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天慕云》梦落桜

31、孤芳

　　我赶到营帐，莫言看了我眼，示意里面正是将领们在商议。

　　我思忖了片刻，还是决定在外面等，静下心，帐内的纷争清晰入耳。

　　果然，质疑声一浪高过一浪，北定王却是一味执意按兵不动，没有任何辩解理由只是莫名的坚持，将领们的反对一次又一次被无条件压下。

　　须臾之后，帐内的人鱼贯而出，见到我在一边，颇有些无奈地叫了声“越军师”

　　我敷衍地笑了笑有些尴尬。

　　“刚才你怎么不进去？或许你可以劝劝将军，真不知道为什么，他执意按兵不动。”他们摇着头说道，显然长久不战气势已经消磨殆尽，昨晚又被人偷袭损失粮草还要忍气吞声让他们颇有些愤慨。

　　“或许将军有自己的想法吧。”我尽量避免开口，说多了话女声女气的难免要露了痕迹。

　　他们走远后，我步入帐内，莫言也跟了进来，北定王却将他打发走了。

　　我走近到案几前，面对面地细细打量着他。

　　果然，我眉头一紧，难怪刚才听他的声音气息有那么细微的不稳。

　　“你来也是要问我为什么不出兵？”
　　“不，他们烧粮草是逼你出兵，虽然一路下南，但是并没有真正地出过兵对战，相反如果真的开战，朝廷就有铁证说你是谋反，然后广发皇榜缴械，名正言顺地出兵讨伐你，让你先失北方的民心。其二。”我顿了顿对上的神色，疲惫却不失光芒“偷袭只是幌子，下毒才是真实目的吧。”

　　“连莫言都瞒过去了，竟然没有瞒过你。”
　　“我这个军医可不单单是个空明堂。”
　　我伸手要去搭他的脉，他却打断道“不必诊了，是‘孤芳’。”

　　我身体一僵，孤芳……如果没有记错，孤芳是擎月楼的秘方。

　　思绪瞬间乱了套，莫非是我想错了，夜家虽然是历代擎月楼的主事，但是其实她在擎月楼里的主导力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强，难道她也只是个被牺牲棋子？她的高高在上也不过是一盘棋局，被方绯代替，来依附新一代的皇室……

　　心竟刹那间冷了下去……

　　为什么北定王会知道‘孤芳’？

　　“你一定在想为什么我会知道‘孤芳’吧？”

　　“是。”我一愣，轻声答道。

　　“曾经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就是死于这个毒。呵呵，这算报应吗？”他笑了，笑得痴狂而怨恨，那眼神里弥漫的只剩下凄凉……

　　心中一紧，竟觉得生疼……何曾相似的疼……那个人赶我走的时候也曾这样疼过，也曾这样无奈过……也曾这样再多一言便止不住悲哀……

　　“孤芳不是没有解。”

　　“我知道，孤芳自赏，一毒一解，药序颠倒，错一即死。”

　　“是，可是我说的解，并不是用药，我另有一法能解你身上的这毒。”

　　“哦？”他答的并无生气，仿佛早就不愿要活下去似得，想到这里我不由觉得愤怒。

　　“如果你毒发了，必定军心溃散，民心军心聚失，不只是你完了，瑞王也完了。”我一手撑在案几上，直直瞪向他。

　　他身体一震笑着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严太尉一定要亲自回来吗？”

　　“为什么？”

　　“四弟他，其实和家里关系并不好，确切说严贵妃和严太尉的姐弟关系，从来都不融洽。”

　　“你的意思是新皇要打压严太尉？”

　　“是，所以他必须回来，不让自己留下的人马完全落入四弟手中。”

　　“即使他们不和，那又如何？”

　　“只要凭这一点，就算没有我没有这八万兵马，七弟照样可以拿下这江山。”

　　我沉默，他低头……

　　“我不知道这个毒对于你来说有什么过去，但是我可以解没有理由让你平白毒发了。”

　　“随你的便。”

　　我从腰间的瓶瓶罐罐中，找出一个黑色药瓶，拔开塞子倒在案几上，洒落了六颗药丸。四颗白色的一颗褐色的和一颗墨黑的。我拿出其中那颗墨黑的，再将其余五颗放入瓶中。又在一边的矮桌上拿来一个白色的瓷碗，淡淡的说了一句“王爷可有匕首？”

　　他犹豫了一下，从腰间拿出一柄青铜的匕首，不华丽，锋刃也已经磨损地很离谱，小缺口不规则地排列着，早已经失了锋芒，把柄的地方娟秀地刻着一个小字“绮”，带着点沧桑的意味，茕茕孑立。

　　他有些诧异的看向我，我不理睬他，将药丸吞入腹中。

　　片刻之后，身体内一阵阴冷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温度，身上冷汗直冒哆嗦个不停，估计着药效已经散发了。

　　“你刚才吃了什么？”他看见我的异常，声音有些失常地吼道。

　　我勉强笑了笑，虚弱地答道：“孤芳啊，不用担心，我没有无聊到自损性命。”

　　我勉强拿起匕首，身子却已经不听使唤，咬紧了牙关却还是抖个不停，手指渐渐握不住匕首，意识也越来越单薄了，有个声音却在不停地叫唤着“不可以，越慕云你不能倒下去，再晚片刻，毒就要进入五脏六腑了。”可匕首应声落在案几上，连勉强都提不起劲了。

　　正当我自嘲着没有内力就是不堪一击的时候，身子一软，却结实地落入一个宽厚而冰冷的怀抱。

　　指尖深陷皮肉，一丝痛觉勉强唤起神智，没想到药效这么强劲，竟会来不及……

　　“你我……各……各滴些血，互溶后……服下。”勉强地吐出这些只言片语，只感觉指尖又一阵冰冷而尖锐的痛觉，却唤不起意识，沉沉地昏睡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只看见床榻边是秋荠枕着手酣睡着。

　　能醒来，表示我还活着，那么他也应该活着吧……

　　我想要不吵醒她，可是练武之人即使是睡觉警觉也依然很高，我刚动了半分，她就朦胧地醒来了。

　　我淡淡地冲她笑了笑，她红着眼睛，张口就是一声低吼：“你真是不要命。”

　　我一愣，又无奈地笑了笑道：“我这不是没事吗？”

　　“要不是王爷要我护你周全，活该你毒死，北定王就这么值得你以身试毒？”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这口气怎么这么牵强，以身试毒？没那么夸张吧，其实应该算庆幸了，这毒这么容易就解了。

　　孤芳孤芳，是因为一个人太孤独才仅能自赏，若是有人分担，有人共苦，有人愿意同生共死，此毒自解，先生说，当年他就是这么无意中解去了夜鳞身上这朵叛离的‘孤芳’。

　　我是侥幸了知道这个秘密，才能解了他身上的毒呢……

　　真的只是侥幸罢了……

　　那么他呢？那个曾经对他很重要的人，我想起那个‘绮’字，一时间竟莫名地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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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 啊啊啊 ，考砸拉考砸了，郁闷，郁闷，将郁闷发泄到写文上，桜子准备破罐子破摔了，接下去三门科随便它去了，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反正一门不及格和全部不及格没多大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