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狂的习性》废哟君

12、朋友与你

　　MENU 十一

　　*朋友与你*

　　客厅里的白炽灯因为年久失修，时不时的跳光，整个空间安静的甚至可以听见灯管灼烧的翁翁声响。

　　距离过近，发丝都有种滚烫的错感，上下交错的鼻息致使暧昧与尴尬并存，在这种进退都不适宜的情态下，泽田纲吉连擦冷汗的手都空不出。

　　喉头咕噜了几下，他尽力不去想那只搁在腰上的手，带着深深的费解将心头字句脱口：“那个，云雀学长，为什么突然失眠？”

　　这应该是问题的关键，按照云雀恭弥现在的不正常状态，还暂时别想他会放开自己。

　　底下那个人动了动脑袋，理顺姿势，将头靠在了纲吉的左肩后，埋在他衣领上的嘴巴才不情愿似的回答了一句：“鬼知道。”

　　纲吉露出有些为难的神情：“好吧，就算是突如其来的失眠好了……不过，陪你的话，这个姿势我可能有点……”不太好意思吧？

　　“太舒服了？”

　　被他的自以为是噎到的纲吉忍不住咳了一下，这是什么说法啊，他还不至于寂寞到对男人的拥抱感到舒服……好吧虽然是有那么一点。

　　但这是不可能承认的，因此纲吉还是表现出相当程度上的炸毛：“是奇怪啦，奇怪！学长这样搂着我，感觉很奇怪呀！”

　　“讨厌？”

　　“啊，这倒不会，可两个男人……”

　　“那就没关系。”一句话截断他接下来的长串说教，云雀霸气地无视掉了一切世俗道德。趁着草食动物那张嘴还没吐出更多让他烦心话语，云雀偏了偏头在那人头发上蹭了蹭：“挺香？”

　　“噢，是SHISEIDO的洗发水，日本民众都爱用的……”不对，现在不应该是给资生堂打广告的时间。

　　“学长，这样不太好吧，你确定这种姿势你反而能睡着？”

　　身上压着一个大活人，就算他再是个无两的白斩鸡也有100斤以上重量，五脏受压很容易做噩梦的。他可不想等明早起来云雀恭弥一脸怨气指责是他太肥的过错。

　　云雀却一点也不体谅他的好心，只不耐烦道：“睡觉的人是我还是你。”

　　“当然是你……”

　　“那就不要质疑。”

　　“……”

　　纲吉还能怎么说，那个人已经把他发的轮子完美截杀。看来今夜只能压着一席人肉垫在沙发上垂泪度过了。

　　搂着自己的手臂散发出强势的气息，不需要箍很紧，自己一样没勇气来个过肩摔。纲吉盯着天花板眨了好几下眼，心里翻过无数杂乱的画面，还是小声叹了口气，把忧郁的心情默默吞忍。

