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小戈求学记》老末越冬

5、冲动的惩罚 上

　　第五章冲动的惩罚
　　看到姚涵怒气冲冲地跑出去，张明‘腾’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冲姚涵喊，“怎么了，亲爱的？”莫雨推他一下，“问个屁，还不去追！”张明瞪一眼，“用你告诉我啊！”说完急急忙忙窜了出去。“我去！”示威地扬起拳头也不能消除这耻辱，气得莫雨干瞪眼，“真是好心没好报。”
　　紧跟着，李沁和宝小戈也一前一后走出来。莫雨一看，只见宝小戈哭丧着脸，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着。八卦地神经瞬间上满发条，脑内地情节足够写几章爱情小说。绕开陷入神经质的宝小戈，莫雨用肩膀撞着李沁问，“他和姚涵吵架了？怎么回事”李沁摇摇头。莫雨苦着脸看他，但是李沁的脸色就让他不敢再问。谁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情，最后还是李沁结的帐。
　　三个人往教学楼走，莫雨拉着宝小戈走在前面酝酿好情绪，拍着宝小戈的肩膀安慰起来，“行了，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哥们理解你！”宝小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莫雨疑惑地问，“不是？唉~~~跟我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喜欢就去追，青春是什么？青春就是冲动，是燃烧，是行动力！GOGOGO!BOY！”他兴奋地搂着傻眼的宝小戈，“你看张明，虽然是个混蛋吧，但人家混蛋得多热血！喜欢就是喜欢，挨打挨骂都不怕。你这样藏着掖着的，早晚让人撬了墙角。不是张明也会是别人的。哎呀，说起这个，看来刚才我是干了蠢事了？竟然帮了那个混蛋，失策啊失策。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坚定地支持你，保证你抱得美人归。”
　　宝小戈把他推到一边，无语地吼道“别捣乱了行不？”说完匆匆从他旁边溜走。
　　莫雨抿嘴，不尴不尬地在后边追问，“不是就不是呗，你吼什么啊！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唉，你别走啊。”他朝宝小戈徒劳地招手，“不是你和姚涵，那难道是……”他回头看向李沁，停下来咽了咽唾沫，“不应该吧。”李沁咳嗽一声。宝小戈气急败坏地站定了冲莫雨摇着拳头炮轰，“啊~~~~~~~~~你再废话信不信我赏你对熊猫眼！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别~惹~我~~”
　　莫雨害怕地缩起来，嘀咕道，“害羞啊！”
　　他离开低气压地宝小戈远远的，转而到李沁身边，小声问，“他没事吧？”李沁点点头，亲切地对他勾勾手指，“在此之前，我有件事很好奇，想问你一下。”莫雨拍着胸脯说，“你问。”李沁很~认真地疑惑着，“你难道看不出来张明是我朋友？”“……？”莫雨化身机器人，僵硬地抬起头无辜地委屈说，“这回知道了！”
　　李沁接了个电话，回头一看，宝小戈和莫雨都不见了。
　　宝小戈刚刚在超市转了一圈，提着一提溜灌装啤酒在门口的阳伞底下，打算公然酗酒。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宝小戈一口气喝了整整一罐，然后爽快地打了一个绵长委婉的嗝儿。“草，”宝小戈趴在桌子上总结，“真难喝。”他不想说话，低头面无表情地研究自己的双手。
