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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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岚念的第一串咒语名为“招魂”，相传是用来召唤自己想见的在地狱的鬼魂，而在祭祀时，则是用来招安国历代君王的魂魄，使之前来与众人一同祭天祈福；湮岚念的第二串咒语名为“引神”，顾名思义，其作用是引领神明来到人间。当然，湮岚很清楚这些所谓的鬼混、神明都是虚设，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尽管如此，但他却仍对其有着不变的信仰，这是出于本能的感觉。
该念的东西都念完了，湮岚也停止了击鼓的动作，将皮鼓交给一旁的侍女。顺手拿起托盘中做工简洁的匕首，缓缓拔出的一刹那冷光乍现，雪亮的刀光在阳光下闪烁着，晃得凤眼生疼。这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也是湮岚最重视的一把匕首。这匕首的名字叫“木子”，人们只知道是湮岚的父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但却不知道它身上藏着关于他身份的秘密，当然，包括湮岚本人也一样不知情。
湮岚拿着匕首走到桌子前，伸出左手食指令其悬在盛酒的青铜杯的上方，右手握着匕首在食指上划了个小口子。殷红的鲜血顺着指尖滴入酒中，原本清澈的液体迅速被血染红。很快湮岚就收回了自己的手，将食指放入口中吮吸着，口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指尖也微微刺痛。此时，若是有心的人便会发现那把匕首上竟未沾染上以丁点血迹，该是如何绝世的好剑法才能做到如此啊。
湮岚将匕首放回托盘中，低着头双手捧着缠绕这红绳的青铜酒杯走向负手而立的皇帝。
“请。”
接着便是皇帝和太子分别将自己的血滴入酒中，然后由湮岚将酒倒在桌前。这是给神明最好的贡品。只要如此，神明就会降福于人间。祭天完成后便是为皇族之人祈福，先是皇帝，太子，皇后，然后是各位皇子，公主……
祭天和祈福完后，已经到了午时，众人纷纷跟随皇帝离开了祭天台，朝皇宫赶去，梵香宴其实是一个以赏香为主的晚宴，只是为了替安宁公主洗尘所以在宴会之前举行了祭天，所以说祭天只是今天的开始。
……
“你怎么不把衣服和妆容换掉，看着怪怪的。”左丞相李墨并没有和众人一起离开，而是在祭天台外等待湮岚。本以为那家伙肯定得磨上半天才会出来，没想到才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就出来了。湮岚并没有换下举行仪式的衣服，只是将项链和红绳解下。
“我喜欢，不行吗？”凤眼淡淡地瞥了李墨一眼，“我的马车没来，不介意多我一个人吧。”嘴上客气地问着，人却已经有了上车的动作。
“你……算了。”李墨本想出言指责湮岚的无礼，但转念一想还是作罢，反正湮岚的无礼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再者他若指责他的话只怕到头来词穷的人还是他自己。
两个人同坐在低调却不失华贵的马车中，李墨时不时地找着话题和湮岚闲聊，湮岚只是敷衍地“嗯”，“哦”，“是吗”。就在李墨濒临暴走边缘时，他睁开了一直半眯的凤眼，说了一句另李墨如雷贯耳的话。
“后天我会跟随太子容华一同出征。”
李墨大睁着双眼，一脸错愕：“是皇上的意思吗？”没理由啊，湮岚明明是最受宠的臣子，怎么会被派去打那种根本没有胜算的战呢？难道他做了什么让皇帝不高兴的事？
“不是。”湮岚单手掀起马车的帘子，看着皇城街道的热闹，“李墨，你是我在这里最信任的朋友，所以我不想对你说谎。”
“什么？”虽然一直都知道自己
“这次出征的事皇帝还不知道，也就是说我还没有向皇上请战。”湮岚放下帘子，将视线转移到了李墨脸上，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一会儿在梵香宴上我会找机会向皇上请战，到时候皇上肯定不会同意，所以你一定要帮我说话。”
“嗯。”李墨没有出口劝阻他，劝阻是没用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出征？”
“这一战很重要，它的输赢关系到了安国百姓的安逸生活，若是输了，那么安国境内的战乱就会不断扩张，百姓们就再也过不上如此安逸的生活了。”湮岚收回视线，“还有一个原因，虽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但我不想骗你，我想帮他。”
“他？”李墨一时难以理解湮岚口中的“他”，“‘他’是谁？”
“安国之本。太子容华。”
“你想帮他顺利登上皇位？！”因为是挚友，所以李墨明白他话中的话。朝中的每个官员心里都清楚这天下将来是哪个皇子的，而一向都讨厌这种争斗的祭司大人竟然会想要去搀和一脚，这是什么情况？
“……”湮岚没有回答，但凤眸中的坚定却已经告诉了李墨答案。这一次，他是来真的。
“你……你啊！”李墨想开口骂他几句，可又不知道该骂他什么，现在他终于领悟到“欲哭无泪”的真谛了，“湮岚，皇帝是宠你没错，可是，这么大的事情他是不会让你胡来的，不得已的时候，他还是会向你下手的。”
“虽然我为官才两年，方龄才十六，但并不代表我傻。”湮岚嘲讽地勾了勾唇角，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又好象是在嘲讽李墨对他的轻视，“总之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为好，免得日后东窗事发了连你也被卷进来。”
“难道我李墨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吗？”
“我知道不是，但这件事我不想连累你。”
“呵。”李墨褪下一脸严肃，唇角带笑地斜睨着湮岚，“湮岚，有没有义气啊，别以为我不知道，要是轩辕容华将来做了皇帝，那你不就是他的大恩人了吗？”
“恩？”
“我知道到时候你肯定能当个丞相什么的大官，可是小子，朋友之间可得有福同享哦。”还有有难同当。
很多话，不需要说出口，只要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好。
“谢谢。”谢谢你对我无言的信任，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谢谢你是我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