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王小予

40、搬过来跟我住吧

　　哪一个国家？

　　我拧眉，您老人家的前女友是不是可以组成个模拟联合国大赛了……

　　“哪个都算”，我不悦开口。

　　你让我数数，重光低头掰着手指，认真的数着，“一个，两个，三个……”

　　“好了”，我打断他，这不明显报复我么，“外国女人有什么好的……”

　　重光放下手，朝我笑，“比你大……”

　　我好奇，比我大？又意识到什么，我凑近他耳朵边，伸手拧他的腰，“江重光你这个臭流氓……”

　　“好了好了”，重光小声开口，拿下我的手，“我跟你开玩笑呢。”

　　我坐好，想了想，看了看四周，又小声的开口问他，“我很小么？”

　　他愣了一下，突然朝着我笑，凑到我耳边说话，喷出的气弄得我很不舒服，“你要是主动一点，我就不是很嫌弃了。”

　　我推开他，这人现在太讨厌了……

　　后来我就睡着了，重光怎么把我弄回家的我都不知道，第二天下午我去上班的时候还昏昏沉沉的。

　　“杨幼伽，你怎么累成这样？”江小浅在我旁边坐下，好奇问道。

　　我朝她摆摆手，疲惫的趴在桌子上，“为了来得及上班，我跟重光坐了昨晚的火车。”

　　江小浅也趴在我面前，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弄的我心烦，我推了推她，她不乐意的开口，“你干嘛这么拼命赚钱，耽误一天班怎么了？”

　　“江小浅你是外星球来的么，没有钱我吃什么住什么？”我使劲瞅她一眼。

　　“不是啊”，江小浅坐直，一本正经的开口，“你爸妈又不用你养，你干嘛那么拼命赚钱，还在外面做兼职……”

　　“对了对了”，我打断江小浅，“你不说我还忘了”，我赶紧拿出电话给苏晋打过去。

　　“苏晋？”

　　“嗯，你回来了？”苏晋的声音有点儿沙哑，连我都能感觉到他的疲惫。

　　“苏晋，你生病了？”

　　“没有。”

　　“好吧，我今晚过去给小其补课吧，耽误好几天了。”

　　“不用了，小其还在爷爷家，等他回来我再通知你。”

　　苏晋好像很忙的样子，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我皱皱眉头，还没回办公室，江重光又打电话过来。

　　“杨珊珊。”

　　“嗯？”

　　“你累不累？”

　　“怎么了？”

　　“我高中同学今晚聚会，我想带你去。”

　　“不累不累，你来接我还是我去找你？”

　　“杨珊珊，我同学聚会，你兴奋个什么劲？”

　　我当然不能告诉江重光我要趁这个机会在他的朋友面前肯定我江太太的地位，我笑嘻嘻的开口，“我替你开心嘛～”

　　“神经病，晚上我去接你。”

　　“江小浅，我晚上不跟你一起吃饭了”，我回到办公室跟发呆的江小浅说道。

　　江小浅回过神，“为什么？”

　　“重光晚上有同学聚会，我陪他过去”，我坐下，开始收拾东西。

　　“你就这样过去？”江小浅挑眉看我。

　　我低头看看自己，又抬头看看坐在我桌子上的江小浅，“我不会变身，江小浅……”

　　江小浅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同学聚会说不定有多少你家江重光的前女友以及暗恋者以及暧昧者，你看你还顶着快比眼睛还大的黑眼圈……”

　　“啊……”我短暂的思考了一下，又拿出镜子照了一下自己，“我没那么糟吧……而且重光不像是很爱搞暧昧的人……”

　　江小浅把她的化妆品递给我，“不管有没有，你打扮的漂亮点儿总是没错的。”

　　“不会真遇见他的前女友吧？”我一边涂睫毛膏一边跟江小浅说。

　　她在吃苹果，咬的咔哧咔哧响，嘴里模糊不清的说，“你有什么好怕的，反正现在是你的男人。”

