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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再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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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二很快的迎了上来,手中抹布习惯性的一甩,挤出谄媚的笑容道:“哟,这位姑娘,是吃饭还是打尖?”
“吃饭。另外,帮我把我的马照料好。”紫鸢摸出几块碎银,扔到小二的手上,小二的态度立马变得恭敬起来,道:“那是自然的,贵人请往这边行。”说罢,在前方带路,将紫鸢带到二楼一处靠窗空位坐下。
就算是在醇泽楼这种地方,也是有分层次,一楼鱼龙混杂,卖艺之人多在此落脚,二楼才属富贵或有权势之人落脚之处。
紫鸢取过菜单,随意点了几盘有名的菜,待嘱咐小二后,便坐在位置上,右手托着下巴,往窗外看去,不知神游至何处。
些许时候过去,紫鸢的神智是被一阵嘈杂声拉回来的,她不耐烦的看去,楼梯口有一男子,身着富贵之气,似是嫌人不知自家富裕似的,脖子上,手腕上戴着几根金色的链子,腰带处绑一脂玉,头发用金冠高高束起,正好有阳光零零散散的铺进楼来,照在他身上,浑身的金银珠宝熠熠生辉,整个人就像一个金子做的人一般,细细看去,脸色有些苍白,一看就是酒色过度,身边前呼后拥几个打手,刚刚的嘈杂就是他们弄出来的。
紫鸢皱皱眉,转过目光,饭菜正好上来了,她拾起筷子,正要伸去盘子里,动作却因突兀伸出的一把折扇而僵在半空,冷眼瞥去,竟是那个“金人”,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问道:“这位姑娘,可否一起吃一顿。”
紫鸢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明显的欲望在她身上扫视,正欲拒绝,却计上心头,转脸露出一个笑容道:“好啊。”
那“金人”呼吸瞬时变得粗重,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来般的黏在她身上,将手中折扇一收,忙不迭的拖来一个椅凳坐在紫鸢的身边。
紫鸢更觉厌恶,脸上笑容不减,问道:“不知公子是哪里官邸上的人氏?”
那“金人”骄傲的挺起了他的上身,眼中全是得意道:“本公子乃是京城刑部尚书之子金胤。”
噗....金银....这个名字还真符合他的打扮。
紫鸢强忍住笑意,侧头眨了眨眼睛,故作天真道:“那么,刑部尚书还真是勤俭节约啊。”
金胤茫然不知她何意。
紫鸢见他无辜的样子,挑眉道:“贵府肯定到了揭不开锅的程度,否则公子为何费尽心机来蹭小女子的饭呢?”说罢,回眸嫣然一笑,戏谑之味十足。
那金胤再笨也应该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当即恼羞成怒,再回头看看四周的人,皆是一副想笑强自忍住的模样,更是脸涨得通红,脸上闪过阴狠,回头对着他的随从喊道:“都愣着干嘛!把她绑了带到府里去,爷就不信搞不定一个小妞!!”
“哦?”紫鸢悠悠饮下一杯茶,一只手掩在袖子之下已经扣住腰带上的银针,道“公子..是想强抢民女吗?”
“是又如何!”金胤涨红了脸,身后的仆从见势不妙,一个个欺上前来,紫鸢冷眼看着他们一步步走近,手上的银针已然蓄势待发。
“哦,金大人的儿子果然随他父亲,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本公子一时想不起来。啊对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阿林,你觉得呢?”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人把目光聚集在那个出声的男子身上,男子一身白衣,清雅如莲,唯一不和谐的是,他身后有一个冷面侍卫。只听那冷面侍卫冷冷的开口,连语调都一板一眼。
“回公子,金公子看起来就很会打洞的样子啊”
一言既出,四周寂然。
白衣公子柔柔一笑,手中折扇半开支撑着下巴,眼睛眨了两下感叹道:“啧啧。不愧是金公子啊。”
这太明显了明显就是他借着那侍卫口说出来的嘛!!
紫鸢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这不明显讽刺着这金胤的父亲是老鼠吗!这公子的毒舌虽然大快人心....但是这荤话....真是....
紫鸢的脑袋里无故闪过四个字:人面兽心!!
此时酒楼里的客人早就反应过来了,四周响起低低的一片笑声。金胤也反应过来了,脸半红半白,甚是好笑得紧,他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怨毒,退后几步,暗暗在身后仆从耳边吩咐了几句,本是紧紧相逼的仆从退后几步,全部向那白衣公子所坐之地扑去。
“唉....真是,总有那么一些东西自不量力。”白衣公子摇了摇头,甚是惋惜道。
紫鸢不忍转过头去,她已经认出来了,这白衣公子正是三月之前从马蹄底下救她的楮墨,这些人倒霉了。
“乒乓乒乓!!”果不其然,耳边传来了无数人的哀嚎声,紫鸢转过脸去,看着那个侍卫阿林很是威武的在人群中的练着自己的拳脚。她脸上浮现出心疼之色,金胤一看,似乎有戏,正欲上前勾搭,谁知她悠悠飘来一句。
“那个...打坏的桌椅....我可不负责赔钱..............”
似乎有谁站不稳,倒在了地上。
楮墨站起身来,向着她走来,公子白衣如玉,翩翩衣决纷飞而来,背景却是桌椅横飞,鸡飞蛋打,遍野哀嚎的情状,怎么看,都那么诡异。
紫鸢不引人注意的抖了一抖。
楮墨很快来到紫鸢面前,嘴角挽着优雅的笑,手中折扇一收,敲在桌子上,道:“这位姑娘,不知对我的处理方式满意否?”
紫鸢弯弯嘴角,忙不迭道:“满意,满意,甚是满意。”
楮墨笑得更加灿烂“那么,姑娘看戏可看够了么?看戏是要付报酬的哦?”
紫鸢瞬间感到天气更热了,她讪讪抹去额上的汗,低低自言自语道:“啊天气越来越热了怎么能那么热呢我还是先回房避暑吧。”说罢起身拿起包裹就要上楼。
楮墨纸扇一挥,挡在她面前,行了一礼道:“姑娘乃是医者,这里有病人求助,不知姑娘可否一救。”
紫鸢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楮墨惊讶道:“你怎知我是医者??”
壶灵者,乃物灵之医者,最擅行医,可是面前之人与她从未相处过,怎会知道。
楮墨收起折扇,半掩了面轻轻一咳道:“这个,姑娘的武器可是长针,再加上身上有一股药香味,嗅觉灵敏之人皆可闻出,而且....姑娘可记得三月前是我从马蹄下救了姑娘。”
紫鸢点了点头“自是记得。”
“那时我派了人跟随在姑娘身后,结果发现姑娘妙手回春,一路上救了不少病人,且不收取任何报酬,真乃神医也。可是我家父亲一直受腿疾疼痛之苦,甚是苦不堪言,如今见到姑娘,无论治愈与否,自是要试上一试。”
“简略点说就是我要救你父亲??”
“正是。”
“你父亲患腿疾多久了?”
“约有十五年之数,算是陈年宿疾了。”
“走吧。”紫鸢向上背了背下滑的包囊道。
楮墨眼睛一亮,立刻在前方引路,至于那个金胤,在倒地之后,被家仆给拖走了。
“我总觉得忘记什么事情??”
“额,不知姑娘有何事??”
“对了,我在醇泽楼点的五两银子一盘的鱼!!我还没吃呢!!真是浪费啊浪费!!”
“府上有厨师,厨艺不下于醇泽楼的师傅,不知...”
“那好吧快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