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信条3·剧情泛读》石头碎了

25、十一章，父子相杀（下）

　　——就算你们胜券在握…我们总会东山再起。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教团是由现实所催生的。我们无需信条。更不用靠一个老头教导。只要世界维持原貌就会有教团。所以圣殿骑士将永远不灭！（海尔森·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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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已经开始，通道中回荡着兵刃相交的声音，刺耳而清晰，其他一切——我们周围的堡垒背炮轰破坏——只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背景噪声。

　　“来吧，”他嘲笑我，“你差的还远，康纳。你所有的技能都青涩得像个孩子，你还有很多需要学习。”

　　他对我刀剑相向，毫无保留，毫无怜悯——无论是他的心中，或是他的头脑。他的利刃以其一贯的精度和凶猛闪出。

　　如果他现在是一个步入暮年的战士，被力量渐衰所困扰，那么我一定不会想要面对鼎盛时期的他——而如果这是一场试炼，那么这份认知就是我从中所学到的东西。

　　“把李交给我，”我催促说。

　　但李早已不复此地。这里只有父亲，他向我袭来，像眼镜蛇一样快的速度，他的袖剑以毫厘之差贴面刺过我的脸颊。

　　我该转守为攻，我想着，以几乎同样的速度进攻，扭转身体的同时抓住他的前臂。袖剑刺下，摧毁了他的袖剑的紧固带。

　　随着一声疼痛的嘶吼，他向后跳跃。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某种顾虑，但我没有立刻进攻，而是留出时间让他恢复。我看着他从他的袍子上撕下一片衣服，然后包扎伤口。

　　“但我们现在有机会，”我试图劝说，“联手，我们可以打破这个循环，结束这长久的战争。我知道我们可以。”

　　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某种情绪。我说的话是否激起了他一些许久以前的想法？一些未完成的愿望？

　　“我知道的。”我重复道。

　　他用咬着血迹斑斑的绷带，摇头。他是否真的不抱有幻想？他真有这么铁石心肠？

　　他完成了包扎，“不，你希望知道，你希望它成为现实。”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哀伤，“过去的我也如此抱有幻想。但这只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

　　“我们有相同的血缘，你和我，”我继续劝说，“请……”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说服了他。

　　“不，儿子。我们是敌人。我们其中一个必须死。”

　　——摘自《Forsaken》，翻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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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混乱的争斗后，海尔森制服了康纳，他的双手掐住对方脆弱的咽喉，只要轻轻一用力，这条鲜活的生命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他决心杀死这个不得不被除掉的刺客，所以他单独留下来——必须正视这件事，不能再逃避下去。然而双方照面，他嘴上却又说起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劝降……试图让他的儿子认清事实……真蠢。

　　他这顽固得要命的儿子会因为敌人的三言两语而屈服？——当然不会，海尔森无比清楚这一点，如果这个刺客能被轻易说服，早在几年前他就会那么做了——而不是留到现在，彼此都无法退让的境况下，试图做最后的挽留。

　　望着康纳毫无半分动摇、直视他的双眼，他甚至因此而产生一丝恨意。憎恨他儿子的固执，更憎恨命运开的玩笑，让父子不容，互相残杀。

　　然而，他像过去无数次那样问自己——他能狠下心来，对这个刺客，他的儿子下手吗？他很清楚真正的答案是什么，他无数次回避它，竭力否认。他们的计划一再流产，他们的人被这刺客逐一杀死……他还有未完成的事业……不能再心慈手软下去……

　　康纳缓缓向他伸出左手。

　　那一瞬间，海尔森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有余力思考其他任何事物——他的儿子打算做什么？

　　他听到袖箭出鞘的声音——他听过无数遍的声音。然而这一次，这个声音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它就在他的耳边响起。

　　鲜血喷涌，染红了他儿子的衣袖。过了一秒，或者更长的时间，他才感觉到金属利刃刺入皮肤的冷意，以及钝痛。

　　他曾无数次直面死亡，也曾设想父子争斗的结局，然而当死亡真正降临的这一刻——他从未想过会是这样。

　　或许有一丝怨恨，但更多的是……惊讶，不知所措，恐惧，后悔……

　　后悔。

　　无数话语在他脑海中涌现，他发觉自己想向他儿子表达什么——他们父子间有过有限的几次交谈，但那远远不够，他们彼此间的了解太少了。

　　他的儿子如何看他，此刻又带着什么样的情绪目送他的死亡？——那其中会有一丝悲伤吗？

　　他想告诉他儿子，这个现实如此冰冷，你所追求的道路又太过艰难，那美好的梦永远不可能实现。他希望他的儿子可以活得更好，而不是独自在黑暗、充满危险的前途迷茫前行，永远看不到尽头。

　　但更多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下来。他的知觉渐渐麻木，双目开始涣散，他甚至看不清他儿子的表情。他知道，他已经失去机会了。死亡将会带走一切。

　　——别以为我会轻抚你脸颊，然后说我错了。我既不会哭泣也不会感伤。我想你理解。

　　——但，我仍以你为豪。你展现了过人的信念、力量、勇气。那些崇高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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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尔森的剧情落下帷幕。想了很久怎么写，但是临到头来，很多东西反而不想太过深究……

　　例如，如果康纳不下手，他会不会杀了康纳……

　　我想或许儿子出手，他反而松了口气吧——至少自己不用再面临这样艰难的抉择，更不用带着悔恨独自活下去。

　　而除去主角父亲的身份……一个圣殿骑士，高高在上，视平民为草芥，为自认为崇高的理想，为爬到统治的最高点而奋斗一生，手上沾满无数人的鲜血……

　　但海尔森却又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圣殿骑士，他并不贪权势或者钱财——这个男人行走在一条同样艰辛的道路上，并不停审视自我——因为曾经背弃刺客组织而走上圣殿骑士的道路，他比任何人都在意自己所走的路是否正确，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值得。他曾见过苦难、不公、罪恶，并因此而真心在为改变这个世界而付出努力。

　　一生的努力。

　　我不知道如何评价这样一个人，但……就这样吧。让死者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