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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华灯初上,游船夜宴,今夜无星,皎月玉色。
船头,坐着一位身着深蓝长衫、模样极为俊朗的少年。他侧头,手中握着一本略微泛黄的书卷,时而自语时而皱眉。夜风拨开了他额前的发,露出的是为幽月那清冷光芒映照着的、静寂恬淡的脸庞。
少年身后的船屋,人声鼎沸。
“你们说,论当今武林,有谁人称得上一个第一的名号?”屋内传出一个暗哑的老声,骤然打断了喧杂。
“当今的武林,可不容咱们出言,忌讳着呢。”鸦雀半晌,一人答道。话音未落,又一人道,“这有什么难说?当今武林,武功天下第一乃是天地宫盟主九王爷夜堀,美色天下第一则属华星宫宫主流风湘,至于才情第一、富名第一、扇舞第一的当然要归江湖第一公子,风渺宫的新主人,谦羽白了。”
“哦?”老声冷笑,“都只是天地宫封的第一吗?”
“怎么,你不服天地宫吗?”一人脱口,霎时令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骚动的气息蠢蠢欲发,类似桌椅碰撞、酒盅掷落的响动迭起。
也难怪,今日毕竟是每逢一年便要举行的“武林散船会”,专为崇尚天地宫的江湖散客所设。他们崇奉天地宫为至高正义,借由每年一度的散船会彼此交流,同时争夺着仅有六个的可达天地宫拜见武林盟主的资格。
在这样的船上,是绝不允许有任何异端的言论的。
侧坐船头的少年微微一笑,真是个大胆又危险的人呢,竟没来由喜欢给自己寻死路。
“天地宫?什么天地宫?说到底,不过是夜氏一族独霸天下的工具,所谓的天下第一,所谓的正义,简直……就是笑话。”老声更加狂妄起来,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你这人竟敢污蔑天地宫!”“一把老骨头不怕死了吗?”船上的怒声此起披伏。
“想死吗?”忽然,船内传出一个极为清冷的男声,声音虽小却十分慑人。听上去,这是十分年轻的人,应与船头少年年纪相仿,约摸不过十六七岁。
“小子也不服?”老声自得其乐。
“中伤天地宫者,死。”
少年仰脸,耳朵轻微的一动。
苍穹御风,明月永静,可惜了这难得的闲情逸致。
“啪!”船内传来一声轻响,陡然,那长形的木桌正央上的一坛酒应声破碎,溅出的酒水,正正好落在一位白色劲衣的少年刚刚拔出的剑上。
船内的少年眉头一簇,冷冷看向外面。
打倒桌上酒坛的只是一本旧的不能再旧的书,但正是这本旧书,在触碰到酒坛之时,竟就将酒坛震裂了。
这不俗的力道和功底,会是什么人?
船上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坐在一侧被众目虎视眈眈的老者露出一丝怪笑。
“啊,抱歉抱歉,在下的书被风吹了进来!”立时,一个蓝色的身影迅速窜进了船厅内,在众目之下,弯腰赔笑、自顾自得地捡回了那本被酒水浸湿了大半的旧书。他经过持剑少年的身侧,看似缓慢的步履竟犹若一阵轻风。
“开什么玩笑!”愣了须时,船上人怒意迸发,“你的破书打碎了我们的酒!”
“就是!混蛋小子,快把书给我扔了,把这里打扫干净!”
“这里会有侍酒女来打扫,在下可不敢抢功,”蓝衣少年眯起眼睛,将书上的水抖一抖,小心地拿在手中,“还有这书也不能扔,因为是娘给的。”
“混蛋小子,是不是想打架?”坐在一旁的中年壮汉一把揪住少年的衣领,狠狠道,“看你这张狂的样子,应该是个高手吧?”
