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寻找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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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佑婚宴上的酒菜热了好几回仍然等不到太子莅临，只好由胤禔发话，一众宾客才有胆子起筷。
席上觥筹交错，喝得酩酊大醉的皇阿哥当晚宿在胤佑府上。
半夜时分，突然下了一场大雨，雨点飘进客房内，形成一个小水洼。
「八哥，出事了！八哥。」五更时分，胤祯闯进客房，吵醒了胤祀。然后一个不慎，踩进水洼，摔倒了。
「你八哥没事儿。」宿醒头痛令胤祀一大早就发脾气。
胤祯爬到床边，吞了吞口水说：「不，八哥，你听我说。出大事了！」
胤祀坐直身子，揉了揉大阳穴，收起脾气，道：「那到底发生何事？」
胤祯看见八哥不打算扶他，只好独个儿抓住床边站起来说：「太子二哥不见了！」
胤祀被这个消息吓得打了一个冷颤。就在这个当口，一个小太监走进客房宣旨，传诸位皇阿哥到养心殿议事。
胤祀唤了丫鬟进来更衣，之后两人又再共乘一车进宫了。
车上两人神色紧张，胤祯对胤祀说：「八哥，小圆子说太子二哥自从昨天中午出宫后就不见了人。幸好咱们昨天有去七哥的婚宴，不然皇父现在铁定怀疑到咱们头上。」
胤祀敲了一下胤祯的头，教训一下幸灾乐祸的弟弟，说：「要是真想谋害二哥，不一定要亲自动手。而且跟二哥不对盘的人是大哥，皇父又怎会怀疑我们头上？」
「八哥，你少来了。谁都知你帮大哥做事，要是大哥真的动了手，咱们别想撇得清。」
胤祀想起第一世大哥奏请诛杀二哥的事，心头不禁焦躁起来，急欲澄清：「你别乱说！大哥是明理人，不会做手足相残这种浑事！」
胤祯难得见到八哥发火，连忙关上嘴巴，以免火上加油。
昨晚有去胤佑婚宴的皇阿哥和没有去的皇阿哥，通通站在养心殿内。康熙铁青着脸，要每个儿子详细交代昨天的行踪。而九门提督摘了顶戴，跪在殿外，不停冒汗。
康熙问了半天，没有人帮助太子出走，也没有人昨天见过太子。殿内一片寂静，康熙走到儿子面前，从左到右，细细打量每个儿子。小的皇阿哥被他盯得双腿发抖，大的皇阿哥更是心惊胆颤，生怕皇父拿他们当出气筒。
数字军团在养心殿排排站到黄昏，直到有太监送密折进来，康熙才挥手让他们告退。
诸位皇阿哥回府的时候，有些人心里发笑，有些人寒了心，有两个人替太子担忧，更大部分人却只是沉默。
因为那个时候，他们都知道世界从此改变。
康熙当晚以品行不端为由，下旨废了胤礽太子之位。废太子圈禁于咸安宫内，无旨进入咸安宫者，杖毙！
月上中天，四九城内有几个人还没有睡。
胤禔在大福晋的牌位前踱来踱去。
「如云，你告诉我，到底二弟去了哪儿？」牌位没有回答，胤禔自顾自说下去：「如云，你也看到皇父刚才的眼神吧。他简直是想将我千刀万剐。二弟这招够狠！他自小锦衣玉食，荣宠无比，又怎会私自出走？他一定被人掳走了。现在皇父怀疑到我头上，如云，你说，我该怎么办？」
胤禔有千言万语要对大福晋说，而她的牌位静静在桌上，倾听丈夫诉苦。
胤祉整天跟文人厮混，根本不需要担心皇父会猜疑他。他在书房用绰尔济送给他的蒙古祭具占卜，只占到一个「生」字。那么二哥是不是被人掳走？长生天说「不」。行踪呢？二哥的行踪呢？那长生天就无法告知。