　　宝小戈的手五指修长，白白嫩嫩地像根大葱，怪好看的。他把右手摊开了，手心朝下放在桌子上，就见到手指的关节处俏丽地红肿起来了。好心疼哦，他晕疼！用手指戳着那些红肿，宝小戈不知不觉就发现自己的眼睛湿漉漉地，再也看不清东西。
　　“真TM没出息。”宝小戈吸吸鼻子，抬起头瞪圆了眼睛，等着那股水汽消失。操起一罐啤酒，宝小戈咕噜咕噜再次喝个精光。从来没把一场架打的这么郁闷过，他觉得自己脑袋里肯定是被雷劈过的焦黑冒烟的豆腐渣，因为连白豆腐都比他回路正常。一个人的自我厌恶，就像电脑上的逻辑错误一样，这种1/0死循环类型思考模式往往预示着可怕的后果。就如同现在的宝小戈，每回想一次刚刚的情形，都像经历了一次自杀的过程一样恐怖。
　　他面条一样瘫软在桌子上装死，突然旁边一个温度紧挨着他坐下来，宝小戈侧头一看，李沁正自来熟地喝着他买的啤酒。
　　“OMG!”宝小戈吓一跳，左右看了一圈后，好奇凑过去问，“你在我身上装了追踪器？”李沁放下酒瓶，一边擦嘴一边问他，“你把我当叮当猫啊？”宝小戈伸手夺啤酒，被李沁眼疾手快闪过。宝小戈咬咬牙，“我的！”李沁不耐烦地扁扁嘴，“别这么小气，咱们可是同居关系，一起喝酒是联络感情！”宝小戈切一声，“凭什么用我的钱联络感情！”李沁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你有钱！”
　　对于李沁的霸王做法，宝小戈奉送翻了个白眼，还凑过去在他鼻子底下恶意地哈了一口气，“熏死你！”
　　李沁还真就被这一阵带着体温的淡淡酒气给熏着了，鸡皮疙瘩掉一地。他歪着头，看到宝小戈幼稚地冲他龇牙，不凶狠，根本就是只虚张声势的兔子。李沁当是在看笑话真人版，给面子地干笑了两声，然后将他晾在那，自顾自去喝酒了。
　　宝小戈冷哼一声，转过来对着李沁磨磨唧唧的说，“这学校里找个清静的地方怎么就那么难，哪哪都是人！唉，你不是吧，不要钱的酒拼命喝，你这班长等会不得让班主任给撤了啊，带头酗酒！我说你吱一声呗！喝喝喝，显摆你酒量好咋地？”
　　李沁不是眼皮子浅的人，宝小戈再怎么精神抖擞，他也不会真的以为他没事。但事实上他自己的心情也没有美妙到哪里去，所以安慰人的戏码，他完全没有去尝试一下的兴趣。
　　李沁摇摇头，提了个狗头军师级的意见“你这么郁闷，要不就哭一场得了，我看着都憋屈？”宝小戈牙痒痒了，“闭你的嘴！”李沁说，“是谁让我吱一声的？”宝小戈撇过头哼唧一声，狠狠地踹了桌子一脚。
　　在宝小戈自己找抽生闷气的时候，李沁表现得很包容。连他自己都挺意外自己的好脾气。他静静地把那些啤酒重新装进塑料袋，拎着向学校走。宝小戈一看他这自动自觉地样都气笑了，“喂，吃白食还带打包的？”李沁回头跟他说，“送人，反正你也不爱喝。”宝小戈站起来追过去，“你哪知眼睛看我不爱喝了。”李沁斩钉截铁，“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宝小戈越追，李沁走的越快，最后他跑上去勾住李沁的脖子说，“你在学校高层有内援啊你，不过这么点东西你也送的出手？”
　　李沁侧头看他，两个人几乎是鼻子挨着鼻子。他们就那么对视了一会，李沁突然对他说，“我是在替你处理罪证。未成年的高中生大庭广众酗酒，不好解释啊！”宝小戈从没见过这么大言不惭地胡诌的人，他终于相信当官的都不好惹这句话了。哪怕他就是个小班头！
　　下午上课之前，姚涵抱着一摞书来找宝小戈。“给你，”她把书扔进宝小戈怀里。真的是扔的啊，宝小戈差点让书砸死。这么有文化的死法他可从来没有妄想过。
　　“你是真男人！”宝小戈掂了掂重量，崇拜地望着姚涵，“不生我气了？”姚涵拍拍手，故作奇怪地问他，“你还不知道？”通常这种问题之后，就是一个坑人的答案，但你明知道是这样，还得心甘情愿地往坑里跳。于是望着坑，宝小戈战战兢兢地问，“知道什么？”果不其然，姚涵冷哼一声，“周五摸底考试啊！刚刚答应跟人比成绩的这位，你准备的挺好的呗？”
