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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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总而言之，在两种对象一样方向不同的嘲笑中，事情好歹是准备妥当了，江烁重新站到地面上觉得脚下软绵绵的有点站不住。张凡挤眉弄眼朝他比划小指，你懂的，住过校的男生之间会有一些特指的暗语。江烁白眼一翻大大方方比了个中指回去，这个倒是国际通用。
秦一恒整理他的乾坤袋，头也不抬地跟后面做小动作的人说，张凡留在外头接应，江烁跟我进去。
张凡不乐意了，说我接应啥，拦物业还是报警？物业那边老头子已经关照好了说是来施工的随便你们怎么折腾，估计把房子拆了都没人管，至于警察，把他们招来看到这一地烧|纸蜡烛香肯定先把我请去喝茶。
下一秒秦一恒停下动作回头瞧他，张凡也盯着他，两人互不相让，俨然已成对立之势，江烁在旁边莫名其妙，压根算不上什么事，这俩不至于吧。
你很奇怪。秦一恒合上他的包背在了身上接着站起来率先出口，关于这房子的事，你保留了多少？
江烁听他这么说就是一愣，心惊道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
张凡抱着手收敛了笑容，然后居然是侧过了身对江烁说，的确是有，而且非得你帮忙。继而才回头看秦一恒，你肯定记得九子镇真龙那个局。
江烁当然也记得，他看到秦一恒脸色一凛。
你怎么知道？秦一恒瞥了眼江烁，发现江烁正在摇头否定。
张凡终于还是哈哈笑起来，说你让他不能说的事情就算我求他他也不会说，这家伙以后一定妻管严。
秦一恒示意他说正经的。
于是张凡正了正色，看向别墅说，我不清楚那些人是打的什么算盘，还是干脆就搞错了对象，我只知道他们当时要设计的人其实是我。
为什么？眼前两个人同步率百分之百，几乎异口同声。江烁还电光火石地在心里卧槽作者疯了不如你来当男一。
不为什么，别想太多，你们是我朋友，我不会害自己的朋友。跟鬼神打交道不是我的专长，MBA不教这个。张凡挠完后脑勺，手直接戳进兜里，这屋子据我所知跟那事有关。至于后来你们是真给牵扯进来了还是一直是意外，我也想弄明白。眼下最好是当咱们组队进了同一个游戏，结果做了两个不同的支线任务，各自刷怪升级。从认识到现在你们救过我不止一两次，我还没那么白眼狼。
秦一恒润润嘴唇，冷笑道，朋友会对朋友做这种事？你的思路倒是新鲜。
张凡多聪明，像秦一恒这种人不屑于听好话，只要是实话他就不会对你有什么意见。见到气氛缓和了，勾了江烁的肩膀一把拉过来笑嘻嘻道，朋友会对朋友做的事多了，是不是呀乐乐。
江烁厌恶地边说滚犊子边一肘子把人顶开了，说实话他刚才听得毛毛的，这会终于忍不住问还在揉胸口的人，你真是张凡吗？是字说得特别重。
三个人都静了会，正好来了阵风，地上那坨纸灰算是被彻底撩散了，飞得到处都是。
以前是，张凡难得笑得挺正经，现在不太是，但跟你们一块的时候我希望我还是。
……你怎么不去写知音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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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他们已经进到了三楼的主卧里，他们一层层楼查上来，实在没什么特别，除了刚才张凡手欠把灯给碰灭了之外，连灯大概是因为磁场突变才亮起来这种问题秦一恒都解释过了。上家主人老鼠敛窝似的凡是能搬的都搬走了，只留下了拆除起来麻烦的墙角灯，不然怎么说真正的有钱人都节省呢。
张凡从小理科好，碰到不能理解的事情就特认真，直到刚才都还在碎碎念那阿飘片里怎么都是阿飘一来就灭灯啊？不考据的编剧不是好编剧不科学的剧情不是好剧情云云。
听得江烁实在是想踹他。
得，丫一定还是以前专给他们惹事的张凡，这要不是，奥斯卡也别年年折腾了。
三束手电光在空旷的卧室里来回扫射。
这房间用空旷来形容真的不夸张，因为是顶楼，又没有设计阁楼，所以显得顶子特别高，窗户不懂设计师怎么想的，横着一长溜在墙上大概三米线以上的地方，外头挺好的阳光咂巴进来也给搞得忒昏黄。
卧室的气氛是有了，江烁下意识地用手电去扫窗户下的墙随口调侃，就不该搞得跟厂房似的。
他话还没完，正摸着那面墙苦想的秦一恒突然灵光一现掏起了乾坤袋，拿罗盘还挺正常的，可当他接着又抽出来一张图往地上一摊居然是户型图的时候，江烁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妈的，我看错了！
