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半生蜗牛

82、警察 34

　　开庭前一日，下午两点。
　　保护证人组将刘德昆从安全屋带去了会见室。
　　法律规定，律师有权要求单独会见证人。会见室里除了律师和刘德昆外没有别人。但O记担心律师会和刘德昆说一些威胁言论，所以暗中安了监听器。
　　未获批准的监听实为违法行为，内容无法作为证据。
　　你和林永泰几人待在会见室不远处的监听室。
　　所有人安静沉默，等着律师和刘德昆的会面。
　　保护证人组将刘德昆带去会见室后离开。
　　会见室恢复安静。
　　片刻后忽然响起一声开门声。
　　接着一个人说：刘先生您好
　　刘德昆没有说话。
　　走路声，落座声。翻动文件声。
　　律师：抱歉请您稍等我一下，东西有点乱，我最近来不及整理。我养了一条狗，但它忽然发疯把人咬了
　　刘德昆没有说话。
　　律师：法律规定虽然是狗咬人但是要主人担责，我最近都在忙着处理这件事
　　律师无奈笑了声。
　　刘德昆沉默。
　　律师：可以了刘先生，现在让我们开始会谈吧
　　律师：我的当事人张耀阳先生不希望遭受无妄之灾，我们希望您在法官面前可以说实话，如果您因为受到某些方面的压力或者威胁，被迫指认我的当事人张耀阳先生的话，您可以当庭将情况告知法官，必要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帮助您。
　　林永泰听着监听器里的声音，眉皱得越来越紧。
　　那头会见室，刘德昆还是沉默。
　　片刻后律师问：刘先生，请问您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律师说完不久，刘德昆忽然问：我想知道，你养的那条狗现在怎么样了？
　　律师：哦它呀，它现在正为了自己犯的错赎罪呢。我对它感到很失望，畜牲惹事主人担责，我因此赔了很多钱。不过我虽然感到很生气，但这个道理没错。刘先生，如果您有养狗的话千万要看好自己的狗，别让它出来乱咬人。
　　刘德昆沉默，片刻后忽然叹了声气。
　　刘德昆：可以帮我带个口信吗
　　律师：愿意效劳
　　刘德昆：请告诉他们，我一切都好
　　律师：好的
　　律师：您还有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可以结束会面了
　　短暂沉默。
　　收拾文件的声音。
　　椅子拖地声。
　　脚步声。
　　保护证人组的同事似乎已经赶去接刘德昆离开。
　　林永泰放下耳机，转身问阿金：刘德昆家里什么情况？
　　阿金听了放下耳机回复：只有他自己
　　林永泰：他没有亲人在世？
　　阿金：没有查到他还有别的亲人。
　　林永泰面色凝重。
　　阿金：我们和佛山当地的警方联系过，刘德昆爸爸在他三岁时死于矿难，后来他妈妈一个人扶养他长大，在他16岁时他妈妈也因病去世，他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短暂沉默。
　　林永泰忽然问：他几岁来的X市？
　　阿金想了想，说：18岁。
　　林永泰：他16岁和18岁这段时间在哪里？
　　阿金：就在佛山
　　你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阿金：刘德昆有结过婚吗？
　　林永泰他们听了都看向你。
　　阿金想了想回：没有查到他有婚姻登记记录。
　　你：那有无未登记的事实婚姻？
　　事实婚姻，即没有经过政府部门登记，但实际生活中男女双方确有夫妻关系的事实。
　　林永泰想了想问你：阿北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看向林永泰，然后将庭审时刘德昆看到那三个女人时的异常表现告诉了林永泰。
　　如阿金所讲，刘德昆16至18岁期间是在老家。如果那三个女人与刘德昆确有关联，那极有可能是在刘德昆在老家时的妻女。那时刘德昆尚且不到法定结婚年龄，有可能存在政府系统查不到的事实婚姻。
　　林永泰低头沉思片刻，接着抬头对阿金说：你迅速联系当地警方，实地去刘德昆之前生活的村子里查一下。
　　阿金：好
　　阿金起身离开。
　　监听器那边传来声音。
　　脚步声，律师也收拾东西离开。
　　晚上九点，从保护证人组忽然传来消息，刘德昆死亡，死因失血过多。收到消息时你已经到家，得到消息后你紧急赶回警局。
　　据保护证人组的同事讲，下午时刘德昆的表现还都很正常，但傍晚时刘德昆忽然说自己闹肚子，待在卫生间很久，他在避开警方视线后拆卸下刮胡刀片割腕自杀。
　　刘德昆在与辩护律师会面后不久自杀，很难排除不是因为辩护律师的原因。你回想了下下午律师与刘德昆的见面，猜测律师说的哪些话让刘德昆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你们赶去现场，对现场做了调查。法医对尸体做了尸检。现场及尸检结果都确认刘德昆死因是割腕自杀，排除了他杀可能。
　　你们调查现场时发现了一份认罪书，认罪书落款有刘德昆签字，刘德昆在认罪书里将贩D一事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
　　晚上十一点三十分，你们收到尸检结果后都陷入沉默。
　　没有刘德昆的证词，审判庭无法定张耀阳的罪……
　　结果似乎已经注定，林永泰从办公室出来后告诉你们回家。
　　次日开庭，张耀阳被判无罪释放。
　　bb仔有立功表现，依法减刑。
　　这些都是你从新闻里看到的。庭审中从佛山警方传来消息，消息显示，刘德昆16岁时在佛山老家曾经结过婚，那时刘德昆不到法定年龄，仅在村里办了两桌酒席，未做婚姻登记。刘德昆与妻育有两女，那天开庭你见到的三个女人就是刘德昆妻女。
　　刘德昆对外一直没说过自己有家室，大圈帮里的人都不知道他有妻女。你们怀疑张耀阳早警方一步查到刘德昆妻女信息，那天开庭时将刘德昆妻女带来旁听，以此威胁刘德昆做伪证。
　　虽然怀疑看似十分合理，但事情已经无法逆转。
　　不过虽然没能让张耀阳伏法受诛，但张耀阳手下三大生意接连被禁、被查，已将其彻底重创，难有翻身之日。
　　霸王花联合O记成功摧毁以张耀阳为首的HS会势力团伙，又成功扫清市内情.色场所。张耀阳案结案后不久，万靖瑶和Karen结束了卧底工作，暂时休息等待指示。
　　庭审结束后你也结束了在O记的工作，这几天你一直在做工作交接。
　　Karen结束卧底工作后搬离了你家。你见工作结束，也不方便再叨扰万靖瑶太久，只和她约定警局工作交接结束后搬家。
　　这几天你下班回去，路上总隐约感觉被人跟踪。但你暗中观察一路，却一直没有发现跟踪你的人。你有些怀疑是否是自己太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