　　动弹不得的境地让他深切认识到，卧房内的台灯今晚是没有机会关掉了。
　　——可怜了自己的熬夜计划，好不容易对着那坨国文狗屎越啃越有精神，如今却……

　　时间慢慢流逝，纲吉思绪翻涌，云雀却奇异的安心了下来。
　　草食动物发间的香味清淡，让他不知不觉放松了身心，抵挡不住的睡意逐渐侵袭，最终撩拨了他的眼睛。

　　弯弯的眼睫抖落最后一个弧度，失眠的症状此刻不治而愈。

　　长时间没有听见身下那人的声音，纲吉忍不住小声唤道：“云雀学长？”
　　回答他的只有安稳规律的呼吸。

　　纲吉想回头看看那个人是不是睡着了，可身子才稍动一下，揽住自己的手臂也下意识的加紧。只能说，云雀恭弥即使在睡梦中也仍然保持强烈的领土意识。

　　“……现在是什么情况。”纲吉甚为迷茫。

　　他觉得自己此刻的人生价值以一枚抱枕的身份体现了。
　　并且完全没有抗议的权利！

　　这个晚上，云雀恭弥在沙发上睡得异常的香。
　　代替他的，泽田纲吉瞪了一夜的大眼。

　　***

　　无比期盼的清晨终于迎来第一抹阳光。

　　泽田纲吉在那人身上躺了一整晚，身体却比受压的人僵硬百倍——不得不说有时候被抱也是一种罪行，世界上还有一句话叫你站着我躺着，打的是你我却中枪！

　　啊啊，一晚没得到休息的眼睛好疼。

　　眼皮子掀来掀去，可就是无法睡着，没办法谁叫一切变得寂静后触感更加敏锐，再大条的神经也忽视不了某只搂着自己的手那种宣誓主齤权的味道，好像属于泽田纲吉的腰子被凭空按了个云雀恭弥专用刻章，自己想要使唤还得经过签署人的同意。

　　天知道整晚保持一个姿势的自己是怎样熬下来的……被压的人肉垫都没有他这个压人的辛苦。

　　可是——

　　泽田纲吉知道，在自己内心冰藏的一角，仍有些不为人知的欢喜融化开去。
　　那是对于云雀能与自己如此亲密，某种很想矢口否认的兴奋。

　　时间没给他太多思绪游荡的机会，REBORN被卧房阳光与台灯的双重攻击起了个早，一瞅床铺竟没见到自家学生的踪影，不免溜出客厅来看看。

　　目光触及沙发上的双层人肉汉堡时，他微微张了张小口，然后释然。这没什么奇怪的，里面也有他一手造成的部分——

　　看来约会真的让这两个小鬼有了不错的进展。

　　REBORN犹自笑了笑，纲吉终于注意到他，连忙小声唤他过来：“REBORN，怎么办啊，学长还没有醒，我这样好累的说。”

　　看见纲吉明显的黑眼圈，REBORN不难猜到他一宿没睡，那么就把挖掘真相的时间留在后头吧：“这很简单，叫醒他就行了。”

　　“不行！”纲吉小幅度的摇了摇头：“他昨天也很晚睡，这么早就把他吵醒，搞不好又来低气压……”

　　“人的睡眠质量是取决于深度而不是时间蠢纲。”REBORN摊了摊手：“云雀恭弥昨晚的睡眠质量一定不错，不信你试试看。”

　　真的……？纲吉认真看了看REBORN的双眼，没有找到戏弄的成分。不过他也没有理由戏弄自己吧——

　　这么想着，他抿抿唇，决定试试看。
　　毕竟再这样躺下去，他不保证未来的自己不会被肩周炎劲椎炎各种炎缠到每日给医院捐钱！

　　于是泽田纲吉抓住了云雀那只手，稍用了力气，拨开。

　　他怀着侥幸的心理期待看到云雀恭弥仍然沉迷梦乡的样子，可事实打破了他的期望，基本上他的手还没有将云雀的手臂放开，那个人的眼睛就睁了开来。

　　反应真正比狗的嗅觉还灵敏。

　　纲吉不安地望着那人看不出喜怒的漆黑双眸，祈祷了一会儿上帝保佑后，才有些沙哑的开口：“学、学长，早安。”

　　——暂时还没有危险的样子，该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云雀把目光转移到纲吉还抓着他的手，以及压着他的身体。
　　注意到他的视线中心，纲吉连忙将手放开，并且从云雀身上翻了下来，弯腰笑得一脸窘迫：“啊哈，不好意思，不过昨天是学长你——”

　　“为什么在我身上？”
　　不等纲吉把话说完，云雀直截了当。眼神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草食动物，你居然敢在我身上趴了一整晚，不要命了你。”

　　……纲吉一瞬有种脑袋空空的感觉。
　　——这算啥，恶人先告状？！

　　倒抽一口气有点被刺激到，被当众诬赖的受害者忍不住出口反驳：““明明是云雀学长失眠了才要我陪——唔呜？！”

