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爱无所谓》知青之殇

18、习惯了你（1）

　　，璟悠照常上班，在门口的时候，碰见了尚官。
　　“昨天还没有来得及看你，你就回去了。没事吧。”他担心的问道，璟悠突然想起他问的是关于昨天的事。
　　摇摇头，“没事。”
　　“以前公司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这些人真的太过分了。要是被我知道我一定饶不了他。”他说的义愤填膺，好像真正受伤害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两个人一起走到电梯口，电梯门快要关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喊：“等等。”
　　璟悠没仔细去听，更何况电梯里还有其他的人在，她也就听得不太清楚了，等到那个人匆匆跑过来的时候，才看清楚。
　　裴烨晟在电梯口停顿了一下，看着站在电梯门口的徐璟悠，目光在她的身上轻轻扫过，他犹豫了，但是还是进了电梯。
　　“裴总好。”尚官礼貌的向他问好，裴烨晟示意的点点头。
　　璟悠知道现在她必须要说些什么，等到尚官说完，她也接了一句，“裴总好。”在别人看来，那都不过是一句普通的再不过普通的一句问候，裴烨晟听在耳朵了，却异常的尖锐。
　　他们在七楼走出电梯，一起走进办公室，甚至一起走进方瑾的办公室，那是方瑾的习惯，早上一来就要璟悠给她冲咖啡。
　　他们一起步入办公室，裴烨晟坐在方瑾边上的沙发上，璟悠进去和方瑾问了声早上好。
　　“没事吧，昨天的事，我会去查清楚的，不过你下次还是要多小心点，要是没人在，恐怕事情就会更严重。”她很认真的嘱咐道。
　　璟悠微笑的点点头，然后拿了方瑾办公桌上的咖啡杯，转身就要离开。
　　到门口的时候，她礼貌性的问了一句话，不是对方瑾而是对裴烨晟。“裴总想要喝什么？”
　　裴烨晟对她突然的一句话，感到意外。他不想回答，方瑾的目光在此时落在他的身上，他转过脸，淡淡地说：“随便。”
　　璟悠安静的关上了门，像没事一样走到茶厅。

　　“想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么？”方瑾一遍翻着文件，一边问，眼神还时不时要去看一眼裴烨晟的表情，她以为他至少会想知道，却是显得很平静，就像刚刚的璟悠一样。
　　“你说要看着她，过的不好，你会很高兴。”方瑾悠悠地说道。
　　“那又如何，她的事我现在没有兴趣了。”他的漫不经心让方瑾意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可以陌生到这样，甚至好像连听到对方的名字也会讨厌一样，不愿再去理会更多。
　　璟悠在小房间里等着咖啡加热，神却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倒咖啡的时候，一下子就倒得满满的，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
　　尚官突然进来，“咖啡都倒出来了，你在想什么呢？”
　　璟悠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擦着桌子，尚官站在边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脸上是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辨不出是什么意思。
　　“你？你和裴总认识。”他突然这样问。璟悠手上的动作，有了片刻的停顿，她尽力让自己显得自然些，很多时候，她都怕看穿，在心里暗暗的告诫自己，她和裴烨晟只有过去，没有现在，更没有未来。
　　“第一次认识啊，为什么这么问？”
　　“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他悠悠的说，嘴角在此时微微上翘。
　　“我没注意。”
　　“你看起来很慌张，刚刚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怎么讨好我的上司，和你一样。”璟悠的语调渐渐镇定了许多，她不知道尚官想从自己这问到什么，但是看见他刚刚那一抹深意的笑中，让自己很是讨厌。
　　尚官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也自认眼前这个女人总能让人无言以对，她的沉默，她的冷漠，引起了自己的好奇心，让他一眼看出来，她的心里包着很多秘密。
　　他只能微微一笑，转身离开。璟悠将咖啡冲好，端进办公室。

