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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戏(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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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寡妇篇
大伙都知道,村东头有一个漂亮的寡妇,好像姓李,又或者是张。至于名嘛,那就更是说不清了。她夫家姓刘,在村里是个出了名的老实汉,人人都喜欢他,都叫他刘老实。于是在他媳妇儿刚来那会儿,大伙都亲热地叫她刘嫂。
他们两个虽然穷,但日子还是能过,男的种地,女的织布,跟寻常百姓过的也都一样。后来,刘嫂给他生了个胖小子,可把刘老实乐坏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可是,好日子没过多久,那刘老汉竟被征兵去了。这一走啊,就再没回来过。听说是打姜国去了,后来又听说是去了大明国,接着,又说那刘老实逃了,可大伙一想,他这么老实的人会吗,于是,大家听说那刘老实好像当了个什么官儿,又说他不要刘嫂了,在别的地方又娶了一个。
总之啊,什么奇怪地说法都有!
刘老实这一走,村里的人就自然地把目光集中到了刘嫂身上,那个在村里出了名漂亮的!
想当年,那个刘老实,都三十出头了,还没娶老婆,村里都笑话他。前些年,他带着钱出村,据说是去做买卖了,可谁知道,钱没带回来,却带回个漂亮的女人,把整村的人都吓到了!村里的人私底下说啊,这个刘老实,真不老实!
虽然,刘老实没亲戚,好像听说那女的也是孤家寡人,但他们成亲那天全村的人都来了,其实也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那女的是不是说的那么美。这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啊,竟把整村男的那魂儿给钩走了。后来,村里女的一见她就没好脸色!尤其是刘老实当兵后,女人们一听见自家男人要往村东头走,就死紧张!
虽说刘嫂漂亮,可也真是可怜啊,刘老实一走就是一两年。有人曾说,他看见,刘嫂有一段时间那是天天站在村口望呀望的,眼里全是泪!后来,她好像是托人出村去问了问,过些日子,那人回来却带回噩耗,说那刘老实战死了!
这一下,刘寡妇就病了,躺在床上好几天。大伙见她还要带个孩子,非常可怜她,于是偶尔会送去些东西。过了一阵子,她那病也就好了,也精神了。
在丈夫死后,她把所有精力都放到了孩子身上,送他上私塾,上好的私塾。眼见这日子还能凑和,可老天也不知怎的,竟让那孩子病死了。
这下,刘寡妇可真是个“寡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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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张夫人吗?”
四五个村妇坐在树下,一边乘凉一边闲聊。
“可不是吗,她怎么回来了,听说她不是嫁给隔壁村的村长吗?”
“是呀,是呀,我也是这么听说的。”
“上次,我去隔壁村看我那远方亲戚,就那次,我听说张夫人被那里的村长给修了!”
“什么?修了?怎么修的?!为什么修了?!为什么?”
“对!我也听我表姐这么说,好像是那张夫人太不.......太不......”
“太不怎么?”
“你倒是说啊,别卖关子了!”
“太不检点!”
“什么!”
“还真看不出来啊!”
“就是,要不是你们说,我还真不知道呢!”
“不知廉耻!”
“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世风日下啊!”
“简直丢了我们村的脸。”
“该浸猪笼,浸猪笼。”
正气愤地说着说着,一名村妇好像发现什么宝贝了,眼睛贼亮:“快看那!”
“那不是刘寡妇吗?”
“真好久没见过她了。”
“哟,看!死了男人,又死了儿子,她怎么还这么漂亮?”
“就是就是,该不是个狐狸精吧。”
“咱们可得好好看住我们的男人!”
“对!小心别让她钩了去了。”
“哈哈,看,刘寡妇摔了个底朝天!”
“嘿嘿嘿嘿!”
“呵呵,真是好笑,好久没这么痛快地笑了,呵呵!”
“呀,那是谁?”
“什么谁?”
“一个男的朝她走去了!”
一出声,其余的寡妇齐刷刷地看过去,眼睛贼亮。
“这位夫人,你没事吧。”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看样子是个秀才,样子倒是生得俊朗,很是亲切。
“真是麻烦公子了。”
“哪里哪里。”
年轻人扶起刘寡妇,一见她,竟愣住了!
“奴家谢过公子。”
“......”
“公子,公子?”
年轻人回过神:“哪里哪里,应该的。”
说话间,那俊朗的脸有些微红。
“那么,奴家就此别过。”
刘寡妇低着头,匆匆离开。这年轻人竟还呆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转身,却已不见刘寡妇的身影。
树下,村妇们又说了起来。
“呀,那小伙子,我好像在哪见过。”
“就是,我也好像见过。”
“那不是咱村长的小儿子吗?”
“那个排行老三的?”
“对对,就是他!”
“我就说怎么好像见过的样子。”
“他不是到城里读书了吗?”
“走了好几年了吧?”
“是,是走了很久,好像刘老实出村前就走了。”
“听说就是为了读书!”
“是吗?”
“我还听说,城里有名的先生看准了他,收了他做学生。”
“是啊是啊,好像要把女儿许配给他?”
“是不哦?”
“保准!”
“的确是一表人才啊!”
“可不吗,我还听说啊,许多姑娘也看上他了哟!”
“真的?那我可给咱闺女好好弄弄。”
“弄?怎么弄,就你家闺女?”
“我听说,那城里先生的闺女可是个美人胚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保准?”
“保准!”
“那咱家闺女也没希望了。”
“人家是天造地设,我们能有机会吗?”
“恩恩。”
“不说了,我得回家做饭去,不然我那男人又得闹了。”
“我也是。”
“那我们明天再来,”
“嘿嘿。”
“好的,明儿个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