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之光年》沈纪西

9、chapter 8

　　这个城市的星星.
　　人类用尘世的灯火,掩盖璀璨的星光.
　　总有人在不眠不休的唱,那些怀旧的歌曲.有人伴着轻吟浅唱,举杯饮一份愁,迷失在时光.
　　那些在夜间依旧亮起的高档商场,玻璃橱窗里摆放的没有生机的模特,穿着标价好几个零的时装端坐在那里,漠视趴在玻璃上向里张望的人,听着他们的赞赏.
　　用泡沫塑料和廉价亮纸装扮的布景,在灯下美好的不真实,仿佛是金碧辉煌的殿堂.
　　没有真实.
　　这个世界最真实的景色早已被人类罪恶的喧嚣掩盖.失去光彩.
　　那么,再见,黑夜.
　　夏梦是被振动的手机吵醒的.
　　勉强撑起身子揉揉眼睛,迷迷糊糊拿过手机,在看到一堆文件接收提醒后重新摊回床上.脸埋在白色柔软枕头里不停的蹭.
　　门外传来高跟鞋哒哒的声音,由远及近,然后喀嗒一声,门开了.
　　黎路站在门口笑眯眯的,"早安懒虫,该起床了."
　　这里是黎路的房子,却不是在江南的那套别墅.因为距离公司太远,黎路在公司附近看了一套商品房,然后无视了比一般高很多的坑爹房价,迅速搬了进来.
　　"唔,早安.我不想起...一想起那么多事,我就想睡死在这里."夏梦躺在床上耍赖.
　　黎路听说自己住酒店之后,就坚决要她搬进来.说是自己一个人没有伴.
　　倒是无所谓,反正在纽约上大学的那些日子,她就是住在黎路在学校附近的一套房子里.她们三个人乐的自在.
　　酒店虽然什么都有,太过于方便给了人一种不方便的错觉.终究少了那么一份自在.感觉不属于自己.
　　说自己回来了,也只是从不属于的地方回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来.爸妈都在美国,前几天去看原来的家,已经变成了废墟一片,据说过几天就要开工建一座豪华商厦.夏梦觉得有些好笑,却干干的笑不出来.
　　后来她索性搬进黎路家,有一个熟悉的人在身边,才有那样的归属感.
　　于是有了现在的局面.
　　黎路笑了,"所以我来了啊,啧啧,要是被人家知道纽约最高级的金融分析师,媒体口中的神话缔造者赖床是这副死样,就有意思喽."
　　夏梦滚了一圈,哀嚎一声,"你少来了.被你夸的我折寿!!再厉害也是给你打工的,赚工资的小白领伤不起啊."
　　"知道是给我打工还不起床你老板我给你做好饭还叫你起床,全天下谁有这么高的待遇天大的福利啊."
　　"啊~天大的诅咒啊.我上辈子造了哪门子孽啊!"夏梦假装哭诉,扯着被子喊冤.
　　"得了,别贫.快点出来吃饭.还有一堆事呢."黎路嗔她一句,笑着转身,高跟鞋哒哒哒走远.
　　夏梦撇撇嘴,虽然千万个不情愿,仍旧爬起来.
　　餐桌上,黎路宣布了一条惊人消息.
　　"我决定向娱乐市场进军."
　　夏梦一口水没喝完,呛在喉咙里,咳了好一阵,憋红一张脸忍着痛苦抬起头瞪着她,"咳咳,你咳刚才咳咳说什么咳咳...额咳咳咳...娱乐咳.."
　　"恩,别激动,喝口水."黎路拿起一片吐司用餐刀往上面抹蓝莓.
　　夏梦白她一眼,就是喝水呛着了,还喝!这家伙..."怎么突然做这样的决定"
　　"前两天翻S馘M的账单.发现赚的不错.暴利啊."黎路看着上方说.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一思考就喜欢往上看.
