裂开来，舔一舔就生疼。看到含雁手中的一桶水，就像淘金人看到金子般，一双迷茫的眼睛中充满对水的渴望。不顾任何矜持，用手伸到水桶，顿时一股清凉之感溢于言表。两只手交替着朝着脸上猛扑，小嘴微微张开，甘甜的井水就好似雨后的甘霖，将刚刚的眩晕之感慢慢摆脱。
　　“唉”一声舒服的轻叹。
　　“你可是新人？”一个凌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微微抬起头，一个身穿淡粉色干练衣着的女子，趾高气扬的摸样，扶着含雁姐姐摸索着的站起身，心想原来一般高嘛，扬起着下巴装什么凶哦，想着想着，自己轻笑出声。
　　这可惹怒了对面的“小辣椒”，伸手指着涵柳的鼻子”你，你敢笑我。”作势就伸出了另一只手作拳，顺势要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