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 8 ...
-
“小哲，还有这位赤司君……对吧？到时间吃午饭了哦。”一位蓝色长发的妇人笑意盈盈地探进头，打破了室内原先凝固的气氛。
正被一下子就翻倍了字数的分析报告以及红发少年那张笑得温柔可亲的脸咽得说不出话的黑子哲也呆呆地转回头，对突然插入的黑子明美所说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当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想要回答妈妈时，却目瞪口呆地发现眼前剧情转向已不知不觉中有了神一样的发展——自家妈妈正满脸笑容地拉着不知何时站到她身边的红发少年聊了起来，热情邀请他到楼下一起用饭。
原地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被自家妈妈无情遗忘了的黑子哲也，“……”妈妈，我还在这儿啊，你忘了吗？
微微感到伤心的黑子哲也不还不知道等到了下面他会更心酸呢～╮(╯▽╰)╭
结果证明黑子明美是真的已经忘记她的儿子了，待来到餐厅后，黑子明美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红发少年坐到她身边继续刚才的话题，全然没有发现自家儿子可怜巴巴的目光，还是细心的红发少年“好心”地顺势拉过呆呆站着的蓝发少年，按在了他身旁的位置。
于是，一场宾主尽欢的午饭开始了——
“来来，赤司君吃一下这个天妇罗，这可是阿姨我的拿手绝活哦。”——这是满脸笑意的黑子明美。
“嗯，果然很好吃，阿姨的手艺真是好，黑子叔叔能娶到像阿姨这样贤惠的妻子真是幸运。”
——这是举止温文有礼，亲和度爆点几乎可以当选十佳少年的赤司征十郎。
“…………”——这是默默扒饭中的黑子哲也。
“啊拉~赤司君说什么傻话呢~”——这是捂嘴轻笑娇羞不已的黑子明美。
“那里，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这是笑容真挚态度诚恳的赤司征十郎。
“…………”——这是木着一张脸，不知该作何表情的黑子哲也。
……
……
如此这般，言笑晏晏的黑子明美和赤司征十郎在餐桌上你推我让，时不时亲密交谈几句，这温馨美好的午饭结束了。
而黑子明美与红发少年之间的感情也急剧升温，从黑子明美对红发少年的称呼由一开始的【赤司君】变成了【征君】就可见一斑了。
所以说，这真是一场宾主尽欢皆大欢喜的午餐啊～
——当然，前提是你必须得忽视蓝发少年（隐形母控）时不时瞟向赤司的怨念眼神。
午饭过后，黑子就回房继续和那堆ＮＢＡ录像带奋斗去了，而以“温柔可靠的前辈小哲难得的朋友”这种深得黑子明美欢心形象出现的红发少年顺理成章的得到对方的邀请，陪她留在大厅聊起天来。
“诶～这么说来，征君就是小哲的队长啊？”
黑子明美讶异地看了红发少年一眼，很是惊讶眼前这个孩子过于精致漂亮的外表（虽然这样的想法有点失礼）以及和自家儿子相差不大的年纪，但那双微微睁大的蓝眸很快就漾起真切的笑意，“那小哲平时真是麻烦征君照顾了呢，这孩子，很让你头疼吧。”
在其他人有限的印象里，黑子哲也安静、沉默，没什么想法，也不懂反抗别人的要求。但是，黑子明美是知道的，她的孩子其实比谁都要固执。
认定了一个死理就不肯改变，选择的道路就会彻底执行。喜好也是一样，讨厌的东西会一直讨厌，喜欢的东西也会一直喜欢，像香草奶昔和篮球就是这样喜欢上的。
有时候她甚至会忍不住的想，小哲这样执拗的性子，等那个孩子喜欢上一个人又会怎么样呢？一定会毫无保留的付出，全心全意的投入，就是受到伤害也不肯放弃吧，尤其是……小哲还是那么温柔的孩子。
她的孩子啊，看上去冷冷淡淡的，没什么感情。其实笨拙得很，小时候就算跌倒跌疼了，也会咬咬牙装作不要紧，因为怕她会担心。
黑子明美像是回想起什么有趣的往事，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宠溺。
“不，完全没有呢。”
红发少年迎向黑子明美投来的疑惑眼光，略带些无奈地笑了，“诚然，哲也的性格的确很固执，或许说……倔强吧。”看到蓝发妇人赞同的点头，他的笑意更深了，那个人的执着他前世可是领教过无数次了啊，但是这样坚持着自己的原则的哲也，却可爱到令他一次次地无法抑制地将目光凝注在他身上，无法移离。
“……但是，无论怎么都好，哲也他——从来都不是我的麻烦。”而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s．（你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
所以，他甘之如饴。
之后的之后，他们还分享了不少关于那个他们同样重视的蓝发少年身上很多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半敞的窗灌入初夏微醺的暖风，有斑驳的阳光透下来，女子与少年低低的交谈声在浅金色的光线里融成暖暖的一帧画面，无限安稳。
后来黑子明美再回想起这个温暖的午后时，所有的对话以及当时那种美好的心情都已然模糊，然而——
只有一幕，只有这一幕，即使很多年过后，黑子明美依然清晰如初见——红发少年唇角微勾，笑得无可奈何却也温柔至极，鲜艳的赤发在温暖明亮的阳光下晕染出淡淡的暖光，模糊了精致淡漠的脸颊，柔和了冷冽睥睨的气势，却有种不可思议的美好。
