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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美人多娇 ...

  •   “啊!”
      ...
      “啊!”
      ...
      “啊,啊!”
      我瞪撑双眼,扬起手准备扇去!
      琅清伸手握住我的手掌,侧头笑道,“苏娘快些,她怕疼!”
      “疼什么,不过就梳个头发,三公子你未免也太紧张了...才给她梳了两下她就叫了四声,哪个姑娘像她这么不乐意,看样子的确没做过女孩!”
      “子凝脾气不好,”琅清笑着,又对着那个叫苏娘的老婆子叽歪,“她怕疼...”
      苏娘叹道,“知道了,一句话三公子不必说上数遍,带着苏娘嬷嬷来时就念不停,到了这越发不肯罢休,你这样让苏娘如何动她头发!”
      “本...唔!”我瞪着捂着我嘴的琅清,气息大动。
      “瞧瞧,瞧瞧!”苏娘竟然用篦子顶我的额头,不顾我的颜色气道,“就梳她两下头发,这眼神就要吃人似的!”
      琅清把我整个揽过去,捂着我的嘴赔笑道,“那就不梳理发髻,子凝她这卷发梳理起来也颇为折磨她,玉玦小时候梳左右两股辫颇为可爱,苏娘为子凝那般打理即好。”
      为我梳理两股女童辫!
      蹙眉凝神,若不是为了松懈琅清的心防也不必答应这没头没脑的要求!让我恢复女儿身陪他一日,便撤走我身边半数密探!
      “大姑娘的梳什么辫子!”苏娘刚举起篦子,琅清就为难的望着她,“行了,苏娘就依三公子的话给她梳辫子,但是她这卷发扎起来再解开,更痛杀她,不如就头上结辫余下的节节扎起来打松变成小灯笼...”苏娘笑道,“知道三公子想带着她去参见加夜里的节庆,但也不能这么随意,这臭丫头长的不错就是阴气森森,不会笑,打扮的再漂亮也不讨人喜欢呐。”
      我斜睨他们,寒声道,“有完没完了,动手!”
      “动手...”苏娘扯起我的头发,眉头皱皱,“苏娘曾是宫中嬷嬷,给姑娘们梳发那是她们的福气,到你这怎么就成了上刑。”
      我不再理他们,垂头看手中的书简,上面详细记录了各国的官员制度。乌褚廷议之制,包含各品士大夫,选拔的都是从孝从忠从义之人,名誉为保,人人争做第一贤士,如此让乌褚那昏君可以数日不上朝而安居。
      他自己悬肉为杯酒为池,让别人为他做花做佛做颂歌。
      依此廷议之制我可将岚行易五人纳入,只是他们各自脾气迥异,凑在一起实在麻烦,而且把柄也太明显。
      ...
      “...好了...”
      一声遥远的声音拂过耳畔,“抬起脸来给你描眉擦粉。”
      我冷哼,继续看书简!
      “子凝肌肤胜雪不需涂粉...”琅清在边上傻笑。
      我抬起眼问道,“又傻笑什么?”
      “自然是夸你漂亮,怎么笨的连这个都不明白!”苏娘指头顶着我眉心一推,不顾我恨怒的眼色凑近道,“老是皱着眉,瞧瞧,给自己长了副剑眉!苏娘要好好修修这眉毛,画个长眉弯广消你的怒容!”
      皱起眉心寒声道,“何用,难不成还能将本王装扮成他人!!”我重哼!
      “...自然是要将你变成真正的姑娘家,”苏娘拿了根绳带比在我脸侧,顾自道,“成天皱着个眉头不会笑,穿着的衣服灰白无色,真是不嫌自己难看,浑身腐土成朽的气度,也只有我们三公子肯对你好!”
      我不理。
      琅清笑着拿起红绸带递来,“红,子凝配这艳色极美。”
      “成亲才能带红,三公子!”苏娘急道。
      “红色...”我拎过那根丝带在指尖绕了两圈,“这颜色本王能分辨清晰,你!”我抬眼一瞪苏娘,“拆了辫子重新绑进去...还有,本王看书时不要废话!”
