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就爱了》darling

19、第 19 章

　　　“快开始了吧！时间已经到了！”然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传入皓羽的耳朵里，皓羽听出他的分神，问：“别想了，快抬头６０度……开始了！”

　　因为不是年夜，也就没有放２１响礼炮。随着一声爆炸般的巨响和物体划破空气的尖锐的声音，第一个大礼花灿烂的绽放了。颜色很老土，大红色，然后在刚才大礼花的稍下方，悄悄出现了色彩艳丽，非常吸引眼球的小礼花，像是气球一样轻轻巧巧的窜上去，然后开放，然后消散，接着还有下一个。这边不停地放大礼花，那边又不停地换着花样放小礼花，也不知道今年政府是怎么发财了，居然弄得这么热闹，不知道老爸今年交了多少税。大家掏相机的掏相机，拿手机的拿手机，说话声欢笑声好不热闹。

　　仰着脖子看了一会，顾未然觉得脖子酸了，想伸手捏一捏，赫然发现，从刚才拉上开始，他和皓羽的手就没有松开过！他居然没有发觉！慌张的松开了他的手，扭过头看见皓羽也扭过头对他笑了一下。他也回了一个笑，再把头转向另一个方向，看见了郦池在对他微笑。她的旁边，顾未言也在微笑，言的手臂，环过郦池的肩膀。

　　最初看见顾未然的时候的开心心情，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他和别人拉着手，还是个男的，还是兰皓羽！顾未言对自己的莫名其妙深感无力，他应该怎么样反映才正常呢？惊讶？平静？开心？愤怒？不是这样的，他只能微笑。搂着郦池的肩膀，没有男生和女生在一起应有的亲密，而是敷衍。心里想的却是顾未然的头发在手心韧韧的触感，甚至嘴唇擦过他脸颊的温度……

　　心里豁然一片清明：然，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亲密接触不再单纯？刚才你们拉手了，是因为人多，还是因为怕冷？

　　顾未然看着郦池，不管曾经言是怎么对她的，至少今晚很好，郦池发自内心地笑得开心。言也微笑么？他不惊讶？不奇怪？顾未然心里生出一丝懊恼，刚才的牵手，他看到了吧？只是微笑么？无论如何，言轻描淡写的表情，让然很不爽。这时候皓羽的声音钻进耳朵：“看这个火树银花，很地道啊！”

　　然果然就转过头去看了，不一会这一个放完了，两人相视一笑。然忽然开口问：“你是同吗？”

　　这个问题让皓羽吃吃地笑了：“你看呢？”

　　“是的？”顾未然没有笑，神色平静不起波澜。

　　“是的。”皓羽也不笑了，神色温和。

　　“那我是吗？”

　　“不是。”皓羽叹口气。

　　听到这个话顾未然说不清楚为什么心里就是一跳，又问：“那为什么让我经常去本色玩？那里不是同的吗？”

　　“看得出你不反感那个地方吧！反正赚钱最重要，多去了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圈里的人，大家一般不会碰，你当我那是什么地方。”兰皓羽相当的坦率。

　　“那你刚才……拉我的手……”顾未然神色间有一丝羞赧。

　　“噢～”皓羽了然的叹口气，微笑道：“怕走丢了嘛！”

　　“那他是吗？”顾未然看向言，声音里是隐隐的忧心。

　　兰皓羽顺着然的目光看了一眼顾未言：“……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呃……因为本来就是不知道嘛！”皓羽非常无辜的冲顾未然眨眨眼睛，两个人都笑了。顾未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是他不敢往下想。他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到礼花上，想到一些平时看过的句子：越寂寞越喧嚣，越喧嚣越寂寞。

　　“又是火树银花！我喜欢今天的。”顾未然笑着说。两人就专心看礼花了。

　　顾未言却没办法专心了。兰皓羽对然笑得那么好看，那么温柔，然会有什么感觉？郦池好像在耳边说了什么话，但是他除了微笑点头，做不出别的动作。心里想的全是：然，你是吗？然后苦笑：如果是，如果是……那又能怎么样？

　　估计时间差不多快结束的时候，皓羽说等会人肯定多，我们先走，然就喊了郦池一声，言也就回头，看他们对自己笑了笑，一起走了。

　　然回到家的时候，顾老妈和老爸都还没有回来。顾老妈总是能想出来很多或幼稚或有趣的东西来取阅自己，顾老头就陪着她玩，估计他们回来还早。皓羽的态度虽然有些暧昧，但是可以不做理会，他是个聪明人，今晚的这番暗示，他该明白了。但是自己呢？然没有继续往下想的勇气，所以他去洗澡，然后，在顾未言回来之前，睡着。

　　但是顾未言和往常一样，没事人一样的回来的时候，顾未然刚从浴室出来。言直接来到然的卧室问：“今天怎么没跟你同学一起？”