　　"是暴利.压榨艺人和员工的黑心钱...而且这个需要很大的投资和很长的时间.需要招牌名声和人才...很多东西,你会不会太冒失啊."夏梦看着她表示担忧.
　　"是么那就再说吧...先把小说市场搞定吧."黎路耸耸肩.
　　怎么做决定这么草率.这家伙是在玩么!!随随便便就可以.真是...服了.
　　一顿安静的早饭.黎路中途被电话叫走,说是新公司的法人归属和资金出了些问题.负责人因母亲病逝回了中国老家.
　　黎路沉着一张脸开车离开.
　　她本来就很恐怖,不说话的时候更恐怖.看来今天单位里的同志们,得吃点苦头了.
　　吃过饭,夏梦收拾好文件,搭车去SM.虽然黎路还有空出来的车,成年在别墅里供着不动.但是由于夏梦缺少一样黎路有的东西--国际驾照.于是她只能做搭车一族.
　　出租司机听说她要去的地点后,扭头笑笑,奇怪地看她一眼.
　　当她看到公司门口的蹲点饭时,才忽然明白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就是,又是一个追星的傻瓜.
　　的确,在外人眼里她们都是傻瓜.可是为了那么一个人,心甘情愿.
　　夏梦今天的穿着,很容易让人产生,这是一个女生的错觉.米咖色衬衫和黑色小西服,草灰色高跟鞋.一切都很好,除了那条牛仔裤和那个看起来很破的帆布包.即使那是香奈儿的新款.
　　所以夏梦踩着高跟鞋扬眉吐气的站在门口的时候,周围的一些女生发出了几声笑.听起来很嘲讽.
　　"同学,那里是不能进去的."一个打扮很成熟的女生叫住她.
　　夏梦回头,看到她夸张的要飞进鬓角的眼线和猩红的嘴唇,浑身装满亮片的宝蓝紧身裙.真是强烈的视觉刺激.
　　她扭过头,没有理会.正要进去却被门卫挡住.
　　身后传来嗤嗤的笑声.她回过头,那个眼线女正嘲讽地看着她.那样的眼神让夏梦很不爽.
　　"都说了不能进,这人怎么这么傻"
　　夏梦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喂,郑社长.我到了."停了一下来了一个转折,语气幽幽的."可是被门卫拦住了."言下之意就是,我现在不爽,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筒那边传来稳重的声音,"把电话给他."
　　夏梦拎着手机指指听筒,"你们社长有话跟你说."
　　接着她隐约听见那个人说,"白痴,这个人是上面请来的,不好惹.快点把她请进来."
　　门卫惶恐地道歉,然后让出道.
　　夏梦优雅的笑笑,"没事,尽职工作嘛.本份."然后压低声音,"那边几个一定不能放进来."
　　她回头冲着那个眼线女微笑,"Maybe you can"t .But I can."歪头有些遗憾地看着她.正要走,想起什么回过头来,"还有,高中生,我是欧尼,不是同学哦."
　　然后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远.背影潇洒利落.
　　跟我斗,回家修炼几年吧.
　　职场打拼这么多年,接触的行业无数,小粉丝她见多了.不过脑残粉她见一次,杀一次.其乐无穷.
　　...的恶趣味.
　　被一个很温柔的女职员带到了公司高层的办公室.
　　那里坐的西装革履的男人.看见她微笑着打招呼.是商人所惯有的奸诈表情.即使看起来和善亲切."你好我是李秀满.您就是纽约来的夏冉小姐喽.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内,还请多多指教."夏梦客气的回礼,公式化微笑,心里却皱起眉头.第一感觉很不好,这个人会很难相处.看来这次的活,不会太轻松.
　　黎路这个家伙...忽然有些埋怨她.
　　一个早上都在听李秀满讲着各种要求.夏冉在电脑一一记录,时不时停下来和他争夺一些归属及筹划问题,以最大程度的牟取利益.