　　“我没怕，只是觉得有点儿尴尬”，我收好东西，递给江小浅。

　　“真傻，这种事交给男人处理就好了，你尴尬什么……”江小浅随意开口。

　　我点点头，觉得她说的很对，“江小浅，你是不是阅男无数啊……”

　　江小浅白我一眼，“你有看过我谈恋爱么？”

　　“也是啊”，我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江小浅，苏晋有个朋友……”

　　还没说完重光就打电话过来，我朝江小浅挥挥手就下楼去了。

　　我坐上江重光的车，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仔细的看了一下，“你化妆了？”

　　“不好看？”我担心的皱皱眉。

　　重光开车，并没看我，“没有，你化妆干嘛？”

　　化妆干嘛……总不能说为了看起来不会比你前女友差……

　　“因为要见你同学啊”，我扯了个借口。

　　“平常见我你都不化妆，见我同学你化什么？”

　　“你是在吃醋么江重光？”我凑过去。

　　“我有那么无聊么？”

　　我瞅他一眼，没忍心告诉他，江重光你的人生的确很无聊……

　　“对了，你们高中班上有一个帅哥跟你关系不错来着，叫什么啊？”我一边切水果一边开口。

　　正好红灯，重光停车，看我一眼，“你说温之涵？”

　　我没抬头，“对对对，就是他，他今天来么？”

　　重光伸手推推我的脑袋，“擦擦你的口水吧，难看死了，人家来不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我暂停游戏，抬头看他，“他来不来涉及到我能不能多看一个帅哥，你说有没有关系？”

　　“杨珊珊你怎么那么花痴？”重光语气很不好的开口。

　　我微笑看他，“对啊对啊，你一定要好好保护你的脸，毁容了我就不要你了。”

　　重光面无表情开口，“我会好好保护的，万一以后没工作了，还能去傍个富婆过日子。”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点点头，又开口，“要不然你现在就去吧。”

　　“神经病”，重光用这三个字结束了我们的对话。

　　我们推门进去的时候，屋里已经坐了好多人了，重光带着我在靠门边的沙发上坐下，我好奇，“你们班聚会不吃饭直接唱歌啊？”

　　“你饿了么？他们一般叫外卖直接在这儿吃。”

　　我皱起眉头，不高兴的看着重光，“啊……聚会哪有吃外卖的，我本来还以为能来蹭饭。”

　　重光看着我笑，包厢里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打在他脸上，“杨珊珊，你是有多饿？”

　　“哪个是你前女友？”我换了个话题，靠近重光耳边小声的说。

　　他面色没什么起伏，抬头看了一圈，“好像还没过来。”

　　我靠他更近，瞅着四周低声开口，“她一会儿会不会来找我决斗？我们两打起来了你帮谁啊？”

　　江重光揉了揉太阳穴，“杨珊珊，她结婚了，你以后少看那些狗血的电视剧。”

　　我瘪瘪嘴，不再说话。

　　“重光”，里边一个人站起来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我抬头，这不是那个温之涵么，哎呀呀，真是越长越帅啊……

　　“班长”，重光站起来朝他笑。

　　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重光给我们互相介绍了一下，就跟着温之涵过去说话了，让我在这儿坐着。

　　我缩在沙发里很无聊，发现在场的人好像都带了伴侣，怪不得江重光这么好心带我过来。

　　我闲的抠手，一个女生过来跟我讲话“嗨～”

　　“你好”，我抬头冲她笑笑，把手放下，看到一张很精致的脸。

　　“我看你跟重光一起进来的，你是他女朋友？”她坐到我旁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妖娆。

　　我没回答她，我觉得主动搭讪的人都有目的，“你是？”

　　她娇笑，“我叫罗妍，是他初恋情人。”

