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恒》菜花包

25、第二十四话 手术

　　>>>part 1
　　春风又再次吹起落花，霞光染红着天际……四季流转，日升月落间，总是不断有人在错过，在追悔，在遗恨。
　　那少年的一念间，以为做出的是最好结果，却不知是在伤害。
　　伤害自己，伤害对方。

　　听完老和尚饱经风霜的故事后，恒一慢步来到祈福排前。
　　望着那一排排挂得密密麻麻的小木牌，上面黑色的字迹，表达着写的人满怀的深情和祝福。曾经的恒一，有几次和朋友来玩的时候经过这里，总是那么不削的评论它们，并嘲笑写之人的天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这么诚心的站在它的面前……
　　恒一问旁边看守这里的和尚要了一块小木牌，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眸子中坚定的光芒投射到木牌光滑的表面。刚写了两个字，笔就顿住了。眼前浮现出之前老和尚在讲述那段故事的时候有些感慨又有些悔恨的眸子，同时，眼前又浮现出那夜好朋友明俊似决绝的目光……
　　久久不能下笔。不知道该写些什么。这时，衣兜内的手机响起。
　　恒一刚一接起电话，便听见那边熟悉的声音：“你现在人在哪里？遥远的手术就快要做完了。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遥远眼睛好后最想看见的人第一个就是你！”
　　“我……”明俊突如其来的一段话，让恒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快点回来！要是让遥远失望难过了，我可饶不了你！”
　　是命令，同样又像是给恒一吃的一颗糖。甜甜的，在嘴边融化，化进心里，化去那夜的不快，化出过去的美好时光、友情岁月。

　　>>>part 2
　　挂上电话后，恒一停在原地，毫无思绪的像是飘在半空中，软绵、无力，同时又好象是站在漫天大雪中，僵硬、直痛。短暂的停顿后，思维如晴朗天空中突然划下的霹雳，一下子被震醒。
　　快速的向着医院奔去。

　　另一边，医院手术室外，守侯的人焦急的等待着。
　　“电话打了？”
　　“打了。”明俊看着向自己询问的雪惠，回答到，心里明白她问自己的原因，“遥远最想见到的人是他，他怎么可以不在这里。”走到附近的窗边，淡淡的目光看向窗外的一片灿烂，“和他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对遥远？”
　　“是认真的。”明俊的回答很坚定，同时，又有一种落空，像是从高空突然一失足，整颗心整个人突然的往下坠，强烈的地球引力让人感到窒息。
　　走廊又陷入了空静。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part 3
　　恒一以最快的速度跑出空寂的寺庙来到大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车窗外流过的风景，没有心情欣赏，双目直直的看着前方……快一点，再快一点……在心里祈祷着。焦急，紧张，担忧，充斥着神经。
　　“怎么了？”
　　车子停下了。被堵在了去医院的路上。
　　司机用对讲机问了排在前面的同行，了解到是因为在前方路段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虽然交警已经赶到，并正在解决，但从事故的情况看来，这条道路一时半会儿是通不了了。
　　恒一打开车窗，焦急的张望着，一脸凝重。
　　前面的司机透过反光镜看到他的焦虑，叹了口气，“看样子要堵上一会儿了？”
　　听闻，恒一回过目光看着司机，像是在询问。
　　司机又说，“你可以在这里下了走过这一段，到前面那个岔路口再去坐车。”建议到。
　　恒一再探头张望了下前面，“那也只有这样了。”
　　……
　　下了车后，恒一拼命的向前奔跑，在公路旁的人行道上。

　　终于，跑到了岔路口。这里的道路畅通，果然没有堵塞。可是，恒一站在站台等了好久，就是没有空的出租车经过……
　　不时的低头看手腕上的表。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没办法了，还是用跑的吧！恒一立马这样决定到。
　　还好这里离医院也只有两站路程。还好几乎每天都有练习跑步。恒一有些庆幸到。

　　不过，跑了这么久，又是加速的用尽全力，恒一还是气喘吁吁起来。甚至需要停下来走几步歇息一会儿再跑。

　　“啊！小心啊！”
　　突然的尖叫声传进奔跑着的恒一的耳里，第一反应的回头，却看到——公路上，来往的的车辆间，一个小女孩紧张的一会儿前进一会儿后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真是危险啊！”
　　站在人行道上的行人有些也停下了脚步，目光注意着那个公路上的小女孩。
　　“她好象看不见的样子……”
　　“是个瞎子？”
　　听到旁边人的话，恒一仔细看去……
　　眼睛看不见，手足无措的紧张……“有的时候，心里会突然的恐惧起来，甚至感觉到有一种被世界遗忘，被真空进宇宙中。”遥远不久前这样对恒一袒露过心情。恒一当时紧紧的握过遥远有些冰凉的手，心中有种强烈的刺痛，这是正常人无法体会到的悲伤。那时候，他在心里发誓，从此，永远都不要再让面前的这个女孩再感觉到这般无助和恐惧，这种被遗忘和真空的悲伤。同样，他也开始关注并关心着所遇见到的每一个残疾人，无论是眼盲还是口哑，或是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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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小心车！”
　　站在公路两旁人行道上的路人不断大声地提醒到公路中间的盲眼女孩。
　　女孩听见，可看不见，人们越是大叫，她就越紧张。
　　车子急速的从身旁飞驰而过。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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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4
　　“手术中”的灯，熄灭了……
　　遥远躺在洁白的床上，被护士推了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一直在门外守护着的雪惠和明俊围了上去，扶在正推着向前的床车的两边。
　　“病人现在需要休息。”跟在床车后面的医生嘱咐提醒到。
　　听闻医生的话，雪惠的目光从遥远的脸上移到讲话的医生脸上，询问道：“那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过半个小时吧，等麻醉渐渐散了就会醒来了。”医生回答到。
　　听完医生的回答，雪惠和明俊两人都松了口气。明俊看了下手腕上的表，眉毛拧了一下，掏出手机，拨同了电话。电话那头一直传来的是“嘟——嘟——”的声音，没有人接，明俊有些失望，同时又有一丝担心的挂上了电话。
　　“病人大概早今天傍晚的时候就可以拆纱布了。”医生临走前最后说到。
　　“是吗。真是太好了。”雪惠看着还在麻醉中沉睡的遥远，开心的笑出泪来。
　　“谢谢您了，医生。”明俊对医生点头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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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惠和明俊跟在推着遥远的移动病床后面。
　　“恒一怎么回事啊？怎么现在都还没有来？”
　　在雪惠说着的同时，又一个躺在移动病床上，盖着白布单的病人在医护人员的簇拥下被急急推进了另一间手术室。
　　——
　　“手术中”的灯光再次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