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咏叹调》镜澈镰

5、第四章 无法看透的伪装

　　“……好像说错话了，你说是吗？”法伊独自一人躺在床上 ，闭着眼。
　　窗外是沉沉的夜幕，坠着沙砾般细碎的星。朦朦胧胧的月淡地让人心有了空虚的感觉，静得悄然，幽邃的空虚。
　　“没有。”我回答。

　　当法伊对阿修罗王说出，“……你的眼睛，真的好美……”这句话后，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掩藏在他冰似的寒冷，铁一般坚硬的心后面激荡起的诧异和惊艳，还有，他无规则的心跳。
　　他收下了你的赞美，却因此搞不清方向。
　　你知道吗？法伊，他在乎你，不比……你在乎他少啊……

　　“……咦，为什么这么说？我说完之后，他就没有再和我讲过一句话，而且……脸板得比平时还要严肃。我……好像惹他生气了。”轻松地说着，心里是一阵忧郁。
　　银白色月光将少年安宁的神色化成了忧伤的雨帘，在雾气缭绕的云影间，与轻柔的风一起……带给这冰凉的世界别样的寂寞的哀。
　　我笑笑，没有回答。

　　明明自己每天披着柔和的假面，掩着……满心的忧伤……
　　为什么……不能察觉别人的伪装……
　　那个……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的伪装？
　　……
　　法伊，我不明白……
　　能骗过所有人的你……看不透阿修罗王冰做的屏障，
　　你真的不能看透他？
　　……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因为夜而揽上深色的云遮蔽了月光，但这城市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昏暗，冰蓝剔透的建筑物折射着浅浅的路灯光，于是，带上了梦幻银色的苍色光波及到了少年的家。
　　一种平静的感伤。
　　“法伊，睡了，明天还有事。”我提醒。
　　不想看见少年伴着哀哀的月光思索着什么，而那被思索着的事是我也无法明白的。
　　“……恩，是啊，……晚安……”
　　……（第二天）……
　　今天是魔术学校的结业日，基本上每天都掐着时间去的法伊提早了10分钟。理由当然不是怕迟到，而是因为今天可以脱离这个无聊头顶的地方有些小小的兴奋而已。
　　顺利通过了制药和画图。没有因为在药里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让试药者生不如死，没有因为在画的画里画上了特殊的线条让考官视觉疲劳。今天，还真是反常而又出奇平静的一天。
　　不过……为什么这难得的反常反而让一群老师浑身发抖？宁可与寒风相伴也不愿靠近这个笑得一脸无害的少年？
　　不理解啊不理解。
　　“看看你平时的作恶多端，别人都远远地避着你。”我讽刺。
　　“这有什么关系？”懒懒地说者，双手交叉抱头，看着远离自己的众人，笑得十分灿烂，“我很喜欢啊……，反正我本来就是……”
　　……因为被人厌恶，被关在那里，疏远人群的……
　　“……找借口……”
　　无法听见少年刻意掩盖上的心声，只认为他是那个恶意而单纯的魔术师而已。窥视和窃听，都不是我愿意的。
　　法伊是全校公认的不良学生，即使成绩全优，他对众老师的恶作剧让他们头疼，拿那他没办法。
　　因为是阿修罗王推荐进来的人，因为是魔力异常高的人，即使喜欢捉弄，即使过去从不被任何人知道，学校还是十分乐意地接受了他，后来才知道……接受这个小恶魔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又要战斗了，我……不想战斗啊……”有些小小的抱怨，但脸上的表情十分轻松。
　　战斗，他不怕战斗，和阿修罗王的练习让他足以应付几乎所有敌人。不过……战斗很麻烦，认真战斗还要麻烦，讨厌麻烦的事，所以……在学校里，几乎所有实战课都在一边纳凉，看别人好戏。
　　“加油。”我说，只是出于礼节。
　　“谢谢。”他回答。
　　穿着纯白若雪拖到底墒的外衣，手中拿着镶着苍色水晶的魔法杖，温和若月地笑着。
　　“……被安排好的命运，就拜托你了……”轻声说着，走如竞技场。

　　被安排好的命运……
　　……
　　原来你知道啊，法伊……
　　……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
　　我会去改变，改变……被飞王安排好的命运。
　　然后……
　　让你们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