　　我瞪大眼睛，突然觉得今天白打扮了，江重光的初恋也太他妈的好看了……

　　她看我惊讶的样子似乎很开心，捂着嘴笑的坐不直，“你知道么？我等了他好多年。”

　　我看她笑的狡黠，总觉得这人很有意思，突然也玩心大起，“真的啊？重光会不会也在等你，他现在还单身呢。”

　　这回轮到她惊讶了，“你不是重光的女朋友？”

　　“不是啊”，我从果盘里拿了一片水果塞进嘴里，“他花钱雇我来的。”

　　罗妍似乎失去了跟我说话的兴趣，“没意思，我还以为你是她女朋友了。”

　　我好奇凑近她，“是女朋友怎么了？”

　　她拿出镜子照照自己，调皮的朝我开口，“我喜欢调戏他所有的女朋友。”

　　这是什么恶趣味……我皱皱眉头，“你不是他初恋啊？”

　　罗妍失落的看看我，一脸伤心，“我单恋他，被拒绝了……”

　　“你这么好看他也不喜欢啊？”我看着罗妍。

　　“你也觉得我很好看，是吧？”罗妍一瞬间眉飞色舞，然后她凑到我耳朵边，小声开口，“我怀疑江重光是同性恋……”

　　我推推她，面部肌肉都快抽搐了，“不是吧……”

　　“怎么不是，他不是找你当拖了么？”罗妍肯定的朝我点点头。

　　我觉得这女孩太有意思了，也朝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你看”，她朝门口进来的两人指指，“那个女人就是她的初恋。”

　　我探头看，她穿着嫩绿色碎花裙，及腰的波浪长发，是我以前最喜欢的酒红色，五官端正，但很普通，与罗妍根本没法比，只是她身上多了罗妍没有的温婉，连眉眼间都是恬静的气息。

　　我好奇……我跟她完全不是一个型的，江重光的爱好转变这么大啊……

　　我回头朝罗妍开口，“你不说他是同性恋么？”

　　罗妍又笑，笑的千娇百媚，“你还当真了？哈哈哈，你太可爱了。”

　　谢谢夸奖……

　　这时候江重光过来了，他低头看罗妍，“你跟杨珊珊说什么呢？”

　　罗妍朝江重光笑，“你在哪雇的小演员啊，太有意思了。”

　　“什么演员啊？”江重光好奇的看看我，又看罗妍，“她是我媳妇儿。”

　　罗妍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看着我，“你骗我啊……”

　　我笑，还没回答，重光又朝我开口，“杨珊珊你别理她，她是我高中班主任的女儿，学表演的，爱好就是骗人。”

　　“你女朋友刚才也骗我了”，罗妍不满意的开口。

　　重光在我身边坐下，摸摸我的脑袋，“杨珊珊你够厉害啊。”

　　我朝重光笑，“她说你是同性恋。”

　　“她是神经病，别理她”，重光瞅了罗妍一眼，然后又被他们叫过去喝酒了。

　　我朝罗妍笑笑，她打开一份外卖递给我，我们两低头拼命的吃。

　　“你叫什么？”罗妍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朝我开口。

　　我喝了一口水，“杨幼伽。”

　　罗妍扬扬下巴，“你看，你家亲爱的正和初恋情人喝酒呢。”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个女人确实拿着杯酒在跟重光说话，我心里有点儿不悦，还是没说什么，“喝就喝呗，人家不是领着老公来的么？”

　　“说不定也是拖”，罗妍不屑开口。

　　“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她啊……”

　　“错”，罗妍开口纠正我，“是很不喜欢。”

　　“为什么啊？”

　　“不是跟你说了我暗恋江重光么？”

　　“你少来，我不信。”

　　“因为我暗恋她老公。”

　　我抱着饭盒离远点儿，这人脑子真的有问题……

　　这边我们两还在讨论重光初恋女友的问题，那边就有人开始唱歌了。

　　不知道谁起哄让我唱歌，我摆摆手，“不行不行，我不会唱。”