      “欸,果然是个怪丫头!”
      ...
      “怪丫头,来,挑件喜欢的衣服...”
      扫开脸上多余的发丝,我不理会。
      “这件喜欢么?”
      ...
      “这件呢...”
      ...
      “倒是说句话啊!”
      ...
      “就穿这件!入乡随俗,学学我们琅山的姑娘的洒脱,”苏娘把衣服比在我脖子下,笑道,“总在屋里不出去,难为肌肤莹透像个瓷娃娃...这衣服配你,都分不清是你皮肤白皙还是缎子如雪...就这件了,露着脖颈肩膀多漂亮...”
      “还是这件吧,子凝怕冷!”
      “三公子呐,这件捂的比苏娘嬷嬷这老婆子身上的都严实,呵呵...”
      琅清一阵笑音,拿着手里的衣服低声道,“我替她换上。”
      “三公子,你这是连苏娘都不让看她...等等!”苏娘撑着嘴合不上,“三公子不会,不会和这怪丫头有了什么...”
      “琅清和子凝早有肌肤之亲,”他笑着替我拆解腰带,十分自然道,“请苏娘嬷嬷和母妃提及,不然就怕出了什么烦恼之事扰了琅山清誉。”他点点我的鼻尖,轻笑道,“子凝说是不是。”
      我转头斜睨他,啰里八索!
      “肌肤之亲?”苏娘伸长脖子看着我们道,“都有肌肤之亲了啊!!”
      琅清笑不可支,眼弯如月,亦点头称是。
      我伸手去拿边上的书简,手被琅清按着,他笑道,“换衣服了还看,眼里就只有朝政之事...把手抬抬...”琅清褪下我的外衫,手上不停,两颊通红,“心宽体胖,子凝丰腴了些,比之前更姣美了。”
      “你把这些书简文案再拿些来...”我看着他嘱咐。
      琅清把我的上衣脱尽后,拿了一件肚兜往我身上系,“冷么...”
      “据说西迄的商贸通行优于诸国,那本也于我拿来。”
      “过会想吃些什么...”
      “把书简拿来时不要放混!”
      “好烦...”
      “烦!”
      我们同时开口抱怨,接着我怒瞪琅清,他皱眉捏着我的鼻子轻晃,“还敢说我,不是说不关心政务了么怎么总记挂?”
      “你敢...唔...”
      又被他封了唇!
      苏娘在后面,忽的转头走了。
      舌尖被琅清来回扰,双唇难离,他的手扶着我下颚渐渐往下抚,女装松散,他温热的手掌很容易就探进,在肩头轻按又往下揉挲,他停着深吸气,眼神变的动荡...
      “怎么了?”我望着他。
      琅清闭着眼吸气,笑道,“是我不好...”然后手从我衣襟里抽出,默默帮我把松乱的衣服阖上盖好,吻落我脸侧,“琅清什么都不想要,只要子凝在就好。”
      “嗯...摸着挺好,干嘛松开?”我看着琅清越来越红的脸,眨眼问道,“箴默也...”又是话没完被他强抢了嘴。
      温柔的表面下时而热烈,时而禁锢,时而压抑...
      他囚禁我的事实不能改变,可深情亦入骨髓。
      琅清...
      海的颜色,天空的颜色...
      他身上带着豁达、安详的尊蓝永不褪色,我是冰川百里,无尽的寒霜落进他海的怀抱,都会化成一笔纯净...这世上只有他这个傻子会把君倚王幻想成宁静忧郁的孩子,这世上只有他不觉得我是一把刀子!
      他,我心中的希望之色。
      “琅清,”我望着他的眸子,淡淡道,“你说过情不在一眼,在朝夕相对,如今你我相处已有两月,你还不清楚我是谁么...”
      “你是谁?”琅清拨开我脸侧的碎发轻笑。
      “是谁也不是那个你第一眼认识的人,天命所定,屠戮修罗...”
