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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红尘悲欢 ...

  •   暴雨如注,屋漏偏逢连夜雨...
      ...
      头上的乱发,身上的湿衣耷拉着,狼狈不堪。
      外面下那么大的雨我不可能出去淋,心神不定下又会做失控的事情。身上的湿衣服也不能脱下来,和潮湿的洞壁贴在一起,外面大雨,洞内潮湿,篝火越来越小。我什么身体自己很清楚,若天黑还没人来救,莲屿玉玦就可以见到一具死尸了。
      肆虐的风带着雨水刮入山洞,刚刚干了那么一点的衣服又湿了。
      莲屿玉玦那蠢极的婆娘,跟着我到山洞后就一直哭,哭到她想起包袱内还有衣服,还有一些干粮时,包袱已经顺水漂的不知何处。
      ...
      “你的衣服怎么还没干?”莲屿玉玦凑到我身边,从我醒神后就逼她滚远,现在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眼神瞪她。她咬着唇走到我身边,用手指摸了下我的衣袖,“你把外袍脱了吧,我给你拧干晾起来。”
      阖目不理会她。
      “你看我都把外袍脱了,分开才干的快。你本来就体寒不热,总蜷着不放,衣服干不了你的病势要加重的。”她的声音凑到我耳边,“淳于,你把外袍脱了吧,我不介意。”
      不是不开口,实在是,精疲力竭...
      身边悉悉索索声传来,莲屿玉玦坐到我身边,不要脸的把头枕在我肩膀上,用一种令人痛苦的甜腻嗓音,“淳于子澄,你为什么要跳下去救我...”在她自作多情的暧昧,我无力应答的沉默后,她又开始喃喃,“淳于...我娘生下我就死了,我连娘亲的样子都没看过...”
      抱紧自己,我不动,由她靠着。
      “娘亲不在,爹就又娶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总欺负我,说我坏话,小时候我什么都不懂,爹觉得是我太任性,就让琅山大叔管教我,我自小和清哥哥一起玩儿。后来清哥哥也嫌弃我,他爱和小武泗水他们在一起,我就没人管了,脾气越变越差。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才讨厌我?”
      我不出声。
      “知道你不喜欢我。”
      “本王说了...”哑着嗓子开声。
      “我知道,知道你嫌弃我,”她委屈的哭了声,“清哥哥说什么做什么你都喜欢他,什么都是他好!可明明是我先遇见你,是他横插一脚把你抢走,清哥哥从来就这样,偷偷下手,把我喜欢的东西都抢走,他太狠毒了!”
      我叹了声,又笑了声。
      “你看,只要讲到清哥哥你就有反应!”莲屿玉玦声音拔高,“清哥哥这个人很烂,我和他相处十多年了,他做的坏事我都记着。他是喜欢女人的,十一岁的时候就凑上去摸人家小姑娘的脸蛋,还骗人家说他在练习医术,那个小姑娘现在还对清哥哥念念不忘。他十五岁就和小武去伎坊,给琅山大叔抓住打了顿。他还屡教不改,姑娘家喜欢他,他装客气不搭理,姑娘家离他远点,他就装温柔亲近,他简直是个衣冠禽兽!”
      我笑了。
      “你还笑,我听小武说,前些日子内城节庆,清哥哥搂着个女人不松手!据说那女人长的漂亮,嗓子也不错,清哥哥还和她和曲!这事沸沸扬扬从内城传到外城,多少姑娘家都痛哭不止,清哥哥从来没给谁唱过歌,那女子肯定和他有什么!”
      “嗯...”我应了声。
      莲屿玉玦直接哽住,不说话。
      我微微叹息,“莲屿玉玦,本王有话和你说...”
      “不听!不听!你肯定要说你不在意,你对我没用过心思!”她大声盖去我的声音,“淳于子澄,我不是没人要,你都不想想么,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我吃力的说。
      “我喜欢你!”
      “...”不搭理她,人和猪无法沟通。
      “那些人都是看重我的样貌,他们被我的长相迷的什么都不管,不分对错!但是清哥哥,小武,泗水他们就不喜欢我,刚开始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小武说:你看看你,一点羞怯的心思都没。咱们三兄弟不喜欢你,为啥,就是因为天天看,日日看,能看不厌么!哪有一道菜吃一辈子的道理!我就问他啊,怎么没得吃一辈子,我比别的都好不就行了,人还能喜欢差的。后来为了证明我说的对,我就蒙着脸去试探那些男子,或者让探子查他们在背后说的话...最后...王妃告诉我,若想找到天长地久的男子,首先要信任他,仰慕他,爱慕他,然后用自己的心温暖他,人只有先付出才有资格求回报。”
      只有先付出才有资格求回报...