　　“没事儿，唱吧唱吧。”

　　“就是，嫂子别谦虚嘛，好不容易聚会，唱一个。”

　　我皱眉，“我真的不会唱歌。”

　　重光看我笑，“他们让你唱你就唱吧。”

　　“我真唱了？”我试探性的问。

　　重光朝我点点头，我拿起麦克，点了一首老歌。

　　本来大家欢呼声很高，似乎都以为我在谦虚，但我第一句一开口，瞬间大家就安静下来了，不过我这人一般比较淡定，我坚持的唱完了一整首歌，看着鸦雀无声的众人，默默流汗，我都说了不要唱你们非要逼我……

　　重光缩在沙发里笑，我使劲瞅他一眼。

　　不过好在后来大家就忘了这事儿，我被挤到一边跟罗妍聊天，我实在很困，最后都趴在沙发上睡着了，隐隐约约还听见罗妍在给我灌输什么“江重光又在跟他初恋女友说话了”、“他初恋情人又偷瞄他了”……之类的，我在内心觉得罗妍真的是个很好的情报员。

　　重光把我拖进他家里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了，我半眯着眼睛看他，“你今晚跟你初恋情人说了几句话？”

　　他笑了一声，“你被罗妍带坏了吧，什么情人不情人的……”

　　我伸手戳戳他，“请你正面回答问题。”

　　“你吃什么飞醋杨珊珊，人家都结婚了”，重光伸手捏我的脸。

　　“哦”，我迷糊开口，“可是我觉得她老公跟你好像……”

　　重光在我身边躺下，扒开我眼睛，“真的假的？哪里像？”

　　我打开他的手，转了个身，又把眼睛闭上，“嗯……睫毛像”

　　“杨珊珊你耍我是不是？”

　　江重光在后面伸手挠我，我痒的受不了，转过来开口，“我错了我错了江重光，我开玩笑的。”

　　“杨珊珊……”重光凑到我耳朵边说话，一边说一边朝我耳朵吹气。

　　我睁大眼睛，江重光放大的五官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我看了四周一眼，发现我躺在江重光的床上……

　　我谨慎的看他，往后缩了缩，他伸手把床头灯关掉，四周一片黑暗，只有我们两厚重的喘气声，半晌，他凑过来，声音低沉，“杨珊珊，好不好？”

　　我吞了一口唾沫，感觉江重光的眼睛在黑暗里那么盯着我，显得格外亮，我犹豫了一下，轻轻伸手抱他。

　　我伸手拂了拂脸，好痒，好像意识到什么，我轻轻睁眼，露出一条缝，发现江重光面带微笑的看着我，“早啊，杨珊珊。”

　　我闭上眼睛，想了想，又睁开，“你也早……”

　　重光一只手拄着脑袋，笑出声，“杨珊珊，过来抱抱。”

　　我想起自己现在没穿衣服，重光也没穿，觉得我们两没法进行正常的对话了，怪不得自古以来无论多热人都要穿衣服，老祖宗太睿智了，古人诚不欺我啊……

　　江重光没理我的犹豫，伸手把我抱进怀里，在我头顶笑着开口，“杨珊珊，其实也不是很小……”

　　“啊？”我抬头看他，他不说话，冲我笑的好看。

　　我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伸手捏他的脸，“江重光你敢不敢再流氓一点儿……”

　　重光不理我，眼神往下瞄，挑眉开口，“杨珊珊你不要勾引我……”

　　我赶紧扯过被子挡在胸口，咬着嘴唇转移话题，“你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因为我想把你吵醒干点儿别的……”重光笑着看我。

　　……我无奈，伸手摸他的脸，“你是江重光么？带了人皮面具吧？你怎么变得这么流氓？”

　　重光扯下我的手，放在被子里，轻轻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杨珊珊？”

　　“嗯？”我看他。

　　他不再嬉皮笑脸，认真开口，“搬过来跟我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