　　真是费脑力的活动.一上午下来,身心俱疲.
　　中间休息,李社长让人带她参观公司,熟悉环境.然后接到一个电话离开公司.
　　看来是有急事.他们的会议应该要推迟了.
　　仍然是那个女职员.朴慧芝.
　　"这几层都是公司高层的办公室.我们去下面吧."
　　"哦,好."夏冉边走边看.看起来不大的楼,里面倒是很气派."对了,这下面是什么啊"
　　"这两楼都是是艺人的练习室,里面包括录音棚和摄影棚.角落里的房间是道具和服装."朴慧芝笑笑,"社长说,这次合作很重要,所以要认识一下要接触的艺人."
　　"我为什么不是单纯看帐目就可以了么"夏冉瞪大眼睛,这是什么古怪公司,要求这么变态.
　　"哈,不是哦,社长说要和他们接触,来制定选择最合适的方案."朴慧芝微笑着解释.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可爱.
　　"好吧.所以现在要去看么"夏冉无奈的接受现实.眼睛微眯起来笑着问她.看起来有些担忧.
　　"恩."朴慧芝点点头.
　　夏冉眨眨眼睛.她也眨眼睛.好吧看来这招不奏效.
　　"可是我还没看资料..."她继续尝试.说实话她真的不太喜欢接触人,而且里面还有自己的偶像,比如SJ.还有今天自己的状态似乎已经没有经力应付那些人了.
　　"没事,只要打招呼就好了."朴慧芝安慰她.
　　好吧.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束.一定要这样么
　　最终还是被带到了SJ的练习室.果然是简单打招呼.舞台上光彩照人的他们私底下其实是平易近人的男生.总是有很多活力.
　　对于这个意外拜访的客人,SJ表示好奇.当听到朴慧芝说这个人是此次专辑负责人之一时,表示敬畏.
　　不知道是敬多一点,还是畏多一点.
　　没有停留几分钟就出来."现在要去哪里你给我讲讲他们的情况."
　　"目前在公司里的只有SJ和SHINee,f(x)在日本,宝儿休假可能最近不会出现.然后exo的主要负责权不属于这次工作范围."
　　"SHINee是这个公司的艺人"夏冉脱口问出,声音有些大.
　　"恩,是啊.夏小姐有什么问题么"
　　"啊,没有...他们现在在"
　　正说着,门被打开.是泰民.
　　"你好."看见夏冉他赶忙鞠躬.然后转向朴慧芝."努那."
　　"泰民是要去哪里么"朴慧芝问道.
　　"没有,听见努那的声音和SHINee,好奇,所以开门看看."李同学抓抓头发,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呀,真是."朴慧芝笑着戳他.
　　然后转身把夏冉带进练习室.
　　"都别闹了，集合集合."朴慧芝喊住正在追逐的金钟铉和崔珉豪,顺带叫醒犯困的key.
　　金基范懊恼的爬起来,摇晃着走过来,趴到金钟铉身上继续睡.
　　"昨天晚上偷东西去了么怎么这么困."崔珉豪嘀咕.
　　"不是我,是李在希.那个家伙,手机一直响."基范无比哀怨的说着.
　　"咳咳.那个,这位是夏冉小姐.是这次很多专辑的负责人."话说什么叫很多专辑
　　"你好"四个人赶紧鞠躬.
　　"你们好."夏梦有些尴尬,也赶紧鞠躬.
　　"诶,怎么少一个人"朴慧芝后知后觉.