      我默默不语。
      “后来我爹幡然醒悟,知道女儿比妻妾重要,就把我接到外城,没想到才过两年,他就让我跟狼心狗肺的清哥哥成亲!”她已经依着自己的憎恶把琅清定义了,继续道,“清哥哥和我得知这消息,我们就各自逃婚,结果出城就碰上对方。清哥哥问我,逃婚要逃去哪里,我说要找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清哥哥想去西迄找他的老相好,我说那我留泽央,听说有斗兽,还有个很出名的君倚王...”
      我额角一跳,觉得身子有些疲乏,撑不住她的头。
      “可我一到泽央你就出门了,我到处打听你的消息,都岭内谁都不敢说你的事,我那时就觉得你神了!世上怎么有这么可怕的人...”她喃喃了几声,“后来觉得确实挺可怕的!”她猛的坐直,重量离开我的肩膀让我呼出一口气,接着觉得有些头晕,就听莲屿玉玦废话不断,“你那桀笑儿一下把我身边的人全杀了,而你的眼睛一点感情都没有,站在那里看着我,我就觉得被鬼盯上。你每说一句话就像往人心里下雹子,又冷又痛,那时候我特别怕你。”
      无力的扶着地我缓缓躺下,胸口憋闷,有想吐的感觉,忍着不吭声。
      “不过后来你也没对我下毒手,还给了我袋钱。清哥哥听说这回事,就说你对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你坑杀几万兵卒,连眼睛都不眨,我当场吓得瘫在地上...”莲屿玉玦顾自滔滔不绝,“后来去王宴上,我就壮着胆子和你说话,你冷归冷,却也没想杀我,直到你七王兄说你看不出人的美丑,我就觉得你太奇特了!”
      奇特?
      我闭着眼冷哼,她到很喜欢把别人的伤口当特点看!!
      “后来我听了你许多事,才知道你那么厉害...八年,就从一个废子...不是,从一个不出名的王子走到天下至尊的位置,你的车驾出来时,满大街静的连针掉下都能听见!和你有关的人可以在都岭横着走,百姓们只要听到君倚王三个字就会闭嘴,真的好厉害啊...包括清哥哥,你见了他张嘴就骂,抬眼就瞪,清哥哥竟然一点都不往心里去,还赶着对你好。我真的觉得你好厉害!你车驾出都岭,泽央王和百官相送,你竟然不露面。”
      身子很难受,我趴在地上喘气,感觉不到我自己有多厉害,感觉要被她害死倒是真的,一晚上又是赶路又是落水,真的有些扛不住!
      “而且你对我不一样,虽然不停的欺负我,可是还是会对我手下留情。爹说,这叫打个巴掌给个枣,但是你打了我很多巴掌,真正的甜枣却一颗都不肯给,我以为你真的不喜欢我...直到你毁了鳏寡替清哥哥承担错误,肯为我跳进水里,我就知道你心里一定有我!”
      她扑到我身上,我立即蜷缩身子。
      莲屿玉玦讲了有半个时辰的话,就是告诉我,我喜欢她!真是自作多情的让人无语,这个事情是她认证就成立的么?鳏寡之事涉及四国和琅山,牵一发而动全身,那是阴谋后藏着阴谋,杀机中蕴着杀机,琅山错一步天下大乱,我错一步矛头直指,我和琅山王在周旋中牵扯彼此,她这个头脑简单,冲劲十足,手握大权的傻子,我们谁敢让她知道事实!
      而按照她快把我逼死还洋洋得意的态度,我才要仰慕她!五体投地的仰慕她!她是何其聪慧,在滔滔不绝阐述我厉害后,得出一个结论,结论不是她快把我害死的事实,而是我心中有她的谬论!
      琅清怎能喜欢上她,谁能喜欢上她?
      老天是知道她有这种无脑之极的残缺,为了安抚她才送她一张美女皮!而我真是和琅山八字不合...这种极品和我呆了一个晚上,竟还没发现我是个女子!