      琅清弯起嘴角,“知道...可我非但忘不了第一眼遇见的你,更贪恋你在身边,即使你褪不去骄傲,不会言笑,可是我已经掉进渊里,情在深处奈何不了。”
      “我会让你活的越来越痛苦,你知道,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他抱着我不松手,“先给我一个机会医好你。”
      “要的越多付出的代价越大...”我吸他身上的药味,压着情绪,“琅清,趁还早,多拿些少放些...因为你的结局已经定好,我会把你毁的只剩下痛觉,无尽无垠的痛...”
      “你爱我么?”他抱着我轻声问。
      我默默点头
      温热的手掌按着我的后脑勺,拥的越来越紧,“你若真会爱就不会残忍,人心里若有爱就会懂得冷暖,”他的拇指摩挲我的脸颊,“寒冷的冰烧起来亦会让人幸福,子凝要信琅清,会好的...”
      闭上眼叹息
      不会好的...我已经在琅山呆了一个月,子澄的消息就此断下...
      连你都难以得知,那只有两个可能,其一琅山王想将我这个祸孽困下,另外一种可能,琅山王想将我撵走但你挡在中间,他苦于无计可施,也就证明子澄不在!
      琅清,你这个不懂权术的傻子...
      即便你是我的希望之海,可仍改不了我是你的昙花一现!
      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
      昙花一现为韦陀,这般情缘何有错。
      天罚地诛我来受,苍天无眼无人开。
      ...
      琅清...

      夜中,篝火燃燃,四周庆典热闹。
      琅山内城欢声笑语,掌声雷动,附近篝火边人们不是在翩翩起舞,就是引颈高歌,载歌载舞,欢歌曼舞在我眼里丝毫没有温度,也没有色彩。
      琅清揽着我的肩坐在旁边,无论谁邀他去跳舞,他皆是笑言推拒,由着别人将他打趣嬉讽,他一一应下后笑颜无边。
      那穿的像个乞丐的小子又跑来,拿起琅清搁在边上的酒痛饮后,道,“琅清!这么个木头美人当个吉罗似的护着不放,哥几个都在笑你!”
      他的眼睛像鹰目洞微见远,穿着平民装扮却和琅清亲密无间,应是幕僚。
      “吉罗...”小武撑着宽裤蹲在我前面,又叫道,“吉罗...”
      眉宇一蹙,我寒声道,“什么事!”
      小武一屁股坐在地上,拍他自己的心口,“哇哇,你这是什么语气,吓的我寒毛立过了两遍!”鹰目对着我的目色,笑意变浓,“看不出来,你这小丫头会杀人啊,凭你那一双眼睛就能瞧出来是个沾过血的,狠的像刀子!”
      我勾起嘴角冷笑。
      小武大大咧咧坐在我们两人前面。
      “别听小武胡说,每逢节庆他会和大家玩的没顾忌,偶尔...”琅清笑道,“偶尔姑娘不热情,他会变法子上去逗弄...”
      我挑眉,鄙夷的哼了声。
      “看来吉罗不稀罕理你,”小武凑近了些,那双鹰眼不松,“琅清可是咱们哥几个中最得姑娘喜欢的,他时而近时而远,让琅山内城的姑娘们个个抓心挠肝,你坐下这么久没发现身边刀光剑影么?”
      我哼,心道就凭她们,一群废物而已!
      “好大的气魄!”小武啪啪拍掌,朝我笑喊,“我怎么忘了,听说琅清这回出门遇见天下至尊,那可不是一般人,眼里也这般寒气森森,杀气腾腾,无情无心!”
      琅清胳膊一收将我揽入怀中,把边上的酒直接递给小武,笑语,“喝吧!”
      小武喝了口,继续道,“今日得了封极有趣的密报,”他摸开嘴边的酒,掩盖不住笑意,“这世上还有和咱琅山一样隐秘的势力,七百三十三人不曾操练却军纪严明,不懂道义却信念坚定,三年内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老少皆有,而且那队人的名字取的也特别好,”他歪了下头,眼睛看着酒壶,声音带上寒气,“名代战...”
