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至未至》twogether

4、第 4 章

　　陈然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许臻妍那里接米米，米米和她依依不舍好一会儿才投入陈然的怀抱，许臻妍说“你看看，米米都这么喜欢我，你怎么还不喜欢我？”
　　陈然轻咳一声“我给你带了礼物。”
　　“这么巧，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咱两算不算心有灵犀。”
　　“不算。”
　　“啧啧，还嘴硬。”
　　陈然的脸彻底黑了“你能闭嘴一会吗？”
　　“可以。”许臻妍在嘴边比划了个拉拉链的手势，静静地跟在陈然身后。

　　到了陈然的公寓后，陈然从包里拿出一支珍珠发箍。
　　许臻妍笑吟吟地接过，对着镜子，箍在发间“真好看。”
　　陈然感觉自己的脸莫名发烫，微微垂下头。

　　许臻妍把一个盒子递到他面前“给你的。”
　　陈然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支耳钉“怎么只有一支？”
　　“还有一只在这呢。”许臻妍摊开右手手掌，里面躺着一只一模一样的耳钉。

　　陈然看了她一会儿，笑了“许臻妍，你好像没有耳洞吧。”
　　“对呀。”
　　“我好像也没有吧。”
　　许臻妍凑近看了下“没有。”
　　“那你送我耳钉干嘛？”
　　“所以我们去打耳洞啊！”许臻妍笑眼弯弯，理所当然地拉着陈然往外走。
　　“我是男生，我不要耳洞。”陈然垂死挣扎。
　　“艺术系的男生只算半个男生。”许臻妍一锤定音。

　　“真的不疼吗？”许臻妍忐忑地问“我可是冲着无痛穿耳四个字来的。”
　　“放心吧。不疼。”
　　……
　　五分钟后
　　许臻妍从椅子上跳下来，眼睛瞪得大大的“陈然，到你了。”看陈然犹犹豫豫的样子，她挤出大大的笑容“一点都不痛，骗你是小狗。”

　　回去的路上，陈然闹脾气“许臻妍，你骗我，明明就很疼。”
　　“对呀，差点就哭了。”
　　“那你怎么骗我说不疼。”
　　“我怕如果我说疼的话，你就不穿了。”
　　“笨蛋。”
　　“…….”
　　“为什么一定要我穿耳洞。”
　　“因为耳钉很贵啊。”
　　“笨蛋。”
　　“你才是笨蛋，不然你一定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穿耳洞。”

　　许臻妍撩开头发，露出左耳，纯银的耳钉愈发衬得她耳廓圆润。她俯身从陈然手里拿过耳钉，帮他戴在左边耳朵上，细细端详了好一会，捏着陈然的下巴做流氓状“小美人儿。”
　　她的发香在他的鼻尖萦绕，她的眼睛水盈盈地注视着他，陈然像受了蛊惑一样把她圈在怀里，直到他的唇贴上她的唇，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应该推开她，可是，舍不得。舌尖在她的唇瓣上辗转，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尖追逐，纠缠。

　　许臻妍渐渐气息不稳，她推开陈然“咱两亲都亲了，你现在算我男朋友了吧。”
　　“不算。”
　　“那怎么样才算嘛？”许臻妍不满地嘟囔。
　　陈然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晚上系里有个假面舞会，如果你在那么多人中认出我的话，我们就交往。”

　　许臻妍拉着陈晓云在市中心徘徊，小礼服都在家里，以为大学用不到，一件都没带过来，事关终身大事，只能临时拉着陈晓云到市中心来买了。
　　许臻妍试了试，确实很好看，价格也很好看，五千八，她现在经济危机中，如果买了，下个月就要喝西北风了，纠结，很纠结，她回到了一个十分大众的话题“面包重要还是爱情重要。”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许小姐高唱面包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赞歌，把信用卡递给导购小姐，狠下心买了。