      我没死在深不可测的琅山王手里,没死在残酷无情的淳于侯之手里,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没能害死我,结果竟被她弄死,死前还背上对她情深有韵的‘事实’!
      琅山人都是妖魔鬼怪,我只是小鬼。
      袖子被人拽着往外拉扯!
      莲屿玉玦,本王对你的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原来你证明事实后,是要来脱我衣服,是要达到你最终的目的,孤‘男’寡女在山洞中衣衫不整,最后让我娶你!倘不说我是女子的事实能将你吓死,就算我是男子,以我的脾气会对你负责?
      脱吧...
      说话解释也累,这样还方便点!
      ...
      她拉扯了几下,气息到我面前,轻声道,“淳于,你睡着了?”
      头要裂开,身子要被煮熟,我能睡得着...
      微微张嘴吸气,一股香味钻进我的嘴中,耳边像有人用铜锣‘锵’的大敲一声!惊愕的我猛的睁开眼,近在咫尺的莲屿玉玦闭着眼,睫毛乱颤!
      半年前,我可能不介意,但如今,她在做琅清对我做之事,竟让我毛发直立!
      卯足全身力气撑着她我往后躲,“你们...琅山人...”烧热让我混沌,换气接不上话,“疯子么...”
      “你碰过我,我除了你还能嫁谁!”莲屿玉玦红着脸喊。
      推开她,我扯松了自己的衣襟,硬着一口气,“你看清了!我是...”她的热息熏的我连吸气都艰难,她真要把我活活弄死啊,哪里还有力气挣扎,烧的四肢无力,她为刀俎我为鱼肉,任其宰割吧...
      同样一件事情,琅清做起来温柔如水,她做起来惊涛骇浪,还有惊悚!
      她两只手拉着我的袖子也不动,舌头伸进来也不动,碰了我一下就慌忙缩了回去。我冷冰冰的看着她,眼神极尽羞辱,她喜欢疯那就承担后果吧,想折磨我,看看她能有多少本事接受回馈!
      她凑过来试探性的又碰我的嘴唇,我依旧冷漠鄙夷,她眼神中的明月月晕越来越弥漫,模糊她的理智,黑色的长发垂落在我们边上,阖上眼睛的莲屿玉玦把手放在我手背上,一点点往上挪,胆小又紧张。我斜眼看着她凑近的身子,不禁想如果我真是个男人,她是不是要把她自己毁了?!
      她几乎是怕疯了,手掠过我的手肘就不敢真正碰着,抚在衣袖渡到我肩膀上,攀着我的肩膀印着唇,抖抖吮吸。
      待她松开,我寒哑着声音道,“继续...”
      一个深深的嘆息压住彼此的唇,我毫无情感的张开嘴,莲屿玉玦手攀住我的肩头,依附而来,我见她很满足在此,提醒道,“不是让本王要你么,脱下去!”
      她轻嗯一声,我以为她要打开我的衣襟,却没想到她解开自己的腰带推开裙子。我望着她越来越光洁的肌肤,冷笑这场闹剧会把她摧毁至死!她以为我要她,可不知道结局是我要不起她,一次次放过她,一条条明路指给她,是她非要看到最里面的真相...
      “淳于,你不动么?”她跪在地上望着我,浑身泛红。
      冷漠道,“本王病势沉重,你当尽心服侍,本王的衣服由你来脱!”
      她咬着唇颤抖道,“我不会...”
      “脱!”我厉声。
      腰上的玉牌被她小心翼翼解开,随即腰带也被扯走,莲屿玉玦打开我外袍时几乎没碰到我,更不敢看,此时的她就像一层层浓浅朦胧的月晕,美是美,可惜我不愿享受。她闭着眼把我的内单打开,手放在我腰侧就要压下来。
      “不看看本王么!”我阻止她的势头,克制欲昏厥的难受,对她冷声道。
      她气息混乱!
      “看!”我怒道。
      ...
      月晕刹那间被乌云震散!
      芳华散尽,羞色让羞怒代替!
      我躺在地上看着,她的黑发猛然离开,一双明月儿眸子充斥的是全是血色,显得脸越苍白,面颊抽搐,下一刻,她从我身上失声跳开,抓着地上的衣服捂住胸口身下,坐着往后连连退去,仿佛是我对她施以暴行!
      病热让我眼睛燥热,最后的精力用尽,连合上衣服的力气都没有,我闭上眼。
      风带着雨丝激在我肌肤上,一瞬的凉,十倍的燥热,让我昏睡不能。
      “你是女的!”
