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沦为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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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启禅的眼睛微微阖上，似乎是在掂量叶泽话里的重量。
“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能说的我也说了，叶泽心中有一些后悔，他害怕随之而来的危险，却又不甘心真相就此埋没，也不愿意看到大师哥段启禅永远沉陷对往事的自责之中。
虽然他深受饕餮兽魂之苦，成了非人非妖的怪物，但是，当年如果不是段启禅年幼旺盛的好奇心，带领着他看见整个事情的真相，说不定今日，他便是段家的一条狗。
是的，一条忠犬，摇尾乞怜，为杀害自己母亲的人卖命。
所以，当叶泽望向段启禅挺拔英俊的模样，和眉宇间纠结的抑郁。他只能在心里说道，当年的事，我根本不怪你，如今你是心狠手辣也好，嫉恶如仇也罢，我不能以叶岚的身份站在你面前，因为，你是段玉寒的儿子。
“那么，现在可以放了我吧？”叶泽问道。
段启禅对妖物不甚厌恶，手段毒辣，却也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他靠近叶泽，将插-入他身体上的银针一根一根拔-出。
等最后一根针离开叶泽的肉-体，他已经痛得满身大汗，咬牙道，“看不出来，你这么道貌岸然的一个人，折磨人的花样还挺多。
”
段启禅收起银针，淡漠道，“你想尝试的话，还有很多种，保证你言无不尽知无不答，也免得浪费我时间。”
“呵……”叶泽喘-息着支起身体，“还是留给其他人慢慢玩儿吧。”
他跳下床，活动了下筋骨，突然意识到，昨晚并没有“进食”，可是身体里的饕餮兽魂却安安静静，他看了一眼银针，若有所思，“你这套针……？”
“怎么？食髓知味了？我不介意再在你身上试一次效果，”段启禅戏谑地望着叶泽，微微眯其双眼，说道，“第一次和你交手的时候，我就在想你到底是什么妖物，祁焱说你是树妖，那是骗骗小孩子的理由……身不动，影先行……”
段启禅露出一种对狩猎对象饶有兴致的表情，“我查了很多资料，又专门去了一趟归隐寺，去请教了净空法师，他给了我这一套定魂神针，以清制浊，其实是专门对付被恶鬼上身的人。真没想到还能起一点作用……”
叶泽低头琢磨，要不要也该弄一套，以备不时之需。
段启禅接着说道，“可惜，这玄阴银针得之不易，只有这么一套……”
叶泽突然就什么话也不想说了，“我可以走了吧？”
“可以……不过还有一件事。”段启禅公事公办地将床头柜上的一叠文件递给叶泽，“你看一下。”
“这是什么？”叶泽皱起眉接了过来，看完上面的文字，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问道，“段启禅，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启禅不急不躁地坐在藤椅上，颇为心疼地说道，“要不是你强行去夺方向盘，车怎么会翻？所以你应该负全责，维修费八十二万四舍五入，就算八十万好了，不急，这笔钱你可以慢慢还。”
叶泽一时怒不可遏 ，乌黑的眉峰高高扬起，不甘心道，“要不是因为你死活不让我下车，我怎么会去夺方向盘？”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多说无益。”段启禅眼中带着笑意，不咸不淡地说道，“你不赔偿这笔钱也可以，反正我是在押送嫌疑人的途中出的事故，可以去卫道者总部申请办案意外损失的赔偿。
只要当事人到场，录了口供，办理一些手续，就可以了。怎么样？”
叶泽气得咬牙切齿，“姓段的，你不守信用！”
“谁说我不守信用？”段启禅微微一笑，“你现在是自由之身，剩下是你，和卫道总部之间的问题，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叶泽着了他的道，气得无话可说，重重坐地往床上坐下去，“别说八十万，现在我一毛钱都没有！！”
“我又没有说要你一次性还完，”摇身一变成为债主的段启禅悠然地地翘起二郎腿，慢慢说道，“你可以为我工作，一点一点偿还，怎么样？”
叶泽一看他那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模样，一口血堵在胸口，“什么工作？”