　　简单地化了个妆，许臻妍昂首阔步地买入大学生活动中心二楼小礼堂。她挑了个视角还算不错的角落坐下，观察舞池里的男同学们，心里默默吐血，用不用这么统一啊，清一色的黑色燕尾服，高檐礼帽，黄金面具，女生们的服装倒是各有千秋，争妍斗艳，据说艺院学生会主席特意大手笔统一服装，官方说法是这样更有利于学生会内部的团结与和谐，许臻妍暗啐，男主要和谐，女生就不要和谐吗？鬼话连篇。
　　她突然想到了周星驰版的唐伯虎点秋香，当时唐伯虎是怎么认出秋香来着，好像使用武功把盖头震开，唉，她又不会武功，pass，不对不对，电影的情节好像是秋香并不在那一排新娘中，最后是被人背出来的，陈然会不会为了摆脱自己，其实他根本不在这里，许臻妍甩甩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开。

　　姚远滑到陈然身侧，指着许臻妍的方向“那是不是肉丝儿妹妹？”
　　陈然顺着姚远指的方向看过去，许臻妍正坐在角落里摇头晃脑，他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凑近姚远，低声说“你想办法把她引到我这边来。”
　　姚远奸笑“呦，咱们系里的柳下惠春心萌动啦，这事儿包在哥儿们身上。”

　　“May I ？”穿着燕尾服的男子绅士地朝许臻妍伸出右手。
　　“Sorry. I don’t think so. ”许臻妍干脆利落地拒绝。
　　姚远一计不成，再使一计，他装模作样地摸下巴“你耳朵上的这枚耳钉有点眼熟嘛，刚刚好像看到有个男同学带着一个一样的。”
　　许臻妍眼睛一亮，殷切地看着他“哪里哪里？”
　　“就在舞池中央啊。”他走在前面，许臻妍跟在后面。
　　“呶”姚远指着陈然“就是他了。”

　　许臻妍是个典型的过河拆桥的主，看到陈然之后，连声谢谢都来不及和姚远说，直直地朝陈然走去，她从后面抱住陈然的腰，语气很是猥琐“嘿嘿，逮到你了，男朋友。”
　　陈然把她拉到前面来，许臻妍伸手揭开他的面具，虽然常常看到他，但是，这一瞬间，她还是被惊艳到了，他嘴角半含着笑，深色温柔，太平公主在摘下薛绍的面具，从此对他情根深种，她不是太平，他也不是薛绍，可是，她似乎能够体会到当时太平的心情。

　　许臻妍被自己感动到了，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睫毛微微颤抖。
　　“怎么还哭上了？”姚远摘了面具，凑到陈然身边，唯恐天下不乱。
　　“我感动啊。”许臻妍抽抽鼻子，把眼泪憋回去，嘿嘿的坏笑“叫声亲爱的臻妍女朋友，我试下感觉。”
　　“许臻妍！”陈然皮薄，当众被许臻妍调戏，现在只想把她拉走。
　　见他面色不善，许臻妍扁嘴“我容易么我，又是情书又是玫瑰，还帮你照顾米米，好不容易追到你，你连这个福利都舍不得给我。”周围哄笑，许臻微来劲了“大家评评理，带不带他这样的。”
　　“不带，不带……”观众们的呼声很高，许臻妍得意洋洋地仰着头看着陈然，小样，我还拿不下你。

　　陈然看破了许臻妍的小心思，俯身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气氛达到了高潮，姚远爬到桌子上登高一呼“兄弟们，咱们主席好不容易脱光，该不该庆祝一下。”
　　“该！”
　　“是不是要请我们吃饭。”
　　“要！”
　　“让我们来谢谢陈主席。”
　　“谢谢主席！”

　　许臻妍傻眼，陈然倒是很爽快“今晚左岸，大家不醉不归。”
　　陈然在左岸定了个包厢，都是二十出头的热血青年，场子很快就热起来，姚远同学尤其活跃，喝完一瓶啤酒后把酒瓶放在桌上，借酒装疯“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好不好，但咱们玩大的，不仅要真心话还得大冒险！”

