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改变》风过尘不落

3、第 3 章

　　德拉科被巨大的恐慌席卷了全身，爸爸妈妈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他慌忙拿着信，奔向了教父的办公室。
　　当他惶恐的把信给教父看的时候，而斯内普直接抓着他的手臂将他带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邓布利多只是瞟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就毫不犹豫的说：“德拉科，据我们刚刚得到的消息来看，你的父母背叛伏地魔了。”
　　“什么？这不可能！”德拉科惊恐的说。
　　“孩子，我恐怕事实就是这样的。”邓布利多轻声说。
　　“可是——可是，他们会被杀的！”德拉科大声的说。
　　“阿不思，你的消息是否——”
　　“没有任何问题，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斯内普的话。“德拉科，我猜测你的父母可能是知道了你已经投奔我们这方，所以才有这次叛逃行动。”
　　“梅林啊… …”德拉科呻吟了一声，轻声说：“妈妈知道我投奔了凤凰社”灰蓝色的眸子里尽是复杂的神色。
　　邓布利多安抚性的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说：“放心，德拉科，我想你父母一定也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凭你父亲的智慧，逃过伏地魔的追捕并不是什么问题。而现在——”邓布利多看向斯内普“我想你必须要马上带德拉科去见伏地魔，耽搁了时间会让伏地魔产生怀疑的。”
　　“什么？去见黑魔王！不是，不是姨妈吗？”德拉科惊讶的说。
　　“我恐怕不是，孩子，伏地魔恐怕要亲自见你了，或许会折磨你，或许会是别的什么，用来试探你，毕竟如果你是他们的人会对伏地魔有很大用处。”邓布利多叹息着说。
　　“那如果他用摄神取念呢？”斯内普咆哮着问，担心毫不掩饰的写在了他的脸上。
　　“以我对汤姆的了解，他不会对一个孩子使用摄神取念，他根本不相信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会对他有什么威胁。”邓布利多说。
　　“可是，阿不思，你并不是完全确定，你没有完全的把握。”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下，说：“没错，我没有完全的把握。但是——就像我之前所说的，德拉科，如果伏地魔一旦识破了你，那么你会马上被杀，没有任何人能救你。你可以选择去，或者是不去。一切都在你。”
　　德拉科看向城堡外阴沉的天空，回忆起曾经晴朗碧蓝的像一块美玉的天空，到底，有多久没有看到了呢？父母的生死莫测，对哈利压抑的爱恋，对伏地魔的恐惧，都凝聚在一起变成了他眼中一缕破碎的颜色。德拉科抬起头，铂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别样的光彩，他沉声说：“我愿意去。”
　　当斯内普抓着德拉科的手臂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庄园的时候，德拉科发现他的双腿还是在微微的颤抖。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息，微弱的烛火好像在垂死挣扎，黑暗是这里的主色调，像一只充满欲望的双手，想要把一切都拖入黑暗中，而这一切，都与温暖明亮的霍格沃茨那么不同。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要怎样表现才不会让黑魔王和那些食死徒质疑，只要....自己足够软弱，足够贪婪。
　　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贝拉姨妈一看见他就尖利的笑了起来，用装的尖细的声音说：“我的小龙宝贝，姨妈可是很想你哦~”说着用她那长指甲抚上德拉科的脸，德拉科拼命的抑制住呕吐的感觉，冲着贝拉特里克斯勉强的笑了一下。
　　斯内普冷冷的说：“我不认为现在是叙旧的时候，我们不能让黑魔王等着。”板着的脸在黑暗的映衬下更显得僵硬。
　　贝拉特里克斯瞪了斯内普一眼，然后抓着德拉科的手臂，假笑的说：“走吧，我的小龙。”
　　德拉科被贝拉特里克斯拉到了一个似乎被施了静音咒的房间，他刚抬头就看见了黑魔王。苍白丑陋的脸颊，猩红色的眼睛，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是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德拉科让自己的腿软下来，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有几个食死徒发出了几声讽刺的笑声。
　　伏地魔轻声问：“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颤抖的点了点头。
　　“那么，你是否知道你的父母做什么去了？”伏地魔问。