　　还想揭露真相的嘴唇突然被站起来的云雀恭弥一手捂住，他发出不情愿的呜咽后再说不出话，整张脸只剩两只乌溜溜的大眼可以活动。

　　嘴角勾勒出不善弧度的大魔王于是大庭广众地篡改了事实：“不过，如果这是你熬夜寂寞的要求，我就原谅你。”

　　……熬夜寂寞？可恶，这人太、不、要、脸、了！

　　心里重重砸下以上五个大字，纲吉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直直瞪着云雀恭弥，尽管言语不能但是含泪的眼神明显指控着“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良心在哪里”。

　　对此云雀君掩着真相大门的手仍然与他的眼神保持着统一的威胁性：“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别人多说了些什么……”

　　那个充满未知恐惧的省略号成功熄灭了纲吉眼中的火光，他咽了口口水，选择了打落牙齿和血吞。云雀给自己造了个台阶，你不下去，他也会一脚踢得你滚下去。

　　——比起面子，果然还是生命重要。
　　这个道理他已经参透无数次了！

　　成功胁迫了这只兔子拉好嘴上拉链，云雀才抽空瞄了瞄地上的REBORN，REBORN也丝毫不惧地回看他，甚至笑得非常从容与明白。

　　对视半晌后，云雀闭眼嘁了一声，终于放开压制某人嘴巴的手。

　　算了，这个小婴儿不算在需要防范的范围内。
　　毕竟他看起来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理了理袖口，云雀像是随便地提了一句：“草食动物，你的书背完了？”

　　这才醒悟过来昨夜一晚都算浪费了，纲吉抱头苦叫了一声：“糟糕，差点忘记今天还要考试！”顾不得云雀刚刚怎么伤他自尊，赶紧转身跑回了卧房。

　　课本上还有一马车的文字在等着他蹩脚的驾驭。

　　“呐，云雀，今早心情并不糟糕呢？”

　　云雀默默目送完泽田纲吉上楼的背影，才开始回答REBORN的问题：“好说。”

　　“果然是约会的功劳。”REBORN笑道：“你该感谢我。”

　　“……”

　　“看来阿纲快要成功治愈你了，不高兴麽？”

　　云雀挑了挑眉，再没有回他的兴趣，装作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回了卧房。上楼的时候却留下了那么一句话——

　　“你的学生，现在是我的。”

　　REBORN眯眼对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手，待看不见那个身影后，不禁耸了耸肩：“独占欲可真强。”

　　***

　　炎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干裂的泥土飘出浑浊沉闷的气息。

　　话说泽田纲吉又拼死拼活了一个上午，8个小时后终于走进考场的他几乎有点晕眩。
　　对着那张雪白的试卷，他深呼吸了好几下。

　　——加油。

　　动笔。

　　100分钟过后，其他考生大步迈出了考场，他却拖着鲶鱼的步伐飘出教室，要睁不睁的眼睛下一排青色线条表明了他现在极度需要睡眠。

　　正巧碰上看上去一脸清爽的狱寺，泽田都不忍心看他表情。
　　——可恶啊，最讨厌考完后一脸轻松的混蛋了TAT

　　他可不想透过熊猫眼来标榜学习的勤奋努力，然后在和别人的清晰对比中接受可怜同情的眼神。于是怀着能逃就逃的心理躲闪狱寺寻觅的目光，像是要把自己缩成一个球似的默默从他身边擦过。

　　理所当然被擒住。

　　狱寺看见他一阵欣喜：“十代目是你吗？好久不见啊！”

　　“……嗨。”不情不愿站住脚步。

　　完全不明白纲吉心中所想，不把考试放在眼里的狱寺隼人劈头盖脸就是一个拥抱：“十代目呜呜呜，考试期间为了不打扰你我都尽量没去找你，怎么憔悴了那么多——”