　　陈然想拒绝，可是坐在一旁的许臻妍跃跃欲试，拖着他入了战局。
　　姚远第一个转瓶子，瓶子转了几圈之后缓缓地指向李静菲，姚远心里叫苦，怎么就这么巧，转到这个祖宗了，刚想随便问个问题混过去。李静菲的声音震动他的耳膜，在头脑里爆炸，整个人只有一个念头，玩大了！

　　“我喜欢陈然。”李静菲坦坦荡荡“现在可以大冒险了吗？”
　　姚远傻乎乎点头。
　　李静菲拨开还在发愣的许臻妍，吻向陈然，许臻妍拉住她“不许亲陈然，要亲亲我好了！”
　　陈然听完第一句话之后露出满意的微笑，全部听完之后，笑容僵在嘴角。他推开李静菲，把许臻妍拉到身边坐下，许臻妍看他神色不对，讨好地贴近地耳朵“我仗着她不可能亲我才这么说的。”
　　“你可以在第一句说完之后就闭嘴。”
　　许臻妍扁嘴“那样显得我多没度量啊。”

　　李静菲见他们两旁若无人的耳语，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坐下“现在轮到我转瓶子吧。”她拿起瓶子直接瓶口对着陈然放下。

　　周围鸦雀无声，心里呐喊着，女神神勇。

　　“不是说大学不想恋爱吗？为什么现在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女朋友？”
　　许臻妍抗议，她成为陈然女朋友怎么就莫名其妙了，她是经过了不懈的努力的！
　　陈然朝她安抚地微笑，语气淡然“现在想了。”
　　“为什么不是我？”
　　“不好意思，你只可以问一个问题。”
　　“大冒险的内容就是回答这个问题。”
　　“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和你交往，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秒杀，李静菲软软地瘫在沙发上。许臻妍瞪大眼睛，用眼神膜拜陈然。

　　“陈然，轮到你转瓶子了。”姚远出声提醒。
　　“这个游戏不好玩，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也去一下洗手间。”

　　许臻妍闻到的奸情的味道，感叹李静菲顽强的战斗力，尾随她和陈然。

　　李静菲拉住陈然“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不是吗？为什么不考虑我？系里那么多女孩子，唯一和你亲近的就是我，我以为你默认我呆在你身边。”
　　陈然回过身，伸手擦掉她眼角溢出的泪水“我享受和你做搭档工作的感觉，我们可以一起设计制作出精美绝伦的衣服，可是除了你之外，我和别的人照样可以做出精美绝伦的衣服，可是和臻妍在一起，我是真的高兴，这种高兴除了她没有人可以给我。”
　　“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我不可以给你？”

　　许臻妍不敢贴他们太近，可是离得太远又听不清他们说话的内容，姚远用食指戳她的肩膀，把一碟花生米递到她面前。
　　“你怎么在这？”
　　“看戏咯，你不吃？”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楼梯间里的大妈？”许臻妍咬牙切齿地谴责他，还不忘从碟子里抓了一把花生米。
　　“错！”姚远的食指摇了摇“我像楼梯间里的大叔，你才是楼梯间里的大妈！”

　　许臻妍恨恨地朝他抛了几个白眼，回过头发现陈然和李静菲已经不见了。
　　“你怎么不提醒我他们走了！”
　　姚远闲闲地把花生粒抛到空中，然后吃掉“因为我觉得和你斗嘴很有趣。”

　　许臻妍不想理他，绕过他回包厢。
　　“喂，陈然发现咱两了，你暴露了。”姚远扬声冲着她的背影说道，满意地看到她肩膀耸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笑嘻嘻地跟上去。

　　总之，今天是混乱的一天，这天里，许臻妍终于成了陈然的女朋友，开始融入他的圈子里，却意外地见识到了情敌，更是颠覆了自己对真心话大冒险这个游戏的理解，睡前，她发了短信给陈然，只有两个字，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