　　然摆出一幅像往常一样的微笑：“他们都约好了回去上网，我要去看烟花，当然就没有一起了。”

　　“噢。”顾未言没了话说。顾未然自顾自地坐到床边上擦头发，一时安静下来，气氛诡异的利害。

　　“今天，你又去本色了？”顾未言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点，自然一点。

　　“没有啊！”顾未然的嘴角翘起来，“怎么了？”

　　“我看见……皓羽，你们一起。”顾未言也坐到床边上。
　　“噢，不去就不能在一起啦？你什么思想？”顾未然调笑。

　　言忍不住伸手揉揉然的头发，没有说话。然说：“你不是有人陪吗？说这么委屈！”
　　“……是啊！谁说我委屈啦？”

　　“我嫂子委屈，你不委屈！”顾未然不知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什么你嫂子？！她不是你嫂子！”

　　看着言不耐的神情，然兴起了挑逗的念头：“你不是说我想要沈阳的嫂子你都会找给我的吗？”

　　“那又怎么样？”言更加不耐。
　　“我想要郦池那样的嫂子！”
　　“你不是也说过，无论我做什么样的决定，你都会支持的吗？”

　　“嗯，是。”顾未然等着他说出下面的话来，但是他没有听到，因为顾未言起身出去了。顾未然看着言莫名其妙的反应，烦躁起来。

　　顾未言不能告诉然，他想要做的决定是怎么样的。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保持这样，至少，没有风险的，他会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吧？来到走廊上，忽然迷茫的不知道想干什么，斜身倚在了楼梯扶手上。然已经睡了，他能干什么呢？他不能告诉然，看着他说“是”的时候，自己有想要亲吻他的冲动。

　　那代表着，无论他做什么样的选择，然都会支持的呀！但是如果是这样的选择……不能害了他。潜意识里，言觉得这是害了他。
　　言在楼梯把手上倚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然出来喝水，然原来睡前不喝水，今天多跑了一趟。

　　之后的生活，对顾家兄弟来说，无疑是出生以来最郁闷的一段日子了。他们还维持着表面上风平浪静的状态，私下却只剩下尴尬。两个人都不知道在不好意思什么，但是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沉默，就是学习。

　　顾老妈似乎也发现了两个儿子之间的不正常，但是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同样也是忧心忡忡。她最宝贝的儿子们，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笑，但是不再和以前一样开心了，难道是学习压力太大？自己和老公已经尽量不给孩子们压力了，怎么办？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问以后想考到哪个学校，言说考北方的Ｎ大，然说考南方的Ｓ大，然后他们互相鼓励一下，没有人还会像以前一样说：“不要去那个学校了，跟我上Ｘ大吧！”顾未然不知道现在除了学习还有什么能让他全神贯注到——不去理会言的绯闻。

　　听说言和他们班刘易又开始了，听说郦池也开始有一些绯闻，是和言有关，听说郦池和言又上演了一出经典的肥皂剧，还听说自己，成了年纪四大帅哥之一，别的都不知道那是哪几个人。其实然心里是期盼言能说点什么的，他知道他们说的那些不在一起上大学的话都是不可能的，顾老妈一定会让他们一直在一起的，没有什么比两个儿子的快乐和团结更重要。

　　顾未言的同学的心思还是让刘易给摸着了，但是他们谁都没办法。刘易自己的糊涂账都一大笔，自顾不暇了还怎么开到自己，言本来就没有这个奢望。但是刘易那天非得把一首歌曲介绍给顾未言，说听了他一定不会后悔，然后不由分说把耳机塞给了言。

　　第七次联考以后，他们的分数都很喜人。顾老妈很高兴也很担心：“小然，你们现在怎么不一起睡了？言不是原来总要９点以前睡觉的吗？怎么现在跟你差不多睡觉。不要太累了，我们身体要紧啊！”

　　“知道了老妈，我们现在懂事了要好好学习了不好吗？其实我们在学校一点也不无聊的，你不用担心啦！”顾未言也不知道可以怎么放松，每一次开车出去，都会有飞不起来的无力感，如果能飞——那是不正常的～可是这样快要飞起来却始终不能如愿的感觉，如毒品一般腐骨蚀心，叫人上瘾。

　　“言，你们家顾二帅哥刚才又拒绝了一个美少女的芳心啊～我早说过了！他最适合这样颓废的气质了，非常有艺术家的风范。”季淑惠充分的发挥了她的潜质，所有人都觉得她适合做八卦周刊的总编辑。

　　“老大，你不觉得我也很颓废吗？”顾未言深沉的问道。

　　“你的形象太老成了……”

　　“我跟顾未然一样大好不好～”其实顾未言想说的是，他也很喜欢然的这种气质，但是不愿意然拥有这种气质，这不是他的然了，然总是阳光灿烂的……单纯可爱的。

　　言只能看着，然后只能不停重复：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