      ...
      “你怎么能是女子!”
      ...
      有关系么,难不成换成男儿身我就会喜欢她?即便我是男儿,喜欢的人依旧是琅清,眼睛的色彩就决定了一切!
      “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莲屿玉玦羞怒的喊,“你这个骗子,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觉得这样羞辱我很有意思么!!”
      我哼了声,气力全无道,“本王是女人,一样能杀人...一样能屠城...”用力吸气,“不屑...羞辱你...是你投怀送抱,自...取其辱...”
      巨大的撞击声,她不知道怎么了。
      “你是故意的!”她的声音忽近忽远,“你早些为什么不告诉我,非要让我这样,你!你这个...”她的声音近了,“你这个恶人!”
      很想睁开眼怒斥她,很想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自找!但我无力极了!
      “羞辱我让你觉得很痛快么,还是你也像她们一样,嫉妒我,想让我难堪!你可以说你是女人,你说了,我就不会...”她很激动。
      这个结果就让她这么难以接受,我无话可说。可此事再来一遍,我亦不会和她说清,不会让我的身份多一份风险!要怪只能怪她一次次不肯死心!
      脸上的长发被拨开,即使不睁开眼我依旧感到她目光的灼热,能想象她眼里没有一丝绿色,赤红的芍药疯涨吞噬她的爱意,将爱转变为恨,烈火如荼!
      头发被扯起,一记耳光激起我混沌的意识,将我从昏迷的边缘拉回。
      “所以你才喜欢清哥哥,你才要住在内城,是你想当琅山王妃,是你想当琅山王妃所以杀了乌褚孝凌!你用你亲爹的死给你自己铺路,到头来你就是个狠毒的女人!你骗了我,骗了清哥哥!你只是想争个位置!”她失去理智的喊。
      我冷笑一声,在她那记耳光下清醒,睁开眼。
      莲屿玉玦头发散乱,被她自己咬的嘴唇下都是鲜血,满脸泪水,冲我吼道,“那你为何要骗我!我不喜欢清哥哥,即使你要做琅山王妃也不该来害我!我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她举起手却打不下来。
      “告诫...是你...不听......”我努力出声,可气息不足。
      莲屿玉玦嚎啕大哭,“你说谎,明明是你勾引我,你对我特别好,你肯为我去死,你肯为了我做那么多事!不!”她尖叫道,“你是为了得到外城的势力,阴谋诡计利用我,你还要说我配不上你!说我下贱!你这个恶毒的...”她哭个不停,“你害的清哥哥发疯,你让琅山大叔和清哥哥反目,你要我们琅山不得安宁!”
      冷笑,我不去看她,正反亦是她在说,变脸如变天!
      “不许再用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对我,你不许用冷漠的表情!你不配!你这个没有感情的人,你不配得到我和清哥哥的喜欢!你害我们,我也不会放过你!”她竟然从边上翻出一把匕首,亮晶晶的小匕首她贴身之物。
      这回她不是闹着玩,杀气太盛,烧光了她的理智。
      “莲屿!”我急道,“别杀我!”
      她哭出眼泪,攥紧匕首冲我嚎,“你怕死么?你不是不怕死,你不是什么都不怕么!那为什么要求我!你这个恶魔杀了自己的父亲,还要求我饶你一命!”
      “别杀...不要做蠢事...”我挣扎着,用尽我存下的那些力气,她真的要把我害死啊,“箴默...一丝血气,就会让你全家...人畜不留...”看着她,我用眼神告诉她真相。
      莲屿玉玦血红的眼睛砸落眼泪,“你不许求饶,你不许把他在我心中的毁去!你不是淳于,啊——”她痛苦的大喊,扯着她凌乱的衣襟,“你怎么能是个女人!”
      “你,”我真的被她受伤的表情刺痛了心,一滴泪滑过面颊,“就那么恨我么?”
      她侧过脸用余光瞪着我,是恨极!
      “好...”我笑的很平静,“本王愿意死在你手里,只是别用刀...用腰带勒...那样...无血留出...可保你一命...”我闭上眼睛弯起嘴角,“本王欠你的,还你...”
      脸上被她的泪不断打着,没想到她承接痛苦时,我也要奉陪着。
      “为什么要告诉我怎么杀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莲屿玉玦摇晃我哭喊。
      “因为...我,早想死...”