“不不不,阁下误会了,在下只是个闲散的浪客,武功可一点都不会,跟您过招只会浪费您的力气,望阁下饶了在下。”
看着少年略显滑稽怯懦的样子,船上的人跟着哄笑起来。
壮汉不由得意,松开了他的衣领,“还挺老实的。好吧,看在你不过一个穷酸书生的份上儿,给老子滚远点。”
“是,是。”蓝衣少年点点头。
可他刚准备出去,一股凉意顷时侵在脖间。在一旁静默许久的白衣少年,一把将手中的剑架在了他脖颈上。
刺眼的剑光反射出对方狭长眼角里漠然冰寒的双眸。
“这是……干什么呀?”半晌,蓝衣少年用手指轻轻敲敲剑锋。
白衣少年沉声,“你有什么目的?”
“在下能有什么目的……”
剑锋一压,逼近蓝衣少年的喉咙,白衣少年反手持剑,徐徐走近,他盯着他的脸,“最好不要废话。”
“好,如果阁下非说我有目的,那便是取回这本书。”蓝衣少年笑笑。
“喂,小子!你何必为难一个穷酸书生,快快放了他吧!”一旁的壮汉看不下眼了,冲白衣少年道。
“你有脑子吗?”
“啊?”壮汉一怔。
“如果真以为他只个平常书生,那你现在便可从这船上跳下去了。因为脑子里进了水的猪,不配坐在这儿。”白衣少年扬唇,横眉冷睨一眼壮汉。
看上去略微消瘦且文秀翩翩的白衣少年出口竟如此毒妄,众人都有些始料不及。
“你、你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敢骂我!”壮汉怒冲冲腾起身来,说着便一记勾拳相向。
“哼。”白衣少年躲也不躲,脚下一划,将腰间的剑鞘踢出,直向壮汉的手臂飞去。
须臾,壮汉一声惨叫,那剑鞘看似轻巧的一撞,竟让他的手臂陡然鲜血如注。但那凭空的力仍未消减,又将他身子狠狠一弹,壮汉一个踉跄,猛地向后倒去。
见状,众人惊慌闪让,留下一地正对确壮汉脑袋的碎裂的酒坛瓦片。
“怎么站都站不稳。”一声低低的抱怨。
白衣少年感到手中长剑微动,蓝衣少年猝不及防抬脚,刹那,将那壮汉的臀部一踢,他厚重的身体顷刻向侧一移,险险避过了一地碎瓦。
松下一口气的壮汉,刚想感激蓝衣少年几句,可陡然看见自己汩汩冒血的手臂,一愣,立马又大叫着跑了出去。
“这样没用的人救了也是白费力气。”白衣少年冷声,他侧脸看向剑下的人,玩味一笑。
“在下可不敢像公子这般轻视人命。”剑下人淡淡道,“因为娘说过,人命比天贵,不可以乱杀。”
“装什么?”白衣少年嗤鼻,“你这样强的江湖人也会重视人命?还是,你还想说你只是个书生?可一个平常书生是绝不可能恰恰好在我拔剑的时候打碎酒坛。我的剑术名为‘鬼绝’,所谓鬼绝,就是无声无息鬼也不觉,而你能听见,就绝非一般之人,更何况还能用一本破烂的书震裂一个酒坛。不得不说,你功夫真好。”
“过奖。”听闻白衣少年的话,剑下人的眉头渐渐舒张开来,他笑着看他,“但论武功,公子远在下之上。嘿嘿,以剑鞘御风,化风为刀,这功法真罕见啊。”
“为什么阻止我对他动手?你有什么目的?”白衣少年收回长剑,目光转向默默坐在一边看着好戏的老者。
船上的人听闻着他们的对话,渐渐鸦雀无声。
这里没有一个人能有把握自己的武功在这个持剑少年之上,因为看不透他小小年纪,究竟是何来历,所以便与其无端惹事,不如静观其变。
“啊,如果不想翻船落水也是种目的的话,”蓝衣少年挑眉笑道,“在下只想安全。”
“安全?”白衣少年眸中色变,“你是觉得我打不过他,你是觉得惹了他这个船就有危险了?哈哈,笑话!”