　　“你要是装作漠不关心，就要装的像一点，不然很容易被人看穿的。”
　　“他来找你游说我么？”裴烨晟抬起头，看向办公桌前的方瑾，“连他都看出来了，说明你做的太明显了。”
　　“这是我的事，我不想别人插手。”
　　“那不是我能保证的。你要知道只要是裴方国想做的，就没有办不到的。以前是，现在也是。”方瑾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深邃，还有淡淡的苦涩，她的脸上是一抹苦笑，辨不出情绪。
　　裴烨晟只是瞟了一眼，别过脸去，不再看，方瑾虽然是自己的嫂子，但是这个女人总有那种能一眼就看穿别人心思的能力，所以她很容易看穿裴烨文的心思，得到他的爱。
　　裴烨文走了后，她的心思越发谨密，好像把自己包的牢牢的，什么也不表露出来，只剩下揣测别人的思想。
　　他们同岁，但按辈分还是要喊一声嫂子，关系上，她更像一位成熟老练的人，时不时说几句经典名言什么的，让人不得不信服，和她说话都要多动一点脑筋。
　　“他管着公司，大概没这么多时间来管这些闲事吧。”
　　“所以他找了我。”
　　裴烨晟无奈一笑，只能好笑的点着头，“他真会找人。”
　　“所以你小心点。”
　　“这样看起来倒是像你在想帮我？”
　　方瑾看了一眼裴烨晟，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璟悠进来了。她先把咖啡给了方瑾，随后才给了裴烨晟。
　　他看着这个女人一点点走进自己，心突然跳的很快，他知道现在不能想的太多，脸上装作什么表情也没有，她把咖啡摆在茶几上，连一眼都没有看自己。
　　等到她出去了，他才端起那杯咖啡，咖啡味很浓，他看着出神，知道自己又想了一些不该想的了，以前她也这么煮咖啡给自己喝，现在也一样，却不知道是含着什么样的心情。
　　浓郁的咖啡在口中回味，璟悠很懂自己的口味，现在手中的咖啡依旧有当年的味道，他甚至有些贪婪的又喝了好几口。
　　少了很多咖啡本有的苦涩，她加了牛奶，和两块放糖，味道刚刚好。
　　“她很会冲咖啡对吧。”方瑾问的时候，裴烨晟还在出神，方瑾不由笑了。现在的裴烨晟哪里还有工夫听人说话啊。
　　如果分手，最不能洒脱的一定就是裴烨晟，他比徐璟悠来的更口是心非，徐璟悠可以很坦然的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可以找很多理由来遮掩，只有裴烨晟，在被揭穿后，眼神就会像现在一样，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总是看着这些东西，出神很久。
　　即便一个眼神也总是能看出他对谁在意了，他们没有聊多久，裴烨晟取了文件就走了，方瑾走到他坐过的地方，看着茶几上的咖啡，基本没怎么动过，大概也就喝了几口吧。
　　他走得很匆忙，很多时候，或许别人看不出来，可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不是徐璟悠在躲着他，而是他自己一而再的逃避，就像刚刚一样，会对他说出很自然的话的，估计也只有徐璟悠才能说的出来，而面对这一刻，也从来是裴烨晟选择逃避。
　　只是不知道，是缘分，就躲不过了。

　　“今天要加班，就不回来了。”
　　“怎么又要加班，你一个秘书也要做这么多事啊。”徐文安在电话那头开始有点抱璟悠做事越来越顺心，方瑾虽然早就想到她这样做也许不过是为了那些工资，但是同样为了生活而奔走，她真的是个称心的秘书。
　　“下午，你陪我走一趟，我要去北区开个会。”
　　璟悠站在边上点着头。将近一个月，她陪着方瑾东奔西跑的，任谁都看的出来，她是有多受关注的了，说不定再做几个月，就可能被调去升职什么的。
　　璟悠每天做着事，忙的很，可是周围的这些不满的目光还是都看在眼里，她心里虽然知道，却不想去顾及这么多，她觉得自己只要认真做事，旁人也拿自己没办法。
　　只是她想的太少了。