      笑了声,泪水从紧闭的眼眶挂落!
      “因为你有资格杀我,你...干净...也不欠我什么...”又是一行泪滑落。都说临死前要说一番遗言,可我却不知有什么能交代,过去每做一件事都在安排后事,所以连这一刻都如此悲哀毫无颜色,我亦憋苦,我亦委屈,我亦想笑着离开...
      可是,这天命由得我选么...
      红潋说我从不想自己要什么,可我敢要什么,所有东西在我嘴里总是那么无味,所有人在我眼前都没有颜色,一切都要靠幻想,一个人站在荒芜中幻想你们每一个人,然后承认自己的苍白空寂,谁又为我想过!
      “莲屿玉玦,我死后,记得走远...”我叹了声,如果还有一个人的后路没安排好,那就是她这个笨蛋的,“好好躲在家里,就说我是自己暴毙的...千万别承认...”
      她哭个不停
      闭上眼睛,我觉得喜悦,觉得解脱,力气竟回来些,“其实...不必难受,你不杀,我也活不了多久...勒死我也有痕迹,不如把我丢在这里,就说中途走散...”
      “你想活么?你想活就求我啊,你求我啊!!”
      她还是一如既往不知自己想要什么。
      我笑,“本王记仇,求你的一刻就会把你折磨至死...所以不求...”不顾她的哭泣,不顾她落在我脸上的泪水,我叹息道,“...别承认丢下我,走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想死?”
      “别承认...那样会很多人来杀你,箴默,孟姬她们,可能还有腾越...”我笑了声,“本王从不让身边的人受到别人伤害,从来...只有我可以...”一口气缓缓吐出。
      我哭的好开心,辗转,辗转,我还是只能做这么一点事,还是不能证明自己可以走到尽头,我的屠戮,我的残忍,依旧换不来泽央尽快离开兽域,但总有日,即便我死,泽央也会站起来...
      子澄,阿姊答应你,要做世上最美丽的花,迎霜凌雪梅寒独开!
      琅山阻止不了泽央称雄,我们泽央要用自己的脊梁骨戳在天地间!即便我不成帝,泽央也不能倒下去,我君倚从不输,从不让我身边的人受到别人的伤害...
      ...
      桀笑儿,带着我飞翔吧,带着阿姊翱翔远去,今生太苦,我不愿再投胎转世,也不愿去面对死去的亲人,桀笑儿,带着我离开吧,箴默,带着我离开吧...
      让我无主的魂魄与你们一起贴心的流浪,在青山荒凉中梦花香...
      ...
      这红尘悲欢,何曾在我身旁

      鸾帝
      你害我,我却最钦慕你的美丽。
      ...

      死后若能碰见你,可否教我,如何享受人间爱伤。
      听说你有一个爱人,听说,你有很多很多爱人,很多很多人爱...
      当你感受到他们的爱时可幸福啊,幸福是什么感觉,是冰雪延延中一个圆脸笑靥,是娘亲给自己系上的小荷包,是慈父的一碗浓药么...
      幸福的感觉又冷又苦,我却连品尝的机会都错过...
      这么委屈,这么不爱言语的我,不想去找判官问个究竟,我有过有错,可这命数对我难道就没有过没有错?浓浓深藏的委屈憋成心伤,划在我心口的血红色伤痕,惨不忍睹。什么王尊的威仪,尊严早就被摧垮,只留下一具奄奄一息,生不如死的躯壳。
      我委屈啊,我还这么年轻,可我就已经垂垂老矣。我有完整人生,却已经碎成无数瓣,理解我内心的是箴默,依恋我的是桀笑儿,所有人都觉得我狠,否定我,讨厌我,责怪我,以为我会真的杀害自己的父亲!
      我只想让淳于侯之知错认错,我只想要箴默去救七朽,可是箴默刚脱身,狼兵不在,他若是跟我去刑场,那他身后的狼兵怎么办,我岂能那么自私,让他抛弃他的家人...
      ...
      这红尘悲欢,何曾在我身旁

      谁又真正保护过我,那日祭台上的我,谁又冲上来保护过我?谁又相信过我心有慈悲,谁能相信,一个十岁的女童同她自己说,死吧...死才是最好的归宿,活着在世才是绝望...谁能相信琅山的存在会让泽央延伸到黑暗的尽头...
      一个孤女,一个孤王,一个孤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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