“那可说不定哦。”蓝衣少年拍拍衣袖,理一理额前的碎发,浅浅一笑,“这船快到华星宫了吧,在下实在很想去见见天下第一美人,况且游船夜行,何必要动武呢,咱们一起赏月岂不惬意?”
这船正将驶往华星宫。每年游船的来人都会在特定的地方经过考验,以此取得前往天地宫的资格,去年是风渺宫,今年则是华星宫。
“啰嗦,”白衣少年皱眉,“你这人真啰嗦。本还以为你有些不同,看来不过是色心庸种。”
“你是男人吗?”蓝衣少年满不在意的道,“是男人都喜欢美人,有错吗?”
白衣少年瞪他一眼,不再言语,转身往老者处走去。
“公子就算不顾及在下,也要顾及一船的人吧,”蓝衣少年一把拉住白衣少年的手腕,“他们也不希望看不到明早的日出。”
“嚓——”白衣少年一剑隔开了蓝衣少年,他厌恶地盯着他的脸,“你竟敢如此蔑视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潜龙宫的绝剑——夜盟主唯一的儿子夜阑,对吧小子?”在一旁静静笑观良久的老者终于开口,他在桌上摸索到一杯酒,抬手灌下,然后缓慢的站起身来。
奇怪的是,明明这人只是一位老者,身材却如同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一般。细瞧一瞧他的脸,尽管白眉银须,却无丝毫衰老的皱褶。
白衣少年微微一愣,片刻,轻狂笑道,“眼力是不错,可惜蔑视天地宫,只有死。”
蓝衣少年见状,忙收好手中的旧书,连忙窜到夜阑和老者中间,“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大家有什么话坐下来讨论不是很好吗,何必站着说,都不嫌脚疼吗?”
夜阑一把推开蓝衣少年,“别碍事。”
老者也拍了拍蓝衣少年,“小子挺有意思的,待我解决了这里的事情,不妨一起喝一杯。”
不等蓝衣少年再想阻拦,一阵狂风骤然席卷。
船陡然剧烈摇晃起来,夜阑禁不住一个踉跄,倚靠住船柱,蓝衣少年则是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啊,腰闪了……”他艰难的爬起身来。
摇晃只持续了顷刻便停了。但船内的地板上已经被水全部溅湿。
意识到手上沾染的水迹,蓝衣少年一惊,忙冲还在原地一动不动站着的老者怒道,“你……”
“啊、啊……”船上的纷纷叫了起来,夜阑也警觉起来,他静静拉开自己的衣袖,白皙的手臂上呈现出一块接一块紫色的斑迹。
“是焚毒。”夜阑冷声道。
船上惊慌的人群纷纷骚动起来。
“焚毒?”“这……这是一种会慢慢是人身体自焚的炙热之毒!”“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为什么会中毒!”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呢,这船内有我点的焚心香。焚心香无色无味却遇水成毒,只要水沾在闻过此香的人身上,此人便会中毒。 ”老者捋一捋胡须,淡淡看着蓝衣少年,“你叫什么名字,小子? ”
闻声,夜阑攥紧了手中的剑,目色复杂的看向了蓝衣少年。
“在下姓薄,薄无双。”少年道,回头看向一船蜷缩叫苦的人,“阁下要杀光所有的人吗?”
“薄无双,是个没听过的名字呢。”老者哑声。
“倚靠下毒,真是卑鄙。”夜阑冷道。
薄无双笑笑,“在下本就不是江湖中人,偶然在这,也只能见识见识像阁下这样厉害的人。只是在下不明白,就算不用毒,阁下杀这一船的人怕也绰绰有余,何须如此周章?”
