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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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江家时已经凌晨了，下车前江衡对着车内的司机道了声谢，关上车门，车飞驰离去。
此时江家还灯火通明，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一群警察持着枪从屋内走出来。
看着江衡他们被安然无恙地送回来，一群警察面面相觑。
回到家，江衡的神经才完全松懈，但疼痛随之而来，江衡定了定神，对一旁的警察说，“辛苦各位了，今天已经很晚了，我已经没事了，具体情况，我明天会协助各位调查的。”
一个类似警队队长的人立即说道，“我们已经得到确凿信息，已经派人去捉拿绑架犯人了，江少爷你先安心休息，笔录什么时候有空和我们打电话，我们会派人过来。”
随后带着一大队人离开。
等警察离开了，李妈红着眼睛跑过来，拉着江衡仔细查看，“少爷，少爷，你没事吧，有人打电话说你被绑架了，李妈魂都快吓没了。”
看到江衡脑袋上凝固的血块，眼泪顿时啪啦啦地掉了下来。
江衡宽慰地对李妈笑了笑，“我没事，家里没什么情况吧？”
李妈的眼泪停在眼眶，语气有些支吾，“太老爷听到你被绑架了，已经动身过来了。”
太老爷是指江衡的爷爷。
江衡的脸色顿时变了，身体随之一晃，顾适容立即从身后扶住他，“少爷，你怎么了？”
李妈也过来搀着江衡，“少爷，你没事吧？”
江衡刚想开口，一口血冲上喉头，眼睛一黑，昏了过去。
“妈妈，妈妈……妈妈我疼……”一个八岁的男孩一边躲着女人的鞭子，一边哭喊着。
“野种，我才不是你妈妈。”女人的眼睛里全都是愤怒，“你是那个贱人的孩子，我为了他和江远结婚，可他却和那个贱人在一起，还生了你。野种，你根本不应该生下来！”
鞭子一下一下打在男孩身上，女人甩鞭子的力度完全没有考虑对方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男孩蜷缩成一团，“妈妈……我错了，我错了妈妈……我以后会很听话的，我不会再来偷偷看你。”
从疼痛中醒来，男孩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老人慈祥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哭着对他说，“爷爷，我做了个噩梦，梦到妈妈说我不是她的孩子。”
抚摸着男孩头发的手一顿，老人慈祥地对着男孩笑道，“你妈妈疯了，她说疯话呢，你是我孙子，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老人安抚男孩重新睡下，脸色变得极为阴狠，对着一旁的下属说，“把那个女人弄疯，关在疗养院里，派几个人随时跟着她。给我找最好的催眠师，让这个孩子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忘记。”
“是。”
老人的手重新扶上男孩的头发，男孩仿佛又梦到了之前的噩梦，身体瑟瑟发抖。
十五岁的少年握着一块白色的手帕站在黑暗中，脸色苍白的不像话。手帕上面沾着一些血迹，他愣愣地盯着那一块血迹，眼神有些迷茫。但不久之后他冷静下来，把手帕藏在一个相框的夹层里。
……
江衡站在黑暗中，看着这一幕幕像电影一样放映在自己眼前，本以为会再经历一遍也能平静对待的江衡却无法做到冷静。就算闭上眼睛也无法隔断这一切景象。
因为，这一切不是梦。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江少爷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没有什么大碍，头部的伤口愈合地很好，也没有发炎的症状。长时间昏迷是因为之前失血过多，神经过度紧张的原因。”
医生检查完了江衡的身体，向坐在一旁的老人报告具体情况。
老人望了孙子一眼，脸上没有什么情绪，“知道了。”
医生退下之后，老人食指扣了扣木椅，不久前进来的一位下属自动站上前开口道，“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主犯是青峰帮的一个小角色，名字叫杜大伟。本来他是要把顾适容抓回去给魏邢的侄女宋丽丽撒气，少爷为了救顾适容被杜大伟打昏，在把少爷打昏之后杜大伟才有了绑架的念头。王扬是黑狼帮一个分会的堂主，杜大伟并不知道他在黑狼帮中的真实身份，找他合作主要是自己能力不够又找不到其他人帮忙，他假装答应了杜大伟，实际是想趁机把少爷从杜大伟手中救出来。最后送少爷回家的确实也是季家的车。”
老人沉默许久，半响才开口，“季烨确实不能小觑，一会准备一份重礼给季家送过去。”
“是”
“他还跪着吗？”老人站起身，问道。
“还跪着。”
扣上大衣，拿起一旁的东西，老人走出房门，叮嘱站在门前的李妈，“阿衡醒了，马上通知我。”
“是。”李妈低下头，恭敬地回答。
走下楼，一眼就能看到有一个少年跪在客厅，由于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地跪在那里，身体早已经吃不消，身子有些打晃。
老人将手背在身后，慢慢走到少年面前。
少年抬起头，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少……爷，少爷怎么样了？”
老人却未回答他的问题，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在合约书签字的时候没有看清楚内容就签了吗？”
少年身体一僵。
“本想由着阿衡为自己找一个合适的跟班，不过孩子就是孩子，不但看人的眼光不够，还傻到拼了命去救一个奴才。”老人冷笑了一声，“而你，一个奴才，不但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主子，反而连累主子陷入险境还受了一身伤。难道你以为江家花钱买你是供你好吃好喝的吗？”
脊背终于支撑不住上半身的重量，少年匍匐在地上。
“你这样的废物，我们江家养不起，之前阿衡帮你舅舅家支付的医药费就当是给这个孩子认人识物的学费，从此你和我们江家没有关系，捡起你的卖身书就走吧，行李我已经让李妈给你收拾好了。”老人把合约书扔到少年的身上，站起身准备离开。
“请再给我一个机会。”脸埋在地上，少年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老人脚步微微一顿，但是没有多做停留，依旧向前走去。
少年拖着已经失去感觉了的双腿，向老人爬去，“求您了，请再给我一个机会，我能做到您希望的那样……成为一个少爷的左膀右臂，遇到险境能挡在少年前面，对少爷绝对的忠臣和服从……”
老人终于停了下来，转身俯视少年卑微的身躯，“你能做到？”
少年抬起头，脸上干净的没有一丝泪痕，只是眼睛充血地厉害，“是，我能做到。”
“要多长时间？”
少年跪在地上，上半身也呈三十度角俯在地面上，撑在地上的双手颤颤地发抖，少年一字一句说道，“三年，给我三年的时间，我证明给你看。”
老人用审视地目光望着少年许久，才背过身去淡淡开口，“三年之后如果你没有做到，绝对不会只是让你离开这么简单，所以你最好考虑清楚。”
“望太老爷成全。”少年的语气肯定且执着。
老人的目光终于浮现出一丝满意，点了点头，“起来吧。”
用手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少年忍住瞬间从脚底蔓延到心脏的疼痛，额头布满了冷汗，但是他还是极力保持身体的平衡，直挺着脊背。
“一事归一事，这次你没做好事情，连累了主子……”老人的声音恢复之前的冷漠。
“我愿意受罚。”
“阿山，十鞭子。如果他中途昏过去了就用盐水浇醒了重新打。”
“是。”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