　　“哥出去买东西，一下就回来。”泰民解释道。
　　那是不是应该现在离开。唯独缺的那个人就是他，措手不及的相遇并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夏冉抬起头，“我还有些事，要先离开，你们要加油哦。”
　　“这么快就要走了么？”钟铉忍不住问了一句。哥马上就回来了，还没见到呢。
　　“啊，实在是有事。”夏冉抱歉的笑笑。
　　刚转身，迎面撞上一个人，塑料袋子脱手，咚的一声砸到地板上，咕噜噜滚出几瓶可乐和酸奶。
　　“啊，你们这群小子不会小心点啊！”来人被撞了一下，不满的抱怨。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注定是躲不开么？
　　夏冉抬头，对上那个人的目光。
　　“夏梦？！”看清来人的温流发出惊叹。是撞得不清醒了么？怎么会看见她？
　　她不是应该在美国么？
　　“什么夏梦啊，哥，人家叫夏冉。”被吵醒的key抬眼看着惊讶的队长，皱着眉头低嘀咕。
　　钟铉低下头若有所思。
　　夏梦拾起地上掉落的零食，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把袋子递给对面的人，微笑，“好久不见，李珍基。我是夏冉，负责这次的专辑。”
　　温流愣了一下，接过袋子。那样陌生的微笑，看着有些刺眼的感觉。
　　“你们认识啊。”朴慧芝插嘴问道。所有的人都奇怪的看着这刚刚见面的两个人。
　　“内。是高中同学。”夏冉笑着解释。无懈可击的微笑，让温流皱起眉头。
　　“不进去坐坐么，站在门口干嘛？”为了缓解尴尬，他转移话题。
　　“呵呵，不了。还有事，准备走的。”夏冉摇头拒绝，然后转过来道别，“那么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拜访，shinee fighting！”末了做了一个与她气质早已不相符的动作。
　　转身出门。
　　“哥的高中同学好厉害，是从美国来的啊，负责好多专辑。”泰民抓着温流的手臂摇晃着，禁不住感叹。
　　钟铉忽然走到他面前，“那个夏冉，难道就是你一直说的那个夏梦？”
　　温流抬头看着他，眼神有些奇怪。忽然追了出去。
　　“等一下。”他叫住她。
　　前面的人站住脚步，表情已经是说不出的落寞，深吸一口气，回过头微笑，“怎么？”
　　温流看着微笑的夏梦，忽然有一种错觉，不到两米的距离像是隔了一光年，午后的阳光从顶层的玻璃射下来，他刚好在走廊的暗处，而她站在光芒中间，巧笑嫣然。
　　这样的交错，是在暗示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迈出那一步，只是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这些年来，你。。。好么？”
　　夏梦站在那里，光有些刺眼，他隐在黑暗里，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好与不好，有什么关系，还是单纯想要好过一点？
　　“不好。”她直接的说出意外的答案，声音变得清冷。
　　“。。。”这样的对白让他无言以对。终究还是这样了么？
　　“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她转过身来，拎着包站在那里。高跟鞋跺了跺，忽然有了信心一样。
　　“。。。我只是问问你好不好。”他皱起眉看着她。
　　“然后呢？听我说好？可以让你继续心安理得？”她笑着，有什么在躯壳里慢慢萌发，黑暗的花蕾。
　　“你怎么这样”他的耐心似乎用光了，拧眉看着她。“我真的很好奇，你这些年到底学了什么？”
　　“我么？学会了如何在这个世界里卑贱的活下去，学会了如何用一句简单的话来噎死一个人，学会了怎么谋取最多的利益，学会了如何在没有人关心的情况下好整以暇的活下去。学会了。。。很多，你还想听么？”
　　“你。。。为什么是这样？”
　　“不应该问问你自己么”你怎么来问我？这件事，你不是应该比我跟清楚么？
　　“温流先生还有事么？没有的话，我先告辞了。”她丢下这最后一句话，轻巧转身，没等他回答便率先离开。
　　为什么会是这样？
