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谣（音皇同人）》小*麟

4、【肆】

　　可是我依旧是开心的，起码我哥终于嫁出去了不是吗？
　　然而之后梁荀带来一个女人。
　　他说：“小汐，这是邓霜，我已经定下婚约，家父……”
　　我哥不想听，我也不想听，但他依旧摆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抱着我的手渐渐冰凉，转身回房。
　　可是单纯的人，什么都摆在脸上。
　　我对着梁荀呲牙咧嘴，在心里说对他说：负心汉，不要脸。
　　那个夜晚我们一口气就逃回了自己的山头。
　　没人来找我们回去，我们也没有回去。
　　哥哥找到一个断崖——以前我经常去的地方。偶尔他会蜷缩成一团，断断续续地呜咽。那是我无法靠近的他，没有办法安慰，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那是他的悲伤。
　　又过了好几日，哥哥便不再去断崖，他开始流连于人间的烟火，整日游荡在繁华的街道上，看着甜蜜的情人们痴痴地笑。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很久没去找梁荀了。
　　那天不知是什么灯会，我陪着哥哥下了山，居然撞见了他。
　　金童玉女，在一片闪烁的灯光中氳开了容颜，像一幅美丽的画。
　　哥哥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随手拿了一个小物件往我手里塞，我索性握紧了他颤抖的手，说道：“不要怕，今晚，你就再好好看看他，明天就忘掉，好吗？”
　　不要怕，因为我知道，梁荀怕你。

　　男人的白发依旧是蓝色的发带随意束起，只是暖黄的烛火给他添了一层朦胧的亮光，身旁的佳人举止自若，笑容可掬，好，好一对天造地设。
　　他们写了花灯放入水中，一阵风拂过，河道内的烟火莲灯随波而起，荡漾了一对璧人的影。
　　有些东西若不是属于自己的，怎么看都是伤了自己的心。
　　我们只是远远地看着而已，哥哥的眼眶虽然深红，却始终没有落一滴泪。
　　我只是盯着梁荀的眸子一瞬，却抖然心惊，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一眼，仿佛看到了被万丈冰霜封存的温暖记忆。
　　似是有花香扑鼻，他握了他的手，皎皎明月下轻声细语：“我喜欢你。”
　　灯会逐渐结束，人群也散开了，我和哥哥隐了身形，双足浸入河水一阵清凉，还有些许花灯燃着微弱的火光，他只是痴痴地看着，借着一片暖黄照亮黑暗，告诉我百花巷，醉雁湖，望夫桥。
　　我仿佛跟着他走进那段回忆，人声鼎沸，但都是无所谓的，百花齐放，醉雁沉湖，望夫痴心，在一片喧闹中他所跟着的那个人，就是全世界。
　　我单纯的哥哥以为，只要那个人幸福，他也会觉得幸福，可是他不懂，那个人的幸福只要无关于他，他只会感受到痛苦。活了这么久，我也没见过他对哪个人动心。然而这份感情，终究只能看着那个人的背影结束么？此情此景的确只应天上有，凡尘即便有了，也是不属于他的。

　　依然是月下那个寂寞的断崖之处，我对哥哥说：“我得出去找一个朋友玩，你自己照顾好。”他蜷缩着没理我。
　　夜。无边无际的夜。
　　我潜入了一间闺房。
　　在那位佳人的耳边，我缓慢吐出了一口真气，似念咒法般。
　　“邓霜姑娘，你可知……”
　　你可知因为你，要误了谁。
　　我只是在她的梦里说了一段不大不小的事情，这不大不小的事情，只不过是一场梦魇罢了。
　　那一夜，我回了梁家的大宅，钻进了小荀的被窝。
　　我只是狐狸，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再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