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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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约定，永远记得你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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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我对你以后的定位是队里的第二PG。”
——
红发少年托着腮笑意盈盈，半点也没有刚刚抛出了一个重磅信息打扰到别人的自觉。
黑子，“……”
“哲也这是惊喜到说不出话来了吗？”
“……”不，那是你的视力有问题。
自从遇到红发少年起，黑子哲也发现自己渐渐染上了这种默默吐槽对方的习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只能仰望的身影不知不觉中已被身边这个有时候温柔到让人不知所措有时候欠扁得好想套麻袋痛打一顿的人给取代。然而，黑子发现自己并没有失望的感觉，而且隐隐在他内心深处，眼前这个教他篮球陪他特训的“赤司君”远比那个也许永远都不会和他有所交集，只能在别人的传言中听到的“赤司队长”来得真实，亲切。
等了一会，红发少年都只是笑眯眯地托着腮看着他，丝毫没有开口为他解释的意思。
蓝发少年在心底吐槽了一句真是十足的恶趣味后，才慢吞吞地问：“……赤司君，请问第二PG是指？”篮球部最好最强的PG（控球后卫）就是赤司征十郎，这一点无人敢置喙，但是目前队里的第二PG，不是三年级的加地南前辈吗？
“啊，那个什么谁啊，这个很简单，只要哲也你将他打败就行了。”实在想不起在久远的“曾经”，那个所谓的三年级第二PG的全名到底是什么，赤司也不在意，反正最终也只是哲也的手下败将罢了。
简单……吗？这个人的衡量标准一定有问题。黑子面无表情地注视了他一会，在得到红发少年似笑非笑瞟过来的一个眼神后，才移开了视线，“赤司君真的觉得我可以？”
黑子哲也，男，13岁，是日本国中界的超强豪门篮球部的废材三军中最废材最透明的一员。某天在放学后无人闹鬼的第四体育馆遇到了具有不可思议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力量（……）的魔术师赤司征十郎，在他的指导下以极快的时间成长起来并打败了篮球部的前辈，夺下了“第二PG”的荣耀称号，从此踏上了一条不断挑战强敌不断变强的打不死踩不扁的热血小强之路……
——真是比少年jump还要少年jump的狗血剧情啊……
黑子拿出上次自家在书店无意中翻到的《家庭渣师》的剧情和自身做了个比较后，满意地发现自己除了体质废材这一点外和那个主角一点也不相像，至少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什么蛤蜊还是田螺之类的血统。
这不是少年漫画，并没有那么多异想天开的奇迹，只有脚踏实地的努力。而黑子哲也也不是漫画里的主角，不会具有死气灵力查克拉这样那样坑爹的能力。而他很有自知之明，没有动漫主角的奇遇至少也要比别人加倍的努力，而黑子，他所付出的努力又何止是一两倍？
但是，就算是这样努力了，他又真的可以像赤司君说的那样，在短时间内一下子把自己蹩脚的篮球技术提高到一军的水平去吗？又真的能否能完成赤司君的期望，成为仅次于他的PG？
黑子哲也的不自信，很太一部分是来源于长久以来的被忽视以及之前即使如何喜欢如何努力也依然没有起色的篮球技术所带来的深深自我怀疑。
赤司征十郎很清楚这一点。
然而，他相信他，在这个现在还未成长起来仍很稚嫩的少年那不自信的表面下，有着一个固执坚定到不懂何为放弃的执着灵魂。
“不要怀疑我的目光，哲也。我说了你会是你就一定会是。”赤司征十郎说出的就必不会有错，就这么简单。
像是看出了蓝发少年眼底的迷惘，赤司放下手中的书，不容怀疑地回视他，“也不需要怀疑你自己。怀疑自己就等于否定了你之前所有的努力啊哲也，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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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轻轻遮住了他的眼，熟悉的掌心触感让蓝发少年下意识地唤出那个名字：
【赤司君……？】
【不要再露出那样的眼神了，哲也，我说过你是最棒的，要牢记这一点啊。】
【……嗯】微微抬起头，蓝发少年对着因为视线的被挡依然看不到的那个人柔柔笑开，【我是最棒的。】
此时的他们，仍未成为情侣，却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要信任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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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发少年看着那个红发少年凝视着他，用一种仿佛诉说着真理的坚定说着轻易打动人心的话，“你是最棒的，没有人比你更值得肯定这一点了，哲也。”句尾的两个字像是含在舌尖里，以最柔肠百转最小心翼翼的方式轻轻吐出，眷恋而温柔。
