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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鞭笞 ...

  •   小闲往四下看了一眼,小声道,“姐姐是新来的罢。这里的下人,女子都是由陶大娘管的。陶大娘这个人,凶得很。见不得别人闲着。谁若是偷懒被她逮到,免不了一顿鞭笞。她最近脾气更差了。好像是她的妹子被新来的下人给打伤了。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薛怜儿似乎有些懂了。若她帮小闲洗衣服,那小闲就算是在偷懒。所以,会挨打吗?可是,以前王府的莫伯伯从来不打下人。待他们都是极好的。还总能见到莫伯伯和大家玩成一片。这里的人,脾性怪得很。薛怜儿又兀自想念王府得紧。
      “你们两个!不干活,在干什么!”有个女人的声音恶狠狠地在背后响起。小闲赶紧捞起一件衣服搓洗起来,并小声赶怜儿走,“陶大娘来了,快走,不然,她会骂你的。”薛怜儿倒是不紧不慢地起身了。正要走,却被人叫住,“你,给我站住。怎么没见过?转过来,让我瞧瞧。”
      薛怜儿转过身,淡淡地看了来人一眼,把头低了下去。白骧魂说,下人是不可以抬头看主子的。
      那陶大娘上下打量了薛怜儿一番。眼前的女子长相平平无奇,却生了个妙曼身姿,体态玲珑娇小,线条美好。无意瞥到她腰间玉叶时,顿时恼了。听说当日她那妹子正是为了那下人的一枚玉叶,被不知什么东西打飞重伤,至今未醒。陶大娘心里正恼着,是咬了牙要替自家妹子出出那口狠气的,恨恨地骂了句,“瞧你这副娇媚骚样,就不是好东西。把你腰间的玉叶子拿将来给我瞧瞧!”
      薛怜儿不抬头,手心玉叶攥得紧,“这个不可以给人,您当真只是要瞧一下?”
      陶大娘啐了一口,撸起袖子,气汹汹地走过去,狠命掰薛怜儿的手,“给我拿来!老娘要你块玉怎么了!”那丫头,攥得越紧,她就掐得越狠。那双削尖葱白的手上,皮肉被生生抠下。薛怜儿依旧没什么表情,却手腕轻轻一转,脱开了那双大手。
      陶大娘正掐着劲儿抠,突然失了着力点,整个人向前踉跄了一下。她自是恼极了,霍地取下腰间别着的藤鞭,扬鞭就往薛怜儿身上抽。吓得一边的小闲跌倒在地。
      薛怜儿逆着鞭势一卷,轻巧地反手握住飞来长鞭,卷在手心。面无表情地看着陶大娘。
      陶大娘大怒,咬牙切齿道,“你敢还手,还想不想留在这里了!啊!?”
      不想,可她是不能走的。所以,她不能还手吗?要是被赶走,就前功尽弃了。薛怜儿慢慢松了手。陶大娘得意的笑了起来,笑声刺耳得让薛怜儿头疼。她一罢手,鞭子就如雨落般细密地砸下。感受到皮开肉绽的疼痛,薛怜儿皱了皱眉头,却仍旧不出声,连哼都不哼一声,更别说哭天抢地。
      见她不求饶,陶大娘下手更狠,咬紧牙关死命的抽打让她的脸扭曲了起来。看起来煞是可怕。一旁的小闲吓得呜呜咽咽。都是她不好,害那个姐姐受苦了。
      陶大娘阴险得很,只打人身上,却不打脸,伤了脸,被主子看到,还不好交代。可是看到从打第一鞭开始就一直冷冷地看着她的那张倔强的脸,她真想狠狠抽烂了。不知过了多久,她打得也累了,收回藤鞭,啐了跌倒在地上的人一口,扭着水桶般的身子走了。
      小闲忙扑过去扶她。“姐姐,你怎么样?”
      薛怜儿笑了笑,摇摇头。身上单薄的春衣早已破烂不堪,衣不蔽体。裂口处,沾染着血迹。浑身都是火辣辣的疼,现在,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连呼吸,身上的口子都会疼。咬咬牙,起身走了。小闲将外衣脱给她,包裹住她一身的伤。
      身后有人一把拉住她,往后拽。薛怜儿浑身无力,结结实实地撞在那人身上。身上伤口一阵扯痛。她抬眼看了那人一眼。是那个上次帮她的人。虽然所有人都没有看出那个妇人是被什么打伤飞出去的的,但是,她知道,是那个脸上有疤的人打出的一枚石子,将人震出去的。他身上的味道,好熟悉,是沙城的味道。是沙城吗?她低低笑了笑,自己一定是想他想糊涂了,沙城怎么会在这里呢。下一刻,她的意识已开始浑浑噩噩,虚软地倒了下去。
      墨岩才拉了她一把,这女人怎么直接倒下去了。他伸手接住她,却发现她虚软后仰的小脸,苍白无血。身上草草罩的外衣敞开处,皆是触目惊心的血迹。伤口血肉模糊。天,他才一天没见到她,怎么弄的,遍体鳞伤!
      “清漓……”抱起她,匆匆回房。这该死的六畜道,越早离开越好。
      摩挲着她腰间的玉叶。这丫头够笨,既然玉叶会让人觊觎,那就该收起来。有了第一次的教训,还是学不乖。弄得自己满身是伤。上药的时候,他甚至数不清她身上到底有多少条鞭伤。早知如此,当初就该顺着她的意思,出手救人。现在也不会害她弄得满身伤。
      陪了她一宿,墨岩也有些困倦了。趴在床沿小憩。握着她的手,却仍松开。以前她生病,他也是如此,看着她一宿,直到她病好了,他才回自己房歇息。
      感觉清漓的气息有些紊乱,他猛地醒了过来,抬头看她,轻轻晃了晃她的手,“清漓,清漓,怎么了?哪里痛吗?”那语气温柔,似在哄小孩一般。
      没有得到回答,她闭着的眼角有泪沁出,眉头紧紧纠在一起,呼吸紊乱。是做恶梦了罢。他伸手,触及她的眉头,轻轻地摩挲,想将皱眉抚平。却听到她呢喃,“沙城,沙城……好痛”。
      心底不舍,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不起,是我不好。”
      薛怜儿醒来时,那个长发遮眼的男子还在。他倚在门口,背影挺拔。那个背影,像极了沙城。
      感觉到她的气息,“你醒了,那我走了。”还不等清漓开口,他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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