　　本来就头晕脑胀的纲吉被突然的拥抱吓得脚下一软，好半天才拼出沙哑的字句：“也许是考前紧张效应，也没有那么糟糕啦。”

　　“还说没什么，声音都变了！”狱寺慌张地稳住他身形，仔细观察纲吉落拓的脸色，眼底浮出心疼的影子。

　　然后下一秒跳跃出恶狠狠的凶光：“是不是云雀恭弥那个混蛋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隐约可以听见背景传来恐怖的磨拳擦掌声。

　　“啊咧才没有，”纲吉赶紧摆手，他可不想加深狱寺对云雀学长的误会：“云雀学长和我在一起都有很乖的呢，哈哈……”虽然前天的约会中抢走了我泳裤唔。

　　扑捉到“约会”这个关键词，狱寺震惊了一下，平静下来后，尽量装作无事的语气仍泄露了一丝压抑的颤抖：“是吗，原来你们已经……”

　　纲吉连忙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啊！”
　　囧，结果朝着另一个方向误会了！

　　面对狱寺一瞬黯淡下来的气焰，纲吉头疼的揉了揉额头：“好吧我的错，其实是因为昨天挑灯夜读才会那么憔悴的，只要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真的？”

　　“嗯。”温和一笑，纲吉刚想告诉他不用担心我要回去了，哪只脑袋突然一阵眩晕造成脚步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

　　糟糕……
　　一夜没睡、接连看了6个小时的书、饭没吃饱就奔赴考场……一整串打破生物钟的不良反应此刻显现了。

　　还好狱寺机灵地一把接住了他才避免亲吻大地的命运，纲吉靠在他的手上努力平息脑波荡漾，可没等到他退出狱寺的怀里，这只白发忠犬却做了个让他瞪大眼睛的行为——

　　直接把人公主横抱，一脸不容拒绝的严肃样：“十代目，你看看你那么虚弱，别逞强了，还是让我送你回去把。”

　　“狱狱狱寺君，边上还有人啊——”纲吉满脸通红挣扎着就想下去。这种姿势太过了，他是不是忘记了这里还在校园？

　　可抱着他的人已经迈开步伐：“没关系，把他们当成地里的大西瓜就好。”

　　——你家才养着一群长了眼睛还目光如炬似火的大西瓜呢！！

　　纲吉好想反驳，只可惜此刻的他确实力气全失，看来已经没办法撼动狱寺隼人的决定，他唯有选择默默地捂上脸颊，尽量把自己的体积缩小。

　　一路接受众人惊异的目光下了楼，却在走出教学楼大门的时候，碰上了麻烦人物。

　　云雀恭弥。

　　奇怪，二年级的今天应该在放假中吧？看着那件黑外套，纲吉有些疑惑——
　　为什么本应该在家休息的人会出现在学校呢？

　　风纪委员长由内至外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场，挡住了狱寺的路途。

　　看见这只爱校的中二，狱寺可没什么好脸色，同样，那人的眼神也谈不上任何友善存在。

　　对视的空气中隐约飘来火齤药的气味：“哟，这不是风纪委员长麽，抱歉，首领要回家睡觉了。”

　　对他挑衅似的话语，云雀只保持向来的冷漠。
　　“把人放下，你违反风纪了。”说出来的话倒像个把风纪看得比人重要多了的并盛地主。

　　“十代目现在很需要休息，你还想要打扰他吗？”向来讨厌云雀恭弥那种唯我独尊的性格，狱寺可不是任他欺凌的泛泛之辈，特别在扯到泽田纲吉这件事上，他有着绝对不能输的决心。

　　“再说一遍，放下。”
　　云雀语气都没起伏，然而全身已经悄悄收拢了所有破绽，同时释放出让人喉头一紧的压迫感。

　　对此狱寺不再发话，仅回以“如果我就不呢”的眼神。

　　“……”纲吉瞧着两人针锋相对，心里一片复杂。

　　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小卖部每周一限定的番茄淋汁汉堡包，还是仅剩的最后一个，现在正在被两匹饥肠辘辘的狼崽盯上，而作为猎物的他只能默默看着它们进行瓜分前的决斗。