在那双红眸里，蓝发少年只看到了满满的笃定以及……信任。
——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个人比黑子哲也自己还要信任他。
“……是，赤司君。”
有那么一瞬间黑子哲也几乎忘记了呼吸。为什么忘了呢，明明他自小就最讨厌的就是放弃了，明知不可能而为之，这种迎难而上的感觉不是超棒的吗？
红发少年看着眼前蓝发少年那双澄澈明净不再迷惘的天空色眼眸，也带着浅浅的温柔，无声地笑了。
——
“为什么要哲也分析各个位置的优劣？”
赤司微歪了一下头，好笑地望着突然问出这个问题的蓝发少年，“怎么，哲也很好奇吗？
“不，只是有些不解，明明赤司君是想将我培养成一个PG吧？那为什么其他位置的也需要分析呢？”
“哎呀，好奇的哲也很可爱呢。”
“我说了，并不是好奇。”
“当然，嘴硬的哲也也是很可爱的哟~”
“……”所以说，这个人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啊？
看到哑口无言的黑子，坏心眼的某红发少年终于满心愉悦地笑了，也终于大发善心地起身，来为蓝发少年一解疑惑。
赤司向来不喜欢有人质疑他的命令，但对于眼前的蓝发少年，他总是耐心十足的，也许就像前世的绿间说过的那样，他将所有的包容耐心都给了名为黑子哲也的这个人吧？
他闲适地蹲在盘腿坐在地板上的黑子面前，顺手拿起地上的遥控器按下了暂停键，播放中的录像被瞬间停止在了那一个画面，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黑子眨巴眨巴了几下蓝眸后，回头看着红发少年，疑惑地等着他的下文。
红发少年拿起其中一张封面标记为“PG”的录像带，随意地挥了挥，“在哲也看来，一个成功的PG是什么样的呢？”
“唔，运球要好，能把球安全带过前场；传球也要好，能在最恰当的时机把球传到最适合的队友手上……”在赤司可以训练他前，一直都只能靠自己摸索着前行的黑子哲也干巴巴地背着从书上看到的资料，不用看红发少年的脸色，他都可以猜到他的表现有多么惨不忍睹。
红发少年却没有像他想象中生气，只是轻声追问了句：“还有吗？”
“……还有负责组织起球队的进攻？”看到赤司询问的眼神，蓝发少年小声地呐呐道，“没有了。”
“嗯，已经可以了哦，哲也。”红发少年亲昵地捏了一下对方那张染上淡淡愧疚的脸蛋，一直以来都是独自学习没有人指导的哲也，这样就已经够了。
揉了揉微红的脸颊，蓝发少年敢怒不敢言地瞪了赤司一眼，没能令那人羞愧，反倒低声地笑了起来。
黑子哲也呆呆地看着眼前手撑在光滑的地板上笑得乐不可支却意外地终于流露出属于同龄人朝气的红发少年，说起来，学校里的人提起这个人的长相时，通常都是用“很好看”“很精致”“很完美”的一句类似于敷衍的话就带过了，归根究底，并非这个少年的容貌不出色，而是，几乎没有人能顶着对方那身压迫人心的气势来细细打量这个人的缘故吧。
有些人，其与生俱来的气势就要比极盛的容貌更吸引人心，动人心魄，而赤司征十郎，无疑就是这类人。
而此时，气质太盛以至于连容貌也被忽视，让人不敢直视的赤司征十郎正卸下了所有冷漠的礼貌的疏离的面具，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因戏弄了自己的同学而在得意不已的普通中学生。
艳丽到几乎灼痛眼球的红发正在空气中因发笑而无声地颤动着，那样鲜艳得如同生命般的光泽让黑子有种伸手去摸上一把看它是否如他想象中的柔软的冲动；锐利的赤眸不复之前远远一瞥时的威严凌厉，眼尾上挑眸里柔光点点；精致无双的脸颊上永远带着一抹淡然自若的从容，黑子忽然想起了他曾经在班上女生手上瞥到的，据说和他同一个年级被学校很多女生爱慕着的人气学生模特黄濑凉太，暗自比较了一番后，他觉得还是赤司君长得更好看些，就连近在咫尺的带着些许磁性的清亮嗓音也很温柔……
等等，近在咫尺……！？
黑子哲看着贴近他面前和他距离不到几厘米的刚刚被他称赞过的这张脸，并没有如某个坏心眼的人的意露出吓了一跳的表情，只是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然后就镇定地一把推开了这张好看到犯规的脸，“赤司君……你在干什么？”他的态度真的是淡定到不能再淡定，当然前提是不去看他染上淡淡红晕的白嫩耳尖的话。
“没什么，我只是在好奇，哲也突然定定地看着我在想什么呢？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被推开了的赤司也不恼，只是支着头，用一副发现了满意东西般的样子笑意盈盈地看着蓝发少年。
他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蓝发少年一边不自觉地着摸着自己的脸，一边用那对没有丝毫心虚异样的蓝眸对着红发少年严肃地道：“并没有。”至于为什么会突然看着对方发呆，他没有解释，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是吗？”红发少年轻声反问了一句，脸上没有任何失望的神色。