　　夏梦出了公司，随手打了一辆车，对着司机喊“快开车。不管去哪里，一直往前开。”
　　不管去哪里，一直往前，逃离，逃开这个地方，就算是进入另一个魔障。
　　三年前就是这样逃开，卷着自己所有的行李，狼狈的逃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如今三年后，即使穿着光鲜靓丽的名牌，即使带着那样高的光环回来，也依旧是这样逃开，狼狈依旧。
　　要怎样才能忘记，要怎样才能不在意。
　　李珍基，或是温流也好，为什么关于你的所有事情，我努力地忘记却总是无济于事？
　　回忆跳脱出来的时候，准确无误的击中内心最柔软的地方，震得渗出眼泪。
　　夏梦在某个路口下车，失魂落魄的一直走，没有目的地，她抬眼看着路边的咖啡店，呼啸而过的汽车，眼神没有焦距。忽然累了，蹲下来，抱着头，靠着路边的树抱紧自己。
　　先从这个世界消失一会，就一小会，之后我便会醒来，我会痊愈。
　　她蹲在那里，直到脚踝传来酸痛感。抬眼看的时候，天边是大块大块的晚霞，壮美的西天有种让人受伤的惊艳。这样熟悉的金色，像是多少年前的操场。
　　那个少年如今在哪里
　　那个看着少年的人，如今又在哪里？
　　她扶着树站起来，脚腕针扎一样疼，酥麻酥麻过电一样。看来是要肿了。她摇摇头继续走，走的一瘸一拐。
　　路灯相继亮起，夜幕降临，那些霓虹再次亮起。
　　她抬头看着天空，被灯光映衬得夜色发出微红的光，看不到星星。
　　这个城市的星星。

　　温流回到宿舍，闷闷不乐的上了天台。一整天他都不在说话，别人说也不理，阴沉着脸让人很害怕。
　　其实自己也很害怕。
　　但究竟在害怕什么，却无从得知。
　　泰民蹭到李在希身边，“怒那，爱情是什么呢？”
　　【诶？为什么这么问，泰民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不是我，是温流哥。今天很奇怪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姐姐来了，然后那个姐姐是哥的高中同学，两个人说了一会话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泰民耸耸肩，表示无奈。
　　【姐姐？那这和爱情有什么关系？】
　　“钟铉哥说，他们两个人有过什么。。。”
　　李在希看着他，等着他的什么，他却不再说话。
　　【有过什么呢？】
　　“不知道，哥没说。。。”
　　【。。。】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问话，两个人被吓了一跳。本应在天台上的温流此时站在他们身后。
　　“我们。。。在看星星。”泰民用手指指窗外的夜空。
　　【恩，对。今天晚上的星星好圆哦】李在希写着。
　　“。。。”温流无语的看了他们一眼。“我想你们说的。。。可能是月亮。”
　　“。。。呵呵呵，那个我还有书没看，先走了。”泰民干笑两声逃走。
　　李在希转过身，继续看着夜空。
　　“你在看什么？”他也爬过来，向着外面张望。
　　【看星星】她用力探头，睁大眼睛寻找。
　　“这个城市没有星星。”他忽然说着，声音好像梦呓。
　　她扭头，看见失神的他，望着天空，漆黑的瞳里蔓延着落寞。
　　明亮又落拓。她忽然想到这么一个词。
　　【什么？】她写下疑问递给他。
　　他接过题板，回过神来，笑着说，“这个城市。。。没有星星。从很久以前就没有了。所以在希是看不到的。”他摸摸她的头。
　　好奇的眼神和记忆里某个人重叠。
　　曾经也有一个女生，喜欢这样看着夜空，那个时候的星星还很亮。
　　后来，就慢慢黯淡下去，随着这里耀眼的灯火。
　　再再后来，那个女生，也黯淡下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不是，有的。】她拼命摇头
　　“什么？”
　　【有星星的。】
　　“哪里？”
　　【你们啊，你们就是这个城市的星星。】
　　曾经有一个人，也是这样说，说你就是这个城市的星星，会一直看着。
　　后来那个人，也随着灯火，消失了。
　　温流笑笑，离开。

　　这个城市的星星。
　　这个城市，没有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