　　“不、不知道。”
　　“哦？不知道？阿米库斯，你告诉他。”伏地魔冷笑着说。
　　那个叫阿米库斯的食死徒得意的说：“你的父母背叛了主人！”周围的食死徒发出了一阵骚动，似乎在等着伏地魔惩罚德拉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德拉科慌乱的说，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你的父母背叛了我，我很生气，很生气。”依然是那种凉凉的语调，然后——“钻心剜骨”
　　德拉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好像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离开自己的身体，他扭曲着蜷在地上，发出了自己从未发出的尖叫，他从未像这样期盼过自己能马上就死亡，死亡变成了一种无比美妙的享受。就在他以为他已经进入地狱的时候，一切都停止了。
　　房间中只有他喘息的声音，他倒在地上，身上没有一点的力气，连视线都变得模糊。一个人大力的拽起他，让他再次跪在伏地魔面前。
　　“你的父母已经背叛了我，那么，你希不希望得到我的原谅呢”伏地魔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祈求得到您的原谅。”他听到自己这样回答。
　　“我需要一个在霍格沃茨的内应，像西弗勒斯一样，而据我所知，你是现在斯莱特林的王子，显然，有一定的影响力，对么？”伏地魔轻声问。
　　“没错，黑魔王大人，我发誓效忠您。”德拉科回答。
　　“那么，你是否有想要得到的东西呢？”伏地魔怀疑的问。
　　德拉科很清楚，如果自己毫不迟疑的回答没有的话，那么伏地魔一定会怀疑自己，只有——
　　“主人，我想要得到足够的荣耀以及至高无上的低位。”他喘息着回答，抬起头，让自己的眼睛里充满了贪婪。
　　四周的食死徒又是一阵骚动。
　　伏地魔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哈哈，不愧是马尔福家族的人，果然。”
　　德拉科心里一松，知道他已经得到了认可，这一关，算是闯过去了。
　　伏地魔走过来，弯下腰，抓着他的左手臂，用魔杖指着那块白皙无暇的皮肤说：“我将给你我的荣耀。”
　　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德拉科知道他在做什么，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只能拼命的压抑着自己。旁边的食死徒发出了惊讶的呼声，对一个未成年的男巫就得到了黑魔王的认可而感到嫉妒。
　　然后伏地魔松开了他的手臂，直起身，说：“我要你试着杀了邓布利多，还要在适合的时间帮助我的仆人进入霍格沃茨，如果有任何需要和帮助，去找西弗勒斯。”说完看了一眼斯内普，斯内普点点头。
　　伏地魔背朝着他们挥了挥手，德拉科知道自己得到了离开的命令，他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让他恐惧的地方。可是身体依然绵软无力。斯内普架着他匆匆的走出了房间，微不可闻的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德拉科无力的点了点头，身体再一次的颤抖了起来，新烙上的食死徒印记还在火辣辣的疼。
　　当德拉科一接触到散发着熟悉的魔药气味的房间时，他的腿就一下子软了下来，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斯内普冷静的那出一小瓶魔药为他喝下。镇定剂，德拉科想，一口喝下，然后不由得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下，原来他德拉科马尔福是个胆小鬼，这样，怎么保护那个总是与危险拥抱的莽撞狮子？
　　斯内普轻声问：“感觉好点了么？德拉科？”眼睛中有着一抹几乎看不见的温暖。德拉科点点头，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流动，虽然不知道爸爸妈妈的情况怎么样，可是教父还是始终在自己的身边啊。
　　斯内普像是不相信一样紧紧的抓了抓他的肩膀，然后迅速起身，恢复了自己无表情的样子，拉开门说：“我得去找邓布利多汇报了，你在这里休息休息吧。”长袍翻滚，门利落的带上。
　　德拉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努力站了起来，觉得还是回到自己的屋子去休息一下最好。他穿过长长的走廊，感受着温暖的阳光的沐浴，从未觉得阳光是这样美好，纯净，又舒畅。也许他一直都喜欢追随着明媚的太阳吧，所以才会爱上了那个似乎永远被阳光笼罩的男孩，不计后果，不计得失，只为了那个男孩能够一直阳光下去。哈利波特… … 所有人心中不落的太阳，却… … 是他德拉科马尔福心中唯一的太阳，是他的唯一的信念。
　　Draco
　　德拉科能感觉到那个丑陋的标记依然在火辣辣的疼痛，他并不是什么受点伤就娇气的不得了的大少爷，但是这种疼痛却让他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想吐的感觉。他只能去那个几乎没有人去的女盥洗室去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否则一会所有人都会发现他的不正常的。马尔福软弱的一面，绝对不能让别人看见。