“我还以为这样敏锐又博识的小子会是个人物呢,可惜了,你不懂欣赏挣扎的乐趣。”老者的眼眸微微睁大,瞳孔里清楚的映衬出少年秀气的脸,“人一世,争名逐利,作茧自缚,心底,又都贪生怕死。这一船人要去的天地宫,不过是虚幻的假象,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统治人心更虚伪了。以此为信仰,不觉得愚蠢可笑吗?”
薄无双耳际一动,夜阑手指的骨骼在生生作响。
老者一顿,接着又道,“这些人是生是死都无关紧要,因为他们弱小如蝼蚁。虽说一脚踩死很容易,但未免又索然无趣。”
“嚓——”数道剑刃迎着老者与薄无双的方向划来,薄无双及时侧身,但剑刃迅猛难防,他的臂膀和侧脸还是被划了个浅浅的口子。
“何必急呢,一会儿就送你上路。”老者还是笑着,并没有移动身子丝毫,可那些临近他的剑刃却像是惧怕他似的,自动的消散了。
夜阑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眸,“怎么会!鬼刃从无失手!”
薄无双呲牙,“夜公子,你是不是中毒太深,这剑刃都偏了!”
“少罗嗦!”夜阑支撑起身,强行抑制住身体滚烫的感觉,他狠狠盯住老者,再度扬起手中的长剑,默默聚力,陡然,剑锋发出一道阴光,仿若有一层烟雾笼罩住剑锋。
老者诡异地笑了。
“隆——”一声巨大震动的将薄无双再度腾倒在地,他看着夜阑咬破了自己的唇,一滴血悄然融入了那团笼罩的烟雾之中。
“彭——”剑竟陡然大了几倍,夜阑左右一划,巨大的、被灰色烟雾包裹的光团顷刻显现在他与老者之间。夜阑嘴角一斜,反手,长剑直直穿过那团雾气,挥向老者。
“好个鬼噬!”老者淡声,如若看戏般的看着那近乎万道由阴雾形成的长剑从四方包围了自己。
鬼噬?薄无双暗暗地吃惊,真是威力巨大的阴邪武功。
“滋滋——”
夜阑失去了全部的气力,跪倒在地,可当他抬眸,瞧见的却只是一片绚烂耀眼的火光。
“不可能……”夜阑低声。
那火光里燃着的是自己拼尽全力使出的鬼噬。
老者轻轻的回手,如同吹熄蜡烛一般,将手掌里的火光吹灭。
“就只有这点能耐了吗?”老者拍拍双手,“还以为能有更好的戏看,哎,枉费夜堀栽培你这么多年。”
“废话真多,你杀了我好了!”夜阑恨道,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好啊,那就先结束了你的性命也无妨。”老者玩味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朝前一比,陡然间一道黑色火焰腾出,对准夜阑眉心。
“噗——”一口粘稠的鲜血骤然洒在了夜阑脸上。
夜阑一怔,迅雷不及掩耳之间,薄无双竟扑在了自己的身前!
他身子一抖,猛然大口大口的吐起血来,那道火焰,贯穿了他的后背。真是极其诡邪的招数,他是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可以这样自如地使用火焰!
夜阑愣愣地凝视着面色苍白、额上也浸满了汗珠的薄无双,痴痴道,“为什么救我?你疯了吗?”
“啊?”薄无双有些茫然的看一眼夜阑,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又咳出一口血来,“啊,因为、因为娘、娘说过……不可以……不可以见死不救。”
眼见这样的一幕,老者不觉一笑,“不可以见死不救吗?呵,那这样如何,你接我三招,若能不死,我便将解药给你,你大可以救得一船人性命。”
“别开玩笑了,他就快死了!”夜阑瞪着老者。
“当然好。”然而未及薄无双开口,就已然有人替他应话,声音竟还是个娇柔的女子。
船板随即轻震,屋内须臾窜入一股香气。
老者眯眼转头,看向不知何时便坐在门口船栏上的,一位衣袂飘飘,身姿绝美的女子。
当真是倾城的红颜,唯一遗憾的是脸上却带张精致的白羽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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