胤祉看着窗外的月色，对远方的二哥道：「二哥，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你怎么舍得皇父难过？当年皇玛法抛弃皇父，你现在又离开他，你知道你有多伤他的心吗？他今天看我的眼神有多绝望，你又知道吗？二嫂和小侄子她们怎么办？弘晰现在才四岁，他撑不起你的毓庆宫呀！」
月光柔柔的洒在胤祉脸上，尝试安抚他困顿的心。
胤禛在书房摔了一个花瓶、两个墨砚和三幅字画。
「可恶，二哥一走你们这群蛀虫就找上门。」
太子一倒，胤禛回府后立马有太子党人找上门向他探口风。
「二哥，你有事要跟我说。你哪次闯祸我不能替你收尾？」胤禛说罢，踢翻了椅子。
胤礽一直是胤禛的顶梁柱，自从九年前开始，有胤礽在的地方就能给他安全感。
四福晋站在书房门口，听着胤禛在里面乒乒乓乓。
「饭菜冷掉了，你拿去热一下。」四福晋将手上的托盘交给丫鬟，继续守在门外。
所谓夫妻，大概是这样子吧。
自从康熙收到太子失踪的消息，他的心再也没法安宁。既愤怒，亦悔恼。
暗卫搜遍毓庆宫，翻遍四九城也搜不到保成的影踪。康熙既急且怒，一气之下写了废太子的诏书。可是颁布后，他又后悔了。
「要是朕去年就传位于保成，他就不会走了。」保成失踪，硬生生挖了康熙心头一块肉。
可是转念间，康熙又恼了。「兔崽子，居然丢下妻儿出走！」保成勾起康熙不愿回想的往事，然后，人也不在了。
康熙愈想愈气：「翅膀硬了，会顶撞朕了。逆子！走得好！」康熙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随即磨拳擦掌，唤梁九功拿绿头牌过来。
儿子，再生一个就是了。
一个月后，胤祀乘着办差的机会，去了一趟五台山清凉寺。他孤身走进寺内，至于高明和他身边的暗卫则守住寺门。
自从太子失踪后，暗卫就变成明卫，牢牢守住每个皇子。毕竟康熙再也承受不了失子之痛。
大雄宝殿内，胤祀向胤礽行了最后一次二跪六叩之礼。
「八弟免礼。」胤礽扶起胤祀说。
「既然人齐了，那就开始吧。」住持对两人说。
剃度前有个仪式，让弟子辞别家人，也让家人做最后的挽留。
「二哥，你别走。皇父跟兄弟们都很想你。」胤祀拉着胤礽的袖子说。
「他们舍不得的是，我这个耙子才对。」胤礽不以为然。
「二哥，你别这样说。我们一直奉你为储君，就算大哥跟你不和也只是一时意气，你别想歪了。」
胤礽邪魅一笑，道：「八贤王呀，八贤王。二废太子的事你没少掺和。你现在还说这样的话，我再信你就不姓爱新觉罗。」
胤祀脸色微变，随即笑说：「二哥，就算你不信我，你出家之后也不姓爱新觉罗呀。」
胤礽大笑，拍了拍胤禩肩膊，道：「好！有急才！我说不过你。不愧为我的好八弟。」
胤祀抱拳问胤礽：「还请二哥赐教，到底你从哪里看出我跟你一样呢？」
重生的事，两人心照不宣。
胤礽双手搭在胤祀的肩膊，笑说：「你这个妻奴，居然会跟郭络罗氏闹翻，这也太不寻常了吧。我现在要剃光三千烦恼丝，情爱之事，你就继续烦恼吧。」说罢，胤礽走到住持身旁跪下。
胤祀突然觉得会失去什么，他回头冲着胤礽大喊：「二哥，你舍得丢下妻儿么？」
「我走，父亲会善待她们。我留，她们就会跟我一起困在斗室。所以，我现在就要走。」
胤祀沉默，看着胤礽的发丝徐徐落下。
胤禩站了良久，直到胤礽顶着光滑的脑门向他辞别，他才回过神来，摇摇晃晃的走出寺院。
高明问他：「爷，时候不早了，要回去么？」
胤祀回头，看着当年皇玛法出家的寺院，莞尔一笑，向众人道：「回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寻找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