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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失而复得(补全) ...

  •   沈傲挑衅地望着宇文戎,负气道:“是呀,我回来了。再不回来,爹就被人抢走了!”

      宇文戎毫不理视沈傲杀人的目光,凝视着棋盘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了然的微笑,悠然道:“戎儿不打扰沈叔叔父子团聚了,改日再向沈叔叔请教。”

      沈若旭正有此意,叮嘱道:“好好养伤,沈叔叔有时间再来看你。”

      沈傲见状,更加不是滋味,什么时候爹爹和宇文戎那家伙走的这么近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向前,将

      沈若旭拉到自己身后,隔断父亲注视宇文戎的视线,雄赳赳道:“你不但放走了我的乌骓马,还敢纠缠我爹,我要跟你决斗。”

      沈若旭大惊,慌忙劝阻:“傲儿,不要意气用事。”

      沈傲坚持道:“爹,你别管,今天我要跟他来个了断。”

      宇文戎搓捏着一枚黑子,嗤笑一声,不紧不慢道:“沈公子整天混迹于勾栏院中,居然学了些江湖习性,真是难得。可惜武林人士从不向受伤的人挑战,原因很简单,赢了,趁人之危,胜之不武;输了,颜面尽失,贻笑大方。沈公子想要哪个结果?”

      “宇文戎,你欺人太甚!”沈傲握紧拳头就要上前。

      沈若旭忽然用右手按住胸口,满脸痛苦状,呻吟道:“傲儿……”

      沈傲回过头一看,大骇,背起沈若旭,急急向外跑,不住劝慰道:“爹,你又心口疼了,不用怕,吃了药就会好。”

      沈若旭向宇文戎传递一个放心的眼神后,便安心伏在沈傲肩上,由儿子背走。
      宇文戎神色复杂的望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不见。他搓捏棋子的右手一滞,低喃了一句:“但愿是我错了。”

      落叶轩门户大开,和着温湿空气的冷风灌入,更觉寒凉,唯有清冷的月色,透过门缝、窗棂,默默无语的陪伴着孤单的人影。

      而对于阿鲍等人来说,这样的夜晚并不冷清,也不寂寞。他们围桌而坐,几碟小菜,数壶好酒,喝的面酣耳热,说的唾沫横飞。此刻侃侃而谈的是阿鲍:“还是咱们王爷了不起,冲到溢香园,喝了句:‘跟我回府!’沈公子立马乖乖回来了。王爷威风凛凛的模样,真让我佩服。”

      “那是自然,”阿觉搭茬,“咱们王爷是谁?战无不胜的靖王爷,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凛冽和威严,让人不敢直视。他一声怒喝,谁不害怕?”

      阿萧摇头道:“也不尽然,今天我就见到一个不怕的,王爷骂一句,二公子回一句。那么狠得的鞭子,居然磨不掉他的傲气。”

      “高傲有什么用!不招王爷待见,连出入都不能随意,哪比得上大公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是阿南有福气,跟在大公子身边当差,要前途有前途,要地位有地位。”

      听到这一句溜须拍马,阿南不似往日飘飘然,反倒有一腔苦水要倒,猛灌一杯酒,也打开了话匣:
      “你们哪知道我的不易,就说我今天在王爷面前状告二公子,一则,是王爷询问,不敢不答;二则,不是为大公子好吗?可大公子非但不褒奖,反而训斥了我一顿。我是越来越搞不懂大公子了,平时恨二公子恨得咬牙切齿,喊打喊罚的是他,最后做好人的也是他,我倒弄得里外不是人。”

      一直默不作声的马鸣忽然开口道:“知道为什么会费力不讨好吗?二公子再不济也是王爷的儿子,大公子的弟弟,而我们不过是下人,和主人以争长短,除了自取其辱还能得到什么?”

      “马头,奇了怪了,你以前不是最讨厌二公子吗?怎么今天替他说话?”

      “就是,二公子处心积虑,用心险恶,你可不能被他蒙蔽了。”

      马鸣平生几分烦躁。他站起身,反驳道:“二公子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可是我懂马。如果不是一个至忠至烈,至情至性的人,根本不可能顺服乌骓宝马。你们继续喝,我出去走走。”说完,毫不犹豫的离开。

      众人对马鸣的倒戈,摸不清头绪,面面相觑后,阿鲍问了个问题:“要说王府最善驯马的,非马头莫属,可这么多年,他连看都不敢看乌骓马一眼,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谁知道呢?别理他,来喝酒,喝酒!”

      马鸣乘着月色,摇摇晃晃的来到靖王府后门,打开府门一看,不出所料,乌骓马静静地站在门外。
      马鸣移开目光,极力压制忐忑的心情,说道:“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也知道你为谁而来,我带你去见他。”说完兀自走在前面,乌骓马默默地跟随。

      靖王府后院。

      一阵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后,阿南再也喝不下去,起身告辞。因为他想到还没有取二公子被罚抄的《孝经》,而他现在最害怕看到的就是这位爷。

      阿南磨磨蹭蹭地挪到了落叶轩的门口,迟疑了好久,还是不敢拍打紧闭的房门。

      宇文戎清朗的声音传出:“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敢进来?是不是赵侍卫做了什么亏心事?”