      我身子抽紧,望着眼前的人不动。
      “好名字啊...想当年鸾帝也有一支军队就叫代战,取同袍而战,同戈而战,同仇而战之意,又意代国土而战!当时瞥了一眼就觉得成立代战之人绝非泛泛之辈,此人心气可比鸾帝,却比鸾帝当年隐忍百倍。”
      我冷声,“凭一己之力得江山,可能么?一人再好也无用...”
      小武勾唇极快的笑了下,仍对琅清道,“这代战七百三十三,不!是七百三十四人只信奉两字,”他举起两根手指在我们面前轻晃,“君倚!好个天下至尊君倚王!竟在我们琅山密探层层密密监视下得了七百三十四名死忠,琅清你说她厉不厉害!”
      琅清笑颤,点头道,“她一直很厉害,可那样又如何...”
      我不语,靠在琅清怀里闭目养神。
      “厉害的不仅仅是这个,你可知道,那代战是她当年屠城时收拢来的,那些人祖上几代皆是古兰扎人,她屠城反而把人心捏住,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她的事我不清楚,”琅清身子略动,又道,“她过去的事我不清楚...”
      我鼻尖蹭着他的肩胛,轻嗅药香。
      琅清搂紧我笑道,“但是将来的事都与我有关,你到底要说什么?”
      “只是想让她说出这笼络人心的要诀,还有行事的诡秘之处,你知道,大公子那是不能打听的,我也只好来问本尊解惑。”小武哼笑一声,“老王尊最近重新过问事务,第一个找的人就是大公子,第一件吩咐的事就与君倚王有关,你装什么蒜!”
      “可她卖谁面子,肯不肯说,皆由不得我。”琅清笑道。
      我慵懒道,“屠城令屠城前七日已出,古兰扎一年后自治,城主,岚行易!”
      琅清身子一滞随即笑起,接着那叫小武的也应声笑了。
      落叶归根,即便是死,魂魄也得寻得着家。
      我给了古兰扎人七日时间逃命离开,屠城令出第六日夜,七百三十三人从古扎兰城绑出来时个个痛哭不止,即便是那座荒城也是他们心里的故土,即便我明令入城者死,他们还跪在山坡下求我开城!故土难弃,就算是魂魄也得有个寄托之处。
      于是,我允他们一年,若一年之后他们挡得住狼族将士,古扎兰城必定奉还!
      奇迹是给心志坚毅的人,当岚行易浑身是血的立在校场上对我笑喊,泽央君倚!我们还活着!那时他就赢回了古扎兰,当岚行易换上君倚的战袍,带着七百三十三人跪于我面前时,代战就由此而生!
      他们是早该死于屠城之时的人,却因心中坚守活了下来,真正的孤魂野鬼是那些背弃古兰扎城的逃民,人活着,心却死透了!
      ......
      “古扎兰城虽然是外城,可却连着大琚,西迄还有泽央,是商贾往来的必经之地。那时我还想君倚王竟然因为龙蛇混杂的缘由屠城,鼠目寸光。”小武笑道。
      琅清捏着我的鼻子,“她什么心思都喜欢藏着!”
      我推开他的手,冷淡道,“这天下有几个城池十全十美,攻守相宜的...古扎兰城又怎会没有妙用。”
      小武笑道,“小女子也懂兵家之事,少见!可否畅言让我们领教。”
      我漠然接口,“古扎兰只不过城防松懈,但地势高,城内搭建烽火台就是极好的哨所。修葺附近岭城的城墙与古扎兰相连,就能提防大琚西迄联手来犯。也正因其地势高,是弊,古兰扎的水只能蓄存,只要控制其水源就等同捏住它的咽喉,这么简单的道理,淳于侯之蠢而不察,不然怎也轮不到我得了那么好的机会...”