段启禅的坐姿十分优雅，长眉入鬓，隐匿了锋芒的目光凌然内敛，他在宽阔的卧室左右顾盼一番，淡淡地道，“房子大了，打扫起来麻烦，需要请个仆人！”
“做你的春秋大梦！”叶泽一听，噌地从床上站起来，恼羞成怒道，“我身为妖族，做什么不行，竟然给你当佣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段启禅无动于衷地坐在藤椅里，右手食指一下一下地点着古铜色的扶手，“我只是提出另一种解决方式，你不愿意接受这份工作做也行，要么立即拿出八十万，要么跟我去卫道总部。我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随便你怎么选择都可以。”
“这三种狗屁选择归根到底有什么区别？”叶泽捏紧拳头，恨不得把眼前这张道貌岸然到无耻的脸打烂，“段启禅，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我怎么欺负你了？再说，你的身手那么厉害，脚下鬼影重重，连我都忌惮三分，哪里还敢欺负你？”段启禅皱了皱眉头，轻轻叹出一口气，“好心为你提出这么多解决办法，你却不领情，还冲我大嚷大叫，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事要讲道理。”
叶泽怒极反笑，说道，“讲道理……跟你讲道理？说来说去倒是我的错了？”
段启禅无辜地望着叶泽，“仲裁书你也看了，确实是你有错在先啊。”
叶泽气得浑身发抖，淡色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每一次在段启禅面前都是节节败退。
身为妖族，虽然没有通天手腕，但是通过修行，拥有妖力的他们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就连祁焱酒吧的调酒师贺于翔，出去帮别人打一次群架都能捞到几千块钱的外块，没听说过哪一个妖族会沦丧到给别人做仆人的程度。
叶泽苦叹自己命薄相穷，咬着牙问道，“每个月多少钱？”
狭长的双眼轻轻弯起，段启禅笑的像一只狐狸，“我也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一个月三千。”
“什么！！！！”叶泽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怒吼道，“老子给祁焱酒吧打工一个月带提成都五千，你给我三千块钱让我给你做牛做马还想让我耗在这里，你做梦！”
“声音小一点，不要急躁，”段启禅道，“我说的都是市场价，不信你去人才市场看一看，我给的价格绝对合情合理！”
叶泽恨得咬牙切齿，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你不去做商人真是商业界的损失！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个天赋？”
“以前？”段启禅敏锐地挑了下眉。
叶泽面不改色地纠正道，“几天前！！！”
段启禅颇为感动地说道，“真没有想到我们只认识这么段的时间，就已经彼此了解。”
“我真是谢谢你的了解！”叶泽含愤欲绝。
“没有隔阂真是太好了，一个月3000，一年36000，那么还完八十万就是……二十二年零两个月，去掉零头，顺利的话你只用二十年就可以全部还完！”
“什么叫只用二十年？？？”叶泽眼角含泪，大脑中闪过大叔坤玺趿拉着人字拖，双腿大敞抠鼻孔的模样，恨得捶胸顿足道，“二十年后我都成四十岁大叔了！我的青春年华全部陪葬在了你这里！”
段启禅颇为不解，“妖族的寿命很长啊，二十年后你依然可以是一名青葱少年。不过大叔心难以避免。”
可我不属于真正的妖族！叶泽在心里飞快地盘算，被饕餮兽魂附身后，身体依然在成长，说明他还保留着一部分人类的特质，跟着段启禅，他耗不起。
叶泽走到段启禅面前，神色严肃态度诚恳，“有没有第四种选择？？？”
“第四种？”段启禅犹豫了几秒钟，问道，“卖肾？？”
“……”叶泽无语凝噎，段启禅是铁了心不会放过他。半响，他才哽出一句话，“我先在这里干着吧。”
“你终于想明白了。”段启禅站起来，体贴地拍了拍叶泽的肩膀，“一个肾几万块钱，够买几十吨苹果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沦为仆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