即使只有电筒反光，也能看到秦一恒满脸煞白。
这房子的生门竟然开在配电室正下方的地下室里，我们走的死门，自然看不到这屋子里应有的景象……秦一恒烦躁地把东西重新扔回包里，面色凝重，自言自语道，又或者房子原本就不是以住人为目的……甚至整个别墅群都只是在打掩护？
等他再抬起头，江烁和张凡两个人已经走过来了，这会正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什么。
秦一恒捡起包，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吩咐，现在我们先出去，正午一过阳气转衰，我们手头没有东西了还得准备下，不然，说着回头看了眼江烁，见对方正傻不愣登看着他，不禁苦笑道，要是我害你成了冤魂，还不得缠我一辈子。
一句话把江烁给说得愣那了，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就觉着闷得慌忍不住也要笑。
他先是想，我为啥要缠你呢？然后才想，你为啥觉得我会缠你呢？
想来想去又觉得思路不对，难道不应该怪张凡？丫自己都说是要搞他的人搞到了我来着，我要缠也是缠他我恨你干嘛？就因为你让我点蜡烛了？你这回怎么不骂是我自己作的了？
……可想想还是哪里不对。
等反应过来秦一恒已经率先打开手电在前头领路下楼，手电大概是电池不足了，忽明忽暗。
江烁看着那背影就想追过去说点什么，那背影并不健壮，现在回忆起来，却向来是这个人救他于危难，鲜少有他主动帮上忙的，甚至连要自己扶助的情况都只有那么一回。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先把自己护严实了。
就在江烁心思活络要抬脚的当口，旁边的张凡长臂一撩就勾到人肩上，江烁让他扣得一个趔趄。只见张凡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说，急啥急啥，咱哥俩慢慢走呗。
江烁听着这不温不火的声音就焦躁，不免有些恶声恶气地挤兑道，丫叫这名可真是叫对了，你家谁给取的啊这么有远见！
张凡也不恼，依旧嬉皮笑脸拖着步子悠哉道，据说我爸当年硬要我妈给起名字，我妈睡得好好地就嫌他烦，结果我就叫这名了，你很有慧眼嘛。
把江烁给气的内心直叫唤苍天啊大地啊三人行脸皮厚必有我师啊。
他俩这么在后头一磨蹭，跟秦一恒之间就隔了一大截楼梯了。
张凡看了一眼距离这才忒暧昧地朝秦一恒努努下巴，问江烁，你刚刚是不是想说，啊，风风雨雨咱们都走过来了，眼下不怕还像以前那样一起走，反正你命硬blabla。
江烁没听完就腻味地抖了抖，苦着脸求张凡大爷饶命，这话从你嘴里出来咋就这么怪气。
张凡只管自己嘻嘻笑都不理他，不怪不怪，我还猜他心里八成已经有干完这次没死也要跟你拆伙的念头了。要走要留，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你加油哈。
江烁表情古怪，最后还是败下阵来，苦逼兮兮地说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想拆伙，再接着干这行，迟早有一天要害死他。
张凡笑得都快抽抽了，哎等一下，我总觉得这句话起码该我来说才符合剧情。
江烁白了他一眼，他们下到一楼，秦一恒已经站在阳光里了，江烁看着他继续朝他们的车走去，我还想要他也别干了，你说有必要吗，就算是家传的行当也没必要老过这种日子吧。
还有，我警告你，那回事就别挂在嘴上了，有感觉是一码事，可以理解成呆在一起这么多年特殊情况肾上腺素分泌过剩，回头分开就好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傻呀？还是当我傻呀？
两人这会也走进了阳光里，秦一恒钻进车子，已经拧开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之后一脸嫌恶，也不知喝出了什么味。
你自己就不觉得奇怪吗，当初干嘛会想到要做这种生意，还不是为了，嘿嘿。做人别太残忍连自己都骗。快谢我，老子向来劝和不劝分。
……丫不刚说过要走要留随我吗，多啥嘴。
这样想着的江烁却是第一次真心实意地被张凡说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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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