　　抽搐——喂你们两个混球，有没有想过汉堡包其实自己也很饿！
　　不行他必须为汉堡包争取发言权。

　　纲吉咳了一声引起二人注意，然后坚定的请求某人放他下来。要回家的学生经过这里投来的关注目光，简直快让他脸颊腾起火焰。

　　狱寺不甘不愿地放下他：“十代目，你不要怕这家伙啦，有我在。”

　　我不是怕云雀学长啦我怕的是同学们看怪物的眼神好不好。看来这枚从不在乎别人眼光的天才型笨蛋是不会懂的，纲吉无奈的叹了口气：“狱寺，别这样，云雀学长没别的意思。”

　　对，云雀确实没别的意思。
　　他现在只想狠狠揍这不忠的草食动物一顿罢了。

　　稍吊的眼角流露出不满，云雀再度开口，气势凌人：“泽田纲吉，你过不过来。”

　　看了那人冰冷的神色一眼，纲吉抿嘴想了想回答道：“对不起学长，今天，我还是和狱寺君一起回家吧。”

　　正如狱寺所说，和云雀恭弥同住的这几天，已经太久没有和朋友相聚了。吃饭到接待室，回家和学长一起走，明明和山本他们在一个班上，却连说笑的时间都没有在接待室午睡的时间多。

　　这样子会让朋友们伤心的——

　　想到这里，纲吉抬起头，抱以歉意一眼：“所以，请你先回去吧。”

　　像是撒了一空气的黏剂，气氛突然变得异常紧迫。

　　云雀淡淡瞥了一眼泽田纲吉无知的笑脸，心底慢慢翻涌出一波滚滚的黑色气潮，在大肆喷薄而出的前刻被他硬压下去。

　　“是吗……”轻轻吐出这两个字，狭长的眼睛犹如结了层冰，浮出寒凉雾气，嘴角却扯出一抹绝对意味相反的笑容：“很好。”

　　他说，很好。
　　然后留下一个阴沉的眼神，黑色外套划过冷冷的弧线。
　　那大抵含着“你会后悔”的意思。

　　看着那人消失在阳光底下的背影，明明志在守护友谊的泽田纲吉突然有种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的感觉。

　　云雀学长的表情，一定是生气了吧……
　　纲吉心中闪过一抹不安，却没办法迈开追逐的步伐。

　　毕竟，他也有自己的朋友圈啊。

　　“十代目……我们也回去吧。”狱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他轻轻点了点头。

　　那个人很久都没有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看他了。
　　被扫过的皮肤上，甚至能感到寒冷的刺痛。

　　然而，等纲吉回到家里时，面对着空荡荡的客房和REBORN的话，他才真正领悟了云雀恭弥那个眼神的含义。

　　REBORN看他一个人到家，脸上扬起疑问：“奇怪阿纲，云雀没和你一起回来吗？那家伙可是买了一堆保健品后去学校接你了喔。”

　　听到这句话，纲吉一下就僵住了。
　　脑子里的某个他像失去提线的木偶，倒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好大一声空洞的回音。

　　“你说 ……他特意去……接我？”

　　“废话，二年级的又不要考试，要不然他去学校干嘛。”

　　纲吉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心里有一万匹脱缰野马驰聘狂奔，混乱的脚步把思维踏得一片纷乱。

　　“……那，保健品呢？”

　　REBORN指了指堆在桌上的一盒精致包装袋：“我不认为强大如他需要补食那些熬夜人群专用的东西。”

　　一下就手足无措了。
　　泽田纲吉忽然察觉到，自己也许真的做了一件很蠢的事——

　　如果是那人躲在洞里难得探出尾巴的温柔，那么，他这次似乎主动把它推开了。
　　并且，还狠狠踩了一脚。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