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同人]那些过去与即将到来的》团***长

10、第 10 章

　　[12]

　　这个人就要成为火影了。
　　在穿过空荡荡的街道的时候，佐助注视着走在他前面的那个少年——或者说不能再称其为少年了，有点婴儿肥的圆乎乎的肉脸被硬朗的线条所代替，一头仿佛被阳光淬取过的金发毫无章法地飞扬在风中，他的肩膀变宽了，偶尔回过头来，蓝色的眸子里面的视线是那么沉稳，从前那个毛躁少年的影子不知何时消退了，现在站在这里的这个漩涡鸣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让他感觉到如此的陌生。
　　落过雨的潮湿的街道上满是泡在水中残破的枯黄叶片。鸣人挥舞着一把还带着水珠的油纸伞，遇到水坑便大跨步地迈过去。
　　这个样子倒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他没有经历过的那段时光在对方身上烙下了如此深刻的刻印。虽然也不能说一无所觉，但是他们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在彼此追逐彼此争斗和彼此理解之上，一直只专注着自己的世界的复仇者对于自己身后执着的追逐者的世界，到底又了解多少呢。
　　木叶的火影。
　　很多年前漩涡鸣人叉着腰跨步在三级阶梯上，一手抓着护额雄心壮志地嚷嚷着，说我漩涡鸣人大人总有一天会当上木叶的火影的你们给我记好了。下午的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如同母亲的手的抚摸，那时的宇智波佐助只是微微挑起眼皮，从喉咙间冷哼出一声白痴吊车尾。现在这个曾经的吊车尾就在他面前，笑着说我要当火影了。

　　恍若南柯一梦。

　　“鸣人迟早都会成为火影。不，不如说从现在开始，这个位置除了他之外别无二选。”
　　樱发的少女隔着层层叠叠的绳索望着他，因为是逆光的关系，少女的脸上都五官都模糊了，只留下一团隐约的轮廓。
　　“到了那个时候，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佐助君。”

　　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宇智波佐助？

　　“总算到了。”
　　鸣人爽朗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打破了沉闷的回忆。
　　金发的少年挥舞着雨伞，上面的水珠在雨后初晴的阳光中闪着五彩的光芒。
　　“呐呐，这里就是我要带你来看的地方了，很漂亮吧？”
　　顺着对方兴奋的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火红，还带着雨珠的枫叶摇曳着，从山丘上看过去，只觉得林子间构筑起了一架巨大的彩虹，从茂密的枫树林一直贯通到遥远的村子里面去了。
　　不过面对着这样的美景，满腹心事的佐助似乎并没有欣赏的心情。
　　“无聊。”
　　他冷冷哼了一声，皱起眉头。
　　“这跟上次在火影岩上看到的景色有什么不同，如果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看这种东西的话就算了，我没有心情跟你玩这种浪漫游戏。”

　　“不是浪漫游戏。”
　　闻声回过头来的人有点不满般的皱起眉头。漩涡鸣人用伞柄尖端向着林中虚点了一下，“下过雨的林子是很漂亮，不过我想给你看的东西并不是那个。你注意不到么，佐助？”
　　后者应声望去，在看清伞尖所指的东西之后，有瞬间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那是一座看似废弃了的小庙，黝黑的屋檐隐藏在密密麻麻的枫叶中，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注意不到。而在那小庙的后方，隔着几千米的样子，是一扇大门，两根门柱高高地耸立着，上面还挂着一幅巨大的牌匾，匾上是木叶的标志。
　　这个标志，无论是鸣人还是佐助，都非常熟悉。

　　“那是木叶的正大门。”
　　大概是注意到身边人的疑惑鸣人接过话头，他的伞尖晃动着，又向着附近小庙的地方靠近了。
　　“这间庙，是之前你待着的地方。进出的路程都是暗部的人带着你的，所以你大概到现在还没有注意到吧。不过要是不是你出来的那天晚上直接去了我家的话，我想凭你的实力，找到附近的大门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过现在也还不晚，大门就在那里，要离开的话只要直接过去就行了。佐助，告诉我你的答案。”

　　黑发的少年盯着那扇门的目光凝住了。他的第一反应是鸣人在试探他，但是几乎是瞬间他就推翻了刚刚的结论，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是绝对会对他保持忠诚的话，那个人必定是，也只能是漩涡鸣人。他永远不可能怀疑他说的话。
　　而那个人，早在一开始就说过，说你是自由的。
　　宇智波家废弃的空地的景象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是曾经让他留下来的唯一的理由，那块土地上面的建筑，那片建筑里曾经生活过的人，那些生活过的人所留下的记忆。这些场景都随着古老建筑的消失而消失了，尘归尘，土归土，那些记忆只留在他的脑中，与他身处何地毫无关系。

　　我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耳边盘旋着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佐助向着前方稍稍迈出了一步。从旁看着他的金发少年的眼神不自觉地暗淡了。
　　但是青年在迈出那一步之后就迟迟没有动作。他垂着头，浓密的刘海盖住了眼睛，嘴唇紧紧抿着，似乎在下着什么决心。
　　良久后，佐助抬起头来，瞥着鸣人语带嘲讽地冷笑了一声。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想看我从这边的悬崖直接跳下去？”
　　青年整个人站在山丘的边缘上，只要再上前一步就是刀削斧劈似的悬空岩壁。他稳稳地占据着边缘的位置，盯着同伴的眼睛里像是要喷火。
　　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傻傻地“诶”了一声。

　　“嘴上说的好听说什么你自由了现在就可以走了，然后特地跑到这样的山上来，再指着一段悬崖说再见？另外连行李都没带，就这么让我两手空空地从悬崖上跳下去，漩涡鸣人以前我说你是白痴大概都是抬举了你的智商！”
　　明显恼火了的黑发青年连珠炮一样说了下去，到了后来甚至凑近了鸣人的脸近距离地逼迫上那双碧蓝的眸子。
　　“把木叶的未来交到你这样的火影手上，纲手大概也是老糊涂了吧。”
　　“混蛋不许说婆婆的坏话！”
　　鸣人下意识地一拳头敲上去，但是在半空就被人截下了。佐助抓着他的手腕，黑色的眸子里风云变幻。
　　“白痴。”
　　最后他也只是这么说了一句。

　　剩下的话被他连着鸣人的唇舌一起吞进了嘴里，气息交换的感觉是如此缠绵浓烈，好似陈年的老酒，甘醇之后丝丝缕缕的情愁一层层漫涌上来。
　　很快就连意识都迷失了。

　　“你可别后悔。”
　　隐隐约约中似乎听到从鸣人唇齿间漏出的低语。
　　不过沉浸在情欲之中的佐助没有注意就漏过去了。
　　或者说对于现在脑中全部的念头都只有拥抱对方的佐助来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他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