      “颇有见地!”小武笑道。
      “若今日让你领兵一千孤守古扎兰城,如何应变?”我缓缓抬眼看小武。
      “孤守?守多久?”
      我挑眉冷哼道,“自然是有多久守多久!”
      “若守三月,固防,若守半年,就将粮草聚拢,按人发送。若超过半年”他转头看了琅清一眼,轻声说道,“将百姓分批遣散,能活一个是一个。”
      皱眉
      “她的意思是这座城有多久守多久,你才守了半年就能逃一个是一个...即便城里没有你的亲人,还有祖宗牌位,即便不是故土之城,还有身边的同族将士!”琅清叹道。
      我微哼,没想到在这事琅清和我想到一块了。
      小武道,“难不成用一千将士去抗衡几万敌军,若是城破时也遇到屠城的危险怎么办?”
      “当然要抗衡!众将齐心才有敢以一敌百,浴血奋战的军士!才有万民齐心的伟业,不去沙场岂能知沙场上的残酷,纵使谋略再好,若没愿效死的将士亦是没用,有了肯效死的将士,就是守着一座古扎兰城这样的荒城,破城,也能撼动铁石心肠的敌军!没有人会去屠杀那样的军民,更没有人会敢践踏那些人守卫的土地!”
      我浅笑,琅清未放下图灵岭的心结,但总算有点开窍。
      代战营七百三十三人都是这样的将士,都有死守之心,就算岚行易那样的野狐,脱去狐狸皮也是杀敌保家的男儿!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与兴师,与子同仇!
      这正是代战之战魂,断崖的坚守!
      看着傻愣的小武,我离开琅清的怀抱坐直,“本王解你一惑,你亦该解本王一惑!”看着他,我寒声,“本王府中莲隅是你何人?”
      小武眯起眼睛,笑得肩膀松动,“在下可否先问,是如何看出来的?”
      扫了他一眼,撇开目光我淡漠道,“个性,代战,五官...”
      “你这答的也太简单了,”他冲着琅清笑道,“她平时这么说话,你受得了?!”
      “同我说话时会好些,”琅清笑难抑,摸着自己的额头,竟脸红了。
      小武笑,“琅清啊...你也有这么没出息的时候,她就这么对你胃口,让你甘付相思意,凿开冰山寻火种,”小武眉毛乱跳,“你还真的打算娶她?!...”
      “不娶她娶谁。”琅清笑着,囍色漫漫。
      我翻了个白眼。
      “琅清让我们别当着你面喊王尊,也不知怎么称呼,那就喊你声吉罗吧,”小武凑近我,语气带着严肃,“吉罗儿,别看琅清这人平时好说话,凡事皆可商量,但若下定决心什么硬骨头都能啃下来,什么疯事都敢做!”小武冲我笑。
      我惋惜道,“你提醒的可真及时...”
      琅清正在喝酒,一口全喷了出来!
      不理他们的反应,我冷冷道,“你不会想插科打诨不回答本王的疑问吧!”
      “这...”小武手按住额头将刘海一推,笑道,“今日方知你通透!她是我亲姐姐,八岁入王府成了大公子的下属,十五岁去泽央选秀,潜伏你府中,五年...”
      “密报如何来往?”我不抬眼。
      “你最信谁就从谁身上来往!”
      我压下嘴角不言语。
      “怎么,猜到是谁了么?”小武鹰目忽然亮光。
      我寒笑,“琅山果然人人厉害,时时刻刻安心说谎套话...”转眼看着琅清,寒声道,“别把我对你所有的信任花光,我不喜欢什么你应该最清楚!”
      “子凝,”琅清拉着我的胳膊,苦笑道,“你这一棍子打所有人的脾气!小武能说这些已经犯了规矩,再说莲隅之事我真当不清楚,你别将怒气都放在我身上...”
      蹙眉!