没关系，哲也的回答总有一天会变成肯定的，而这一天，并不会很远。
现在，更重要的是……
“哲也，你说的没有错，绝大部分人眼里的PG就是那样子的。”敛起脸上的笑意，赤司接着刚才被打断了的话题说了下去。
所以说，赤司君你一定学过变脸吧？
看着一副我很正经我很认真模样的红发少年，黑子哲也忍不住吐槽道。与此同时，他还在下意识地觉察到红发少年那句话中隐藏着的另一层意思，绝大部分人……那就是说，赤司君他并不这么认为吧？
“但是，在我看来，这样按照教科书上的去框架自己行动的就是些一击即溃的废物，他们根本就连称为PG的资格都没有。”
果然。
而且，好毒……
黑子哲也莫名打了一个寒颤，虽然他很清楚对方说的不是自己。
“很多人都说PG是个要求会运球能传球的位置，但随便哪个会运一下球传几个球的角色都能担当起PG的重任么？”赤司面带讽刺地扔开了眼中那盘录像带，视线在转回蓝发少年身上时已重新带上了暖暖的笑意，“哲也，如果你要熟悉一样事物，首先你会怎样做？”
“……去观察了解它？”
“正解。在战况激烈的比赛中，场上的队员是不会大声地跟己方控球的PG说‘嘿，我这有机会，给我球。’的，除非他是个傻子，当然这种傻子应该也没有足够的脑子来打篮球。”赤司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着一点也不搞笑的冷笑话，对此蓝发少年僵硬地抽了抽嘴角，“而在这种时候，一个出色的PG就应该靠自己的观察力来判断出，最好的进球机会在哪里，然后把球快速地传过去。”
“在己方最适合的队友最恰当的时机，把球传到对方手上，这是一件简单但也不简单的事，除了要求PG的基本功要扎实外更重要的是他的观察力，观察出SF（小前锋）什么时候的机会最好、SG（得分后卫）什么位置出手最顺、PF（大前锋）和C（中锋）又能在其中发挥出什么样的作用……甚至，连对手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也要了然于心。而那些自以为学会了PG的技能就沾沾自喜，却对其他位置一无所知的所谓‘PG’，不过是些跳梁小丑。”
是你的标准太高了吧？黑子腹诽着，却忍不住认真地打量起语气嘲弄的红发少年，难怪赤司君被认为是有史以来的最强PG呢，从他的话里可以想象得到他平时是怎样严格要求自己了。在这个人看似高傲冷漠的天才外表背后，究竟付出了多么辛勤的汗水呢？
“哲也，PG被称为“球场上的指挥塔”的真正原因，你明白了吗？”难得洋洋大洒说了一堆话的红发少年顿了顿，侧头看了眼一面沉思的蓝发少年，“你接下来的路，可以说很难走哦。”
蓝发少年沉默了半响，“赤司君认为我可以的不是吗？而且，我也觉得很有挑战性呢。”他抬起头，露出一个带了些跃跃欲试的兴奋的浅淡笑容。
真不愧是哲也呢……赤司看着那双坚定毫无退缩的蓝眸，同样笑了，“哲也的观察力，我认为是足够的了。”说到这句话时，红发少年不由想起对方那个“观察人类”的可爱（！）小爱好，“但是，哲也目前的比赛经验还很缺乏，而且对其他的位置也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比赛经验不是缺乏，而是根本就没有。黑子哲也无声地加了一句，这时他似乎有些明白到先前红发少年那看似怪异的要求了，“所以赤司君才要求我看这些录像带，并且要写各个位置的优劣分析的吗？”
“嗯，对。要在短时间内提升你对每个位置的熟悉度和了解度，这是最好的方法。”挑起眉，赤司丝毫不觉得蓝发少年能猜到自己心思有什么奇怪，哲也本来就是这样心细如发的一个人，只是很多人被他迟钝木讷的外表误导了而已。
“我明白了。”蓝发少年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内心却起了一大片波澜，有人这样为了他而这么费尽心思地考虑着，竭尽全力地帮助他提高篮球实力，黑子哲也并非是个不懂感恩的人，自然心里盈满了满满的感激，但生性不会说好话的他也不知该怎样表达，道谢吗？总觉得赤司君需要的并不是这样的东西呢。
知道对方短短四个字的回答里究竟饱含着多么坚定的决心，红发少年也只是了然一笑，然后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黑子张口欲出的道谢一样，轻扫淡抹地说了一句：“既然明白了，你的分析心得就加到10W好了，哲也没有意见的吧？”
“……”我勒个去！把我的感动还给我啊魂淡！
——以上是作者模拟黑子同学的心声，至于和本人一不一致……我们就见仁见智吧~╮(╯▽╰)╭
看着蓝发少年那张敢怒不敢言的脸，赤司的笑意更深了些，像是得到了什么好处的狐狸一样，笑得狡猾却也……纯粹。
哲也，我想要的谢礼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口头道谢就可以满足了哦，我比你想象中还要贪心，想要的可是比这要多呢……
多到可以填满他那颗空荡荡的心。
当然，现在还未到最后的时机。
但没有关系，赤司征十郎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
作者有话说第7章 Chapter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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