　　到了晚上，方瑾给了她一些任务，让她接手一些策划案的编排，这是璟悠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今天其实已经很累了，今天的天气还很热，她早上跑了两个区，还要忙着和一些客户联系，忙的不可开交。
　　这一次，方瑾说想要试试她的能力，就把近期的一个策划案给了璟悠，这本来不是她一个秘书需要做的事，但是她的信任给了璟悠很大的鼓励，那么升职说不定也会在期望内吧。
　　她想今天先加个班，家里没有电脑，有很多资料需要借用公司的电脑才能完成，傍晚的时候，她给家里打了电话。
　　“也不是啦，这次的策划案如果我做的好，升职的可能性比较大。我想加把劲，我想求个更好的位置，这样赚多一点钱。”
　　“那你早点回来，我煮了绿豆汤，你晚上回来喝，记得要吃饭。”
　　“嗯，好。”
　　挂了电话，璟悠看了一下时间，才六点多一点。她想着去复印室找找资料。

　　还没有走进，何真真突然从里面冲出来，一下子拉住璟悠的手，“璟悠你要帮帮我，我这下完了。”看她一脸着急的样子，事情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你要帮我。”
　　“你总要先告诉我怎么回事吧。”
　　她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堆的小条子，“这些？”看着盒子里的纸条，也还是不能看出是什么重要的事。
　　“是方总给我的文件，我在收拾的时候，夹错了文件夹，以为是不需要的文件，往常这些不需要的文件都是这样处理掉的，现在，现在被我给毁了。”她说着，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哭的稀里哗啦的。
　　璟悠看着，眉头紧蹙，脑子里乱乱的。“璟悠你帮我把他们粘起来好不好。”
　　“你有没有备份的。”
　　“这份合同只有一份，怎么可能还有一份啊。”她着一说，有哭的厉害，让璟悠一阵头痛。
　　“那.....那我帮你吧。”璟悠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了。只能有些无奈的答应着。
　　她们一起坐在办公桌前，把一堆细纸条拿出来，开始翻着，被粉碎的太厉害，她依稀只能辨认出一点点字来，一开始还没有当真，但看到公司的章和几张碎纸上的签字，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们一起理了好久，才勉强凑几张起来，这个时候何真真的电话响了。
　　“什么？我妈进医院了。”
　　“现在在哪里？”
　　“情况怎么样啊？”
　　“好，我现在就过来。”一长段对话结束，璟悠看着她的脸上的焦急，不免有些担心。

　　“璟悠。我妈突然晕了过去，进了医院了。”
　　“医院？那你快点去啊。”似乎连想都没有想，她这样回答。
　　“可这些文件怎么办？”
　　“你去好了，明天我就弄好，你放心去吧，有我。”她投给何真真一个微笑。很快就看见她理好了东西，奔出了门。
　　一下子突然安静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把灯关了一些，只留了自己附近的一盏灯，开了台灯，她又开始整理这一桌的纸条。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从来没有那样安静过，虽然有点，但是却没有半点胃口，看着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她看着桌子上的文件，被粉碎的纸条好不容易拼出了一张完整的文件来，手边上还有很多。
　　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按压着太阳穴，头莫名的痛的厉害。她晃了一下头，才有点清新。再理了一下那些纸条，她粗粗的看了一下，好像没有重要的了，再去摆弄自己的策划案的时候，已经几近凌晨。
　　她抬起头看着偌大一个办公室，空空的只有她一人，没有声音，安静的如死寂一般，她没有好怕，此时的头痛的厉害，只想快点解决掉文件，可以快点回去。
　　她将那份策划案，用手稿的方式先写了一遍，上上下下仔细的看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关掉电脑的时候，时间正好跳到了凌晨，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累过，工作这么晚，也的第一次，关掉电灯，收拾手头上的东西。
　　拖着沉沉的身体，迈着步子，走出办公室，关上门。
　　迈进电梯的时候，头痛的越发厉害，觉得很冷，她一时以为是电梯里的冷气的缘故，也就没太在意。
　　她按了电梯按钮，无力的倚在扶手上，眼皮很重，大概是太累了，突然很想睡觉，很想就这睡去。
　　电梯突然动了一下，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潮水般的黑暗无声袭来，她感觉到自己已经坚持不了了，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