      “真当不知...”琅清求饶都要笑的像朵花。
      他拉着我不放。
      “你就不怕痴梦一场,她眼神哪怕有一丝波动也能证明是个心活之人!”小武从地上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冲琅清道,“我盯了她这么久,死水一潭!你出门是撞鬼了,竟想做这种女人的裙下臣,别怪兄弟没提醒你,这事再复杂下去谁也不会再站你那边!”小武眼神挪到我脸上,笑了笑,继而放下脸色道,“你喜欢听实话那我就说实话,莲隅靠着你狼兵给我们传信,畜生和人一样喂久了就熟,皆因有心懂知恩图报。但是琅清这疯子,对着个喂不熟的无心无魄鬼魅绕情丝,他如今在琅山有多为难不用我来告诉你吧!再怎么说你也是君倚王...”他笑了笑,“没心思陪你们这对人鬼谈情说爱,去对面喝酒!”
      琅清脸色发白,依旧笑得平静。
      我望着他...
      ...
      这个人一旦下定决心,什么疯傻之事都能做...
      ...
      他曾经说,凝,冰旁两点配一个疑字,配你极好...
      ...
      山色迷雾,篝火不能暖我,而他靠我太近亦是冷的,明知自己做错,明知我凝固不化,他还要在这条路上孤独的走。
      太多的痛楚偷偷藏下,太多的笑容朗朗展开
      只为医治我的心伤...

      微微颤动嘴角,心念他是个笨蛋,把发带扯了出来绕在自己眼睛上,缓缓扎紧。
      一双手急忙握住我,只听琅清轻声道,“做什么?”
      “我这双眼睛让你难受那就别看,也别让别人看,”我抓着他的手,默默道,“我信你,愿意由你牵引往前,现在带我去篝火那...”
      “做什么?”他又问,但笑音越扬。
      我不知他在哪里,自然而然的抬起下巴,“唱歌于你,让你在死路上走的开心些。”
      鼻子又被人捏着轻晃,畅笑不止。
      ...
      琅清站在我身边,轻声问道,“怕不怕...”
      “有你,自然不惧,”我淡淡答道,“这首歌太悲伤,可却是我母妃最爱唱,我唯一会唱的,好多词忘记了,随意吟之,节庆作礼,期你喜欢...”
      手被他紧紧握着。
      ...
      眼被蒙着
      ...
      “...众生皆苦......
      迷雾朦露...长途静静寂麓...尽得苦...
      ...长袖离舒......
      众生束缚...寂寞残事碌碌...回忆苦...
      ...经书烧悟......
      广寒两面...心缺月圆恨流年...三生石畔不爱输...
      浪子肖女受唾言,此生沧海,心在荒野,昙花一现,渴汲誓爱难掩...
      最恨不过匆匆一眼,最恨不过朝夕笑靥,最恨不过,心悬深渊,身舞长袖奔月
      最荒唐他回眸一瞥,最荒唐他身重缘浅,最荒唐,海角长远,铭刻心尖日惜夜念
      ...
      把爱恨遍,求不得苦...
      把怨别遍,恋不得苦...
      把禅乐遍,劝不得苦...
      ”
      清朗笑音忽然起来
      “...美人多娇......
      水雾缭绕...大梦醉醉欲倒...尽付心...
      ...红袍收情......
      杀心涛涛...两岸相隔遥遥...回痛心...
      ...结了茫茫...
      焰寒两面...时艳时珏惹人道...枕畔良人藏心韶...
      逆子枭女受唾言,罪孽深造,恨如川原,赤火燎燎,灼燃两极相连...
      最爱不过分别一眼,最爱不过梦将伤掩,最爱不过,人在身边,来不及想念
      最侈靡她回眸一眼,最侈靡她情长缘浅,最侈靡,一句轻言,心动我眼喜欢相恋
      ...
      把恨爱遍,苦求...
      把别怨遍,苦恋...
      把乐禅遍,苦劝...
      吾心已没入长夜...
      ”
      身体被一个温暖的拥抱捂住,他就像深水窒息
      我恐水,却爱上深海
      我是冰,却爱上骄阳
      我是毒,却爱上良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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