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眼 [迹部景吾×井上薰]》俟散

1、One

　　风眼。

　　迹部景吾×井上薰

　　文/俟散

　　BGM/ Gaining through losing –平井坚

　　-01-

　　东京。午后一点。二十五岁的迹部景吾坐在敞亮的会议室里挑起眉梢，默默看向面前那个前来面试的女人。很好，没怎么变，至少还分辨得出十年之前的影子。不过是把冰帝的校服换成了窄版的西装，把过肩的长发剪到了颈脖以上。脸长开了，或者说更漂亮了，人也更高更瘦。就这么点区别。不动神色地打量良久之后他才似笑非笑地开口，「不记得我了么？井上薰。」

　　「怎么会。迹部前辈。」似乎是很满意地听见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他点头，继而接着发问，「认识这么多年了却没想到找我求个人情，该说你真有骨气？」「坦率说，我觉得并没这个必要。前辈也该知道吧，没把握的事情我不做。」明显是因为自信而充满底气的语句。闻言迹部景吾怀念一般勾起嘴角。果然本性难移。即便跨越了十年光阴，二十四岁的井上薰依旧和十四时岁的井上薰一样，因为极度优秀，所以永远笃定而又骄傲，以至于几乎就要到自负的地步。

　　「本大爷没理由不相信你。」
　　「啊呀还真是荣幸。所以是要直接签约么？」

　　又是「荣幸」这样熟悉的词汇。听上去是充满被赏识的欣喜，实际不过是热脸下的一肚子冷水，凉凉地把该有的人情味全部冲刷干净。以前井上薰在这么说的时候好歹是认真道谢的，而同样的话语，如今她却已经能够一脸笑意地用来调侃打趣。迹部景吾抚了一下眼角，没有再作答。他把合约书推到桌子的另侧，示意井上薰浏览一遍，而后者却看都不看就在直接末页唰唰写下了大名。

　　「万一是卖身契呢，嗯？」
　　「同样道理，我也没理由不相信你。」

　　聪明的回答，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绝不会害她才敢这么说。迹部景吾嘲讽一般眯起眼睛，语调略微抬高了一些，「意思是你跟本大爷一样有自信的资本么？」井上薰听了并无多大反应，只是很洋派地耸耸肩，「我从来都相信自己。」

　　这样有点针锋相对的对话让人感到疲惫。迹部景吾忽然间就感到不耐烦起来，他莫名焦躁地推开椅子，转身面向透出万丈阳光的巨大玻璃窗。像是为了抑制住心中的异常一样，他压低了一度声调，「你可以走了。」

　　不用转头看他也知道，井上薰会鞠一个三十度的躬，然后安静地打开木质门离开。

　　他怎么会不知道？在那些遥远得就快要模糊不清的光阴里，他十五岁她十四的时候，他是学生会长她是副会长的时候，就一直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