　　晴天霹雳不足以形容宝小戈此时的感受，撞墙的兔斯基都没他这么惨的，还不如让书砸死呢！
　　丧失理智的宝小戈忍不住冲姚涵喊道，“你明知道还不拦着我！”“你说的是人话吗？”宝小戈被她的气势吓得蔫吧下来。姚涵冷笑，“我就知道！你说我怎么就这么了解你呢，好比农民对大粪。”她挠起后脑勺，对恼羞成怒的宝小戈说，“愣着干嘛，资料和重点都给你了，还不去学？真想丢人啊！”宝小戈却吼道，“高中的课我还丁点没学过，看屁啊？”姚涵把眼睛瞪得好比铜铃，不可置信地说，“宝小戈你再说一遍”宝小戈被她瞪得低下头，切切地说，“你知道啊，我不是刚转学来！”姚涵大骂，“那你还跟陶核较劲。我真是说客气了，说你是猪都是对猪的侮辱！你去死算了你！”宝小戈也大声，“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你能不能别骂了，我已经够惨了！”“活该！”“你惯的？”“宝小戈，你还要不要脸！”“丢多了，早要不起了！”
　　H市一年十三班的全体同学目睹了冰山美人姚涵和混血正太宝小戈的骂战全过程，得出的结论是，“这是多么充满爱和关心的互动啊！”
　　他们吵架的时候，李沁拎着酒瓶子爬到八楼的心理咨询室。
　　“哎哟哟，”赵成敏看到酒，戏谑地问道，“你们学校的领导看到你，是不是眼睛里都是乌纱帽啊！你就这么提着一打啤酒招摇过市，造成了多坏的社会影响。估计下周就得有学生跟我聊，学校对学生区别对待的严肃问题咯。”李沁接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说，“反正权利就是这么回事，不用白不用，过期作废！”认真地打量起李沁，赵成敏担心地问，“谁刺激你了，这哪像你说的话。”
　　李沁阴着脸不说话，眉目间毫不掩饰的焦躁和疲累吓了赵成敏一跳。
　　话说他和自己这个外甥真心不熟，要不是他闲的无聊到学校来玩，估计一年也就见那么几面。但是不熟不代表不了解，如果你和你老爹每次打电话都被对方用你外甥如何如何为前提教育你，你也不可能不对这个外甥记忆犹新。
　　在赵成敏的记忆力，自己这个外甥李沁，那就是个零缺点的完美人人类，尤其对于自家老爷子来说，估计去上帝那定做都做不出这么合心意的。说来也奇怪了，他老人家对女人女婿一个豆儿都看不上，却又这么喜爱外孙子，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就他那官迷女婿，长的人魔狗样的，一肚子心眼不往好道儿上使。李沁一岁的时候，就和李沁他妈离婚了。在说李沁的妈妈，唉~~毕竟是自己的姐姐，就不说了。
　　在妈妈出国后，李沁就是老爷子一手带大的。说成是对他精心栽培一点也不为过，但要说李沁过的多好，在赵成敏的价值观来说，实在说不上。老爷子是老派人，对子女的教育都是填鸭加棍棒的暴力主义。他们几个兄妹小时候没少挨揍，但毕竟那个时候还有他们彪悍的老妈拦着。但是李沁就倒霉了，他生下来那年，老太太生病去了。仿佛孙猴子没了紧箍咒，老爷子整个就1949了！
　　其实也不怪老爷子对李沁看重，人家真是彪悍啊！放到读书人堆里那就是人精，放到模特堆里人家也是明星。甭管是IQ、EQ还是□□，李沁都是数一数二的，拉出去长脸，放在跟前看着舒心，说话中听，尤其对哄老人家，那是一套一套的。羡慕的赵成敏一度杀了这个祸害的心都有。
　　所以，冷不丁见到李沁碎裂的面具底下，愁眉苦脸的真容，赵成敏表示，自己不淡定了！看神仙倒霉哦，嘿嘿，对他这种老爷子嘴里的妖魔鬼怪来说，必须得承认，是个暗爽的事情。
　　赵成敏兴致勃勃、跃跃欲试，准备和李沁好好谈谈心，幸福还可以老的更猛烈些吗？他勾起嘴角看向沙发上的李沁，顿时失望了。神仙伤的太重，已经阵亡！尼玛的，赵成敏想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