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亡人》子夜无人

2、第 2 章

　　我很了解我的性情，很多朋友说我人格冷漠，其实我是怕被过多的人和事感染，到时候太过投入，受伤更多。所以选择漠视或者逃避。第一次看见那样的纪年，之后的好几次都看到这样的场景，有时候我半夜和同事宵夜以后回来，又看见那样的场景。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怎样都扼杀不了。诸多的猜测，诸多的怀疑，在梦里我都当起了侦探家，好像一个个谜团都在快要被我解开的时候又出现新的迷局，导致第二天起来，整个脑子都运作缓慢。填写报表和做一些回忆记录的时候，几个很小的地方都犯了不该犯的错误，挨训那是在所难免。下午空闲出来被同事拉去shopping，事实证明想要得到的没来，不该来的却出现在眼前。
　　没有刻意去看的情况下，我就知道在店内等着的男人就是李忱。可是转身换店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就在我的目光落在李忱身上又迅速转移的时刻，莫方圆已经叫出了我的名字。同事们也都纷纷看着那个穿着堪比ELLE封面女郎的女人，亦看着一只脚在店内，一只脚踩在店外的我。莫方圆一直都是那种到哪儿惊起一滩鸥鹭的人，大声的叫着我的名字，快步走过来握我的手，其实某种程度上我很喜欢她的性格，可是不喜欢她身上Chanel浓重的香水味和张扬的浓妆。对着她我也只微微一笑。这场爱情角逐里，她几乎没用任何武器就赢了。还记得李忱和我说完分手的第二天，我就在广场上看到两人拥吻的场景。每每想起，心里还是会疼。和我寒暄完，就拉着李忱的手向我走过来，带着喜悦和小小的羞涩说出他们的婚讯。这一刀给的痛快，尽管已经很久没见面，分手，被伤害，被抛弃，这些感情已经差不多走出我的生活之外，这一刀依然深深刺进我的心脏。我看着李忱，看着莫方圆，扯起我这一生都难以牵起的笑容，祝你们，幸福。
　　他们走后，同事在耳边问我一些事情，好像是关于那些过往。我都听不清，好吵，真的好吵。按下一辆的士，很快就回到住所。再次酒醒不知道是何时，可是那些话语，李忱的现在和过去都交织出现在眼前。眼前不断移动的场景，让我爆了一句粗口。滚，滚出我的视线。我又拿起手边的葡萄酒瓶，往口里灌。很苦涩，抹了抹脸，原来眼泪早已流满了，所以这酒才会那么苦，可是心还是那么痛。我的生命里再没有李忱这个人。曾经我们一起奋斗，为梦想为彼此，当我执着于幸福，执着于他的爱情的时候，他断然走出我的世界没有回头。他竟说，齐凡，我受不了平淡的生活，我们不适合，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我爱你是真，但我选择离开你也是真。爱我，弃我，在他而言都是有理的。在之后的无数次放纵颓废里，都不止一次地在心里问他，你爱莫方圆么？！你爱吗？！！！你爱她的钱，爱她在北京赫赫有名的家族企业！！！！你不爱她，你不爱!可是，你也不爱我，不爱。泪水在原本以为流干的时候，又重新爬满整个脸庞。欺骗，谎言，伤害，成了李忱留给我所有的回忆，仿佛我们之间存在的甜蜜和温馨时刻都不曾发生。李忱，你是我的心病，你很混蛋，很功利，可是我曾经那样相信你，爱着你，一度毁了我对爱情的执着。可恨的人又何止他，莫方圆或许什么都不知道，那样天真的笑，理所当然的笑，她被保护着，而我被她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深深刺痛着。更可恨的是我，为了这样一段爱情，自我麻痹，所以，事实上，我是性情中人，我的心在看不见的地方会偷偷流泪，因为它很脆弱，经受不起伤害，承受不了痛苦。
　　酒醉加放声哭泣，神经完全麻痹的情况下又一次沉沉地昏睡过去。再次醒来天蒙蒙亮了。胃绞着疼，头疼的快要爆炸，口渴的不行，走向饮水机按水，才发现水桶里空空如也，意识模糊之下，想着去烧点水。向厨房走去，步子很不稳当，好像摸到煤气开关，火没有打着，一股煤气味扑面而来，想要呕吐的冲动让我向洗手间奔过去，狂呕不止，胃像抽筋似的，疼痛遍布身体所有器官，简直要把心肺都呕出来。下一刻便晕倒在浴室里，意识全无。
　　仿佛过了很久，有人拍打我，背起我，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