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沙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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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辽阔的西边外域，千万别和大队人马走散了，在沙漠中孤立无缘就是等死了。“我迷路啦！”夏蓁露出风帽的眼睛俏皮地眨啊眨，明亮的好像天边那轮玉莹莹的冰轮。
顾霄缩在岩窟中的一角，双手环抱水囊，颠颠，还好，还算充实。“那怎么办？”
黄沙无垠，白骨铺路。一场风沙后难道他们就得埋葬在这鬼地方，成为在沙漠中飘荡的两只野鬼？
夏蓁从岩窟里伸出头，神色凝重……顾霄一把抓过这西域人的衣领吼道：“到底怎么回事了？”
“都说迷路了啊……而且我看不到商队了。”夏蓁轻松得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神情悠然得如外面两只眼睛半闭的骆驼。
行路一月有余，此时的中原大地必定是春色盎然。可是他顾霄顾二少却在这不毛之地吃了一个月的沙子。他表情极其凶狠，自上而下地盯住那双灰色却闪烁着宝石一般光泽的眼，继续吼：“别跟我说你来中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那个，确实是有很大的不同。小顾你都快把我的衣服扯掉啦！没想到你喜欢在这种地方做，不过这里……”他环视四周，笑道，“这般的磨皮刮肉，一个回合下来也得鲜血淋漓了。”
忽然间似乎是那传说□□的神鸟引颈长鸣，宝剑鹤唳出鞘，一道白虹划破昏黑，数道剑光将那嬉皮笑脸的人笼罩其中。
剑风渐渐平息下来，顾霄粗重的喘着气，而仍旧笑嘻嘻的夏蓁身上却分毫未伤。“哼！”顾霄把剑收入鞘，气得口燥唇干又想喝水了。如果情况真如夏蓁所说的那样糟，现在这为数不多的水和干粮就是活下去的希望，不能浪费。
角落里，顾霄抱着个水囊活像是吝啬鬼守住家产一样，宝贝到不行。
张灯结彩元宵夜，顾霄把这个刚结交到的朋友介绍给顾夫人，说是西域来的游侠。心中早明了的娘亲笑得儿子心中一阵七上八下。夏蓁给顾夫人带来一只世间罕有的紫晶壶，八棱的身，透光隐约能见一条腾云驾雾的龙。刚被敲碎了一只夜光杯，却能得到如此珍宝，一招华丽的贵妇看这西域的来客仿佛是看自己亲儿子一样温柔。
顾夫人轻抚着凉丝丝的紫晶壶柔声道：“娘老了，玩儿那么一会儿身子就乏了。正准备睡一下你却带着夏公子献什么宝来。”
顾霄试问：“娘，我想和夏公子到西域去游览一番，天亮就走。”
妇人抚摸宝壶的手一滞，道：“又要走啊？不过你都这么大了，要干嘛娘也管不着，你也不必同娘商量。”
顾霄明白她在说自己上次不辞而别的事，低头道：“我这次不是来和您说了吗？”
“你啊……”顾夫人尖尖的手指点在儿子的额头上，缓缓走到梨木柜旁，把紫晶壶安置好，“你是什么性子我还不明白？给我说又有什么用呢？倒是和你爹说去啊！”
“我……”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孩子爱怎样便怎样吧……我刚才多喝了两杯真的要睡了。”顾夫人佯装沉下脸来赶人。
顾霄道：“我很快就回来。”
打点好一切，由胡叔相送出城。身后的繁都却是寂静的，天亮了。夏蓁问：“你不和顾大将军说一声吗？”
顾霄叹息：“这双腿，我还想要呢……”
一路上受了多少苦才熬到现在，甚至还看到了惑人却致命的海市。而现在却被困在这方寸地等死。顾霄把身上厚厚的毡子裹得更紧，这鬼地方日出如火炉，日落如冰窟，跟着夏蓁这种人迟早是要见鬼的。
夏蓁又伸头出去看那轮已经落到天地相接处的圆月，脸上绽开微笑。他起身，拍拍不知在做什么梦的顾霄：“该走了。”
被惊醒的顾霄迷迷糊糊睁开眼道：“走？去哪？”
“富饶城。”
不知是不是这绝境中的妖魔作祟又造出一个海市。沙漠中的月亮特别大，铺天盖地地洒下银辉，整片沙漠亦是玉莹莹的。
骆驼背上，梦醒的顾霄质问道：“明明没有迷路，你吓我又有什么好处？”
“你的表情，好玩的很。”夏蓁道，“若是对着你那小侄子，你也会生出和我一样的心思。”
“你当我是那样的小屁孩？”顾霄发现太久没施展过武功，现在有些技痒。
“难道不像吗？”探过身子，手掌翻飞间将那柄叫鹤唳的宝剑夺过。夏蓁略显忧心忡忡：“方才在岩窟里还想夸你武功精进不少。现在不会再那么想了。”
一拍那两只高耸的驼峰间的谷底，顾霄越到夏蓁那边抓住自己的武器。夏蓁轻笑地松开手不和他抢，只不过顺势轻轻环住他的身子。力度轻柔得连只雏鸟也禁锢不了，但是顾霄没挣脱，躺在这个怀中，即使这沙海是一片死寂，自己是不会孤单的。
两个人，一只骆驼，很挤挨得很近。顾霄感到身后的人很不安分，原先只是炽热的呼吸，现在什么湿润的东西已经触到脸上。那人一直没正经过，却不讨厌。
阵阵驼铃在沙漠中是飘渺的仙乐，耿直的骆驼一步步走在全是月华碎屑的沙丘上，摇啊摇……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沙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