那个名为赤司征十郎的少年，在说出「黑子哲也」这个名字时，眼里满满的，不容错辩不容忽视的，与她如出一辙的，温柔。
而这也是几年之后，当红发少年与蓝发少年十指紧扣，肩并着肩，一起站到她面前时，望着那两张写满坚毅与笃定的年轻脸庞，她最终选择成全的最大原因。
不是她不爱不在乎她的孩子，不是不明白他们以后的路会有多难走，也不是不担忧他们将会面对的外界种种异样目光。但就算这样忐忑着，不安着，担心着，她还是选择了成全。
不仅是因为她了解自家儿子无害外表下的倔强，一旦爱上就决不妥协的坚韧。更因为她知道——或许这个世界上爱着黑子哲也的人会有不少，但能及得上赤司征十郎这个人的，天上地下，恐怕再也没有了。
——甚至，她也不行。
——因为对于赤司征十郎来说，黑子哲也是他等同于生命甚至高于生命的，他最最珍贵的宝物。
×××
“真的个非常出色的孩子呢。”
静静地目送那个异常挺直的红色身影走远，直至不见，黑子明美这才转头笑着对她身旁的蓝发少年说，“对吧，小哲？”
在结婚之前，黑子明美也曾是位手腕高超的女强人，见过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也不少，虽然已洗手作羹汤专职家庭主妇很多年，但自认看人的眼力还是有几分的。
十三、十四岁的年纪，正是年轻人任性恣意的时候，她见过很多差不多年纪的孩子，热血冲动，做事大大咧咧很少经大脑。即使是上流社会那些大家族出身的孩子，即使被熏陶得再好礼仪再优雅完美，举止言辞中最难免会流露出些许青涩，更甚者完全不懂收敛自己的气势，锋芒毕露，图惹人侧目。
无他，缺乏时间的洗礼和沉淀而已。
可那个孩子是不同的，举止得体有礼，谈吐风趣沉稳，最令黑子明美讶异的是，他是她这么多年来看到的第一个在这般年纪就可以真正做到“收放自如”的人，说话做事慢条斯理不骄不躁，看似只是个普通优秀的男孩，但实则……那身内敛的气势，她只从寥寥无几的几个人身上见过，而那些人，无一不是各界的佼佼者，掌握着一方的生杀大权。
——这个少年，定非池中之物。
第一眼见到赤司时，黑子明美就暗自下了这个结论。
然而，那个孩子对小哲是不同的。旁观的她看得很明白。
每次看到小哲时，那个孩子的眼神都会不自觉的悄悄亮起，柔和得不可思议。那种专注，就好像他的眼中只有小哲、只看得见小哲一样。
不过，也许是她太敏感想多了也说不定，毕竟听小哲说来，他们认识才短短几个星期而已……这样一想，黑子明美笑着摇头放弃了这个她认为是错觉的疑惑。
她低下头，摸摸还呆呆望着红发少年消失的方向的黑子哲也柔软的发旋，柔声问道：“小哲？”
“……抱歉妈妈，我走神了。”蓝发少年这才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的确，赤司君非常出色。”他抿了抿唇，神色有些莫名。
就是……太过出色了，让人觉得永远都只能仰望着那个不高大但令人异常心安的背影。
就连黑子哲也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心底就有了这种强烈的渴望，或许说是奢望吧——至少在其他人看来是的。
他想要追上那个人、接近那个人，甚至——和那个人并肩而行！
但这种渴望究竟是源自他对篮球的执着追求呢还是不服输的信念作祟，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他也不清楚。
此时的他只是隐隐觉察到了自己内心那丝模糊却浓烈的念头，但一向冷静清醒的大脑却在清楚地告诉他，他与赤司君的差距。
黑子明美微笑地看着她脸色黯淡的孩子，眼神平静而悠远：“小哲，妈妈以前跟你说过的吧？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会有成功的喜悦，自然就会有失败的懊恼。但最重要的是，不要给自己留下太多遗憾，所以，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即使失败了也不打紧，你已经没有了遗憾。”
真的……可以吗？
蓝发少年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上面掌心和指腹处满是因为每日的练球而长出的厚茧，那是他一路跌跌撞撞却从不曾放弃的证明。
他真的，可以吗？
“去做吧，小哲。”和蓝发少年一模一样的蓝眸弯弯的眯起，蓝发妇人忽然狡黠地笑了起来，“而且，那个孩子不是很可靠么。”（潜台词：有困难，找赤司！）
“……”黑子一震，睁大了那双宁静澄澈的天空色眼眸，抿紧的唇线不易察觉地浅浅上翘，“是的，妈妈。”
妈妈说得对，赤司君非常的强大可靠呢，所以，当他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依靠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夏日的晴空是纤尘不染的蔚蓝，澄澈明净。天的尽头处，太阳带着美丽的光彩坠进另一边的海洋，只留下淡淡的余晖来渲染出漫天的赤色晚霞，像极了某个人温暖的焰眸。
犹带白日余温的风轻轻拂过蓝发少年浅色的发丝，以及那仿佛没有了任何迷惘的坚定脸庞。
作者有话说第8章 Chapter 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