      阿南听后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头垂的低低的,局促道:“属下…属下是来取…来取……”

      未等阿南说完,宇文戎问了个毫无关联的问题:"赵侍卫饮酒了?”

      阿南闻了闻身上浓重的酒气,未感到丝毫不妥,回道:“是呀,王爷体恤属下,赏了一些猎物,几个兄弟小酌了一会儿。”这碍不着您什么事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晚是赵侍卫当值吧?如果有人告发赵侍卫懈怠纵酒,玩忽职守,父王该怎么处置?”

      杖责50,逐出王府。靖王素来坚决果断,执法如山,从不知折衷为何物。
      阿南如遭当头棒喝,吓得冷汗淋漓,酒意全无。他慌忙跪在地上,争辩:“二公子,属下一直尽忠尽职,就今晚饮了些酒。”

      “你还强辩?我从马厩带走乌骓马,竟然未受到任何阻扰,王府守卫松懈,可见一斑。大哥将王府后院的安全交到你的手中,实在是失策!”

      阿南惊恐的望向宇文戎,这位二公子伏在案前疾书,头也没抬,说出的话仍如风刀霜剑一般:“换做以前,赵侍卫绝不敢以身试法,如今,仗着大哥对你的倚重,得意忘形,怠慢渎职。”

      宇文戎一语点中要害,阿南接任时,信誓旦旦的要励精图治,报答大公子的知遇之恩。可三把火烧过,阿南由兴致勃勃转为索然无味,反正没人敢再靖王府动土,费那么大心力做什么?于是乎,名面上支应支应差事,训训话,暗地里;饮饮酒,享乐享乐。上行下效,众侍卫争相模仿,王府守卫自然松懈下来。

      阿南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宇文戎看出端倪,要是他打击报复,在王爷那告一状,自己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不能坐以待毙,阿南以头触地,磕头如捣蒜 :“二公子,属下不是有意得罪您的。王爷询问您的下落,我只能据实回禀,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属下计较。从今以后,无论您做什么,我再也不告诉王爷了。请您高抬贵手,放属下一马。”

      回禀是真,据实却未必,不添油加醋,夸大事实,还是你阿南吗?宇文戎将狼毫搁置在砚台上,注视着阿南,吩咐道:“起来吧。你是副首领,向父王禀告府内的情况,是分内的事;暇时和其他侍卫,饮酒聊天,联络感情也无可厚非。你错就错在娇纵懈怠,王府守卫要时时谨慎,一旦有所纰漏,不仅你职位不保,还会连累大哥。好自为之吧!”

      阿南忙不迭的点头:“是,是,二公子教训的是。属下一定痛改前非。”

      “懂得亡羊补牢就好。过几日是大哥的生辰,王府大宴宾客,你要加强戒备,我画了副守备图,你拿去看看,做个参考。”

      这可是大功一件呀,阿南匆忙向前取过,笑逐颜开道:“谢谢二公子。您身上有伤,《孝敬》就别抄了,一切包在属下身上,大公子不会追究的。”

      “你肯说情,大哥当然不会再计较。尽心竭力当差吧,不要辜负了他对你的倚重信任。”

      “是,是。”阿南拿着图纸,乐颠颠地离开。

      宇文戎闭上双目,直觉无限疲惫,再也不想动弹一下。母妃,您告诉戎儿,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可为什么我竭尽全力还是不能求得父王原谅?戎儿好累,真的好累!

      缺月,疏桐,几点寒星照。

      马鸣没有将乌骓马带到落叶轩,因为半路上遇到了靖王。这不仅仅是一个巧合,他们二人的目的地,本就在同一个方向。

      今天狩猎回来,靖王想起被幽禁在落叶轩的儿子,竟是无比内疚、想念,也罢,去看看那个孽障。而靖王拎着猎物,迈进落叶轩大门时,迎接他的不是儿子,而是箭矢,那畜生去哪了?靖王想起,宇文焕一入府门就被阿鲍拉去,嘀咕了几句。一定和这孽障有关,有了这个念头,靖王想去找宇文焕问个究竟,等他疾步赶到到鸿鹄园时,阿南和几个侍卫站在门口窃窃私语。一看到靖王怒气冲冲的赶来,阿南稳了稳心神,狠狠地告了宇文戎一状。靖王一听到“侍妾之身,蒲柳之姿”这八个字时,怒火冲烧,不待阿南说完,就冲去找宇文戎算账。

      事后冷静一想,感到有些蹊跷,戎儿这孩子,虽然有些张狂,却不会如此嚣张,难道另有隐情?他经常出府,到底干了些什么?靖王百思不得其解,就想不如亲自去落叶轩问问,也好看看他的伤势。

      靖王一出后院,正好和马鸣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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