　　德拉科站在女盥洗室的一个镜子前，手撑住池子，让自己的身体勉强站住。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吓人的脸，几乎连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德拉科抓着自己的左臂，指尖隔着袍子描摹着那个让他陷入深渊的印记。他知道没有任何人能再拉着他出来了，他会带着那个耻辱的印记一辈子，然后被那个男孩鄙夷，厌恶。他已经能看到，他的世界已经完全的陷入了一片黑暗，恐怕，再温暖的阳光都不能透进来一丝一毫。哈，德拉科马尔福的悲剧一生。他自嘲的想。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做了最被他厌恶的食死徒，即使自己是间谍。或许，自己投奔凤凰社是这庸碌无为的十几年中唯一做过的正确的事情了吧。有什么顺着脸颊滑下，德拉科抬头，自己竟然哭了？他分辨出在这安静空间中自己轻轻的啜泣声。有多久没哭了有多久… …没有这么悲伤了自己怎么变的这么软弱。
　　一声轻响。有人！德拉科迅速的回身，震惊的发现那竟然是哈利波特！怎么能让哈利看到他这么软弱的一面！德拉科又羞又愤，然后拔出魔杖，咬牙切齿的说：“我不知道救世主哈利波特还有偷窥人的癖好”。声音嘶哑难听。德拉科的心脏叫嚣着都在喊：“德拉科马尔福你是个懦弱的胆小鬼！哈利波特永远都不会喜欢一个偷着哭的懦弱的混蛋！”
　　德拉科注视着哈利的眼睛，德拉科多么想永远都沉迷在那双美丽的眼睛里，让他永远都看着自己。可是期盼的事情永远都会背道而驰，他听到那个男孩说：“哈，原来马尔福大少爷是个懦弱的胆小鬼！”心脏在那一瞬间狠狠的收缩，剧烈的疼痛几乎都超过了伏地魔刚刚施过的钻心咒。虽然早就知道那个男孩永远都不会喜欢他，不喜欢被打上食死徒标记的他，更不会喜欢这么软弱胆小的他。可是真的让他听到了答案的时候，这个刺激依然是他远远接受不了的。
　　他强迫自己装的正常些，说：“哈利波特，给我滚出去，否则——” “神锋无影——”
　　他看见那个男孩挥舞着魔杖，念出了那个据德拉科所知是用于敌人的咒语。他感觉到自己狠狠的倒在了地上，鲜红色的血液从他的身体中流出。他看见那个男孩就那样的站着，冷漠的样子刺痛了他的眼。
　　死亡，似乎近在咫尺。
　　哈利，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只是让我偷偷的守护你，好吗？赌上马尔福家族，赌上我的一切，让我保护你。你会成为所有人心中永远不落的太阳，只是… … 除了我。
　　一颗没有任何人觉察的泪就那样悄悄的滑落。
　　黑暗在瞬间就掠走了德拉科的意识。

　　德拉科再一次睁开眼睛已经在学校的医疗翼了。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问。
　　他困难的眨眨眼睛，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他看见自己的教父站在自己的床边。
　　德拉科的喉咙发出了一阵浑浊不清的声音。斯内普拿出一个小瓶喂他喝下，火辣辣的有着难闻气味的液体顺着腔道流下，嗓子总算是感觉好了些。
　　斯内普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德拉科惊讶的抬眼，看见教父的眉毛皱的很紧，随即马上意识到自己让教父担心了。
　　“我没事，教父”德拉科快速的说。
　　斯内普的手轻轻抚上德拉科的头发，微不可闻的说：“你是个傻子”。和我一样。
　　德拉科让自己重新落回床上，哈利对他施咒的图像一遍一遍的在心中回放，他闭上眼睛，不让软弱的眼泪流出眼眶。
　　斯内普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教子，被伏地魔折磨过的印记依然还在，脸色由于失血过多苍白的厉害。但是就连斯内普自己也不得不说自己的教子真的是好样的，没有未成年的孩子能在伏地魔的折磨下能依然记得自己要做什么，并且做的这么完美。自己的教子，不知道什么时侯已经成长为了这样一个坚毅勇敢的人了，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心中重要的人了。不像他… … 最后都没能挽救莉莉的生命… …
　　爱而不得的心情没有人能比他更能明白了，尤其是像德拉科这样，被自己爱的人直接伤害，恐怕，心里的伤口更大吧！
　　斯内普叹息了一声走出了医疗翼的门，希望自己的教子能快些恢复，德拉科必须坚强。
　　德拉科睁开眼睛，看向窗户外已经擦黑的天空，是不是，自己只能一辈子沉沦在黑暗的世界中，再也不能出来了呢？他抓着自己脖子上挂的马尔福家坠，握紧，尖利的金属刺进了他的手里，妈妈爸爸，他无声的喊道，晶莹的眼泪再一次滑落。德拉科狠狠的咬着嘴唇，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流泪了。从明天开始，他马尔福必须坚强必须冷静。这条路是自己选择的，所以就算是跪着，也要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